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公不出家 | 作者:湛亮 | 更新时间:2016-12-17 08: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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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颢儿吗?怎么一个人傻愣愣坐在房门外的石阶上?
月明星稀的凉夜,南啸天办完公事正要回房歇息,却眼尖地瞄见儿子独自在月下出神发呆,心中满是疑惑……
颢儿是标准的早睡早起奉行宅平日作息最正常不过,此刻应该躺在梦周公去,怎地这么晚了竟还醒著?
看来真的有问题!
「颢儿,在想些什么?」
「爹!」忙要起身。
「坐吧!」南啸天笑道,豪爽地往石阶一屁股坐下。难得父子俩能这般清心独处,坐下来聊聊也好。「有什么烦恼?说给爹听听无妨。」
「我……没、没什么。」才起个头又马上吞进肚去。
深沉瞧一眼,南啸天也不逼问,很男人的拍拍他肩膀,竟也默然无语的同他一起抬头赏月。
安宁静谧的空气围绕两人,时间不断流逝,良久……
「呃……爹,我……我……」好想问,可又不知该如何启口。
「怎么了,嗯?」
「芽……您可有芽儿的消息?」鼓起勇气冲口问出。直到问题出口,南宸颢才发现自己喘了好大一口气。
一个月了!自当日她从花园跑走自己却没追上後,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她。曾问过娘,娘却说她回家取药,甚至还反问:「她没告诉你吗?」
当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她一见他就气呼呼跑了,只觉心下大感震惊。怎么她要走却不向他说一声呢?
直到现今已有一个月了,不知为何,没她在身边扰乱清修的日子,他反而更加心神不宁,无法平心静气,益发地想念有她干扰、叫颢哥哥的时光。
唉!早知道,当初不该对她发脾气,因为她虽然有错,可是大部分是他自己迷惘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噁劣地将怒气发在她身上。
芽儿说得没错!是自己心魔孳生了。
呵!原来是为了这事。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南啸天曾听云娘提起两人吵架的事,後来不知为何,芽儿那丫头就跑回玄湮谷说要拿九叶凤凰果,人就这么突然不见,结果搞得他这傻儿子这些日子来也心不在焉,没啥精神。
「那丫头一直没捎信息来,不过这么久了,大概也该回来了。」笑著安慰。
「是吗?」不太有信心的声音。
瞅著他,南啸天突然丢出一个问题。「颢儿,你可知那日芽儿为何要骗你喝下掺了荤味的参茶?」
「不适意作弄我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你觉得她是如此噁意的人吗?」傻儿子,连姑娘家的心事也搞不清楚,该多加油了。呃……不过他也是经过云娘提点才恍然大悟啊!想来大概是女儿家的心思太难捉摸,难怪男人们会不懂。
「应……应该不是。」不过很难讲,她有时确实是很噁劣。「那她为何要……」
再一次拍拍他,南啸天站起身微笑道:「关於为什么,这你该自己去搞清楚才是,别问我。」
「爹,您这么一讲,我更迷糊了……」哪有话只说一半的,太不道德了。
才抗议著,前方回廊忽起骚动,婢女们提著灯火寻来,见到两人,脸上不禁绽出喜笑。
「王爷、少爷,你们快来啊!芽儿姑娘回来了,现在正往夫人房里去……」
「啊!她回来了?」才说著她,没想到她就回来了。南宸颢心下欢喜,一反平日温和斯文,叫了一声便抛下众人,跳起来往娘亲房间飞奔。
众人不禁傻眼,何时曾见过少爷动作如此快速了?印象中他总是慢条斯理,好像从没这样过。
南啸天叹笑,看来他这傻儿子出家为僧的机率是越来越小了。
呵呵……天佑南家,传递香火有望也!
