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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想入非非 | 作者:花清晨 | 更新时间:2016-12-10 20: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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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桑渝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那熟悉的白色再一次刺激她的眼,右手背上依旧吊着点滴,整个右手臂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

  门虚掩着,过道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训人:“这里是医院,你看你,从进了医院,打了多少通电话了?既然这么忙,你还要来医院做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你说对不起做什么?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太太。看看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昨天才和你说过,你太太的不能受刺激,怎么还让她吃辛辣的食物?夫妻间吵架是常有的事,但也绝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身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有什么事让让她不就好了。”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那个医生看着就有气,上次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一进医院就引起一阵骚动,之后小护士就在不停地讨论谁长的帅,害他这个曾经被评为“内科一棵树”的主任医师人气大跌,真是太没面子了。男人没事长这么帅做什么?影响市容!

  “下次再让看到你送你太太进医院,我就打电话到妇联为你太太讨回公道。”

  面对眼前如此“热血”的医生,沈先非有种想笑的冲动,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问了一句:“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嗯。”那个医生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终于走了。

  听到门“咯吱”一声响了,桑渝迅速闭上了眼。

  轻轻地推门而入,沈先非走到床爆见桑渝还在睡,便在床边缓缓坐下来,执着她的手,放在唇爆默默地看着她。

  沉睡中的她,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冷漠,反而多了一种无言的柔弱,可有谁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寻常的坚持与毅力?

  蓦地,他注意到她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挑了挑眉,脑中闪过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他俯下身将脸欺近她的脸庞,只离了大约几公分的距离,一只手紧握住她的左手,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的眼睫毛颤动的次数越来越多,由缓慢而平稳转向起伏不定。

  越来越近的距离,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盯着眼前白皙明净的面庞,那纤长颤动的眼睫,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诱人的嘴唇,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中升起想要吻她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虽然闭着眼,但是桑渝能够感觉到一个黑影罩在自己的上方,伴随着那温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她的心狂烈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那个黑影不但没有离去,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却越来越近,他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倏然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眼前,沈先非目光灼灼地正盯着她,他的唇在瞬间便紧紧地压了上来。

  “你干什——”她完全没有预料装睡的结果是这样的情形,开口想骂他,却让他有机可趁。他的唇舌伺机紧密地纠缠着她,他瞪大着双眼,本能地要推开他,左手却被他压着,无奈之下,她动了动还在打点滴的右手,依旧被他压下了。

  他丝毫机会都不给她,深深浅浅的吮吻令她快要昏眩,她可以听到两人紧贴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似要跳出胸膛。她要窒息了!体内被寂寞压下而沉睡了多年的热情被挑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的吻是那样的执着而深情,令她感到满满的幸福与知足。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她的阿非回来了……

  一开始拼命想要反抗,此时此刻,她却全身心地回吻着他。

  沈先非感受到她的回应,松开了压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而地吮吻着她。手松了下来,桑渝本能地将手勾住了他的颈项,手指无尽依恋地穿过他的发丝,唇舌与他纠缠着。

  热情相吻的两人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时,值班的小护士过来看看是否能拔针头了,却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惊叫出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她的血在回流!”

  这一声惊叫,彻底惊动了他们。

  桑渝猛然睁开眼,迅速地挣开了沈先非的怀抱,脸红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羞得别过了脸。

  沈先非脸微微一热,尴尬地站了起来,在看到桑渝右手上的输液管里已经回流了好多血,顿时慌张了起来:“那个……我——”

  “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人,这里是医院,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就差一点点,药水酒挂完了,就不能安分点。”小护士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太过分了,早知道她不抢着过来了,看到这让人心碎的一幕,她真想撞墙。

  桑渝看见小护士还要再给她扎一针,收回了手说:“还有一点点不用挂了。”

  “浪费是可耻的。”小护士凶道。

  “可我就是喜欢可耻的。”

  小护士被梗塞得没话说,收拾了药水瓶和输液管气鼓鼓地离开了。

  房内又只剩下她和他了,因为刚才被人撞见相吻,这会儿说不出的尴尬。

  桑渝缓缓撑起身体,要下床,沈先非急忙走过来扶起她:“你起床干吗?”

