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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翻卷 落寞,摇晃着曾经的感情迷惑(06)

想与你厮守到老 | 作者:連城女子 | 更新时间:2015-06-05 16: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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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生感觉到有风直直吹过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吹翻了她的大红长裙,她睁开眼,仿若置身于8年前那条繁华喧嚣的窄窄街衢。

    如潮水般湍湍急急的人群,匆匆从她身旁掠过。

    她看到一群骑着单车的少年,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在巷子中拐着弯,打着圈,一个接着一个,单车飞快疾驰,骇得人心惶惶犬。

    刹那间尘土四扬。

    “余生。余生……这里,我在这里——”她抬眸,看到chloe坐在一个男生的单车上,正对她招着手。

    那唇红齿白的一张盈盈秀脸,在阴暗低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笑容是鲜活的,仿佛可以扑到心底去。

    穿着背带裤的她也连忙坐上了另一辆单车。

    少年用力踩着脚踏板,单车飞驰起来。她长长的发辫就迎风散开了来,如瀑如藻,丝丝缕缕在空中纠缠,遮了她的眼。

    他们骑到广场。刚刚下了雨,低而黯淡的天空,呈现出一片铅灰色。广场上,数以百计的白鸽停驻着在进食,他们的单车飞过来,白鸽一阵惊惶,扑棱扑棱着翅膀,就咻咻地飞远了踺。

    尖而欢喜的声音在耳边惊起。

    “柠檬,你快看——”

    她指着渐渐变得高而清亮的天穹,说:“彩虹,彩虹出来了。”

    视线正要触及到七色的彩虹,她的深深回忆却在chloe转身的瞬间戛然而止。chloe伸手撩了撩大卷的长发,满眼含笑地望着余生。月色像大鸟的翅膀轻轻笼在她身上,氤氲着淡淡的银色光芒,一眼望过去,她整个人就像从朦胧迷蒙的幻境中走出来似的,巧笑倩兮,极为楚楚动人。

    “如枝,表哥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看看?”

    余生知她口中的表哥指的是陆司淳。她与陆司淳之间,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瞒着chloe,所以chloe一直误认为陆司淳是她表哥也正常。她于是笑了笑,说:“这不是还忙着的吗?等过段时间得空了,我便过去与表哥叙叙旧。”

    chloe点点头,“osborn时常挂念着你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余生便与chloe告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说:“柠檬,我才知道你与表哥在谈恋爱,你们瞒得我好紧。”

    chloe展眉一笑,微风掠水般的笑意在眸底缓缓展开,“不是的。因为我与osborn都是公众人物,恋情公开大多是会影响事业的,所以我与他都选择了隐瞒。很抱歉,如枝,我不该瞒着你的。”

    余生看着眼前玻璃壁墙反映出来的自己,纤瘦,高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连缀有水晶珠片的衣裙都提不了她的脸色。像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一般,凄惶感由淡到浓地盈满了心头。一片失魂落魄中,唯有那一双清亮眸子里漾着泪光,失落落的样子让人无比心悸。

    她只觉自己缩紧了身体,心脏微微痉.挛,像软体动物遇到了危险,瞬间蜷成小小的一团。沉默许久,最后她摇摇头,吐出几个清晰的字眼来,“没关系,我理解你们。”

    然后,她转身离去。

    陆司淳……

    念着他的名字,她微微有些黯然神伤。

    现在的她,已经特别抵触爱上某一个人了。因为曾经歇斯底里的爱过,撕心裂肺的为他哭过,在费尽苦心却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后。那种原有的莽撞情感,特别用力的想去抓住某一个人的冲动,就会变得越来越微薄,直至没有。

    现在的她,已经快忘了喜欢他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下楼的时候,余生慢慢走下旋转楼梯。她看见宴会厅里的灯光渐渐暗下去,轻柔婉转的音乐声在半空中流转缥缈,缠绕着晕黄的灯光,朦朦胧胧,低低沉沉,渐渐飞到楼上来,将她周身笼住。夜色渐深,四遭的旖旎盛景都像沉淀在一个晕眩的梦里。一只胖墩墩的花猫突然从身后跳下来,呜呜地朝着余生撒着娇。

    余生还没走过去,陆司淳快她一步,蹲下身摸摸那花猫的脑袋,说,“枝枝,咕咕大概是饿了,你上楼去把猫食拿下来吧。”

    余生怔住。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瘦瘦小小的,胳膊也细细的,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绿意葱茏的宅院里,四周萦绕着薄薄的雾气,脚上也轻飘飘的,感觉好像浮在半空中。

    是16岁的自己。

    听见陆司淳的话,她转身跑回楼上,抱着一大桶猫食下来。她将猫食递给陆司淳,“姐夫,猫食来了——”

