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嚣张总裁太跋扈 | 作者:香弥 | 更新时间:2017-03-12 08: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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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没说错吧,琰是不是变得阴阳怪气、脾气特别暴躁?」在某人朝可怜的属下发完飙后,办公室的乔瑟便朝两名同来的好友使眼色。
「琰,你真的失恋了?」冰岩般酷着一张脸的秦珞微讶的睨向好友。
观察他的神色片刻,安玮做了判断。「看来是真的了。」
「我就说嘛,他迟早会有报应,这次踢到铁板被女人甩了吧。」乔瑟洋娃娃般的玉颜笑得天真无邪,出口的却是凉薄嘲弄。
不待主人招呼,这一行两男一女自动的在会客的沙发上落座。
「瑟,琰看来已经很不好受,妳就别再挖苦他了。」安玮温和的嗓音道。
由于他们四人交情一向很好,四人的职称又恰好都是总裁,所以便被好事的媒体戏称为四人帮。
往年他锰定每三个月聚会一次,不过去年由于乔瑟临时被艾力克集团召回巴黎总公司一年,所以他们已大半年没有聚会,这次算是乔瑟回来后,四人第一次碰面。
身为主人的殷琰,咬牙切齿的瞪向三名好友。「我说你们,一搭一唱的,究竟是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失恋了?」
「瑟说的,她说前几天去找你,你被女人甩了,痛苦的一个人在家发酒疯。」秦珞告知他消息来源。
「乔瑟,妳哪只眼睛看到我被女人甩了?」质问的眼神凌厉的飙向她。
「你那天自己说的呀,你忘啦?」她很无辜的看着他。
「我说的?!」他大步走过来,一脸恨不得活活掐死胡乱造谣的女人。
「你真的忘记啦!」纤手捧住自己的玉颊,乔瑟绽起理解的一笑,「也难怪啦,那天你喝得那么醉,一定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
「我就算再醉也不可能说出我被女人甩了的这种话,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事实。」他确实不太记得自己那时说了什么话,但他不相信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眨眨明亮的水眸,乔瑟语气亲昵的笑道:「琰,人家说酒后吐真言,你就老实承认嘛,何况看你那夜的脸色,就知道失恋让你有多痛不欲生了,欸,看来这次你不只玩真的,还投下不少感情唷。」
被她左一声被女人甩,右一句失恋弄得火大,殷琰朝她耳边忿忿咆哮,「乔瑟,我再郑重说一次,我没有被女人甩,更没有失恋。」
摀住被吼得发疼的耳朵,乔瑟水眸瞅住他,一派真心诚意的开口。
「琰,在我们面前你干么还嘴硬逞强,我们不会嘲笑你的啦,相反的,这次我们可是专程来帮你的唷。」
帮他?含依他看她是专门来落井下石的吧,还存心拉着秦珞和安玮一起来嘲笑他,殷琰双臂横胸在秦珞旁边坐下。
「玮、珞,你们该不会就是听了这小魔女的话,所以才突然跑来我这里吧,你们真的相信她说我被女人甩的鬼话?」
「本来是有几分存疑,不过,」秦珞冰眸瞟着他,「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假。」
「哪里不假了?」
安玮微笑的指出,「你整个人就像便秘的人一样烦躁不安,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以往琰的脾气虽然也不算太温良,可也少有这么暴怒的时候。「是那个叫蓝掬云的女孩吗?」
「啊,玮不愧是亚洲最大的侦探社社长,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知道了。」乔瑟大为钦佩的道。
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某人立刻气急败坏的吼,「她算哪根葱,凭她能甩了我?是我不要她的,你们搞清楚。」
三人互观一眼,很显然的都已确认无疑。
「你们不相信?」殷琰怒目瞪向好友。
安玮温声道:「琰,是谁甩了谁这种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挽回她。」
「就是咩,我们可是来给你出主意的,看你最近弄出来的订婚消息,就知道你适意那样做,目的是想气她对不对?」乔瑟,一副当他笨蛋似的说道:「真驶幼稚的,那不会有效的啦,你那样做只会让她更不想甩你。」
