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段

　　新月派众人跟姜仲上了云霞山。.26dd.Cn青鸟宗不愧为天下名门，派内弟子之多，建筑之广阔宏伟，远不是新月派可以相比的。为青鸟宗的广大吃惊，新月派众人也暂时忘记了投奔的难言。四处打量着那连绵的屋宇楼阁，新月派众人也算是见识到了大派的风范。

　　来到青鸟宗大殿坐下，方木道人向姜仲讲明了来意。这种话虽然难以开口，但却不得不说。方木道人说完后静静地等待着，不知道是青鸟宗会接受还是会拒绝。表面虽然平静，但方木道人的心却绝不平静。此时此刻他心中的那种滋味，恐怕真的是难以用语言诉说。

　　方木道人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姜仲会去请示神机掌门。没想到听过他的话后，姜仲叹道：“唉！魔门真是害人不浅，方木掌门还请节哀顺变。既是同道有难，我青鸟宗自然责无旁贷。方木掌门和门人尽可安心在青鸟宗住下来，待消灭魔门，再重建新月派。”

　　“那就多谢姜道友了。”方木道人听姜仲这么快便答应了下来，心中的感激真是难以言表。在姜仲没有开口之前，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许忐忑的，虽然同为正道，但彼此却没有什么交情，别人不一定就会愿意收容你。

　　“方木掌门何必言谢。”姜仲道：“既是同道，相互扶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我这就吩咐弟子为诸位安排住处。”

　　见事情这么顺利，新月派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对方这么客气，最起码他们那种寄人篱下的自卑感会小一些。杨建从新月派众人中走出，向姜仲施礼道：“姜师叔，不知道贵派的萧峥萧师兄在什么地方？不久前萧师兄曾对我等有恩，今日打扰贵派，也正好向萧师兄致谢。还请姜师叔告知。”

　　“哦？你认识萧师侄？”姜仲打量着杨建道：“既然是萧师侄的朋友，那我们可更亲近了几分。萧师侄是我师妹的弟子，不过五派会盟之后萧师侄好像并没有跟师妹一起回来。至于现在回来了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样吧，一会我让弟子带你们前去，若是没有回来，也好让师妹知道他的消息。”

　　“那就多谢姜师叔了。”杨建说完便退到一旁。

　　云霞山这么大，安排这几个人自然是没有问题。不一会的功夫，弟子就为新月派众人收拾好了地方。新月派众人一路赶来也累了，姜仲便叫弟子带他们先去休息。

　　新月派众人去了，姜仲也要去向神机道人禀告一下。虽然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做的了主，但魔门如此猖獗，有必要让神机道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青鸟宗也应该早作准备。

　　他回来了吗？紫月的心中全是那个人的影子。以他的修为，如果回来，也早就该回来了。可以再见到他了吗？紫月的心中很忐忑。脚下的土地，是他的门派，自己以后也要生活在这里了。不知不觉间，紫月感觉离那个人又近了几分。

　　一个时辰后一名弟子来带杨建去找萧峥，新月派人中只有杨建三人与萧峥认识，三人便一同前去。

　　知道杨建三人认识萧峥，那名青鸟宗弟子对三人格外客气。虽然青鸟宗弟子中很少有人见过萧峥，但萧峥的大名在青鸟宗可谓无人不知。那一剑的风采，让每一名青鸟宗弟子都深深地仰慕。那个从未谋面的人，也已是所有青鸟宗弟子心中的骄傲。

　　“不知道三位是怎么认识萧师兄的？”那名青鸟宗弟子向杨建三人道：“不瞒三位说，虽然我与萧师兄是同门，但却一直无缘与萧师兄一见。几位能认识萧师兄，实在是让人羡慕。”

　　青鸟宗中认识萧峥的人的确不多，一直以来萧峥几乎全是在修炼，根本没有出来走动过。若不是那一剑，相信现在青鸟宗的很多人都不会知道萧峥的存在。

　　杨建三人与萧峥只是萍水相逢、相识一场，也并非是很熟悉。但那一场相识已是他们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骄傲。杨建将与萧峥相识的经过从头至尾给那名弟子讲了一遍，直听得那名弟子眉飞色舞。传奇每个人都想经历的，神龙无疑是神州最大的一个传奇。而且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就算没有神龙潭，能与萧峥相识便也已是一种传奇了吧！

