第一卷 40、男人离不开女人

　　观音山、太平沟的人口都被撤到了嘉荫河矿区，使得嘉荫河矿区的人口达到5200多人，考虑到乌拉嘎和伊春等三个基地的安置能力和疏散能力，第二天张泽华命令姜瑛的步兵营留嘉荫河矿区，任务是对嘉荫的人口分类，将青壮挑选出来整编成义勇军。然后张泽华、赵震宇带着其余部队，押着俘虏返回乌拉嘎。

　　张泽华、赵震宇一行回到乌拉嘎时，已是午饭时分，周德祥、李卫东、徐振鹏等都迎出一里地欢迎部队凯旋。却唯独没有见到宋丽丽的身影，更奇怪的是宋丽丽午饭时都没有出现，让张泽华满头雾水，连赵震宇都莫名其妙。饭后，赵震宇好像明白了什么，把所有的安置工作都揽了过去，摧促张泽华赶快回指挥部宿舍。

　　虽然都没有明说，张泽华也知道赵震宇和自己想到一块了，于是也不矫情，仔细梳洗整理一番后，直奔指挥部宿舍。

　　宿舍门口现在是警卫森严，宋丽丽的四武跟班把控了宿舍过道，不准任何人靠近。

　　“姐夫好！”

　　“姐夫好！”

　　新荷眼尖，张泽华刚从大厅转出，就被他发现了，于是甜甜地打招呼，另外的三个跟班也齐声问候。

　　张泽华微笑点头应承，然后推门而进，自己的跟班戴成龙却被四武姐推回了大厅。

　　宿舍被整理得整齐、洁净，壁炉里生着旺旺的火，壁炉前铺着一块带棱形拼花的俄罗斯地毯，地毯上铺着两块洁白的绵羊皮毛垫。宋丽丽穿着降红色的羊绒衫，坐在一块毛垫上，静静地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阳光透过百页窗的空隙呈条状光影，斑斑驳驳地照在地毯上，照在宋丽丽专注且略带忧虑的脸上。

　　这情形正是张泽华幻想过无数遍的场景，一进门就看呆了，还是身后的新梅帮他头上了房门。

　　张泽华站在门口静静地瞧着这场景，宋丽丽则像一尊塑，始终保持着那种姿态，任他欣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宋丽丽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脖子也开始发酸了，而张泽华还像木头的样站在那发呆。心中生出一丝恼怒，脸上的表情也就变成的一种愠怒神色。这时张泽华反映过来了，脱下身上的皮大衣和外套，坐到了丽丽的身后，双手把丽丽环在怀中。嘴唇吻在丽丽的后颈处，接着一路亲吻至丽丽的耳垂，然后轻轻把丽丽的身体扳转过来，由耳垂亲到额头，最后印在丽丽的双唇上……

　　温存了一会，丽丽从张泽华的怀里挣脱出来，右手把眼前的秀发捋向耳后，明亮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张泽华的眼睛，侧头道：“像不像你信中描述的情景！”

　　张泽华早就感觉到了宋丽丽的用心，很是感动，双手捧住丽丽的脸，又深深地亲了一口，然后轻柔地说道：“谢谢你给我的惊喜！这完全是我幻想中的情形！浪漫温馨，而且惊艳，让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我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月桂和戴成虎是一起长大的，拦下他后，就在大厅里陪他闲坐。戴成虎闲不住，一坐下就想擦枪，月桂就毫不客气地把枪递给他，要他先把自己的枪擦了，还要来月瑶的枪，也放到了戴成虎的身边。戴成虎可能平时就被两个妹妹欺负惯了，也不争辩推辞，把自己的枪放到了一边，开始帮两个妹妹擦枪。

　　戴成虎在妹妹的面前是个很无趣的人，基本没有什么话，月桂问他什么事，他也是以点头或摇头回应。

　　戴成虎这憨态，也许就他通过长期的实践学会的对付妹妹的最好办法。不一会儿，无趣的月桂就放过了戴成虎，不再骚扰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桌边，托腮看着戴成虎擦枪，小脑瓜子却想着丽丽的事。突然想起丽丽对张泽华的痴情，禁不住想了解一下张泽华的状态，便好奇地问：“虎哥！姐姐每天晚上都看着月亮念叨姐夫，姐夫也想姐姐吗？”

　　“想！”关系到司令的事，戴成虎到不含糊，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月桂一听，来了精神，坐直了，眨着眼问：“怎么想？”

　　戴成虎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前天还对着月亮唱歌呢！”

　　“是吗？唱什么歌？”

　　“什么有‘多深，月亮代表……’”

