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妹妹往哪跑

　　呜……嗡！！！！

　　惊耳的火车交会的鸣笛声将张灏然自睡梦中拉回了现实，打开了一个角落的窗帘外边的明洁白光照亮了外面的景色，那看不清楚的陌生城市似乎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白影绞织着一副迷幻般的梦境之画在窗外迅速的闪过。

　　这是张灏然打小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第一个早晨。

　　来得似乎有些早了。

　　薄薄的雾气还飘浮在城市中。

　　“还好昨天晚上喝了许多酒，睡起来倒也容易。”张灏然揉了揉依然还有些昏沉的额头，坐着睡了一夜，骨头都有些发麻了，他起身运动了一翻，又蹦又跳，把旁边还在襁褓里的婴儿吵醒，结果被那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妇女骂了几句，他方才灰溜溜的走了。

　　火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顶上传来乘务员的声音：“本次列车到达西按车站，将会在此停留30分钟的时间。”

　　“到站了？车厢里的空气实在闷得很，我出去透透气。”张灏然透过窗户看去，就看见窗外一列列的火车道整整齐齐的排在地上，虽然不比成都车站的火车道多，但也绝对是一个省位的火车总站。

　　他自车中下来，迎面一股晨气钻入鼻腔之中，清新的气息确实比车厢里的空气新鲜多了。

　　“喂喂喂。”小虫子叫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楚羽梵，道：“主人下车了，我不保护你了，你要死就死吧。”

　　“啊，你这只可恶的小虫子。”

　　睡意惺忪的楚羽梵一觉睡醒，就听见小虫子这般话，当即气得火冒三丈，但小虫子却已经很快消失在了她的面前。“火车停了？到站了？”

　　楚羽梵扒开窗帘就看见火车果然已经停在了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正陆陆续续的上车下车，她欣然直笑，就向车门跑去。

　　“小主人，你去哪？”金光一闪，一只小虫子就出现在了张灏然的肩膀上，可惊坏了旁边的几个小伙伴。

　　张灏然一怔：“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下车要走吗？”小虫子几只脚一松，就爬在了张灏然的肩上，懒懒的晒着晨光，背上的金色翅膀璀璨如真金真玉。

　　“我只是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张灏然道：“你昨晚又偷吃糖了？”

　　“不是偷吃。”小虫子怨声怨气道：“是那女孩子勾引我，送我糖吃。”

　　“她勾引你？像么？”张灏然有些惊愕，实在无法想一个女孩会喜欢一只小虫子，而且这只虫子看上去可不像是一般的虫子，没多少女孩会喜欢。

　　小虫子伸伸虫脚，道：“她想让我以后跟她混。”

　　“原来是挖墙角的。”张灏然兀的一笑，倒也并不担心小虫子会叛变，他自小和小虫子一起长大，人虫之间的感情铁得很，不是所有所有的墙角都挖得倒。

　　小虫子嘟嘟一笑。

　　省站可不像是一般的市站、县站，这里人来人往，流如潮水，拥挤的人群也给了许多不法分子趁水摸鱼的好时机。

　　楚羽梵自车中下来，汇入捅挤的人群，十五岁个头儿本就不怎壮实的她就连胸部都还没彻底发育完全而只像是一颗初成的青苹果一样挂在那里，自然更显得单薄弱小，在这如潮水的一人群里，似乎只能随波逐浪。

　　一双正在人群里扫视仿佛像是电描仪的目光捕捉着任何在他那双敏锐如鹰的目光里可成猎物，很快一个个娇娇的小身影被他的目光锁定，脸上就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又是独自一人，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富家小姐，年龄尚小，社会经验不足，正是下手的好猎物。”

　　任何人都不可能上帝的视角来审视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更不可能用预谋的先知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楚羽梵也只是在她似乎平凡的人生轨迹上上演着属于她个人的人生色彩。

　　陌生的人群把楚羽梵的视线阻挡得仅有一两米左右，一个看上去并不刻意插进她视线里的背影是如此的平常不被楚羽梵精惕。

　　楚羽梵就看见那人的兜里掉下一沓厚厚的红色钱来，身为咱们进一步的社会群体接受着‘捡到一分钱都要交给精察叔叔’的高等教育的楚羽梵打小就系着‘红领巾’拥有着颇为崇高的道德素质自然是不会对这种见义的事情无视。

