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回 神界

　　虽说苍夜，三股空间能量的挤压，差点没把他挤暴！好够强悍，已经达到堪比一般仙器的程度，要是换作别人，早死在这三股相互争斗的空间能量之下了。

　　在空间塌陷的前一刻，传送阵法总算顺利启动了。

　　可惜的是，传送通道才一形成，后方便彻底崩溃！剧烈的能量冲击，瞬间将他完全淹没，空间冲击，令他失去意识，迷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空间裂缝内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空间裂缝内的凶险，哪怕是天仙高手，也不愿意去招惹。真正能够在空间裂缝中川行的，恐怕只有古仙级的存在了。哪怕是古仙，在空间裂缝中穿行，也有诸多顾忌。一个凡仙，没有了安稳的空间通道，跌落到空间裂缝，会有什么后果，谁都明白……

　　时间缓缓流逝，岁月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之中，一个意识，在这里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

　　是的，一个意识！不是灵魂，不是元神，也不是低级的元婴，就是一个意识，飘荡于茫茫虚空之中。

　　在这片虚空，一颗颗巨大的陨石，在天空中划过惊心动魄的轨迹，缓缓而去。最狂暴的空间乱流，疯狂的肆虐着这片虚无的空间，粉碎着一个个不小心迈入这片区域的生物。

　　在这儿，有能够致天仙于死地的域外紫光！有古仙高手不愿意招惹的毁灭之雷，有能够摧毁一切灵魂生物的恐怖磁场。这些能量，能够将元神、灵魂全部绞碎，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无法令这道意识崩溃！

　　或许偶尔从天外降临一道紫光，轰击在这道意识之上。令这道意识消散。但不知为何，用不了多久，他又会再次出现。

　　也许一次恐怖的磁场震荡，能够让他的意识化为碎片，乃至湮灭，可时间一久，这道意识肯定会再次出现。他就这样，永恒存在，不生不死。不散不灭。

　　湮灭、再生、湮灭、再生……这道意识，周而复使的进行着这种奇妙地旅程。这道意识不是别人，正是被空间乱流所淹没的苍夜。

　　苍夜沉思着，在这没有尽头的湮灭、重生的日子之下，他的任何烦躁，已经被消磨一空。就连那虚无的心海意识，也泛不起丝毫波澜。

　　愤怒？不甘？无奈？绝望？这些情绪的存在有什么作用？仅仅一个意识存在的他，任他如何折腾，始终都只是一个意识。一个完全被孤立于宇外的意识。

　　无穷无尽地孤独。让人疯狂。但是疯狂只是一种奢望的享受。冷漠吞噬着人的灵智，但却始终无法抹灭这股意识。

　　死亡是那样的遥远。哪怕是能够轰杀天仙的域外紫光、能够重创古仙的毁灭之雷、以及那超然一切的恐怖磁场……这一切，始终无法将他奈何。他的意识，总是完全的活着。以一种自己也不能理解地形式活着。

　　很多次，他的意识被完全轰成碎片，碎得不能再碎，碎的化为湮粉。可用不了多久，一个个声音就会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这些声音，或许来自于一个女子，或许来自于一些好友。他们的精神波动，维持着自己意识的存在，让自己永生不灭。如果这几个人不死，只要他们心中还惦记着他，精神能量持续供应他的意识消耗，他就休想消散。

　　苍夜多么想把那几个讨厌的家伙掐死！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就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但仅剩意识的他，一次次地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现在的他，又怎么能影响生存在另外那个空间的人呢。

　　努力了无数次，失败了无数次，疯狂了无数次，死亡了无数次……一个个无数，编写了一个麻木的记忆。当无数个无数过后，人的内心麻木了，剩下的。就只有空虚。

　　现在地苍夜还能够思考，但随着无数次的思考，都不能解决问题后，这种思考的劲头，不知道还能够持续多久。等他放弃思考之后，将会以什么方式存在？无悲无喜、无伤无痛、无爱无恨、无忧无虑、无思无想。

　　除了虚无，就只有茫然。

　　这种日子，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但因为已经持续的太久了，哪怕再持续下去。苍夜也不会觉得烦躁了。烦躁根本不能解决问题，他已经没必要去烦躁了。