他幼稚?「我的事用不着妳鸡婆。倒是妳今天来得正好,我有一笔帐要跟妳算,」他起身拿过纸笔,刷刷刷的写下一堆数字递给她,「这是妳那条恶犬破坏了我四组家具的费用。」
接过看了一眼,她皱了皱鼻子,笑得甜美的说:「好吧,我记下了。」
「不是记下而已,请付款,我只接受三日内的支票。」
「我没有带支票簿出来耶,对了,你笔跟纸借我一下。」拿过他手上的纸笔,她也写下了一些数字,「喏,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我本来不想跟你收的,可是你既然坚持要跟我算帐,我也不好意思不跟你拿,这样吧,我比较大方,我接受十日内的支票。」
「这些……是什么?」殷琰愣愣的看着那些数字。
「总裁陪了你四个月又七天的费用。」
总裁陪他的费用?!「妳以为牠是哪家酒店里的吗?就算是一个女人,我也不需要花到五百万!」这天杀的女人,竟然有脸说出这样该死的话。
「你怎么可以拿酒店跟总裁比,总裁可是我最心爱的宝贝,牠虽然是一条狗,但牠可跟一般的狗不同……」
殷琰冷嗤的接腔,「对,牠不是一般的狗,牠是破坏王转世。」
乔瑟娇嗔,「你胡说什么,总裁是会带给人幸福的奇迹之狗,只花五百万就能得来幸福,你不觉得太值得了吗?」
「奇迹之狗?这种笑掉人大牙的谎话亏妳想得出来。」殷琰嗤之以鼻。
「你不要不信,牠不是带给珞和玮幸福了吗?就是因为有总裁的缘故,珞才会遇上容曦儿,玮又找回了石萱。」
提起这件事,安玮问:「对了,瑟,当初妳怎么遇到总裁的?」
她神秘兮兮的伸指比了比上面,「牠是从天而降的。」
三名男子俱是一愕。
「妳在说什么鬼话?牠从天而降?」殷琰不信的驳道:「妳怎么不干脆说牠其实是外星人。」
「搞不好可能是哦。」她竟认真的颔首,「那天我准备出门,牠突然从天上掉下来,跌到我身上,我还被牠的重量压倒摔到地上呢。」
秦珞冰眸狐疑的瞬住她。「妳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看三人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模样,乔瑟宛如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笑得得意。「只是后来我抬头一看,上面刚好有一株树,牠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但你们看过猫爬树,可有听说狗会爬树的吗?」
安玮问:「妳怎么知道那是牠自己爬上去的?」
「我亲眼目睹过。有一天我回家,正好看到牠从二楼的窗口跳到那株树,再从树上爬下来。喏,会爬树的狗很稀奇吧。」
殷琰总算解开了一个谜。原来总裁都是从他家前院那棵树爬上二楼起居室的露台,自由进出他家的。
秦珞的手机忽响,他取出电话瞄了一眼号码,冰酷的嗓音顿时变得柔和几分。「……我没事了,好,我待会就过去接妳,掰。」
不到三秒,接着换安玮的电话响起。「喂,萱,不,我没在忙,好,我会尽快回去,嗯,待会见。」收回手机,他唇边漾起温柔的浅笑。
两名男子一同起身,秦珞道:「琰,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安玮也说:「萱在家等我,我们改天再聚。」
「对了,琰,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女孩,不妨自己先退让一步,你们谁都不退一步的话,只会继续僵持下去。」离去前秦珞说道。
「没错,爱情这种东西是很难厘清是非对错的,不要太执着谁是谁非了,主动示好才能打破僵局。」安玮也好言相劝。
乔瑟跟着起身,笑吟吟开口,「琰,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是怎么回事,就算问你,你一定也不会老实说。如果你真那么爱那女孩,我劝你最好收敛一下跋扈霸道的个性,女人是要用温柔来打动的。」
「呿,妳有空管别人闲事,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把妳想要的那男人把到手,再来向我示威吧。」殷琰凉凉的说道。
「我……这是在享受狩猎的情趣,情趣你懂吗?我看你这个满脑子精虫的人,可能只晓得『性』趣吧。」冷言回敬,乔瑟踩着优雅轻盈的脚步,拉开门,走人。
殷琰瞪着被阖上的门板,瞇起眸。这三个究竟是来干么的?揶揄他一顿就拍拍屁股走人。
什么退让一步、不要太执着谁是谁非、还要温柔……
为什么要他退让,不是她?不执着谁是谁非,难道就连被欺骗了,他都要默不作声的吞忍下去吗?