　　“叔叔，你的钱掉了。”楚羽梵快追一步，便拉着这人好心提醒。

　　这人回头看了一眼楚羽梵，瘦瘦的脸上一双三角眼睛闪过一丝异色，道：“是吗？在哪呢？”

　　“这。”楚羽梵指着地上的钱道。

　　这人看到地上的钱，却不主动捡起，只是颇为激动的感谢：“姑娘，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我这钱还等着救人的命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我的手曾经做活残疾了，没有手掌，你帮我捡起来好吗？”

　　楚羽梵倒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当她弯下身的时候，那人眼中就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当楚羽梵好心捡起钱递给人此人，一只手却突然伸出抓住了她那小小的手腕。

　　“啊，你有手！”

　　“哼，小偷，你竟然敢偷我的钱。”此人脸色一变，就换了一张恶生生的脸怒盯着楚羽梵，“走，跟我去派出所去。”

　　“你干什么，我没偷你的钱，你胡说，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帮忙捡的。”楚羽梵据理力争，她自然是不会承认。

　　“小偷都不会承认自己偷钱。”这人冷哼一声，就拽着楚羽梵边走边道：“你这小可恶的小偷，我留着救命的钱你也偷，走跟我到派出所说理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旁边几个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人走来，看其长相朴实似乎不像是坏人，他好心道：“这位大哥，你怎么欺负一个女孩子？”

　　“叔叔，求你帮我，我没偷他钱，是他诬陷我的。”楚羽梵见此人看上去亲和，忙向其呼救。

　　“原来你穿得还可以，竟然是个小偷。”这人用了一双似乎鄙视的目光盯向楚羽梵。

　　“我不是，我不是。”楚羽梵现在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下车，她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人，虽然有许多人都投来关切的目光，也似乎有人想上前询问，但旁边有仈jiu个人像是人墙一样将女孩团团围住，根本没人能上前，而且他们装作看戏的一边看一边还念叼：“原来竟然是个小偷，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竟然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真该好好的教育。”如此一来，那些似乎好心上前的人也对楚羽梵投来厌恶的目光，扭身就走了。

　　此时旁边这看上去好人的道：“小姑娘，看样子你也害怕去派出所吧，不如这样，反正这位大哥等钱救命，你就给他些钱，这件事情就此了了。”

　　莫说楚羽梵现在身无分文，便是有钱在身上，她也不会就此低头认错，这样的话岂不是承认她就是小偷了。

　　楚羽梵看着这人，眼泪都快急出来了，用似乎乞求的语气急着说：“这位叔叔，我真的没有偷他钱，他是骗子。”

　　这好心人一笑，道：“看你穿得这么好，身上会没钱吗？给点钱算了。”

　　“我没钱！”楚羽梵流下了泪水。“我没偷，你们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这‘好心人’的脸色也逐渐有些不耐烦：“小妹妹，你就给点钱算了，看你身上穿的也都不是一般的，你肯定有钱。”

　　“噢……我明白了。”楚羽梵泪水一拭，就道：“你们是一伙的。”

　　“哼，竟然被你看出来了。”这‘好心人’脸色一变，就怒了起来：“赶快给钱，否则一会把你带到没人的地方，扒光你的衣服。”

　　楚羽梵吓得一哆嗦，就直往后退，结果后方一人挡在她的背后，冷着声音道：“小妹妹，你想往哪跑啊？要是不给钱，我们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

　　“啊啊啊！”楚羽梵终于知道自己的处境，面对这一群仈jiu个人，她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根本无法对抗，倒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想引起旁边的人注意，她放开嗓子就大吼：“救命啊，救命啊！”

　　“嗯？”张灏然敏锐的耳朵在吵杂的声音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呼救的声音。“奇怪了，我怎么好像听见那个女孩在喊救命。”

　　小虫子道：“小主人你听错了吧，她藏在车厢里安全着呢，那些人都被我电昏了，一时半会醒不来的。”

　　“那女孩子也真是的，小小年纪竟然学人做小偷，这下叫人抓住了，以后肯定会好好学乖了。”

　　“我倒是不怎么觉得，那几个人看上去像是一起团伙，火车站这里人流混杂，那女孩穿得还不错，而且人也清秀，不像是会当小偷的人。”

　　“谁知道呢？各执一词。”

　　张灏然把这些个自身边经过的人的谈话声听在耳中，他仔细的静下心来，去捕捉那一丝混杂在人群里的声音，兀然道：“是她。”

　　“小主人，你又要多管闲事？”

　　“咱们不是雷锋，但也不是冷漠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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