　　域外紫光。在天空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辉，散发出如梦如幻的美丽。这种美丽，来自于虚无的宇宙根源，是宇宙之源外溢能量的表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牵引着

　　内心，让人一次次地为它的美丽而震撼。

　　但是，震撼的已经太久了，无数次震撼之后，已经不知震撼为何物。

　　一道域外紫光，呼啸而来，轰击在苍夜的意识上。他的意识再次被击散。不过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股意识就会醒来……

　　时间流逝，苍夜如愿的醒来了，只是，这一次的醒来，和以前那无数次隐隐有些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能够看到东西了，好象拥有眼睛一般，能够清晰的看到眼前的事物，而是不以意识在感应。接着，他发现自己有鼻子，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地清香。手那个部位传来的触觉，告诉着他手地存在。然后还有脚、身体……他忽然发现，他有身体了。

　　苍夜很平静。在那个诡异空间内，太久没有惊喜过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惊喜的滋味。他现在还会思考，还没忘记思考，于是，在便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存在来。

　　“咻！”

　　虚空中的波动一闪而过，一道意识扫荡而来：“你醒了。”

　　忘记了奇怪这个词语的苍夜，没有询问他是什么人，很自然的在脑海中应着：“醒了。”他忘记了控制身体说话，因此，这一声回答，完全是在思考中作出的答复。

　　“你昏迷了很久，久的让你已经不适应自己了吗？”

　　“昏迷？适应？”苍夜感受一下自己脖子的存在，想了想后，似乎记起了如何控制这些部位，于是抬起头，动了动嘴，很不熟练的问道：“什，什么，么适应？”

　　“果然如此。”那道意识道：“你还记得你自己的事情吗？”

　　“我自己？”这次苍夜已经流利的说出话来。听了这道意识传递来的信息后，他继续思考。现在他唯一保留的能力就是思考了。

　　“不用着急，慢慢思考你自己的存在吧。”

　　无穷的日子里，苍夜已经适应了慢慢的思考，哪怕思考的再久，他也不会有什么不适。随着思考的深入，他那保存在意识中的记忆，总算慢慢恢复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的手该如何动，嘴该如何说话，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接着，他又想到了走路，想到了奔跑。不一会儿，他又想到了体内的斗气、体内白色的能量、还有那元神、魔魂这些东西。

　　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晃过，他记得，这是苍月。他那消散的意识，几乎有一半的几率是被她思念自己的精神波动给重新唤醒的。接受完这个人的记忆之后，他又想到了一个女孩，她叫夕柔，也唤醒过自己几次。夕柔之后，他又想到了……

　　足足花了一个月，苍夜记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开始会笑，会烦恼自己如何离开这，会担心自己的朋友……渐渐的，他找回了自己。

　　“看样子，你恢复的很不错。”那道指点他想起自己的意识，再一次出现。

　　“是的，我已经找回了自己？”苍夜询问道。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梦，你差点迷失在里面了。”

　　苍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是呀，一个漫长的梦。”

　　真的是一个梦吗？有那样真实的一个梦吗？可是如果不是梦，那又如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呢？问眼前这道意识？他既然告诉自己，这是个梦，就不会再有其他的说法。况且，把那发生的一切，真的当成一场梦境，那又如何？

　　“你有问题？”

　　“是的。”苍夜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请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天来，他已经将四周走遍了。他发现，自己现在在一个鸟语花香的丛林之中。这儿，有很多散发着浓厚能量波动的植物，还有很多认不出来的岩石、雕像，不时还能见到一两间竹屋。由于当时他在回想自己，也没走上多远。

　　奇怪的是，他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那道从未谋面的意识之外，从来没见过任何生物。

　　“这里么？我记得这里有个名字的，不过实在太久了，让我想想……”这股意识的话说到这，似乎陷入了深远的回忆，许久之后，意识波动闪过，似乎他已经想起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这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这个地方，似乎处于一个奇特的位置，来自宇宙的根源颠峰。在整个世间生物的意识中，他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他们都叫它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