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纯白·虚空境界

　　“还给你。”

　　事务所中，阿文格尔弹了弹雪亮的刀锋，这是他从远野志贵缴来的古刀。

　　“谢谢。”

　　十二宫明义接过刀来，伸手拂过刀身，一把古朴的剑鞘便覆盖住了刀刃，在这之后，他便将刀装回到了自己的腰间。而在这一过程中，阿文格尔却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十二宫明义。

　　“怎么了？”

　　“你有些变化啊，明义。”

　　阿文格尔啧啧叹道：“嗯，变得更成熟了，你就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一样。”

　　说着他转头对久宇舞弥说道：“你觉得呢，舞弥？”

　　正在忙着自己事情的久宇舞弥怔了怔，随后打量了十二宫明义片刻，轻笑道：“我觉得明义没怎么变。”

　　“哦，是吗？看来是我的错觉了。”

　　阿文格尔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随后有些疑惑地指着十二宫明义腰间另一把长剑，问道：“那个是什么？”

　　“没什么。”

　　十二宫明义淡淡地说道：“爱尔奎特和希耶尔，她们现在如何了？”

　　“公主还在睡觉，希耶尔的话，现在正坐立不安吧····我给了一部电话，她现在似乎正在往梵蒂冈狂拨着，希望能得到她教父的消息——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回话。”

　　阿文格尔呵呵笑道：“说起来，明义，你是怎么把她们两个搞成这幅样子的？”

　　“你明明知道的。”

　　“啊哈，我当然知道。”

　　阿文格尔弹了弹指甲，正sè道：“你知道黑衣主教吗？”

　　“他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当然这是开玩笑。”阿文格尔想了想，这样说道：“梵蒂冈的天主教会，作为一个宗教组织，它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绝对的权力。无论是政治经济这类世俗权力，亦或是神权，它都是至高无上的。在天主教会数千年的发展史中，这位黑衣主教——当然我们现在也不清楚究竟黑衣主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职位——总而言之，这位主教大人为教会的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有人认为他的功绩仅次于那位首任教宗圣彼得。”

　　“你是想说，他很强大。”

　　“强大到你难以想象。”

　　“他和希耶尔是什么关系？”

　　“他是希耶尔的教父——你可不要小瞧这个关系。教会里面不知道多少野心勃勃的年轻女孩子对希耶尔又嫉又恨。当然也有不少人怀着恶意去揣度两人其实——”

　　“我对这个没兴趣。”

　　“呃——咳咳，好吧，实际上希耶尔对她那位教父有些过于依赖了。希耶尔这个名字就是黑衣主教给她的教名，对于她而言，黑衣主教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他为什么要杀爱尔奎特？”

　　“爱尔奎特是真祖。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在协助教会，但归根结底她还是异端，黑衣主教想要铲除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希耶尔和我说，爱尔奎特很危险。”

　　“她确实是很危险，女孩子嘛，有些任xìng，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要想驾驭她的话，可是需要很大耐心的。”

　　“你把话题扯远了。”

　　“唉唉，我可是认真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爱尔奎特绝对不是黑衣主教的对手，如果她真敢公开和教会叫板，那可真是应了黑衣主教的心意。有了合适的理由，他也就不用那么费力要安排尼禄·卡奥斯给自己打掩护了。”

　　“所以？”

　　“就靠你了，明义。爱尔奎特现在肯定会听你的话，麻烦你把她哄好了。绝对不能让她和教会决裂，而教会方面肯定也乐于让黑衣主教去背黑锅。”

　　“我不会保证的。另外，远野志贵的事情，怎么处理？”

　　“把他送回去，难道你还担心他会四处宣传我把一个杀人犯囚禁在地下室里面？”

　　“她也是受害者。”

　　“那又如何？‘受害者’不是她杀人的理由，况且她已经变成了死徒，这种事情你还是交给我这种专家来处理吧。”

　　“你究竟把她关在地下室里面做什么？”

　　“研究，很快我就要把她送到伦敦去。怎么，你有意见吗？”

　　“我并不认为囚禁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好的做法。”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把她杀了？”

　　“算了，当我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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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十二宫明义刚刚走上二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希耶尔在一部电话面前来回踱步，表情十分焦急。