　　听完杨建的讲述，那名弟子道：“萧师兄修为高深，不愧为年轻弟子中第一人，要是我也能与萧师兄结识就好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方雪柔师徒居住的小院。站在门外，那名弟子向里面喊道：“萧师兄在吗？”

　　随即便有一扇窗子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向门外瞅了瞅，道：“谁呀？”

　　这个声音是属于凝儿的。她本来在房中修炼，正为枯闷的修炼感到不耐烦呢，就听外面有人喊。听到有人到来凝儿立马就来了精神，打开窗子道：“谁呀？”

　　“师姐，不知道萧师兄回来了没有？这几位是萧师兄的朋友，特地来寻萧师兄一见。”那名弟子在门外喊道。他知道在这里萧峥是小师弟，所以便称凝儿为师姐。尽管凝儿要比他的小得多，但他可不敢喊萧峥的师姐为师妹。因为萧峥的关系，几女的地位倒是提高不少。

　　听到是来找萧峥的，凝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方雪柔几女也都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各自从房间走出。她们倒是不知道，萧峥何时多了几个朋友。

　　见到一下子走出这么些美貌的女子，门外的几人都是一呆。杨建三人并不知道萧峥的师门竟然全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名青鸟宗弟子虽是知道，但见到几女也不禁为她们的美丽痴迷。就连同是女子的紫月也为几女的美貌倾倒，她们是那么美，无论哪一个都要比自己美。

　　来到近前，凝儿首先开口道：“你们是要来找小师弟吗？”

　　杨建三人又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儿竟然会是萧峥的师弟。萧峥的修为是那样高深，而眼前说话的这个女孩年龄却是那么小，那美丽的面庞上，甚至都还带着几分天真。因为惊讶，三人甚至都忘记了回答。

　　见到方雪柔，青鸟宗那名弟子连忙施礼。道：“见过方师叔。师叔，这几位是新月派同道，曾与萧师兄相识。姜师叔特命弟子带他们前来与萧师兄相见，不知萧师兄可曾回来？”

　　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竟会是萧峥的师傅？杨建三人又是一愣。若不是那名弟子说，他们还以为方雪柔也是萧峥的师姐呢。知道这是萧峥的师傅，他们也急忙行礼。

　　方雪柔的美是三人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她那种美已经不能用言语诉说。望着方雪柔，杨建三人都是流露出一丝痴迷。杨建道：“方师叔，我与师弟、师妹三人一月前曾得萧师兄帮助，此来特为感谢，不知萧师兄可曾回山？”

　　“峥儿还没有回来。”方雪柔微笑道：“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方雪柔也一直都没有萧峥的消息。萧峥离开时曾说三个月后后山，此时已经有三月时间，他却仍旧未归。这让方雪柔几女很是担心，萧峥虽然实力惊人，但现在魔门猖獗，他一个人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听杨建说见过萧峥，方雪柔也想打听一下萧峥的消息。

　　杨建将与萧峥相遇的事情又讲述一遍。听杨建说完，方雪柔的心也算安了一些。既然一月前杨建几人还曾见到萧峥，想必他没回来或许是还有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想必他也快回来了吧？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你们曾来找过他。”方雪柔向杨建几人道。三月的时间已到，萧峥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既然萧峥还没有回来，几人便告退离去。紫月虽然有些失望，但以后他们就住在云霞山，想见面还是有机会的，便也不再多想。

　　方雪柔几女来到厅里，李梦琪向方雪柔道：“师傅，师弟说三个月就回来，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师弟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师弟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翠儿插嘴道。

　　翠儿说的也是，以萧峥的实力一般是不会出什么事的。那样的实力，很少会有人能够伤到他。这点李梦琪当然也知道，她也只是因为关心所以担心。

　　“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方雪柔道。萧峥只是说大约三个月回来，并不一定就那么准确。毕竟谁也不能把明天的事把握的那么准，晚回来几天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真的是像她们想的那样吗？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便是十多天，萧峥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十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是很长，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也不一定。方雪柔几女仍在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过得非常慢，又仿佛是很快，转眼又是十多天消逝。等待在延长，方雪柔几女心中的担忧也在慢慢随着等待加深。萧峥绝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如今已经快四个月了，他却仍旧未归，难道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只是担忧也是徒劳的，方雪柔几女没有一点办法。她们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好，她们只有在担忧中继续她们的等待。