何况她是女人,再怎么说该温柔的人也该是她吧,可她哪时候对他温柔过了?
不想不气,此刻回想起当日的情状,殷琰胸口的怒火再度延烧起来。
事隔多日,他是隐约知晓自己有可能真的误解了她什么,至少由始至终,都是他主动接近她,她一直处于被动的情形下,她没有机会设计他。
可她当时干么什么都不辩解,她如果解释,他未必不会听呀。
什么都不说,这该死的女人!
人来人往的机场上演着各种不同的喜怒哀乐,有感人的欢欣相聚,有难舍的依依离别。
站在出境大厅一隅,听到蓝掬云说的话,艾宝翔皱起眉头,讶问:「妳今天就要卓」
「嗯,我和阿沙布鲁搭下午的车回南部。」
「掬云,妳能不能改成明天再卓」他今天一早把一封信用快递寄了出去,最快,对方也要下午才能收到,如果她离开了的话……
「为什么?」她问。
他迟疑着说:「因为……说不定今天下午有人会去找妳。」
「该安排的事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何况我车票都买好了,不方便再改期。哎,时间差不多了,等你安顿好之后,通知我一声,我也会定期的将阿沙布鲁的近照寄给你。」说着,她笑推他通关匣门。
「掬云,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临去前他回头劝道。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她笑着挥手。「自己保重。」
送走好友,蓝掬云在机场搭客运返家。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好后,环顾着她住了数年的地方,眷恋的抚过所有的家粳她将事前准备好的防尘布一一的盖住家具。
日后不知还有没有可能再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也许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陡然思及一事,她蹙眉,这才想起这栋房子早就过户到殷琰的名下,既不属于她,也已不再是艾宝翔所有。
那么……她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她记得殷琰很不喜欢这里的摆设,她走之后,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置这栋房子?
也许他已经忘记这栋房子是属于他的了,他现在正忙着……订婚的事吧?
垂下眸,她拉起行李箱,牵起阿沙布鲁,打开大门,回眸再梭巡一眼屋内,最后将大门慎重的关上,落锁。
「再见了。」她似在对房子说,也像在跟某人告别。「阿沙布鲁,我们走了。」
一人一犬消失在巷道里。
轩扬的浓眉一拧,殷琰将手上的文件摔落桌面。
「总、总裁?」正在报告上个月营收状况的财务部主管被他悍厉的神色骇住。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错,引得总裁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将财务报表重重一摔,他明明就亲自检查过好几次,确认上头的所有数字均正确无误呀。
察觉自己分神想到某个该死的女人,不知不觉间失态了,殷琰整了整神色指示,「没事,你继续报告。」
但他挟着阵阵阴风的脸色却令会议室内的气压陡然下降,与会众人蓦然胆战心惊起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不敢太大声,唯恐一个不留神,招惹了此刻显然情绪欠佳的总裁大人,会招致一场无妄之灾,被骂得狗血淋头。
一向跋扈张狂的总裁脾气本就不属温良一类,这阵子更像个火药库似的,时不时就把他们一干可怜的部属给炸得头昏脑胀。
报上不是说他要跟文华企业的千金文定了吗?明明是喜事,他为什么却像老婆背夫偷人一样,情绪火爆透了。
一干人在战战兢兢的心情下开完会,一离开会议室,不禁都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啊,活着真好!