  “上洗手间啊!”一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趁人之危,桑渝便气不打一处来,最可恶的是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急切地回应他。

  “哦……”沈先非听见,立马抱起她。

  “喂,你干什么?”

  “抱你上洗手间啊。”

  “我是胃疼,不是脚断了,放我下来。”

  “反正都抱了,也差不了这几步路。”沈先非抱着她快步走进洗手间,将她放了下来。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怕你有需要。”

  桑渝听了差点没吐出血,狠瞪了他一眼:“110就在隔壁,我随时都可以告你。”

  “砰”的一声,她将门狠狠关上。

  待桑渝上完了洗手间,沈先非不顾她的反对,又将她抱回了。

  “饿不饿?”他走向摆放物品的柜子,将保温瓶里的粥倒在碗里。背对着桑渝,他的手在,心口之处正猛烈地跳动着,刚才那一吻虽然被小护士打扰了,虽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甜蜜,因为她回应他了,还会害羞会脸红,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

  桑渝躺在病,望着在忙碌的沈先非,怔忡地出了神,身体有一种像是经历过一场猛烈的虚耗之后的空荡,脑袋全空了,一片空白。

  她最喜欢看那他认真的样子,认真生活的态度,无论是画设计图,还是烧菜做饭,又或是专注地讨论某个问题。可就是这样认真的人,让原本幸福的光明成了无尽的黑夜。

  “我脸上有东西?”沈先非将那碗粥端至她的面前,舀了一小勺,“这是我妈煮的,送来有一会儿了,那时你还在睡着,这会儿还是热的。”

  闻到一股清淡的米香味,桑渝觉得很饿,伸出手,打算自己来,可那个小勺却已然在她唇爆只听到他哑着嗓音说:“刚才害你手肿了,还是我喂你吧。”

  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里又肿又青,提醒着她刚才那个的热吻。蓦地,她的脸微微一热,动了动手,确实挺疼的,于是张开了嘴,让他喂她。

  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碗勺清碰的声音,便是两人听似均匀的呼吸声。

  “要不要再来一碗?”沈先非用纸巾轻柔地帮桑渝擦了擦嘴角。

  不发一言,紧抿着唇,桑渝望着他又出了神,直到他停下了动作,四目相对,她才收回目光。

  “我又不是猪……”桑渝垂下眼帘。

  “你睡着的时候挺像的。”沈先非抬了抬眉,他送她进医院三次了,每次她都要睡好久。

  “……”桑渝瞪了他一眼,忍住不问,“我们的货是不是都进场了?”

  沈先非点了点头:“嗯。”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桑渝松了一口气。

  皱了皱眉,沈先非说:“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三天,要你戒烟、戒酒、戒咖啡、浓茶和碳酸性饮料,有规律地进餐,定时定量,不要熬夜,保持心情愉快。”

  抬眸,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在听到要住院观察,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帮你安排好了,你在医院里好好静养三天。”

  本来打算今晚一过,明天一早就准备出院的桑渝乍然听到沈先非私自帮她安排住院三天,激动了起来:“沈先非,你是我什么人?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我客户,你凭什么私自替我做主让我住院?”