　　在等待中新年到来了，再有几天就是新年。虽然修仙者讲究出世，但新年是整个神州最隆重的节日，他们也会庆祝。新年已不仅仅是一个节日，它已是华族古老相传的文明。

　　新年也是春天，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就要来临了。这是整个华族百姓的期盼，他们盼望新的一年会如同即将到来的春天，有温暖，也会有希望。

　　然而这个新年还会一样吗？就算春天将要到来，人们仍旧看不到希望。往日的故土和家园已经被战火吞没，流离失所的人们哪里才是他们的希望？新年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欢乐，最多也只是回忆的苦涩。在泪水中迈过新年，继续那没有希望的路途，在饥饿与流浪中等待下一个新年的到来。也许下一个新年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痛苦了吧？只是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将无法看到那一天。

　　或许春天还是有的吧！或许希望还是有的吧！这个欢乐的节日，至少可以为他们痛苦的生活带来一丝慰藉。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新年到了，春天就在眼前，希望这个春天同样可以给他们带来哪怕是一丝的希望和祈盼。新年还在，春天还在，但愿希望同在。

　　又岂止是百姓，就是许许多多的修仙者也同样不能如往昔般度过新年。像新月派，新年可以给他们带来欢乐吗？不会，这里不是他们的春天，他们只能站在篱笆下望着别人的春天正在发芽。他们的春天已经随着月牙山远去了，本应同他们一起迎接春天的人也都已经埋在了黄土下。新年可以带给他们的是回忆、是惆怅，还有恨。只是不再有欢乐。

　　然而就算这样他们也已经是幸运的了。尽管那是别人的，但至少他们还可以远远地看到。有许多和他们一样的小门派或者散修，都已经连看的机会也没有了。在魔门的残害下，他们已经永远都不能再看见春天。

　　因为魔门的事，正道已经不能再像往年那样的欢庆新年。这个新年因为魔门，将注定成为最平淡的一个新年，这个春天，也注定将成为最寒冷的一个春天。

　　方雪柔几女都没有什么心情。眼见新年即将到来，萧峥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月，难道他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了吗？还是他突然改变决定，要留在家里过这一个新年呢？她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毕竟是一个很有可能的理由。

　　但方雪柔的心里却感到越来越不安，她仿佛觉得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完全是一种直觉，没有任何的缘由。虽然感觉到的事情不一定就会是真实，可那样的感觉让方雪柔感到恐惧。

　　新年转眼间就已经来了，春天也来了，可是希望呢？上天似乎不愿意再给这个世间任何的希望，就在新年的时候，魔门中人更加疯狂地展开了他们的屠戮。原本应该给神州大地带来喜庆的春联，已经被鲜血代替，或许只有同样的颜色仍旧与往年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盛开。红红的血让这个春天的日更加鲜艳，夜也更加黑暗。魔门在用鲜血狂欢，这个新年，已成为流血最多的一个新年。

　　竟连那一点的慰藉也不能拥有，竟连那些许的希望也不肯留下。在绝望中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在新的一年里，一切又会是怎么样呢？

　　百姓承受战争之苦，正道面对魔门之难。百姓无力反抗，而正道中也就只有五大派没有受到魔门的残害了。小派与散修的力量根本就不能与魔门抗衡，像新月派那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在这样的形势下，各个小门派与散修也都像新月派那样纷纷寻求五派庇护。希望五派之力，可以消灭魔门，还他们一片清明天下。

　　对于前来寻求庇佑的修者，五派皆是来者不拒。份属同道，他们没有理由不相帮。天剑派为正道第一大派，在五派之中实力最强，前往天剑派寻求庇护的修者也是最多。这正是李天南想要看到的，这些小门派、散修同样可以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李天南相信他可以把握在手中。

　　虽不如天剑派人数之众，前来青鸟宗寻求庇护的修者也是不少。云霞山再大，也终会有极限，青鸟宗几乎是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来安置这些人。而且不仅要安置，他们还要时刻提防魔门中人混进来，青鸟宗一时忙了起来。

　　随着前来的人越来越多，云霞山已不复往日的宁静。人多了难免就会乱，这是不可避免的。有这么多的人做伴，他们已经不会再如当初的新月派众人那样感受到寄人篱下的苦楚。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这已经不像逃难，倒像是一场欢乐的聚会。

　　没有人不喜欢热闹，但若是太热闹就会有些烦了。喧嚣已经让青鸟宗弟子感到不耐烦，只不过碍于同道之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方雪柔几女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萧峥迟迟未归她们哪还有那个心思。方雪柔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让她确信，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人的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预感到的事情，往往就会真的发生。相信很多人都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来到一个从来也没有到过的陌生地方，你也许会发现这里竟会是那么熟悉，就好像曾经在梦里见过。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或许人的心，真的可以预知未来也不一定。