「哎呀!芽儿快过来让伯母瞧瞧,这一个月来,伯母可想你呢!」斜靠床头,古云娘伸手欲抱。
放下月银岚宝贝至极的药箱,月芽儿二话不说,乖巧地投入她怀中,甜言蜜语笑道:「芽儿才想您呢!这段时间伯母您有没有好好养身子?」
「有有有!」心下受用,占云娘可高兴。「有你这小神医的交代,伯母哪敢不从,再说你南伯伯监督,就算想耍赖也没办法。」
故意装出一副邪噁样,她嘿嘿威胁:「我不信!让芽儿好好诊断一下,若所言非实,我就叫南伯伯天天逼您灌下三大锅补汤。」话完,手已搭上古云娘腕上,细心诊脉。
古云娘听了只是呵呵笑个不停,连守在一旁的银杏也掩嘴偷笑。
不一会儿,月芽儿松手赞许:「伯母,您有乖乖听话喔!」这么一来,应该从明日起就可开始根治雪晶蛭蛔的疗程了。
「瞧你这丫头说的……」
「芽儿!」忽地,南宸颢冲进房里,打断古云娘话语。「你……你回来了?」不稳的声调中有著喜悦。
「傻瓜!人当然是回来了,不然你见到的是什么?」紧随进房的南啸天笑斥。
「我……我……」发觉自己似乎说了傻话,南宸颢顿时又结巴起来,潮红迅疾爬上脸庞。
看见人,当日赵妍妍攀住他的亲密模样霎时浮现脑海,一股气未消,她只淡淡招呼:「颢哥哥。」娇甜嗓音再无往日的热情亲昵。
耶?好冷淡喔!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大夥儿互瞅一眼,心想南宸颢该遭殃了,可就没人出声替他缓颊,人人张大眼睛等著好戏上演。
就算再如何迟钝,南宸颢也感受到她态度的冷漠,这才想起那日两人是不欢而散的,现下她可能还在生气,因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沉默著。
谁知他的默然不语让月芽儿火气更大,当下认定他肯定是与赵妍妍有著什么才冒心虚而无话可说。
冷哼一声,药箱一背。「伯母,芽儿明天再来看您,不打扰你休息了。」
「呃……不多留一会儿啊?」努力为儿子制造机会。
「不了!芽儿也累了,想先回房歇息去。」微微一鞠躬,完美地退场。
眼见她出了房门,儿子还傻待在这,古云娘急得连连挥手催赶:「颢儿,还不快追!」
「快啊!」南啸天也颇配合,不由分说将他给推了出去。
唉!当人老子还得帮儿子的感情事推波助澜,也真是辛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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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曲曲的回廊下,银白月光将一前一後两条人影迤逦得老长老长……
她知道他就在身後亦步亦趋跟著,可就是不想开口说话,想等他先出声,没想到他这根木头,一直跟到了她的房门口还是耐性十足,始终维持著最高品质——静悄悄!
可噁!不说话是吗?本姑娘就甩你一个闭门羹吃!
砰!
甩上门,将药箱丢放在桌上後,她开始生起闷气。
啊——啊——门……门关上了!南宸颢傻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又不想离去,想又怕她不理,几度手才举起又立刻放下,反覆多次後,他喟然一叹,竟在门前来回踱起方步。
房间内,月芽儿听他叹气,又闻他来回脚步声不断,想狠下心不理他,又怕他当真这么踱上一晚上,最後终究不忍,索性房门一拉——
「烦死了!你究竟要怎样?说吧!」耐性向来不是她的优点,乾脆早点认输。
「我……我……」突然面对她,南宸颢吓了一跳,反而说不出话来。
又见这种呆样,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伸手将他给扯进房内。「进来再说吧!」
她……她笑了!那是不是代表不生气了?
情不自禁握住柔嫩小手,他讷讷低问:「你不气我了?」
哟!颢哥哥主动牵她的手呢!天要下红雨了是不?
「谁说的?我还是在生你的气呢!」作势要甩掉他,谁知他却握得死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对不起!」骂上认错道歉。「那天我不该骂你是妖精,将气发到你身上。」
咦!他搞错了吧!「谁生那件事的气!那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害你破戒。」是自己不对就勇於承认,她也是会反省的。
「啊?」不是气那个,不然她气什么?南宸颢这下真的搞不懂了。
以为他没听清楚,月芽儿再次点头认真道:「颢哥哥,我不该骗你喝下那杯参茶,对不起,以後我不会逼你了……」
南宸颢听了颇受感动,毕竟她还是个明事理的姑娘。
「……不过,我还是生你气!」话锋一转,马上表明自己立场。
「为什么?」不解地大叫,他自认没别的事惹到她呀!