将部属的反应看在眼底,殷琰也不是不明白自己近日来的脾气有多坏,但是一直等不到某人拨来的电话,他焦虑烦躁得想扁人。
「总裁,有您的一封快递。」秘书在他走进办公室后不久,送进来一封信。
「搁着就好,帮我拿杯冰水进来。」
他无意马上看信,松开领带,头枕向椅子的靠背,闭上了眼,脑袋里理智和某种情愫在交战着──
去找她……不行……去找她,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没有必要,如果她真的有心,她该自己来解释清楚……
去吧,不要再硬撑了……绝对不行,那样的女人没必要再眷恋着她……
也许其中真的有误会,每次都是你主动接近她,不是她来亲近你,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真有误会,那她和艾宝翔抱在一起的事怎么说,当时她自己为什么不说清楚……
「总裁,您要的冰水。」
秘书的话惊回他的思绪,他颔首,「没事了,妳出去吧。」乱烘烘的思绪扰得殷琰更加心烦意乱。目光不经意扫向桌上那封信,瞥到三个眼熟的中文字,他一讶,立刻拿起信。
信封上寄件人的名字正是艾宝翔。
他寄信来给他干么?
他迅速的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张信,里头掉出一张支票,面额是两千六百万。
没理会支票,他匆匆的展信阅读。
片刻,读毕,阴沉的脸色剎那间彷佛日破云出,阴霾尽散,他急切的起身,大步的离开办公室。「告诉之傲,今天下午的主管会报由他主持,我不进来了。」交代完,他眉间眼梢染着明显可见的笑意,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他就说嘛,凭他多年和女人交往的经验,怎么会看错呢,呵呵呵……
驱车驶往那栋老公寓,他的脑袋里回忆着艾宝翔信上所写的一些片段──
……你现在知道我是Gay,我自然不可能和掬云有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了吧……
就因为一再的遭到亲人的遗弃,所以掬云她开始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她……
那天她之所以不解释,我想也是因为她对于你们之间的感情存在着强烈的不安,她无法确定你能爱她多久,是否有一天也会遗弃了她,因此她任凭你对她误解,单方面的以为现在分手总比日后感情陷得更深时才分手更好……
殷总裁,如果你真的爱她,你确信自己能给她幸福,再去找她,如果你对自己的感情没有把握,那么当看完我的解释,就请忘记掬云吧。
我相信她总有一天能遇到真正懂她、也爱惜她的人。
你买下我那栋公寓,我想它只价值四百万,其余的两千六百万今寄还给你,请点收。
如果你和掬云将来有可能在一起,我想掬云仍会怀念起那栋她住了数年的房子,那是送她的最佳礼物。
殷琰的手指轻击着方向盘,心情愉快的哼着歌,不经意的瞟向车窗外,瞥见一抹熟悉的人影,他猛地煞住车子。
跳下车,朝对面车道,正在排队等着上公车的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就在蓝掬云甫踏上公车时,他一把拽下了她。
「你干什么?」被人冷不防的拉下车,蓝掬云回头看清来人,有丝意外。
「,妳要上来吗?」司机问。
「要。」
「不要。」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回答。
殷琰索性向公车司机挥手,要他快开走。没多久车门阖上驶离。
「你是什么意思?」蓝掬云瞋目睨瞪住眼前这名跋扈的男人。
「走吧,跟我上车,我有话要告诉妳。」
她板起脸孔拒绝,「不要,我还要赶到车站搭南下的客运,请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瞄见一旁有一家咖啡馆,殷琰不由分说的抢走她手中的行李箱,强势的将她拖进去。
「你放手,殷琰。」她嗔道。
「我们谈一谈。」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怎么会?我们有很多话好说。」来到咖啡馆,将她强硬的按进一张椅子里,他坐在她对面,阿沙布鲁则坐在蓝掬云的脚爆一双乌亮的眼眸有丝好奇的盯着两人看着。
「先生,我们咖啡馆禁止带宠物进来哦。」一名女侍走过来道。
扬唇一笑,殷琰取出皮夹掏出几张大钞。
「我们一会就赚不会待太久的。麻烦两杯曼特宁咖啡。」
受不了那白花花钞票的,更难拒绝的是他那俊魅的笑容,女侍脸红心跳的颔首,走回吧台,说了几句话,发现又有客人上门,她忙上前招呼。
