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艾露莎的第一次？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饶是盛夏，哈尔贝山仍旧是寒意逼人；再加上刀锋一般的寒风恣意的在半空中肆虐，此处绝非久留之地。

　　哈了一口气，月叫住了前方的纳兹，“纳兹，等一下。”

　　纳兹回头道：“啊，有什么事情，月？”

　　月淡然道：“快到马尔干的领地了，我们停一下制定一个策略。你认为怎么样，艾露莎？”

　　艾露莎并未言语，点头示意。

　　三人席地而坐，围在一起。月拿了一截断树枝在地上比划着，“首先，马尔干是独居生物，样子与大猩猩相似，智力不高，力量也不算太强，但是极为耐寒，并且会使用一种名为‘融合’的魔法。”

　　纳兹疑惑道：“‘融合’？那是什么样的魔法？”

　　月瞟了一眼纳兹，“就是你被马尔干做掉之后它会和你融合在一起，然后你就变成了猩猩。懂了么？”

　　“大~猩猩么？”纳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粉红sè头发带着围巾到处喷火的猩猩图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好可怕。”

　　“以我们的个人能力要独自去面对一只马尔干效率太低，而且会大幅度损耗魔力，缩减抓捕他们的数量，所以我们要一起行动。现在分配一下作战计划：纳兹正面吸引马尔干的注意力，我和艾露莎从侧翼偷袭，除非必要，不能使用大范围的魔法，不然引起雪崩的话，我们就完了。”

　　“哟西，听月这么说，我已经燃烧起来了！”

　　艾露莎却说道：“可是我接的委托，不是抓捕马尔干。委托书上要我在哈尔贝山找到一柄剑。”说话间，艾露莎拿出了委托书，“就是画上这把剑。”

　　月看了一眼委托书，道：“先入为主的以为你也是来抓马尔干的，不好意思。不过要想在这么大的山里面找一把剑，这个难度和委托书上70000J的报酬是不是有点不匹配？”

　　艾露莎道：“可是，委托书上没有写其他的东西了。委托人只说在哈尔贝山旅行的时候无意间遗失了宝剑，希望有强大的魔导师将其找回。”

　　月摇头道：“太蹊跷了，你认为有人会来这种地方旅行么？这个委托，有问题。”

　　艾露莎看了看四周，除了雪，就是冰，的确没有一点值得游赏的地方。“虽然如此，但是既然我已经接了委托，就一定要做到啊。”

　　“即使委托本身就不合理，你也要完成么？”

　　“对，这是公会的原则啊。”

　　“我没听过妖尾有这种原则。不过我们要做的事情本就不冲突，你可以在抓捕马尔干的同时，也寻找宝剑，说不准宝剑就被某只马尔干捡回去了，也说不定。”

　　艾露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月的建议。

　　所谓马尔干的洞穴，其实是稍大一点的冰窟，但是却比外界要暖和一些。止住脚步，月示意纳兹先走，自己和艾露莎隐蔽。

　　不过，月很快就发现自己让纳兹作为前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受死吧，大猩猩，火龙的铁拳！”只听得纳兹这一声大吼，不过倒下的并不是大猩猩，而是出拳的纳兹本身。倒不是纳兹力量不够，而是冲得太快滑到在冰面上然后被扔了出来。

　　月无奈道：“我们还没有就位，你就出手了。这下马尔干有了防备，想抓他要难很多。不过至少你验证了一点，马尔干可以在很滑的冰面上zì yóu活动。”

　　月刚拉起纳兹，愤怒的马尔干已然冲至三人身前。月大声道：“散开！”

　　“纳兹，打碎地面。艾露莎，绕去他背后。”一面应对着马尔干，月一面指挥着二人。

　　马尔干双拳如铁杵一般，如果硬吃一计怕是半小时内都爬不起来，好在他动作不算太敏捷。

　　“碰！”又是一拳，马尔干依旧是打在了地面上。连续数击不中，马尔干愤怒异常，双拳捶胸，仰头大吼。而月恰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计鞭捶打在他侧腰。与此同时，绕后的艾露莎也是跃起身子一剑斩在马尔干脖颈。

　　马尔干连吃两下痛招，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双臂挥舞成烂银，不顾一切朝着艾露莎冲去。

　　“纳兹，攻击他的腿弯！艾露莎，抓住机会向上跳。”

　　“火龙的翼击！”吃这一击，马尔干应声跪倒，艾露莎趁势跃身跳劈一剑。只可惜，这两下攻击完全没有给马尔干造成致命威胁，反而还有余力反击。马尔干愤怒异常，认准了眼前的艾露莎一击重拳。而此时艾露莎正好停顿在半空，闪躲不得，只得是眼睁睁看着铁拳逼近。

　　“咏chūn寸劲，一掌四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虽然这个世界月没有了内劲，但情急之下只得用这不是办法的办法。“碰！”出乎月的意料，这不含内劲的四式打在马尔干头颅上，竟然将马尔干的颅骨击得粉碎！恰好在马尔干拳头临近艾露莎时将他杀死。

　　看着眼前马尔干的无头尸体，纳兹不由道：“好强的魔法！月，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月的诧异不比纳兹小，不过很快，月便释然了。“如果说这个世界的魔力可以当成内劲来使用，那么，这个世界就开始变得有趣了。”念及此，月的嘴角微微勾起，“至少不会任人宰割。”

　　整理一下，月说道：“先休息一下，艾露莎你没事吧。”

　　艾露莎擦干脸上血渍，“没事，只是没想到马尔干的防御力有这么厉害，不过刚才月的魔法真是惊人。不过，马尔干的尸体该怎么办？本来他不死的话可以强迫他自己走，现在死了，运起来是不是会很麻烦？”

