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童年变奏曲 第四十章 离愁别绪

　　ps：貌似真的有人不喜欢这本书，没关系的，我觉得看书就是为了图个消遣，获得愉悦感是最重要的，如果能从中得到一些知识和启迪那就更好了。我写小屁孩是因为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初生牛犊不怕虎，许多大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有他才能去闯，闯出一条别人不曾走过的路。不喜欢小屁孩的可以看下去，小屁孩早晚有长大的那一天。另外，本书不是种马！

　　“同学们，你们明年可一定要来呵，到时候咱们还来组织一场联欢会，我们不会再输给你们了。”

　　“回去多吃多锻炼，个子长高了好和我们打篮球……”

　　“小华，你要是再来，我一定教你几招更厉害的绝活，想拿谁就拿谁，没跑，任何人都无法破解……”

　　“你别听他的，我的绝招才厉害，贴身就倒，不管碰到哪里……”

　　…………

　　“沈教官、方教官，你们两人的绝招要是拼在一起会是谁的厉害些？”大家不用猜，说这话的肯定是小华。

　　这里是军事夏令营闭营现场，小华和他的伙伴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整整三个星期，二十一天的时间仿佛只是一转眼，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这里的事，都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在这里，他们不仅仅是得到了一次近距离接触枪械、直至实弹shè击的机会，这个最初的愿望和后来的收获比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如果现在让他们说出自己的感受的话，他们肯定会有很多很多的想法，而要问起这里有什么是让他们受益匪浅最难以忘怀的，他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地回答：是这里强烈的挑战jīng神！挑战困难，挑战强大，挑战未知，挑战自己，直至挑战一切阻碍自己达到目标的事物！对于挑战他们也能解释的非常全面：挑战就是勇敢、顽强，挑战就是不服输，挑战就是知难而进，挑战就是超越自己！

　　他们不只是明白了挑战的意义，而且也亲身实践了挑战的行动，面对强大的教官团队他们没有畏惧，面对严酷的军训他们没有退缩，他们克服了第一次实弹shè击的紧张情绪……当然，这些挑战在别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了，何况他们在这些行动中更多的是学会了用挑战的jīng神对待困难，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二十一天的经历给孩子们带来了许多的变化，这些变化将会影响他们的一生，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些经历对于自己人生的意义，所以，在这离别的时刻他们就更加的眷恋这块流过自己汗水的地方。

　　听说夏令营要走，营地的教官们全都来了，他们来为同学们送行。在和这帮孩子们接触的时间里，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未来的压力，孩子们那犹如海绵吸水般的学习能力让他们感到吃惊，而孩子们的多才多艺，顽强坚韧，无所畏惧等等优异的表现也让他们对这一代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特别是那个小华，他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他的智慧，他的功夫，他的shè击成绩，让这些曾经目空一切的教官们在这个孩子面前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这两代人的交流，得益的不只是孩子们，他们不也在孩子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局限了吗！

　　大家虽然惜别，但更期待来年的相聚，所以现场的气氛也就有些复杂，伤感中却在开着玩笑，玩笑时却又透着伤感，就连平时最喜欢训斥人的牟教官如今也变得和蔼可亲，他挨个和同学们握手，嘴里说着鼓励的话，语气中一点也没有把他们当孩子看。

　　“牟教官，明年我们还能再见到你吗？”经过一个星期的接触，大家都了解到牟教官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临到分别，一种恋恋不舍的情感油然出现在大家的心里。

　　“能，一定能。明年来，我就要开始训练你们别的科目呢。”牟教官对这群年龄不大的少年也是心有不舍：“临别，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的，就送给你们一句话吧：只要战胜自己，就能征服世界！”

　　在王参谋的催促下，大家收拾好了行装，最后留恋地回顾了一下住了三个星期的营房，挥一挥手，告别送行的人们，眼睛里的cháo湿是心灵的泉水，滋润着少年尚未开垦的情感之田，他们第一次尝到了浓浓的离别之情。

　　然而，这是一个注定充满了离愁别绪的季节，上一次的离愁还没有完全消除，又一次的伤别又要来临。

　　暑假即将结束，新的学年就要开始，而这一届的初中也面临开学了。按照暑假前的通知，小华他们这一批初一生要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到九里洼小学集合，然后统一由老师带领去ＸＸ大学附中报到。