一名甫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男人在瞥及不远处的殷琰,顿时闪向旁边一株比人还高的盆栽后,阴毒的眸光射过去。
一念闪过,男人望向吧台处,发现吧台里的女人将两杯刚煮好的咖啡放置在吧台上,嘴里不知喃念着什么走进后面的厨房。
男人见机不可失,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矮身闪进吧台里,探出一只手将一包白色粉末掺进那两杯咖啡里,再不动声色的悄悄潜回一旁的洗手间,唇边掀起残酷的阴笑,喃喃自语道:「虽然可惜了这包价值数十万的高纯度海洛英,不过如果能让你下地狱去,那倒也值得。」一口气让他喝下这么多毒品,不死也难吧。
「你到底还想谈什么?」蓝掬云秀目微恼的望住殷琰。
「艾宝翔寄了一封信给我,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她脸上闪过微讶,随即漫不经心的道:「是吗?那又怎么样?」
悠哉的看着她,殷琰好整以暇的开口,「我们一年的约定还没有到期。」
「别忘了当时是你自己要我不准再在你面前出现。」她冷然的出声。
「所以我才说妳既别扭又不可爱,明知道当时我误会了,却不解释清楚。」他倾身向她,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妳很过份,但是我决定原谅妳了。」
她的胸口一窒,拉离与他的距离。「我还要赶去搭车,如果你没有别的话好说,我要走了。」她起身,立刻再被他拉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秀眉微蹙,她低眸瞪着腕表。「我快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来不及,反正那班车妳也不需要搭了。」
「殷琰,你究竟要怎样?」她嗔问。
他扯唇扬笑,轻快的说道:「接妳回去。」
闻言,蓝掬云神色复杂的低眸。
「你已经快订婚了不是吗?」
「妳在吃醋?」他笑问。
她抬起眸子,幽幽一笑。「你别会错意了,我只是不希望令你的未婚妻难堪,你也该多少顾虑一下她的感受吧。」
「我不可能和她订婚,那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他脱口说。
假消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侍将咖啡送了过来。
「是基于商业上的考量。」殷琰借着搅拌咖啡掩饰俊容上一抹赧然。放出那样的消息其实是为了气她,想告诉她他殷琰不是非她蓝掬云不可,要女人他多得是,但是,这种话他绝不会说出口的。
他端起杯子正要啜饮,忽地瞥及她淡蓝色外套的口袋里发出闪光,他不解的问:「妳口袋里放什么,它在发光。」
「口袋?」她垂首,从胸前口袋里取出一支仿竹节造型的笔,瞪着它顶端的金色光芒,她不由思及当时那名男子说的话。
她望向他手里的咖啡,「难道咖啡里有毒吗?」将笔拿近咖啡,光芒更亮。
「妳说咖啡里有毒?」殷琰不可思议的看看手里的咖啡,再望望她手上的笔。
「那个人给我这支笔时,曾说它同时也是支测毒器,可以侦测到毒物的反应。」
殷琰问:「这东西是谁给妳的?」他接过那支笔,发现它十分的精密,不像一般的笔。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他家主人是长孙家族之主。」
「妳说长孙家族?!」他闻言一讶。「妳在哪见过这个人?」
她隐去某部份事情,简略的描述了下,说完瞥见他吃惊的表情,她问:「这个家族很有名吗?」
「何只是有名而已,它的势力深不可测,连世界各大国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他一笑,「妳竟然见到了长孙宗主,传言他行事非常的神秘,怎么会跑来台湾?」
忆起当时他问她的话,蓝掬云失神的端起自己的咖啡就口要饮。
被殷琰一把抢过,「这咖啡有毒妳还喝?」既然是长孙宗主身边的人送给她的物品,他此刻已确信无疑,咖啡里有毒。
「我……」凝睇着眼前的男人,她神色有丝矛盾和茫然。「殷琰,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放我走吧,迟早都要分手,何苦现在纠缠不清呢?」
他轩扬的浓眉一扬,怒叱,「蓝掬云,妳这个胆小鬼,妳怕被人伤害,所以就不敢投下真心去爱人,妳怕被别人遗弃,所以总是先开口说分手。妳知不知道妳很孬,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曾受过伤害,被遗弃了算什么,那是他们没眼光不懂珍惜妳,结果妳呢?却自私的只想保护自己,不惜去伤害别人。难道被人遗弃只有妳会痛,别人遭妳遗弃就不会痛吗?」