　　月瞟了一眼地上马尔干的尸体，“没关系，我们只带走他的皮毛就行了。而且从今天一早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吃东西，这个不正好是食物么？”说到食物，纳兹那厮早就已经把马尔干的大腿卸下来烤着吃了。

　　看着纳兹拿着半生不熟的肉就那么吃了起来，月摇头道：“喂，纳兹！你把完整的皮毛破坏了，价格要低很多的。”

　　纳兹则是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嘴里含着肉呢）：“嗯？我没有吃皮毛的嘛，月，艾露莎，你们也过来吃嘛。”

　　“真是，吃货不解释。”

　　三人稍作休整，又开始下一次抓捕。

　　两天后。

　　走了许久，仍然没有发现过一只马尔干，月不由说道：“纳兹，嗅到马尔干的味道了么？”

　　纳兹努力挺挺鼻尖，“没有啊，月，好像最近一带的马尔干都跑远了，不然就是被我们吃了。”

　　月细数了一下纳兹背上的马尔干皮毛，“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吧。两天内，我们一共捕到了16只马尔干，如果把这些皮毛都卖给公会，我们大约可以赚到30万J，平分一下每个人约有10万J。够我们花销一个月了，纳兹。接下来我们帮艾露莎去找那个，遗失的宝剑吧。”

　　结果艾露莎的委托书，月分析道：“艾露莎，根据前两天的话，你并不知道委托人是什么身份对吧。”

　　艾露莎颔首道：“是这样的。”

　　月沉思一会，说道：“假定发布这个委托的是宝剑的主人，他既然敢来哈尔贝山旅行，那就代表他有信心可以应付马尔干，也就是说马尔干对他毫无威胁，那么他可以自己寻找宝剑，没必要发布这个委托。”

　　“会不会是主人寻找过，却一直找不到呢？”

　　“艾露莎，如果是你一直珍视的东西遗失了，可你却找不到，你会怎么办？”

　　“我会请其他人和我一起寻找。”

　　“对，如果是宝剑的主人发布这个委托，那他现在应该会和我们一起找宝剑才对，但是没有。也就是说，发布这个委托的是宝剑的主人概率不大，但如果是其他人发布这个委托，那可能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顿了顿，月沉声道：“很有可能是宝剑和他的主人一起消失在了哈尔贝山里。而委托人之所以不写明找人，是因为自己也不确定宝剑主人是否活着。再结合马尔干会使用融合魔法这点，委托人大概是猜测宝剑主人被马尔干做掉，然后被融合了。要找人恐怕不可能，但是找到宝剑，却也等同于找到了那人。”

　　“可是，这一带的马尔干不是都被我们杀了么，我们却并没有发现那柄剑。”

　　“这也是我要说的。宝剑主人敢只身前往哈尔贝山，那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至少普通的马尔干是无法威胁到他的。如果我刚才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就代表有个实力远超普通马尔干的马尔干BOSS把宝剑主人做掉并且融合了，初步推测，那只马尔干BOSS不是我们能应付的。所以我建议，艾露莎你，还是放弃这个委托吧。”

　　“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的，月。”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委托，委托金才70000J，放弃了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个委托还会置我们于险境。对于这种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的任务，我们没有必要去理会。”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月！这是我在妖jīng的尾巴接的第一个任务啊，如果不好好完成我怎么会被大家认可呢？如果我放弃了，那我就不会是妖jīng尾巴的一员了，至少我自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遇到困难就退缩，不是我的作风！”艾露莎愤怒的表情以及愈加急切的语气都代表了她的立场。

　　对于此，月紧皱眉，摇头道：“愚不可及！”但是看着眼前艾露莎坚定的眼神，虽然只有一只眼睛注视着自己，月仍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眼神里蕴含着的坚定。

　　“好像她，虽然样貌相差甚远，但是同样坚定不屈的眼神，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倔强。曾经是自己最好的搭档，却是不顾自己劝解背叛了组织。死在自己枪下的那一刹那，她却仍旧对着自己微笑，临死前的一句‘zì yóu’......，如带血的蔷薇寂静的凋零在无人知晓的夜晚，只余下一片名为‘zì yóu’的瓣，寂寞的飘零着，飞舞，清扬。”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时的情景，看着眼前的艾露莎月不由的痴了，而眼泪却是突破了心灵的堤坝，不住的流出，湿了脸颊。“为什么，明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可能让你送命，为什么还要义无返顾的去做？”

　　艾露莎却不知道为什么月会无故的哭泣，也不多想，坚定道：“为了信念啊，执着于自己所追求的无论前方是什么都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带着所期待之人的意志，为他们，也为了自己，一定要走下去！”

　　“那么，她的信念，便是zì yóu么？在自己枪口下凋零的蔷薇，经历无数次生死的搭档。曾经听你说蝴蝶很美，原来，你是在羡慕它们能在花间zì yóu的飞舞么？如果你活着，多好。”月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挥之不去的容貌，轻唇蠕动，留给自己的最后的信念，一直萦绕在耳旁。长舒了一口气，“不会让你去的，艾露莎，只要我还活着。”心里还追加一句：“不能再一次失去她，哪怕只有她的影子。”

　　艾露莎也是娇叱道：“我也说过了，我绝对不会放弃的，只要我还活着！”

　　二人怒目相视时，纳兹却不知什么时候大叫道：“我闻到了，有马尔干的味道，在那边！”说罢，也不等其余二人反应，箭一般跑了过去。

　　“糟糕了！”月暗道不好，想要挽留却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准，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