　　“月亮代表我的心！”月桂不等戴成虎说完，张嘴就接话，然后看着戴成虎，见他点头，便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姐姐、姐夫真是月姥牵的线，都把心交给月亮了。”

　　“不行！就是你周大哥也不能进去！”

　　月桂听到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了月瑶她们的声音，忙赶了过去察看，原来是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周德祥混进了走廊，便也上去拉扯。四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把周德祥推到大厅，张泽华却开了门，把周德祥请了进去。

　　“哈哈！丽丽的娘子军还真是训练有素，这门把得牢牢的！”周德祥还没进门话就撂进了房间。

　　在门旁迎接的丽丽红脸道：“到时候我给她们下命令，以后不能拦周大哥。”

　　“那我以后就不敢来了！冲撞了你们的好事，我可负不起责任！”

　　一番调笑后，周德祥和张泽华都坐到了壁炉前的毛皮垫上，周德祥禁不住感叹：“不错，这男人还真离不开女人！”

　　他说的时候的无心的，但一回味心里就不是滋味，脸上不由得现出黯淡神色，虽然很快就心收敛起来了，但张泽华还是看在眼中。

　　张泽华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周德祥，周德祥触到张泽华的眼神，和张泽华对视了一下，然后把视线转向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上，也是默然无声。

　　一会儿，宋丽丽用一个托盘端着准备好的咖啡走了过来，把托盘放在二人的中间，给两个杯子都加了两勺糖，端起一杯递给了周德祥，又端起另外一杯，用勺子搅了几下，自己抿了一口，再递给张泽华，然后紧挨着张泽华坐下，一副妇主人的举止，倒也非常的自然。

　　周德祥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笑意，然后以大哥的口吻道：“能看到你们这样我很欣慰，你们率先在这个时空开始了新的生活。”

　　张泽华喝了口咖啡，回头看了看身旁的丽丽，然后把咖啡放回托盘上，双手把丽丽的右手捂在左腿上，然后看着默默喝着咖啡的周德祥道：“这个新生的开始来源于原来时空的结束！在原时空，凭我的家境和条件，我不可能和丽丽牵手！哪怕是丽丽真的爱我，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我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也许丽丽也有同感，悄悄把另一只手也搭在张泽华的双手上，张泽华和丽丽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继续道：“如周公梦蝶！当自己是以蝶的形态存在时，周公就是虚幻的。当自己以周公的形态存在时，则蝶就是虚幻的！我们现在是真真切切地在这个时空生活，我们记忆里的一切虚幻，不可能在当下再现，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张泽华是在劝解周德祥，也是在劝导自己内心，让自己从同样的困惑中走出来。张泽华从丽丽手上传来的信息，也感觉到丽丽与自己是一般的感受。于是紧紧地握了握丽丽的手，然后继续说道：“假如我们以前是‘周公’，那么对周公记忆的终点就是变‘蝶’的起点，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以‘蝶’的形式存在，只能过‘蝶’的生活。也许我们还能变回‘周公’，但在蜕变之前，我们就只能过好我们‘蝶’的生活，因为‘蝶’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左右不了周公的世界的。”

　　“周哥！把对‘周公’世界记忆的终点截止住，画一个句号，定格在记忆里，不去想它未来的发展，你就是想像也改变不了什么！周哥！我们一起开始全新的生活，‘蝶’的生活！我们扇动‘蝶’的翅膀，搅动身边的空气，让中华死寂、固化的空气流动起来，然后化作风暴，摧毁一切腐朽，创造中华全新的未来！”

　　张泽华不知道一番劝说对周德祥是否有用，但觉得自己已经被感动了，也感觉到丽丽的手在颤抖。

　　他转过身看向有些激动的丽丽，丽丽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丽丽说：“我们不可逆转地来到这个时空，以前的一切都成了记忆，记忆就像画，它是凝固的，我们只能保存它，让它不在我们的记忆里褪色。但我们都很年轻，我们在这个时空要渡过几十年的时光。我们还会有后代在这个时空里繁衍生息，我们应该为后代开创一个中华新时代，让他们生活在自由、民主、富强的中华国度里。那时，不会有人左右他们的思想，不会被虚假和谎言包围，不会被**所统治。”

　　“谢谢你们，我只是暂时控制不自己，慢慢会适应的。你们说得很对，我们对改变不了的事情只能去适应，不自量力就是堂吉柯德式的行为。”周德祥见两人为自己上心，也很感动，抬头看了看两人，想缓解一下气氛，于是调笑道：“你们尽管繁衍后代，我与你们一起发奋努力，为你们的后代开辟一个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