  “客户就是上帝,现在我是你上帝,上帝有权决定你的一切。”

  “你神经病。”

  “那就算我神经病好了。”沈先非塞了一个枕头在桑渝的背后,让她靠得会舒服一些,然后又塞了一份报纸给她,“这是今天的报纸。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能按你所想的那样帮你,业内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和我。皇庭不是我的,黄董的作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三十六计中有一招叫做苦肉计,江怀深知道桑渝昨天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不能吃刺激的东西,之所以那样刁难她,目的就是要让她住院,告诉业内所有人,桑渝是凭本事拿自己的命去调到货的,与沈先非一点关系都没有,与皇庭一点关系都没有。做法虽然狠了一点,但也正是江怀深一贯的作风。

  桑渝冷笑了一声,帮她?帮她帮到她住院?这招苦肉计可真驶狠的,她能够怨谁,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倒霉,爹娘死得太早,流年不利。她淡扫了一眼那份报纸,就扔向一爆内容显然比昨天报道的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侧面报道了桑氏仓库受损的情况,其他的一律没有废话,施压果然是有效果的。

  “你向媒体施压,有些是他们不能挖,自然会转向。在医院,你起码可以静养三天不受骚扰,养精蓄锐后,刚好再战。”

  想了想,桑渝觉得沈先非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皱了皱眉,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昏暗,转眸看到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多了,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她住院了,吴妈和之之没来看她,却是他在这里?

  “你一直陪我一个下午?”她忍不住问。

  “没有,我送你到医院后,吴妈就赶过来了,然后我就回公司了。下了班,我和之之一起过来的,之之看你还睡着,没打扰你,就和吴妈一起走了,然后,我留下来了。”

  “为什么是你留下来?”

  “你说呢?”

  看着沈先非越来越靠近的脸,桑渝忽然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他半抱着坐在,不仅半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就连手也是和他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正用指腹着她的手背,这个姿势……他什么时候挤上床来的?

  “下去。”桑渝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等你睡着了,我就下去。”沈先非紧紧抱着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抱着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五年前,他就是这样抱着她的。

  无论桑渝怎么样挣扎,沈先非依旧是紧紧地抱着她。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身体太虚弱了,这次生病几乎是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终于她放弃了,不得不窝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挤在这小小的病,依偎在他的怀里,桑渝的脖颈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一直以来她的睡眠都很浅,常常会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直到天亮都会睡不着。这样被他抱着,怎么能睡得着?

  她翻了身,背对着他。

  黑暗中,静得只听到呼吸声。

  沈先非调了调气息,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念着: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isnotthewayfrombirthtotheend.

  ItiswhenIsitnearyou

  thatyoudon’tunderstandIloveyou.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isnotthatyou’renotsureIloveyou.

  Itiswhenmyloveisbewilderingthesoul

  butIcan’tspeakitout.

  Themostdistantwuaintheworld

  isnotthatIcan’tsayIloveyou.

  Itisafterlookingintomyheart

  Ican’tchangemylove.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isnotthatI’mlovingyou.

  Itisinourlove

  wearekeepingbetweenthedistance.

  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isnotthedistanceacrossus.

  Itiswhenwe’rebreakingthroughtheway

  wedenytheexistenceoflove.

  ……”

  暖暖的气息中,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停止了,没有继续念下去。

  刹那间,桑渝感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快要停止了。

  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沈先非胸腔起伏不平,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

  在英国的时候,每当看到身后那条鱼,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情绪会异常低落,他尝试过去想有关身后那条鱼的事,每次都是以头痛得厉害而告终。每当有女人向他频频示好,脑中自觉的反应就是拒绝,有时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原来潜意识里他逃避着她,却因为她而抗拒着别人。

  一直以来,他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现在她就在面前,就在他的怀里,他们已经浪费了五年的青春,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待。

  飞鸟与鱼,那是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他不是飞鸟,她也不是鱼,他虽然离开过那片水域,可是他又回来,而她游离了这片水域,却又怕他回来找不到她,回来苦苦守候。

  蓦地,他强制地将她的身体反转过来,逼迫她面对着他,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声:“桑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桑渝并不回应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声,那种熟悉的安全感让她很快又闭上了眼,了梦想。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底一阵失落。

  第二天,桑渝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好好地睡过一觉。瞪着双眼,她竟然有些急切地在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却是看到吴妈忙碌的身影,还有抱着一堆文件坐在一旁发呆的袁润之。