    陆司淳给咕咕盛了满满一碗猫食,心满意足地看着它吃了,才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他说:“枝枝,你姐姐以前很想养一只小花猫。她曾经对我说,她时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咪,毛色花哨,喜欢扬起尾巴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我也知道她喜欢猫,可是那时候我们俩人在国外,都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照料小动物。后来……你姐姐走了之后

    ,我也经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猫。吃小鱼的时候,嘴里的小鱼变成了尖锐的鱼刺,扎着喉咙痛,扔了,心里觉得可惜,除了失落,还感到一种淡淡的怅惘。”

    “我想我是因为当时,没有和你姐姐共同养一只小猫咪,而感到遗憾。”

    陆司淳靠着身后的窗台,衬衣西裤,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

    他回头来看着余生,眉心微攒,眸底一片黯然,“所以枝枝,你帮我和姐姐照顾好咕咕,好吗?”

    余生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一晌,她走过去抱住咕咕,见咕咕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她忍不住盈盈一笑,“我会好好照顾咕咕的,姐夫你放心吧。”

    陆司淳颔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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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岁的余生,和秦苏曼一起跟随着陆司淳来到这座海滨大城市——沸城。

    陆司淳本来没有义务照顾她们母女俩的,但是他说:“我自小便跟在岳父身边学习、生活,所有的一切,包括出国留学,都是岳父资助的。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岳父,就没有今天的陆司淳。如今岳父和如凉都不在了,你们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我又如何狠得下心来,将你们抛下?”

    那些年,她们与陆司淳,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秦苏曼也时常对余生说,“枝枝,你看现在,就只有司淳和咱们是亲人了。你要乖,要听姐夫的话,还要努力学画,不能让我们失望。”

    来到沸城的秦苏曼,因为自己女婿提供的优质生活,她又开始过起了她的文艺小资日子。

    她闲闲过活,每日不是画画,插花,学习茶道,便是去各种美术会所与那些所谓的画家打交道。

    若遇到周末的集会,她便会拉着余生一起去。

    余生去过几次,里面的会员,大多是些附庸风雅之流。女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大红大绿的,在众人中侃侃而谈,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她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男人们则高谈阔论,谈天论地,恨不得向所有人显示他们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秦苏曼时常给余生说,“枝枝,你看那台上的主持人,说着一大套美学理论,虽然他不明不白地将印象派与抽象画归于他自己的一套理论。总的来说,也还算风度翩翩。可是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尖酸刻薄极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几分似的。”

    有时候秦苏曼会无端冷落余生,她喜欢一个人独处,坐在窗边,从包包里抽出一支女士摩尔,点燃了,在自己的阴暗角落里吞云吐雾。

    余生每每望着风韵犹在的秦苏曼,便会觉得,秦苏曼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她就该活在折子戏里。

    白纸上浓缩着她的缱绻情意,戏文里张扬着她的玲珑妙骨,舞曲中匿藏着她的层叠心事。

    无疑,余生是迷恋自己的母亲的。

    后来,秦苏曼嫌余生对她的那些会所没多大兴趣,便就没让她去了。余生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她除了画画,便是与咕咕一起玩耍。

    咕咕是一只圆滚滚的小花猫,漂亮得像个小女孩子。

    余生放学回来,做完作业,便会抱着咕咕在楼底下的花园里静坐。

    初夏的黄昏,大片红霞在天际洇开,渐渐涨潮起来,淹没最后一丝日光。葡萄架子上缠绕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清风一吹,那些藤蔓花枝便迎着漫天悠扬而热情的晚霞,摇曳生姿。她坐在其中,头发和浅樱色的裙衫被吹来飞起来,就像一只在风中鼓动的船帆般,飘飘漾漾个不停。

    陆司淳来看她时,常常会带一本装帧精美的书籍,或者一副新的画具。

    他看见她呆呆静坐着的时候,便会问她:“枝枝,枝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啊,不回屋看会儿电视吗?”

    她摇摇头,“不了,我想坐会儿。”

    话毕,便是对着陆司淳长时间的沉默。陆司淳开始以为她是性格孤僻,每每以兄长的姿态开导她,她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后来跟秦苏曼长聊了之后,才知道她是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转学到沸城的那一年,她在学校里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虽然想让余生真正开心起来,却也无可奈何。久而久之,陆司淳也就习惯了她这种薄凉冷清的性格。

    有一次陆司淳过来时,她正在帮咕咕洗澡。

    咕咕怕极了水。

    余生刚刚把咕咕放进盛满温水的水盆里,它就猛然扑腾起来,余生力气小,按不住。咕咕却像是跟余生耗上了,喵呜叫唤着,一边躲着余生的手,一边闹起来,溅了她一身水,连头发都湿了。

