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幸与不幸

　　三十一、幸与不幸

　　在本来应该是上条家的建筑物外六百公尺，围了大队的警察和围观群众，而此时，我、当麻、美音、神裂、土御门、米夏一行六人就在这大堆人的眼皮底下穿墙过户混了进来。

　　经过商量之后，为了在抓捕火野神作时不引起注意，我们决定使用转移判断力的魔术，即让机动队员把“其他民宅”当成是“上条家”，这样一来不管“上条家”发生什么事，机动队员都会回报“没有异常”。

　　“唰！”一阵风啸之声，神裂的身边出现数条极细的钢丝，如果不是反射了太阳光，肉眼绝对无法看见。

　　“‘禁丝结界’——源自于东南亚一带的护家之神召唤阵。”

　　“土御门，你怎么可以在观众面前透露我手法的底细？”神裂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要对所有机动队员发挥效果——照这个规模看来，至少要结起一张半径一百公尺的蜘蛛巢。作业时间大约要花二十分钟，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收到——”土御门用手指抚摸蓝色墨镜的镜框，轻描淡写地回答。

　　“还有，上条当麻，你别碰这些线。禁丝结界是种利用丝线画出的三次元魔法阵，用以取代画在地面的二次元魔法阵。丝线是结界的核心要素，如果被你的右手碰到，魔法可能会解除。”

　　“我知道啦，我再笨也不会想去碰这些可能会把手指轻易切断的钢丝。不久前才刚被切断右手而已，我可不想马上又四肢分家。就算我再怎么‘不幸’，也不至于这么可怜吧？”

　　突然间，神裂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咦？不过阿上啊，三沢塾战中手被切掉，应该算‘不幸中的大幸’？”

　　土御门跟当麻都没有察觉神裂脸上的细微变化。

　　“有谁手被切断还会高兴？那个该死的恋童癖炼金术师，遇到那种人已经是我的『不幸』了。”

　　“喀！”神裂把鞋跟一转，背对着当麻。

　　当麻略感背脊发寒，不禁望向神裂的背影。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类似身体感觉到危险时的反射动作。

　　神裂的背影不带任何感情。

　　“怎……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神裂回答。神裂离开上条的身边前往张设禁丝结界。临走之际，她完全没有回头。

　　神裂奔跑在无人的住宅区内，一根一根地架设起结界的丝线。一般城市跟学园都市不同的地方在于马路上有电线杆，而这刚好可以用来当作架设广范围隐形丝线的“支点”。神裂利用电线杆与丝线，从距离机动队员稍远的地方开始建立起一座半径一百公尺的巨大三次元魔法阵。藉由这个结界所产生的特殊波长魔力，让机动队员的判断力产生误差。禁丝结界的形状很像中华炒锅，不过如果是当麻，或许会认为看起来像个碟型天线吧。

　　“上条当麻。”想到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不幸”这个字眼，神裂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他的错，我不该把气出在他身上。）

　　理性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某种非理性的情绪让神裂不想再继续待在那里。

　　神裂对于“不幸”这样的字眼，有种不好的回忆。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字眼。

　　害怕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打开，神裂选择不断奔跑。加快速度、增强力量、提高集中力。藉由专注的作业，让注意力从那最让自己害怕的事情上移开。

　　（以上大段为引用）

　　人影一闪，我出现在了神裂身边，“我来帮你吧。”无数钢丝由我身上飞出，与神裂的钢丝完美地融合成为一个整体。

　　略显讶然地看了我一眼，神裂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道：“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你的魔术实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虽然不想自夸，但我可是在学园都市的二百三十万人中也有着‘天才’之名的存在。”我一边布置一边道，“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我想学，就能很快学会。”

　　“‘学习’真是一种可怕的能力。”神裂发出了感叹。

　　我微微一笑，道：“心情好点了吗？”

　　“什么？”神裂一愣，怎么突然扯到心情上了？

　　“当麻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是习惯了‘不幸’而已。”

　　神裂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布置着钢丝。

　　“不必努力就能获得成功，无论怎样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假如抽奖箱中只有一支中奖签，一定都是自己抽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神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的是我。”神裂浑身一震。

　　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着工作，“身边有一个‘不幸’的兄弟，让我的‘幸运’更显得突出。小时候，其他小孩子很排斥当麻，却总喜欢跟我一起玩，每当这时，当麻都会变得很失落。”

　　神裂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

　　“可是，当麻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也从来没有跟我疏远的意思，即使嘴上说着‘不幸’，那也只是一种习惯罢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习惯？”神裂冷声道。

　　“所以说，那家伙是一个笨蛋。”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馨的笑，道，“明知道自己不行，明知道我比他强，明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一旦别的孩子欺负我，还是会站出来把我护在身后。”

　　“欺负？”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ＬＶ５的。”我耸了耸肩，道，“所以，我一直认为，在所有的‘幸运’中，最‘幸运’的一点，无疑就是有了当麻这个‘哥哥’，即使，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一阵沉默后，神裂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对啊，我想对你说什么呢？”我一脸迷糊地抓了抓头。

　　“唰！”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多了七道划痕，神裂的额头上暴起一个十字，道：“你是耍我吗？”

　　“有些事别人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只能自己想通。”我坐在街道一旁的石椅上，笑道，“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神裂冷哼一声，不作任何表示。

　　“对了，”走了几步，我回过头来，道，“神裂，如果你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幸运的话，就更要和我在一起了，假如抽奖箱中只有一支中奖签，抽到的一定会是我喔。”

　　“唰！”地上再次多了七道划痕，而意料之中的，我仍然没有被打中。

　　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神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喃喃地道：“谢谢你了，上条星夜。”

　　突然，神裂发觉身后有异，猛地转过身来，却见性感的大姐姐“美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你是……上条星夜身边的……”

　　“星夜喜欢你，虽然很不甘心，御坂还是理智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误会了……”

　　“我喜欢星夜，御坂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感情。”

　　“那个，我……”

　　“也许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御坂不知道的事情，导致你不想接受星夜的感情，御坂作出自己的推论。但是，星夜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是不会放弃的，御坂很不高兴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跟上条星夜是不可能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御坂引用一句成语。在御坂看来，你对星夜也不是完全排斥，所以，总有一天你会被打动。”

　　“不会的，我……”

　　“但是，御坂不会放弃星夜的，御坂高调地作出了自己的宣言。”说着，也不等神裂的回应，“美音”转身就走。

　　望着“美音”的背影，神裂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