  “师姐,你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

  “当然不是,我是拿这些文件来给你签的。”

  桑渝下了床,洗漱完毕,便埋首于那些文件。其中几份是新签订的租凭协议,户外广告的事也落实了。桑渝看到这些文件突然觉得自己是平时对他们太仁慈了,如果不是那天发一顿火,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一点效率都没有,等她出院,她要回去好好整顿下家具连锁这块。

  刚签完手中的文件,她便接到了一位股东的电话,最让她担忧的是银行房贷一事已经妥善解决了。这让她全身的神经全部松弛了下来,看来,这几天,她可以安心地在医院住下了。

  “对了,去找这个人,让他帮我把我家天恒山庄那栋别墅整整。”桑渝从手机里找了个号码,然后想了想,笑得很诡异,“跟他说,我要那间房子闹鬼……对,闹鬼。”

  “闹……闹鬼。!师姐,你干嘛往自家房子泼脏水?”袁润之瞪大了双眼不解地问。

  桑渝又笑了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房子有我妈的庇佑。”

  人讲究的是风水,她倒要看看于佳有什么能耐能把房子高价卖出去。这两年,她没动这个女人,一是因为别墅的产权在她手上,而是家居连锁大部分实权都掌握在她手中。为了赶这个女人赚她可是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这个女人在家居连锁的根基挖出来,才逼得这个女人买别墅。

  桑渝微笑的神情,让袁润之突然觉得很恐怖,头皮一阵发麻。

  袁润之离开之后每多久,这间头等病房一下子成了会客室,陆续有人到访,有个部门的经理向她汇报工作的,有来探望她病情的,甚至还有混进来采访的记宅没完没了的人来访,严重影响了医院的正常工作和秩序。在其他病人接二连三的投诉下,医院给桑渝发了通知,在其住院期间,除了家人陪护,一律禁止客人探病。

  因为太多的公事要处理,折中了一下,医院才勉强同意袁润之可以出入她的病房。

  每天一下班,沈先非会带着母亲熬好的粥或营养汤去医院陪着桑渝,这时候,吴妈就会自动消失,直至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才会再出现。

  只是短短的三天,沈先非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桑渝的内心起了翻天地覆变化。她甚至从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后来期待着他出现在病房。午睡的时候,没有像夜晚一样他抱着她入睡,她起码要等上一刻钟,甚至半小时才能梦乡,有时侯还要默默地背着泰戈尔的《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在医院待了四天又三夜,她终于出院了,又开始了以往忙碌不堪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经过这件事之后,业内传开,皇庭的沈总为桑氏集团桑总这种坚韧不屈的精神更加痴迷,都在传,两人的好事将近。

  小小的仙人掌,改在每天中午十一点准时送达,卡片上的留言变成“记得按时吃午餐,不准抽烟,不准喝咖啡”诸如此类管家婆一样的话语。

  不知不觉间,桑渝养成了一个,没事就喜欢看看仙人掌的习宫然后看着看着,就变成了她在想念那个可恶的男人。

  扒了扒头发,桑渝起身,打算去商场内转转,出了办公室门,便看到袁润之埋头对着垃圾篓在削什么东西。走过去,她便看到她在削苹果。

  “你削苹果的技术怎么这么差?皮都断了。”桑渝很嫌弃地说。

  袁润之没有发现是桑渝,依旧埋着头:“啊,皮断很正常啊,自己吃嘛,又不是雕花送给情人。”

  袁润之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下惊醒了桑渝。

  她会这样嫌弃袁润之削的苹果皮,是因为他每天晚上会给她削一个苹果,他削皮削得很认真很执着。她一直不喜欢吃苹果,因为要削皮,很麻烦,就算是五年前,她也没让他削过苹果给她吃。当时,她看得愣住了,他竟然能把苹果皮削得很薄很长,薄得像纸片,并且一直削到最后苹果皮不仅没断开,还完好的贴在苹果上,当她轻轻拉开那苹果皮,看到拟滑的苹果,她觉得那不是一个苹果,而是一件艺术品。