　　这样的等待不不会有结果的，等待就像天空永远也不能知道尽头。方雪柔决定下山去寻找萧峥，无论是否能寻找的到，至少不会如现在一样空等。

　　知道方雪柔要下山寻找萧峥，李梦琪几女都要一同前去。方雪柔并没有打算让她们一同下山，如今天下一片混乱，带她们下山难免会遇到危险。而且也要有人留下继续等待，也许他不久就会回来。

　　告知几个弟子后，方雪柔离开了云霞山。茫茫人海，她应该到哪里寻找？那个身影，究竟身在何方？方雪柔不知道，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寻找。她只有凭着感觉一路前行，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只有那一份感觉能为她指引方向。

　　不几日方雪柔已经远离云霞山。离开云霞山远了，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虽然方雪柔知道如今天下动荡、黎民受苦，但听说与见到不同。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那种荒凉。而且也只是感受而已，没有经历，谁也不能知道那种苦。

　　方雪柔来到一个小镇。多年以前她也曾从这里经过。那时这里虽不如大都市的繁华，却也人人安居乐业。纵然大多数的人没有什么追求、什么理想，但他们都在安静的生活着。日子虽然并不富足，可他们的生活中并非没有欢乐。而且至少没有人剥夺他们安宁的权利。

　　可是当方雪柔再次来到这个小镇，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曾经安宁的小镇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也没有那些平凡的人们在这里继续他们平凡的生活。残垣断壁在展示着这里的人们所经受的一切，那残破的屋脊下仿佛还有正在燃烧的烟火。当轻风吹过，只有几片枯叶飞舞在曾经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为这一切，平添几分荒凉。

　　不必枯叶诉说，方雪柔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什么。是战火将这里摧残，烧掉了本该属于这里的一切。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许已经在战火中死去，或许已经在战火的驱逐下远走他乡。总之，他们已经无法在这片他们衷爱的土地上，继续他们的爱。

　　走在残破的街道上，方雪柔静静地体味着那份荒凉。对于眼前的一切，她可以感到愤怒或是怜悯吗？她不愿对造成这一切的人有任何愤怒，甚至不愿意愤怒战争。她知道只要有人，就会有战争。战争或许是人性的一种体现，只要人类还生活在这片天底下，战争就永远也不会停止。

　　同样，她不愿对承受这一切的人们怜悯，她并不想作那高高在上的可怜者。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资格去怜悯别人，在这个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可怜的。

　　走进废墟之中，方雪柔发现这里并非是空无一人。在废墟的中央附近，几处残破的房屋里，还有人在居住。但尽管有人，这里仍然看不到一丝生气。或许这只是因为尽管生命还在，但生命中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

　　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些年迈的老人。或许是走不动了，或许是故土难离，他们都没有离开。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就算死，他们也要埋在这里的黄土中。

　　望着残破的房屋，方雪柔心中感叹。就算这断壁残垣勉强能为老人们遮风避雨，可他们的生存又该怎样维持呢？人生到老，经历了这世间的太多磨难，本应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们却只能在这荒凉中默默地等待死亡。这些已行将就木的老者，他们的一生平淡无奇，就算死也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的生或死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一切应该怪谁呢？是天？是地？还是这一片天地间？

　　无论这一切是谁的错，至少现在这些老人们并没有错。方雪柔很想帮助他们，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只有默默地将身上的金钱取出，放在老人们的门口，然后默默离去。

　　离开小镇，方雪柔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就是人生吗？人生竟是这般悲楚。她不禁在怀疑，人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品尝这世间千般的苦楚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生，是否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一次次的到来、离开，方雪柔已经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多少这样的荒凉。太多的地方已经荒无人烟，纵使有人烟的地方也只是更加凄凉。战争与魔门的肆虐，已经让这个正在吐露芳菲的春天看不到一丝希望。

　　离开一座山村，方雪柔继续她的寻找。飞行在空中，望着天地间的美丽，方雪柔的心情也慢慢有了些好转。春天已经来了，这片土地在春天的滋润下已经开始散发出勃勃生机。干枯的树枝已经在发芽，河水也已经在静静的流淌。这些不正是预示着这个世界的希望吗？或许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