　　九里洼小学。校园中，只有已经毕业的四个班的学生和他们的老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感。在小学里，班主任一般都是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盯到底，这样有助于老师熟悉学生的xìng格特点，使老师能够更好的管理和教育学生，但是，这种处理方式也往往会造成老师对学生的感情过于投入，而学生也容易对老师产生依赖感，这种建立在耳鬓厮磨基础上的关系已经接近于亲情了，所以，每次毕业学生的离校对老师与学生双方来说都是一次感情上的关口。这时的老师就像是女儿就要出嫁的父母一样，感情极为矛盾和复杂，一方面是如释重负的解脱，亲眼看着一个个孩子在自己的教育下从不识字到能写会算，孩子们的成长就是对自己付出心血的回报，那种成就感是任何事情都无法代替的；另一方面是一种深深的失落感，经过自己辛辛苦苦的培育，孩子们在学习上终于有了不错的基础，而现在他们就要带着自己教给他们的知识出去了，今后的求学路上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人来教他们，他们还会记得自己么？思来想去，最后只剩对他们的祝福，祝愿他们能继续保持好成绩，祝愿他们能遇上一位好老师，祝愿他们的同学都团结和好……

　　小华的班主任李老师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来到了班上。

　　教室里，同学们正在乱哄哄地围在一起听赵伟光讲军事夏令营的事情。毕业也好去新学校也好，这对学生们来说感觉并不强烈，因为除了极少数同学会随家庭迁到别的地方上学外，绝大部分同学都会升至附近的ＸＸ大学附中，同学们基本上还在一个学校上学，甚至有可能还分到一个班，所以，同学们之间就没有那种离别的伤感，有的只是对新学校新环境的期盼。

　　原来的班长见到李老师来了，连忙习惯xìng的让同学们回位坐好，李老师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已经毕业，老师从今以后不再教你们了，所以……”李老师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又说：“我们还是随便一点，随便说说话，聊一聊，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同学们从李老师的表情和语言中感受到了老师的情绪非常低落，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学校，离开教了自己五年的老师了，以后自己没有特殊情况便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想到这些，大家的心情也和老师一样低落下来。

　　“李老师，我们会永远记得您的，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师。”小华见同学们都没有开口的，便率先打破沉默。

　　“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充满感情地叫着。

　　这一声“老师”叫出口，李老师的眼睛立刻就cháo湿了，他连连答应着：“哎，哎，你、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老师也会记得你们，永远忘不了……”说到最后，话语就哽咽住了。

　　同学们的情绪受到影响，一个个眼睛通红，女生们有的已经哭出了声。

　　“不要哭，不要哭，你看看，都是我惹的你们……”李老师连忙劝慰着越来越多哭出声的同学，可他劝来劝去，最后却连他自己都哭出了声，他拥着身边的学生，学生们也抱着他，哭作一团。

　　宣泄了一会儿，大家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李老师擦了擦眼睛，连连说着：“咳咳，失态，失态了，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容易动感情。不过，老师确实是舍不得你们啊，五年了，你们就像我的孩子，一个个都在我的心里扎了根，成了我的心头肉啊，你们这一走，就是在挖我的心……”

　　“老师……”刚刚停下来的哭泣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这次的声音更大，因为哭出声的人已经扩展到了全体同学，不分男女。

　　“唉——，这可怎么得了，不行，咱们不能再哭了，再哭我就把正事给耽误了，我本来是想嘱咐你们几句话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难受起来，结果还把你们都惹哭了。”李老师终于勉强控制住了情绪，慢慢地说：“我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唯有你们这一批最优秀，老师没骗你们，是真的，你们个个都很出sè，当然，你们也不是就没有缺点了，调皮呵，任xìng呵，争强好胜呵，爱吹牛呵，等等等等的，可这些缺点都掩不过你们的优点，而且，老师现在看起这些缺点来都成了可爱的地方，你们在老师的眼里个个都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是老师的骄傲！”

　　小华如发誓一般地对李老师说：“李老师，不管我们以后再有多少教我们老师，您永远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干出一番大事业，让您永远以我们为骄傲！”小华的心情同样复杂，一方面是对成长的向往，他向往充满了未知的人生旅途，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初中生活更是无比憧憬；另一方面，他回想这几年变化巨大的小学阶段，对曾经给过自己帮助的校长和老师们也有着深深的眷恋；还有，就是对这座学校，对这个村庄了，他知道，以后搬到城里居住，回来的机会将越来越少，而这里的山水草木都是伴随他童年时光的风景，和这里的男女老少都有自己家人一样的感情。