  因为那个苹果是要削给她吃的,所以他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

  袁润之削完苹果,咬了一口,回头便看见桑渝站在她的面前,颤着声喊道:“桑总——”

  回过神,桑渝淡淡地说:“你吃你的苹果吧,我去商场走走。”

  袁润之不禁被口中的那一小块苹果给噎住,师姐怎么会看到她吃苹果不训她,真是天下红雨。

  桑渝走在商场内,不断有员工向她致敬。

  看看琳琅满目的家居装饰品,她不禁想到五年前为了追求沈先非,用了一天的时间改造那间小屋的情形。虽然只是简单布局,增添了些家粳就让那个小屋看上去很有家的味道。在决定领证的时候,她还想把屋子给重新装修一下。那时,他抱着她,很郁闷地说:“不许装修,要装修,等我从英国回来。我离开之后,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不要忘记想念我,想念我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也在想念你。”

  她做到了,没有忘记想念他,可是他,却是彻底地忘了她。

  选择性失忆。

  她该怪谁?她要怪谁?

  住院三天,阿穆有事没事就会去找她聊天。阿穆不愧是心理医生,将她的心理洞察地彻彻底底,那天当着沈先非的面,他揭穿了她,虽然让她恼羞成怒,但事实却是如此。她根本没病,只是因为知道沈先非回国那么久都不来找她,不给她解释,她觉得心中苦闷,才会去看心理医生,故意在配偶栏上写着他的名字,就是希望引起阿穆的注意,希望借阿穆之口,让他来找她。

  阿穆和她说了很多沈先非以前的事,因为家庭的缘故,他的性格一直都很沉闷,她知道的,五年前的付出,她比任何人知道得清楚。

  阿穆说,他会选择忘了你,是因为太爱。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怕得到了,又怕突然失掉了。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直在折磨着他,当遇到外界刺激后,那种从小养成的性格才会让他选择自我保护,选择了逃避。如果他不爱你,他也就不会失去自信心和斗志,他也不会痛苦的瞬间,作了那样一个选择。

  阿穆说,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爱情因执着而幸福,爱情也因执着而痛苦,你是要幸福还是要痛苦?

  阿穆说,你们已经错过了一个五年,年轻的时候有多少个五年?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

  这曲铃声,早已设为了他的专属铃声。

  桑渝望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笨鸟”二字,迟迟没有接电话。

  在医院的那三个晚上,他抱着她的时候,是那样的用力,就好像她随时会飞走一样。每天晚上,他会重复着对她说一句话:“桑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在心中她也不断地问自己:重新开始,好吗?

  心底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五年的苦等,还有因为爱而被遗忘的见鬼理由,就像一根刺一样梗在心头,要怎样才会化掉?这五年来所受的痛苦,难道就真的这样轻轻一带就过去了?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了?

  另一个声音在说,她痛苦地等了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要不然她为什么去找阿穆?如果是因为恨他,为什么他吻她的时候,她会热切地回应?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念着他。她还爱他的。如今没了阻碍,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着双方?

  左前方有一对正在选购家具装饰的情侣,两个人为男的迟到而争执了好久,最后女的转身就说不买了,男的急急地拉住女的说:那你要怎么样?

  女的说:把那面镜子给我扛回家啦,不许打车。

  男的气都没吭一声,转身就往那家专卖店走去。

  手机铃声还在响着,嘴角轻扬,桑渝按下接听键,那个占据了她整个身心的男人声音响起:“桑总,请问今晚有没有空?”

  “有。”她笑应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几秒,声音带着激动的沙哑:“……桑渝。”

  “晚上六点半,正道见,不准迟到。”

  “……好。”

  挂了电话,她望着那个扛着镜子的男人和一直在旁数落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淡淡地漾了开来。

  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更难。

  如果可以不爱他,她早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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