被他毫不留情的叱责,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心结,她听得脸色发白,颤着唇反击,「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还不是一再的玩弄女人,从不付出真感情,像你这样的情场浪子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没错,就以前的我而言,我确实没资格批评妳,但是天杀的让我遇见妳,更该死的爱上妳后,我比妳更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没有逃避,我坦白的承认自己爱上了妳,妳呢?妳有种说出这样的话吗?妳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吗?」他咄咄出声,要她正视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
「我、我……」她搁在桌面的手紧紧收拢,咬着下唇睇视着眼前说得慷慨激昂的男人,她的胸口鼓动得好快,喉咙却紧涩得发不出声音。
扬眉,他不放松的进逼。「妳不敢对吗?因为妳只想接受别人的爱,却不想付出,妳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妳奶奶若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妳,恐怕也要大声叹气,她居然养出了这样没种又自私的孙女。」
她苍白着脸怒嗔,「你、你住口,不准批评我奶奶的不是。」
「我没有说她的不是,我只是替她感到惋惜,她最疼爱的孙女竟然是这样不敢面对自己心意的人,她一定很失望。」
「……」胸臆充斥着一股怒气,但是她却无法辩驳,只能狠狠的瞪着眼前说得一派理直气壮的男人。
见她被他逼迫得肩膀因过于激动而微颤,殷琰不舍,探手覆住她搁在桌面上紧紧握拳的手,放柔了音调。
「妳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要我坦承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有多难,可是我选择面对自己的心。我知道过去我很荒唐,所以妳怀疑我对妳的爱能持续多久。就算我发誓许下天长地久的承诺,妳恐怕也不信,但我希望妳给自己和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殷琰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意再说:「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用心来呵护,我有这份心,妳愿意跟我一起努力来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她哑然动容,说不出一句话来。
「汪汪。」一旁的阿沙布鲁突然朝她低吠了两声。
她低眸看着牠。
殷琰笑道:「妳看,连阿沙布鲁也劝妳答应我的要求。」
「我……」
「,妳就答应吧,换了是我,要是有男人这么对我告白,半冥我也给粗过去。」女侍笑吟吟的出声。
殷琰适才的一席话早已引得咖啡馆内的客人拉长耳朵聆听,有人拿起手里的咖啡杯敬向她,朝她眨了个眼。
蓝掬云双颊不禁微染上一抹朱霞。
「我给妳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妳没有出声,我就当妳同意了。」说着殷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记又深又长的吻。
她没有机会开口拒绝。
会心的轻笑声霎时在午后的咖啡馆响起。
殷琰一时忘了追究咖啡被下毒之事。
一抹鬼祟的人影悄悄的溜了出去,或许是心虚的缘故,也或许是毒品吸食过量,殷彻一时眼花,开着车子突地冲撞向安全岛,他当场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两天后宣告不治。
医院的死亡报告上记载着,他尿液里残存着高浓度的海洛英,那是他致死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