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霸凌

　　readx;夜凉水冷，在天府学院的后山禁地之中，一群青年学生围聚圣剑坟地之前。他们的目的不是瞻仰前辈英雄，也不是吹风赏月。只见那一群青年围聚在一个少年人身前，粗暴地拳打脚踢。

　　没错，他们是在霸凌。

　　“臭小子，韩浩少爷之前的话你是没听清楚是吧？叫你不准再靠近叶雨雯一步，你这个贱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身上痒想找揍？”这个打得最起劲的青年一把抓起被围殴的少年的头发，凑近问道：“呐！徐止戈！你现在给我听好了！我就再重复一遍，韩浩少爷说了！不想再看见你这个贱种靠近叶雨雯身边一步，记住！是一步！如果你看见了叶雨雯之后还敢朝她的方向走进一步，后果就不会是今天这顿打了！”

　　“……”叫做徐止戈的少年没有答话，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渗血，但是少年人的眼神还是一片的倔强，看向对面的寸头青年更是露出一股透骨的怨念。

　　寸头青年被徐止戈这么一瞪，似乎感觉自己受到冒犯一样，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朝着徐止戈的右脸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一掌下去，徐止戈的脸上立刻红肿了一大片，“你还敢再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这时候，在坟地的外围把风的手下跑了进来在寸头青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寸头青年听了之后，脸色一变，转身朝着自己的手下说道：“给我好好招呼招呼他！”

　　这边，一路小跑，在绕开了容易被人撞见的外场之后，寸头青年来到了一个衣着华贵，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面前，恭敬地站好。

　　“金璇！”

　　年轻公子的声音很柔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他的外表很俊美，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英挺的同时还有一股书香门第出身的书卷味。他的眼睛很亮，恍若星辰，透露着无穷的睿智和自信。

　　眼前的贵公子就是寸头青年金璇的背后主子，也是他效忠的对象，一听见韩浩的招呼，金璇立马点头哈腰地应道：“浩少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韩浩依旧是温文尔雅，完全没有上位者对于属下的倨傲，这和他的家族教育以及本人的素养有很大的关系。

　　“嗯，那个贱种简直就是出炉铁，不打不行，刚开始来的时候还在充硬汉，我一顿暴打下去之后就老实多了。现在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我保证，他以后见到叶姑娘比见到瘟神还怕！”金璇得意洋洋地表功。

　　“嗯……”韩浩不可置否地沉吟了一声。

　　“金璇大哥！出事了！”一个手下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有着掩饰不住的慌张。

　　金璇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刚才自己还和浩少爷吹事情已经解决，现在你跑过来说出事了，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难道那个贱种还能翻天了不成？”

　　“不是啊……金璇哥，那个徐止戈，呃，不对，那个贱种好像快死了……”手下人脸色有些发白，他们毕竟也只是学生现在弄出了人命，他们自然感到担忧。“刚才，德阳他……下手重了些，拎着他的脑袋直接朝墓碑上撞了过去，那血当时就哗啦啦地喷出来了……”

　　“这个……”一听说会死人，金璇下意识地望向了韩浩。

　　韩浩露出了一抹微笑，看样子似乎颇为满意，语气带点懒散地说道：“过几天我就毕业走人了，临走的时候也不想留下个麻烦，就这样吧，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过去了算他命大，过不去也就这样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而已，老师们谁会管这闲事？”

　　“是是是，我们明白了。”金璇一听，连忙赔笑道：“和他们说一声，要走了，不要理那个贱种了！”

　　手下一听大哥都这么说了，立马领命然后带着同伴们一道离开。而那个被殴打得丢掉半条人命的可怜青年，却无人理会，如同一团垃圾一般被丢弃在坟地之上。

　　黑暗之中，徐止戈的思维逐渐模糊，身上的剧痛让他难以再保持清醒。

　　“好……痛苦……，我就要死了么……不要啊！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恨啊！”

　　额头处和脑袋处的鲜血不断流出，随着体内血液流失，徐止戈感觉到越来越冰冷，身体越来越轻飘飘，似乎有一股吸引力在拉扯着他离开地面。“救命啊……我不想死……”

　　“这个就是你的愿望么？”一个冰冷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徐止戈的脑海之中，让他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是谁？有人么？救我……救救我啊！”