　　“明义，是你啊。”

　　希耶尔看到了十二宫明义，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怎么，阿文格尔和你说了什么。”

　　“他希望我安抚好爱尔奎特。”

　　“果然···到头来还是要父亲去承担责任吗？”

　　希耶尔叹息了一声，低头对十二宫明义说道：“麻烦你了，明义。”

　　“你不怪我？”

　　“我啊，我可是恨死你了。”

　　希耶尔苦笑道：“但是呢，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立场，这一点，从很早以前父亲就是这么教导我的。”

　　“父亲·····你很尊敬他？”

　　“对，我爱他。”

　　希耶尔坦诚地说道：“这么多年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对我来说，他就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说到这里，希耶尔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不能劝服你杀掉真祖，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帮忙。”

　　“是什么？”

　　“罗亚在你手上，对吗？”

　　“是的。”

　　“把他交给我。”

　　“为什么？”

　　希耶尔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她注视着十二宫明义，良久后，才说道：“我之前说过，主教大人是我最后的亲人，那么你知道，我其余的亲人都怎么了吗？”

　　“已经不在了，之前我们谈过这个。”

　　“你知道为什么吗？”

　　希耶尔紧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因为罗亚，我的父母，才会死。”

　　“你想杀掉罗亚，但是爱尔奎特告诉我，他是不死的。”

　　“我自有办法让他死掉。”

　　这么说着的同时，希耶尔也在注视着十二宫明义。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对方的表情告诉她，他是不会交出罗亚的。

　　“你那个办法还是省省吧。”

　　这个时候，爱尔奎特从走廊对面的房间中走了出来，直接插进了两人之间，对希耶尔哼道：“明义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你就不必担心了。”

　　“你醒了吗，真祖？”

　　“那是自然。”

　　爱尔奎特恨恨地说道：“我可还没有和你和黑衣主教算账呢，弓！”

　　“是吗？那根本就不需要主教大人出面，我随时奉陪。”

　　希耶尔针锋相对地看着爱尔奎特，十二宫明义沉默地看着她们，却没有试图卷入两人的眼神交锋之中。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爱尔奎特首先放下了那副噬人的姿态，骄傲地说道：“好了，我不和你计较了，反正现在黑衣主教恐怕也已经焦头烂额了吧，毕竟教会那边想看他倒霉的可不在少数。”

　　说完，爱尔奎特索xìng不去管她，而是转向十二宫明义，展颜笑道：“唉呀，居然被你救了呢····非常感谢！”

　　“没什么。阿文格尔希望你不要去和教会对抗。”

　　“我才不会去迁怒教会呢····都是黑衣主教那个大混蛋的错！”

　　说着，她还示威地看了希耶尔一眼——后者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假装自己没听见也没看见。

　　“那么····你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吧。”

　　说着，爱尔奎特双手绞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明义啊····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你是指什么？”

　　“就是——嗯？”

　　爱尔奎特若有所觉地回头一看，而此时希耶尔立刻转过身去——之前她可是非常认真地倾听着两人的对话的。

　　“你能离开一下吗，弓？”

　　爱尔奎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明义有一些事情是不方便和你说的。”

　　希耶尔听后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她按捺住暴走的冲动，对十二宫明义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

　　“其实明义现在算是我的下仆了！”

　　爱尔奎特骄傲地一把抓住十二宫明义的胳膊，说道：“我把自己的血分给了明义，所以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等一下——”

　　“你说什么？”

　　希耶尔大惊失sè，冲着爱尔奎特怒吼道：“你把他变成了死徒？”

　　“哪有····我只是将血分给他了而已。”

　　“就算你这么说——”

　　希耶尔忽然闭上了嘴，若有所思地看着十二宫明义，问道：“明义，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说道：“爱尔奎特确实给了我她的血，但是，我怀疑那根本就没有作用。”

　　“怎么可能没有作用？”

　　爱尔奎特不高兴地说道：“明义，难道你想不认账吗？”

　　“我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十二宫明义礼貌地将胳膊从爱尔奎特的怀抱里抽出来，说道：“无论如何，阿文格尔会处理好的。至于我的话，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忙。”

　　“你要忙什么？”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随即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扭过头去。