「你还不明白?」危险地眯起眼,单手猛然一推,将他给推开。
「明白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问清楚。
「还问我!」月芽儿气得直打他。「那天在花园中,你与赵妍妍做了什么?」
花园?趟妍妍?没有啊!
「那天姨娘与表妹找我说话,後来我想赚才一起身就瞧见你,但你却跑走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和表妹没做什么啊?」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南宸颢急著解释自己的无辜。
「还说没有?赵妍妍那女人都贴到你身上了,你会不知道?」气愤的玉指猛戳他胸膛。
有、有吗?当时只闻到她身上呛得让人受不了的脂粉味。南辰颢俊脸微红。「我真不知!」
「骗人!以前我才稍微一靠近,你就像跳虾般直躲,赵妍妍整个人黏在你身上,你却没感觉?」
「我真不知……」
「那现在换我抱你呢?」猛然地,她欺身向前,紧紧抱住他,将自己埋在他怀中。「感觉如何?」
轰!火烧上脸,身体某些部位不太受控制……
「芽……芽儿……你先放……放开我……」憋著气,他困难而小声地要求。
「不要!我就要抱你……」不依,还噁意地往他身上。
「你……」
再也忍受不了,南宸颢理智尽失,连时时刻刻挂在心中的佛祖也给丢到天边去,霍然捧住她小脸蛋,低头覆住娇润欲滴红唇,一举攻入那温暖的檀口,汲取香甜蜜津……
「颢哥哥你……」直至良久,月芽儿才气喘吁吁、两腿发软地被放开,怎么也料想不到他竟然吻她了……原来真正的亲吻竟是这般销魂滋味……
「我……我……」南宸颢俊脸热辣涨红,对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也感震惊,可是他心底清楚自己并不後悔……
难得的,月芽儿俏脸涌现小女儿的娇羞潮红,看在南宸颢眼里真是美丽可人极了。
禁不住内心激荡,他再次低头覆唇,密密细啄……
良久,两人才抑住内心,月芽儿艳颊如火烧,声如细蚊,出口问话却大杀风景。「颢哥哥,你不吃斋念佛当和尚了吗?」不然怎会破色戒呢?
「我不知道!」南宸颢此刻也不懂自己了。向佛之心依旧强烈,可也爱极与月芽儿相处时的点滴,这两种矛盾情结正在他心底巨力拉拔,无法分出胜负。
似能体谅他的煎熬,月芽儿并不逼他,反正来日方长,此刻只要她在他心中一定分量,慢慢鲸吞蚕食,最终总有赢过佛祖的一天。
又抱著他沉浸在醉人温存中好一会儿,理智慢慢回到脑袋瓜里,算老帐的情绪也回笼了……好啊!差点被他色诱唬了过去,颢哥哥越来越奸诈了。
杏眼微眯,玉手揪住他胸襟往下一扯。「说!颢哥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这样亲吻趟妍妍,那天她贴上你时,你是不是也冲动了?」
「我没有!」忙不迭喊冤。这些日子表妹确实常来找他、亲近他,可他总吓得找藉口走人,并不喜与她太过亲近。
「是吗?」不信任的口吻。
「芽儿,你相信我!」他急了,脱口道:「她好臭,我才不喜欢她靠近我。」
好臭?颢哥哥鼻子是不是有问题?月芽儿不禁怀疑,有哪个姑娘会让自己身上臭气熏人?