    “咕咕,你这个小坏蛋,一点儿都不听话。”余生连忙把咕咕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摩挲着它的小脑袋,温柔安抚。

    哪知咕咕根

    本不买余生的账,猛然一抖小脑袋,**的水珠飞过来,又溅了她一脸的水。

    余生微眯着眼,却忍不住扑哧一笑,“咕咕,姐姐不是在害你哦,姐姐是在给你洗澡。洗干净了才美美的。我知道你是个小美人呢。”

    “谁是小美人……”陆司淳走进来,恰好听到余生的这一句话。

    闻言,余生回眸来,只见从葡萄架子下翩翩走出来的男子,眉眼温润生辉,身姿颀秀高大。而他身后一片浓荫似海,花影无双,一朵朵荼蘼灼灼盛放,点缀着周遭风景,更衬得他温文尔雅,逸绝出尘。

    “是咕咕。”

    余生抱着湿漉漉的咕咕,一脸狼狈,连浓密乌黑的睫毛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然而在日光底下,那明眸里却是水汪汪的,随时都能落下泪来似的。

    “我在给咕咕洗澡,可是它不听话,总是挣扎,溅了我一身水……”她小声解释着。

    “我来帮你。”

    听见陆司淳的话,余生点了点头。

    咕咕虽然还是挣扎着不下水,但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到底是帮咕咕洗了澡。就是中途的时候,咕咕发起脾气来,用力挠了陆司淳一下,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余生赶忙跑回屋里拿出创可贴出来,细心替陆司淳贴上。

    “对不起对不起。”余生黯然下来,她巴巴地看着陆司淳手上的伤口,样子委屈极了。

    陆司淳垂眸,只见她垂着眸子,纤巧单薄的侧影淡淡的,被日光打在地上,好似一枝染了江南翡翠色的荼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你的错?”他忍不住问。

    “我是在替咕咕道歉。”

    余生抬起头来,柔软的眉间有亮晶晶的水珠,随着她一颔首,那水珠滑过白皙的脸颊,落入尘土之中。不知为何,她长长的黑色发辫也散开了,像瀑布一般从单薄瘦削的肩上滑了下去。

    疏枝花影在身旁摇晃,散发着甘甜芳冽的幽香。幢幢花影映在余生的半张脸上,斑斑驳驳。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下颔,真的很像阿湄。她们姐妹俩,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阿湄的脸更加立体貌美,而余生还未完全长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略显稚嫩青涩。

    陆司淳看着她,心神似乎坠入从未见过的一隅宁静,整个人隐隐被一种莫名的惆怅迷惑。

    “哦,没事的,这点小伤,并无大碍。”沉默一晌,他说。

    “也谢谢姐夫给咕咕洗澡。”

    余生抓着咕咕的小爪子,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摩挲,已示感谢。她眉目间稚气未脱,隐约可以看出少女的甜美与羞赧,凝眉笑起来的时候,唇红齿白,眼波盈盈。

    “不用谢。”陆司淳也是一笑。

    余生将咕咕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净,然后用毛巾裹着咕咕,站起身来,就抱着咕咕往外面走。

    “枝枝,你去哪里?”

    “我要抱咕咕去外边晒太阳。”余生回眸来,淡淡的日光折到大摆的裙角上,袅袅绕绕的,像是生了一串鸽子,就要飞起来。

    “枝枝等等……”

    陆司淳站起身来,他走到余生跟前,微微弯着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捻着她的如瀑长发,一路捻到发梢。随后他绕到余生身后,细心地为她编着麻花辫,手指飞快地在她的发间穿梭,不过须臾,便熟稔地编出一条松松软软的漂亮发辫来。

    “这样就好多了。”他轻轻拽了她发辫两下,觉得满意,才又问:“枝枝,你什么时候回来?”

    “待会儿。”

    余生抬手捋了捋发辫,知陆司淳编得极好,便忍不住盈盈一笑,问:“姐夫,你怎么会编女孩子的发辫呢?”

    “以前……替姐姐编过。”

    “哦。原来是这样。”听见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余生点点头,又道了一声谢,便抱着咕咕跑出去了。

    日光倾城,白云如袅,天空渐渐发亮成澄澈的蔚蓝色。

    四周都是清幽窈窕的植物,空气湿润不已。余生一步步在绿草坪上慢慢走着,感觉像是踏在了棉花里。

    因为有咕咕的陪伴,余生的少女时代,是温暖而喜闻乐见的,那些靡丽轻袅的日子,就像刺绣布鞋里面,绿底红花里子上晒着的斑驳阳光,懒洋洋的。

    晒完太阳,咕咕在她怀里伸了个小小的懒腰,便继续打盹睡去。

    余生抱着咕咕回到家的时候,陆司淳正在看她的画。听见她回来的声息,他回头来,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在外面晒会儿太阳?”

