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暗的五月

　　坐在一辆蓝sè的兰博基尼跑车里，金天看了一眼旁边驾驶席上的死鱼眼棕发蓬头白大褂女，又把眼神转向了侧面的车窗，继续保持着沉默。

　　根据她的自我介绍，她是个脑科学方面的专家，主要研究AIM扩散立场，，现在作为木原数多的助手之一参与“黑暗的五月”计划。在她并不冗长的自我介绍之后，金天便在木原中钵和赤濑博文的目送下，一语不发地上了车。

　　对于一个人渣的帮凶，金天觉得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更何况，作为计划主持者的助手，她理应已经知道了一切的必要信息，也完全没有任何说明的必要xìng。

　　静静地看着一组组栏杆从一旁飞掠而过，金天在心里默默地一遍遍回想着京介倒下时他无力的身影、桐乃被凌虐之后的惨状和他来到学园都市前夕那地狱般的场景。这些令金天心如刀割般的情形每一次在金天的脑海里闪过，都让他更多了一分痛苦，也让他的信念更加坚定。

　　在“黑暗的五月”计划开始前的一个星期前，也就是金天最后一次探望京介后的第一天，金天就特意去了风纪委员总部，请了整整三个星期的假。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他又一次联系了统括理事会。这一次，完全没有推诿，统括理事会很快就派出了暗部【Drama】来处理这个事件。

　　京介在当天就被转到了另一家隐蔽的医院，之前为京介做检查和治疗的医护人员都被用钱封了口，统一解释为京介昏迷了两天后就恢复了清醒，却因为没能成功地找到妹妹而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为此，他们还专门伪造了一封信，用来糊弄京介的朋友、同学和177支部的几个并不知道真相的人，而且单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应该还算是成功。

　　而已经被京介和金天消灭的基本没有剩下几个人的暗部【Hunter】则被统括理事会用来送了个顺水人情，解散掉了。唯一让金天感到非常不满的是，统括理事会对于木原正弦的行踪来回来去只有“已经逃出学园都市，目前行踪不明”这一句话。更令金天感到遗憾的是，木原中钵也很抱歉地肯定了统括理事会的说法，也就是说，彻底完成复仇这件事已经是遥遥无期了。

　　又转过头来，瞥了一眼驾驶席上的白大褂女，金天在心中默默地嘲笑着自己。

　　（明明人渣就在身边，但却还只是简简单单地要求复仇就好，真是不值钱的正义啊……而且连挑战规则的勇气都没有，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统括理事会的视而不见，结果还是毫无怨言地跟他们合……）

　　突然间驾驶席上坐着的白大褂女猛地踩下了刹车，兰博基尼的良好xìng能让它迅速地停了下来，不过对于金天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好事。根本没有系安全带习惯的金天，在惯xìng的巨大力量下一头向前方撞去，所幸金天的反应还算快，及时地伸出了手撑住了自己，避免了撞在挡风玻璃上的厄运。

　　“到了。”

　　白大褂女直接无视了正满眼怒气瞪着她的金天，一边发出了简短的通知，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金天也没有发作，只是做了两个深呼吸，平息了心情，紧接着下了车。

　　刚一下车，金天就注意到了眼前相当大的一个院子，然后又将目光锁定在了大门旁边的一个牌子上。金天先是一愣，随后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

　　（长点上机学园的附属研究机构吗……我早该知道的，五大名校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别站在那里了，到这边来。”

　　白大褂女掏出兜里的ID卡刷了一下，转过头来淡淡地向金天喊了一句。

　　金天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收回视线，向已经敞开的大门走去。白大褂女也没有说什么，见金天已经走过来了，便按了按车钥匙上的按钮，锁上了车，随后自顾自地走进了大门。

　　作为五大名校之首的长点上机学园下属的研究机构，这个研究所光是占地面积就已经是相当可观了，秋嗣研究所这种基本全设在地下的研究所与其相比几乎可以忽略。所以两个人在里面整整绕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这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不论是金天还是白大褂女，都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一个看上去就相当厚实，实际上也相当厚实的金属门前面，两个人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什么，白大褂女稍稍犹豫了一会才在安保系统那里刷了一下ID卡，随后检验了一遍指纹和虹膜，最后输入了一串相当长的密码。

　　大概又过了五六秒，那个金属门才慢慢地升了起来，露出了后面的另一扇门。

　　白大褂女又是一阵犹豫，金天没有理会她，直接走进了门里，白大褂女这才跟了进去。

　　两个人刚刚进去，身后的金属门就慢慢落下来了，而白大褂女悄悄把头别向了一边。

　　而当金属门合上的一瞬间，前面的门就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刚刚还一片寂静的通道瞬间充斥了凄厉的哭喊和绝望的尖叫。

　　一个脸上刺着奇怪纹身的男人一边鼓着掌，一边从门后的拐角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欢迎来到这里，欢迎参加‘黑暗的五月’，我叫木原数多。你是叫金……什么来着……无所谓了，反正在这里，你就是五十一号了，你不需要别的称呼。木山，你去把他带到准备室去吧，第二十六号也失败了，不赶紧补充的话，恐怕就要有一段时间听不到这么动听的声音了。真是相当悦耳啊，这些蕴含着悔恨、憎恶和绝望的声音，胜过一切的交响乐啊……”

　　木原数多一开口，满满的恶意就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里透露了出来，即使是在被惨叫声充斥着的通道里，他的声音和里面含着的负面情绪也非常清楚地被金天接收到了。

　　通道里的另外两个人都一个字没有说，白大褂女静静地带着金天离开了通道。

　　====================================================

　　相当宽敞的准备室里，大概有二十多个孩子待在里面，在白大褂女带着金天走进去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抬起头看他们了一眼。

　　这里的大多数孩子都已经濒临崩溃了，从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期待夹杂着不安，到听到第一次听到同伴惨叫声时的惊慌和恐惧，再到最后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同伴消失后的麻。对于这些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如此的程度的摧残，恐怕没有谁是能无动于衷的吧？更何况还有一个心理变态的计划主持者时不时地来刺激刺激他们，以获得更多的享受，这里的孩子们的jīng神基本都已经不太正常了。

　　不过金天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孩子的身上，反而是放在了那个被称作“木山”的白大褂女身上。在进了实验室之后，她的表现就不太符合金天的预期，她似乎并不太像一个恶党，反而表现得有些不忍，尤其是在看到了准备室的孩子们时，她脸上自责和不忍的表情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让金天产生了一丝疑惑，也让他终于决定了要与那个白大褂女说两句话。

　　正当金天准备开口的时候，广播突然打断了他。

　　“二十八号，实验就要开始了，出来吧。”

　　（作者：大家好，非常抱歉，我更新得有点晚了。本身前两天就想更的，但是竟然每次都是码着码着字就睡着了，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才发出了这一章，实在抱歉。然后呢，在这里感谢一下亲爱的麻酒酱，非常感谢他的章推，也感谢他给我提出的建议，像是一定要加章节名之类的……所以说呢，从这一章开始，章节名就正式上线了，以前的章节我也会陆陆续续加上章节名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谢谢各位读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