「是真的!」见她不信,南宸颢急忙解释:「脂粉味好重,呛得我受不了。」
闻言,月芽儿噗哧一笑,姑娘家的脂粉味他竟然喊臭,真是个怪人。才这么想著,她霍然往自己身上东嗅西嗅,闻闻看自己是不是也有他说的臭味。
「你很香的。」制止她怪异举动,他微笑道。
咦?月芽儿有些惊讶,她是没抹什么胭脂花粉啦,不过也没洒香精花油啊!身上会有何香味,怪了!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淡淡清香味。」常常无意地窜入鼻间,蛊惑他心神。
「你喜欢?」自己有没有香味她是不清楚啦!不过颢哥哥说得真像有那么回事,而且好似还挺爱闻的。
「嗯。」俊脸又是一红。要承认自己爱上她身上的淡雅清香真让人难为情。
听到回答,她心情不由得大好,霎时俏睑笑眯眯。
「你不生气了?」小心翼翼询问。
「这回就原谅你。」皇恩浩荡颁下特赦,最後还是免不了警告:「下回可别再让别的姑娘亲近你,不然芽儿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喔!」
啊!好熟悉的台词,不就是她偷亲他那天说的话吗?南宸颢点头,忍不住笑了……
隔日大清晨,当月芽儿亲亲密密拉著念完佛经早课的南宸颢出现在古云娘房里时,在场所有人全瞠大眼珠子,简直不敢置信。
昨夜两人还闹别扭冷战中呢,怎今早一觉醒来就变了样?转变也太大了吧!
两人昨晚发生啥事了?
南啸天夫妇、银杏加上一些奴婢们,众多眼光视线来来回回梭巡在两人的脸庞上,试图瞧出些端倪。
南宸颢脸皮薄,被看得怪不自在,脸上微微泛红,倒是月芽儿落落大方,迳自笑道:「怎么?我们脸上长花了?再瞧就要收银子啰!」又不是在要猴戏,作啥大惊小怪看成这样?
「芽儿!」南宸颢脸上更红,心下觉得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引人注意。
「本来就是嘛……」怪了!颢哥哥脸红个啥劲?
「咳!」假意轻咳,努力想化解儿子的尴尬,南啸天故意转移话题。「我说芽儿,你吃我府里、住我府里,我还没向你要食宿费,你倒敢开口要银子,嗯?」
嘿嘿假笑,月芽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南伯伯,我帮伯母治病,千里迢迢回家取药,这诊金又该如何算呢?让我想想,这九叶凤凰果乃珍奇异宝,就算您以万两黄金出价购买,只怕我爹爹也不愿割爱,加上疗程中又得配合各式灵丹妙药……」
「好了好了!」南啸天连忙举手认输。「你再说下去,南伯伯我岂不要倾家荡产?」
「是您自己要和人家算的嘛!」她吐舌扮鬼脸,轻快来到床沿边坐下,抱住古云娘撒娇道:「人家当然不会和伯母您计较这种事,钱财乃身外之物,芽儿我才不像有人钱啊钱的挂在嘴上,好市侩喔!」话完还不忘瞄他一眼,逗趣极了。
众人被她这模样给逗得掩嘴轻笑,连古云娘也笑呵呵。「没错!有时连我也受不了有人铜臭味太重了些。」
「云娘……」南啸天好气又好笑,奇怪怎么连爱妻也与她同一阵营?
可怜地瞄了眼爹亲,南宸颢很能感同身受他的窘境,毕竟自己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
「好了!轻松过了,现下可要开始办正事。」板起脸蛋,她严肃道:「今天我要逼出伯母身上的雪晶蛭蛔,闲杂人等都出去,南伯伯、颢哥哥你们两个留下帮我。」
「我也留下。」银杏也想帮忙。
「银姨,我怕你等一下瞧了噁心,吃不下饭,你还是出去等比较好。」不是不让她帮忙,只是女人家都怕虫子类,留下她只怕没啥用处。
既然芽儿都这么说了,银杏只好打消念头。
月芽儿要人取来她的药箱,并要丫鬟送来一个装了滚烫热水的盆子,接著就将所有人全赶出房,只剩下南啸天父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南啸天如临大敌般绷紧神经。
瞅他一眼,月芽儿笑道:「南伯伯,您啥任务也没,就守在床边陪伯母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这么简单?南啸天不敢置信。
仿佛瞧出他的心思,月芽儿笑得诡异。简单?等会你可要心疼死了。
「那我呢?」连忙问自己身负哪项重任?