　　“送一位客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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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岗上的豪宅外面，十二宫明义将魂不守舍的远野志贵留在了大门前，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

　　十二宫明义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去，一直打不起jīng神的远野志贵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他说道：“你知道弓冢五月的事情吗？”

　　“刚刚知道。”

　　十二宫明义转过来，对他说道：“我并不赞同阿文格尔的做法，但是我也没有将她放走的打算。”

　　“因为，她变成了·····死徒？”

　　十二宫明义的眉毛微微一皱，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你的刀，那里面有个声音，是他告诉我的。”

　　远野志贵没有试图隐瞒这件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昨天我因为贫血晕倒，之后就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手上就已经拿着那把刀了。”

　　“是吗，这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把刀，会和我说话。”

　　听到这句话，十二宫明义沉默了下来，而远野志贵则是很认真地在看着他。

　　良久，正当十二宫明义准备开口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了。

　　“欢迎回来，志贵少爷。”

　　名叫翡翠的女孩儿恭敬地站在门后，对远野志贵说道：“秋叶大小姐在等你。”

　　“那么，我走了。”

　　十二宫明义见此，也不作停留；他走出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刀，扔给了远野志贵。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远野志贵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十二宫明义只是淡淡地说道：“物归原主。”

　　“什么意思？”

　　远野志贵打量着那把小刀，等到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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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阿文格尔的事务所。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安洁拉打开门走了进去，有些不满地对坐在客厅中的阿文格尔说道：“我原本——”

　　“安洁拉。”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安洁拉不由得一怔，随即就看到了，坐在阿文格尔对面的那个中年人。

　　“····爸爸，你为什么····”

　　十二宫光明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自己侧面的座位，对她说道：“来，坐这里。”

　　安洁拉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十二宫光明仔细地打量着她，忽然笑着对阿文格尔说道：“承蒙您的照顾，小女看起来成熟许多了。”

　　“耶，和我可没关系。”

　　阿文格尔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个时候，楼梯那里也传来了一阵响声，希耶尔和爱尔奎特也一起走了下来。

　　“咦？您是···德黎塞留先生？”

　　希耶尔一眼就认出了十二宫光明；而爱尔奎特则眼前一亮，张嘴就说道：“他就是明义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十二宫光明脸sè立刻变得yīn沉下来，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首先向希耶尔问候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希耶尔小姐了吧。”

　　“是的，我有幸曾在时计塔见过您。”

　　希耶尔礼貌地回敬道。而这时十二宫光明则转向了爱尔奎特，问道：“敢问您是？”

　　“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真祖的公主。”

　　阿文格尔的介绍立刻惊到了十二宫光明和安洁拉，不过在两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爱尔奎特则是大大方方地坐到阿文格尔旁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安洁拉，笑着说道：“你就是明义的妹妹？”

　　“呃·····”

　　安洁拉对眼前这位公主还有些敬畏，便答道：“是的，请问您和家兄——”

　　“明义已经是我的仆人了。”

　　“什么？”

　　安洁拉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阿文格尔无奈地扶额说道：“你有必要到处去宣传吗？”

　　“我不说，恐怕还有别有用心的人在打他的主意吧？”

　　爱尔奎特说着还示威地瞪了希耶尔一眼；后者也来了火气，坐到沙发上，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太放肆，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阿文格尔摇了摇头，对十二宫光明说道：“喏，就是这样，你还要等明义回来吗？”

　　“不必了。”

　　十二宫光明苦笑了一声，随后看着安洁拉，说道：“安洁拉，我要和你谈谈十二宫明义的事情。”

　　“爸爸····”

　　安洁拉让自己平静下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问道：“哥哥也和我说过，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不是我想隐瞒，而是我必须要隐瞒。”

　　十二宫光明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地说道：“安洁拉，你的哥哥，十二宫明义，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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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差不多这一卷也该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十二宫明义的身世大揭秘。下卷的话当然还是月姬的相关内容，不过是Melty·Blood的剧情。另外啊，新人物也该登场了。

　　说起来，好想玩魔法使之夜啊，原本计划安排一卷就是有关这段历史的，可惜没玩过也不了解剧情·····汉化什么时候才会有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