    余生便说,“咕咕已经睡着了,我也有些倦……便不晒太阳了,想回来歇息一会儿。”

    话毕,她轻手轻脚,将咕咕放在柔软的小窝里。

    陆司淳展眉一笑,又说,“你这些画倒是很基础。学校里的生活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余生的美术基础已经很好了,但因为要与学校

    里的课程同步。所以,她空下来的时候,还是会画一些素描静物:花篮里的玫瑰,小石膏像,卡通玩具熊,玻璃杯子和西洋酒瓶。和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油画,便静静摆放在偌大的书房里,在画架上,在层层叠叠的光线中,在满屋的清香里,慢慢晾成一种记忆。

    余生看着自己的画,摇摇头,“都挺适应的,姐夫。”

    陆司淳点点头。

    沉默一晌,他突然说:“画作是一种可以任意创作与构想的五彩戏剧,也是一种语言。从笔触和色调上面,就可以看出作画人的心境来。比如有的人高兴,就喜欢温暖的调子,而有的人心情低沉,则会选择用冷冷的笔触来创作。”

    “我作画时,一般先看心情,之后再看景致。若是心情不好,再美好的景致也会被我画得一塌糊涂,若是心情好,再冷淡的色调,也会被我画得温情款款。”

    “枝枝,你的这些油画都用笔清冷,貌似喜欢用冷冷的颜色,淡淡的笔触,画出最浓烈丰盛的画来。”

    他拈起一张刚刚晾干的油画,皱着眉头,眸心一片光阴浓郁,“为什么会画得这样冷这样淡呢?有没有想过画得温暖一些?”

    余生垂下头。

    书橱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瓶茉莉花骨朵,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余生抬起细长的手指,摘下一朵茉莉花皎洁清丽的花瓣。

    日光从百叶窗外漏了进来,她染了桃红蔻丹的指甲,与那洁白花瓣相映成色,几缕日光落在上面,荡出几片亮晶晶的柔光。

    “只是喜欢用冷色调而已。有时候……有时候也会用暖色调,只不过,我不习惯。”她说。

    语罢,她抬一双水汪汪的清亮眸子来,静静地望着陆司淳。

    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的注视。

    书影无声,偌大的房间内一时静若死寂,唯闻外边风声细细,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扑进来,渐急渐密,四周陷入一片惶惶然之中。

    陆司淳看着站在一池光亮里的余生,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余生突然扑哧一笑,“其实我心里很暖很暖的,姐夫。只不过最近我一直在练习冷色调的油画,所以才这样画的。”

    “而且……因为我不是大家不是名家,所以作品的创作格调与心境无关呢。”

    余生背过身去,她一把拉开百叶窗,昏暗的屋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日光一层层泻下来,如同潋滟波光一样闪烁。

    随后,她跑出书房,步伐轻快具有节奏感。再回来时,她端着一副白瓷茶具,里面泡着香气袭人的茉莉花茶,茶叶匀嫩晶绿,有着酽酽的迷人色泽。

    “姐夫,请喝茶。”

    余生将手中的茶具举过头顶,盈盈一笑,眸子里的熠熠之光绽放开来,好似一双狡黠灵动的猫儿眼,看得人心底凉沁沁的。

    陆司淳接过白瓷茶杯,淡淡地呷了一口,说,“茶泡得不错。”

    余生又是甜美一笑。

    少年时期的余生,内心天真至善,懵懵懂懂,一直处于优美浪漫的少女情怀之中。陆司淳是她崇拜的人,也是她亲近信任的人,只要他给她一点配合:说一句褒奖的话语,或是给一个鼓励的眼神。她就有无限欢心流露。

    那时候,秦苏曼时常不在家,余生除了与咕咕一起玩耍,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期待陆司淳的到来。

    然而,后面陆司淳越来越忙,来看她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

    又过了些日子,咕咕已经从一只柔弱的小猫咪长成胖墩墩的大花猫,浑身花白,通体圆润。

    平时不是趴在门廊边上晒太阳,就是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扬起自己花白的尾巴,好似一个得意扬扬的哨兵,在炫耀自己锋利的武器。灰绿色的猫儿眼在黑暗中的时候,仿若鬼火,绽放出熠熠闪烁的幽光来,炯炯有神,又透着机敏乖巧的性格。

    长大了的咕咕,依然很粘余生。

    余生走到哪里,咕咕就追随到哪里。余生要是坐着,咕咕便会瑟缩进她的怀里,将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柔弱可怜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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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也会修改,谢谢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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