　　冰冷狂傲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屑和愤怒，恨声说道：“几千年了，好不容易听到有声音，没想到一看却是个快死的小鬼！晦气！”

　　徐止戈哪管对方是不是愤怒和不耐烦，好不容易乍现生机，干涩的嘴唇努力挣扎着发出蚂蚁般的声音，“救我……”

　　“罢了！这也是你自找的！就算你日后后悔……也不要怪我啊！”冰冷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戏谑，“现在我满足你的愿望！”

　　一丝温热的液体滴落到徐止戈的伤口之上，一股从伤口处深入到骨髓里边的阴冷和冰凉瞬间让徐止戈打了好几个寒颤，精神一激灵，身上各处的皮肉之痛也渐渐消失了。接着，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心底深处发出，似乎在温暖着刚才冰冻了的血脉。

　　舒服得发成一声**，意识也渐渐模糊的徐止戈在昏睡过去之前最后听到的是一抹戏谑的声音，“这个东西就算是给你的补偿吧，算起来其实你还是有赚到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份契约终于完成了。我也终于完成这个恶心的赌约了，小子，有缘的话以后再见吧……”

　　第二日清晨。

　　徐止戈是在学院的医疗室之中清醒过来的。

　　而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一脸惊喜地望着自己，“鸽子，你醒过来啦？”

　　“楚云？我……我这是怎么了？”

　　徐止戈刚刚想要询问一下舍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没想到楚云比他还要着急，一个转身，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嚷着：“护士学姐，护士学姐，鸽子醒过来了！”

　　护士学姐？这个时候，徐止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学院里医疗室的床上，而自己身上那身沾了鲜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给脱掉了，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是病号的白衣服。

　　过了一会儿，楚云回来了，还一边拉着一身白衣，身材高挑，相貌清丽的高个女生。“学姐，我兄弟醒过来了，你快过来看看他。”

　　“你先松手呀！”这个护士学姐没好气地将自己的手从楚云的手中抽出，然后面无表情地来到徐止戈面前，用一个微型的手电筒照着徐止戈的眼睛，问道：“看着我，对，眼睛向上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在检查了一会儿之后，护士学姐转头对楚云说道：“没什么事情，你太小题大做了，除了一点营养不良之外，他没有什么不对劲。”

　　“真的？谢谢学姐。”楚云再一次拉住了护士的手，激动地上下摇了摇。

　　“好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在这里陪你兄弟吧，如果没必要的话就可以走了。”护士学姐看来对楚云那过度的热情很不适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一甩手转身离去了。

　　在目送了护士学姐离开了之后，楚云才一脸惋惜地打了个响指，“啧，早知道刚才应该多揉两下才是……”

　　这句话说得徐止戈嘴角抽搐，“你这叫哪门子的朋友？没看见我还躺在病床上么？你竟然关心的是护士学姐的小手？”

　　“哦……哈哈，这不，护士学姐不是说你没事嘛。”楚云大大咧咧地笑了笑，然后又问道：“鸽子你咋回事？昨晚上一晚上不回来，今早一大早就有人来通知我你进医院了，我还以为是……”

　　徐止戈的脸色一冷，“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楚云一听，顿时就火大了，“还真是金璇那个走狗！他娘的！真当我们兄弟好欺负？我现在就去跟他拼了！”

　　“回来！”

　　徐止戈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的楚云，叹道：“你忘记这几天是什么日子了么？在毕业季里边搞事，你以为学院的老师和校工都是死的么？真要是闹起来的话，你我都要被踢出去！就算你是副校长的孙子也一样！”

　　楚云一脸的愤慨，“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啥都不做？”

　　徐止戈轻声一叹道：“不然……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突然间，楚云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对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林雨雯不过来看看你，今早我赶过来的时候，似乎还看见了她去上课，就算她之前不知道，但是都过去大半天了，她应该也清楚你出事了啊！”

　　一说到这个林雨雯，徐止戈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人各有志，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我们走吧，这几天毕业季，估计会很忙，就不要再多待了。”

　　见到徐止戈不想多说，楚云也很识趣地闭嘴，扶着他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其实也就是简单交代一下而已。毕竟这里是学院里边最简单的医疗室。而这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三个女生朝着这边走过来，和刚刚要出门的徐止戈二人撞了个正着。

　　“叶雨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