将热水盆塞给他,她嘿嘿笑道:「颢哥哥你负责烫死虫子。」
什、什么?烫死虫子?这……这是杀生啊!能不能换个任务?南宸颢顿时脸色铁青,目光转向爹亲。
「颢哥哥,你要让南伯伯背负杀生重罪?」月芽儿假意惊呼:「你真是太不孝了,自己不入地狱却要亲爹入地狱……」
对啊!自己怎可有如此卑鄙龌龊想法。佛祖啊!这杀生重罪就弟子我一肩担起吧!弟子实乃万不得已,罪过罪过……南宸颢顿下决心,一脸壮烈牺牲模样。
古云娘瞧了不禁好笑,这芽儿实在太爱捉弄颢儿了。那雪晶蛭蛔明明就是害人的坏东西,不是吗?消灭它才是做好事,哪是杀生重罪,真是的!
南啸天苦笑,劝慰儿子:「那种害人的虫子,杀死它佛祖不会怪你的,无所谓杀生不杀生。」
话虽这么说,可是小虫子也是生命啊!南宸颢还是认为自己要犯杀戒了。
月芽儿懒得理他那颗顽固脑袋,迳自打开药箱,顿时一阵浓郁沁人的清香飘散室内,让人闻了精神一振,可见里头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
小心翼翼将九叶凤凰果放入的玉制药钵捣碎,又自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紫玉瓶,拔开瓶塞将里头透明清香的液体倒入药钵,只见透明液体瞬间染成鲜红,与捣碎的九叶凤凰果融成一体,香气更盛之前。
「伯母,您将这个喝下,等会儿您可能会觉得体内有股炽热,那没关系,只是药效发作了。」将药递给古云娘,月芽儿细心交代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点头表示明白,古云娘一口气将药喝下,瞬间只觉腹内一股炙烈往全身四肢百骸窜去,仿佛置身烈火中痛苦异常,无法自制地浑身扭曲,发出痛苦……
「南伯伯,压住她!」迅速指挥命令。
南啸天见状,毫不犹豫欺身制住她扭动身子,又心疼又怜惜。「云娘,你忍耐些,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啸天……我……我好痛……」连连喘息,止不住筋肉抽搐。
「怎会这样?」南啸天担心地转头大吼。
「唉!这是正常现象啊!」月芽儿好无辜。「这代表雪晶蛭蛔正在她体内被九叶凤凰果的药力逼得四处游赚想找地方逃呢。」
示意他坐到另一头去,月芽儿拿出一根中空的金针,准确而俐落往她胸口道插入,不多久,就见金针微微晃动,接著一只只透明的细长虫子竟从中空处爬了出来。
「颢哥哥,快来接住!」月芽儿大叫,急忙闪身让出位置。
南宸颢赶忙捧著盆子守在娘亲身下,但见虫子爬出金针後就如落雨般纷纷掉进滚烫热水里,成了好大一锅「雪晶蛭蛔汤」。
虫子越爬越多越快,状甚噁心恐怖,饶是南啸天、南宸颢两个大男人见了也不禁反胃,这下才明白方才她为何不让银杏留下。
半个时辰後,慢慢的,虫子变少,最後终至再也没任何雪晶蛭蛔爬出来。月芽儿又等片刻,再次把脉後,确定古云娘体内再无任何虫子,这才将古云娘胸口的金针拔起收好,此时古云娘已累得昏迷过去。
「大功告成!」整理好药箱,月芽儿伸个大懒腰,扭扭僵硬脖子叫道。
扶著妻子让她躺好能安适休息,南啸天凝望月芽儿,黝黑眸底闪著深切感激之情。「芽儿,南伯伯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心知他的激动,月芽儿却只是眨眨眼,慧黠笑道:「抵我的食宿费,如何?」
南啸天闻言大笑,对她的聪灵伶俐喜爱不已,心下真恨不得儿子马上娶她来当儿媳妇。
至於那个被人恨不得马上叫他娶亲的关键人物呢?只见他捧著噁心虫汤——
「呃……芽儿,这个该怎么办?」老叫他捧著这一大盆噁心的东西也不是办法,还是赶紧问该如何处理。
「啊?颢哥哥,你干么还捧著,噁心死了!」月芽儿大叫著跳离他身爆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快拿去用火烧了,别捧著晃来晃去啦!」
呃?还要他焚烧虫尸?好……好残忍喔!算了!顺便帮虫子念念往生咒,虔心忏侮自己的罪过。
捧著一盆虫尸,南宸颢嘴里念念有辞的飘出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