　　李老师欣慰地对小华道：“好，好，老师最放心的就是你了，小华，老师知道你很有本事，将来是一个干大事的人，老师会时刻注意你，看着你创造出一个个的奇迹，那就是老师最大的享受了。”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小华呀，你很快就要面对一个新的环境，那儿不比这里，老师、校长、同学都不知底细，也不是说那里就不好，而是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千万记得开始时要低调些，能不出风头就不出风头，等到情况都摸清了，再决定进退。还有，就是要把从咱们学校出去的同学尽量团结起来，老师不是让你们结伙欺负别人，而是不要被别人欺负了，老师打听过，那个学校有点乱，有一些思想准备还是好的，有备无患嘛。”

　　“嗯，老师，我知道了。”小华点点头，答应着。

　　“再就是你们，”李老师又对张进等男孩子说道：“你们进步很快，xìng格变化也很大，总起来说成熟了很多，但还不太稳固，以后要多听小华的，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惹事生非，你们那个组织还可以更紧密一些，这对你们都有好处，我想，有小华带领你们，应该不会有问题。”

　　“老师，您放心，我们一定听小华的，他是老大，我们信得过他。”张进等人回答道。

　　“其他的同学也都要注意，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小华，小华会给你们帮助的，我希望你们不要受外界不良行为的影响，安心学习。初中是个挺关键的阶段，是为高中打基础，高中学习能不能跟上趟，吃力不吃力就看初中学习的好坏，所以，你们大家都要认真对待，不能含糊。”

　　“是，老师。”

　　李老师舒了一口气，一一看过全班的同学，仿佛要把他们的形象全都扫描在心里：“啊——，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再说你们就会嫌我罗嗦了。咱们这就去照张像，留个纪念，以后老师再想你们，就只有从相片上看了。”说完，刚要起身，就见张校长急匆匆地闯进教室，也不顾忌众人的感受，一进门就催促说：“快快快，一家人就等你们了，照相的师傅都等得不耐烦了。”

　　李老师白了校长一眼，气他破坏了此时此刻的气氛，没好气地道：“等得不耐烦就不要等，我们自己出钱找人照去！”

　　张校长不知是怎么搞得，对其他老师的态度都挺硬，唯独对李老师的态度一直就是三个字“没脾气”！这不，被李老师抢白了一通，却还是好言相劝：“哎呀，不是那么回事，这不事先跟人家定好时间了嘛，让人家等着多不合适，咱们自己的事情可以随便安排，现在还是接就接就人家吧。”

　　李老师见张校长态度还不错，也就不为己甚，带领着全班同学一起在校园里照了相，然后和其他三个班会合在一起，由张校长讲话。

　　张校长的讲话内容无非就是希望同学们在新的学校能保持和发挥自己的优点，为九里洼小学争光，同时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和那里的老师和同学搞好关系。之后就是让大家能经常回来看看母校，看看老师，毋忘培育之恩，等等，说的是声情并茂，很是煽动了一部分人的感情。紧接着，张校长在没有征求小华意见的情况下，宣布让小华代表毕业同学表态发言。

　　小华被张校长弄了个措手不及，腹诽一番后还是站了出来，不出意料，他先做出了一个大家最熟悉的招牌动作——摸他的大耳朵，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笑了，小华等大家笑过之后才开始发言：“首先，我代表毕业的同学们向老师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们的教导，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因为你们付出的心血，我们会永远的记住你们的！”

　　掌声。

　　“你们不光教会了我们书本上的知识，而且还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让我们在德育、智育、体育方面全面发展，很快我们就要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学习，可我们仍然会记得你们的教诲，决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争取做一个让你们引以为傲的人！”

　　热烈的掌声。

　　“最后，我祝愿老师们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工作顺利，工资提级，奖金高高，嗯，再加一个心想事成！”

　　非常热烈的掌声。

　　小华一直就是老师们的最爱，如今眼看就要离开学校了，大家心里都十分的不舍，这时见小华发完言想回到队伍里去，有一个教小华数学的女老师实在是忍不住了，过来一把抱起了他：“小华啊，你走了可不要不回来了呀，我的腰痛病很可能会再犯的，到时候还得靠你来给我治哪。”

　　小华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另一个老师马上将他夺了过去：“小华，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啊，你只要来，我就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这回还没等他说完话呢，小华就又被别的老师抢了过去……就这样，小华在同学们面前被老师们传来传去，直到让校长截下才制止了这一场抢夺赛，但是，这时的小华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所有的同学都在瞅着他捂着嘴乐——颜面扫地啊，老大的形象这下全毁了，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哪。

　　校长虽然救下了小华，但也没安好心，他要小华对大家发誓，每个月必须要回来一趟。小华为了能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场面，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看来，九里洼这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告别就能结束的……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