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卷八 永远的牛头公爵 Act14 红尘禁招剑廿三

　　风云世界的剑圣，为达成剑之极致，七世同修。

　　他以"六世灭六欲，七世绝七情"的灭因秘录，成就六灭之名。

　　而其六世轮回、七世同修，从其第一世皇甫剑，到第六世独孤剑、还有第七世腾格尼尔·伍龙，所主要修习的剑法，在命运的指引下，都是圣灵剑法……

　　圣灵剑法，只有二十二式。而超越圣灵剑法后的终焉，正是传说中的剑廿三。

　　七世修习，因为际遇的不同，剑廿三应该会有十数个版本。

　　而风云漫画中，露过面的，是毁天灭地·剑廿三、灭天绝地·剑廿三、和六灭·剑廿三。

　　虽然只要叫做剑廿三的招数，都很是厉害。但是其中，也只有毁天灭地·剑廿三，最为厉害。他和风云中的另一奇招，武圣关羽的巅峰之招，倾城之恋，并称“不应存于人间之招”！

　　为什么毁天灭地·剑廿三最强？

　　剑圣皇甫剑，在修炼的道路上，另辟蹊径。他认为真正的剑客应该忠于剑，剑意也应该是极致的纯粹、不被世俗凡尘的七情六欲，所玷污。

　　嘛，剑意是因为人类的思想付诸于剑，而成就。所以那极致之剑，只存在于理论。

　　为追求极致纯粹之剑，皇甫剑创出灭因秘录，要轮回六世，"六世灭六欲，七世绝七情"。

　　在剑圣皇甫剑的想法中，七情出于六欲。所以，只要七世轮回，在前六世将六欲一一根除，那么第七世的时候，剑意便不再为七情六欲困扰，也就成就了所谓真正的剑意极致。

　　到第六世的落幕，在那一瞬间，六代剑圣独孤剑终于是六欲根除，七情果然消失。

　　因此，对决雄霸，成就了最最无情之剑、理论上的极致剑意，毁天灭地·剑廿三……

　　……奈何时不我待，在毁天灭地·剑廿三成就的那一刻，剑圣已经死亡，天下会一战徒留遗憾……

　　可惜的是，纯粹的剑意，只存在了一个瞬间，唯留下在大邪王和九空无界中的招意记录。

　　因为最初的剑圣第一世皇甫剑，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人力有时穷。

　　第七世，剑圣转世为凤舞的养子龙儿，本名为腾格尼尔·伍龙。灭六欲绝七情后，那不见一丝瑕疵的天生剑意，就有如真空遇到大气层一般，根本无力阻碍六世因果的倒灌。

　　六世七情六欲的尽数回流，让皇甫剑六世轮回的成果一朝成空。

　　而腾格尼尔·伍龙，也因为六世红尘迷魅了剑心，再施展不出剑廿三的奇招。最后不得已，竟然改休传自其父，波斯剑圣·腾格尼尔的两仪剑道……

　　直到风云iii剧情中，无名与慕应雄，在剑峰之巅的那场惊世约战。

　　无名，是六代剑圣独孤剑追逐了一生的对手。战中，龙儿体内属于六代剑圣独孤剑那一世的剑意，因为无名的强大剑意，而开始不甘、乃至于因此共鸣。

　　有了这层共鸣，才让龙儿体内壁垒分明的七世修为，逐渐融合。率先融合的，自然是第七世龙儿和第六世独孤剑的剑意。因此，才有了毁天灭地·剑廿三的弱化版，灭天绝地·剑廿三的出现。

　　再之后，意外重拾初代剑圣皇甫剑的遗物·灭因秘录，让龙儿体内七世修为，终于彻底的合一。这才有了经历红尘纷扰后、六世因果夙缘尽归一线、终成正果的七世合一奇招，六灭·剑廿三。

　　只是，这六灭·剑廿三，与料想中有如天道一般无情的毁天灭地·剑廿三，刚好相反。

　　"六世灭六欲，七世绝七情"后，成就的，竟然是最最有情之剑。以至于泛滥的七情六欲，竟然能够震慑对手之心神，做到剑出心殇、剑过神毁！

　　若是初代剑圣皇甫剑复生的话，估计也只能感慨天意之弄人。

　　当然了，尘俗染身之剑，六灭·剑廿三，虽是要强过灭天绝地·剑廿三，却远远无法比拟传说中，连时空都要镇压的毁天灭地·剑廿三！

　　好在，传说中的毁天灭地·剑廿三，毕竟因为大邪王，在九空无界中，记录了下来。

　　萧某某这才有机会，得以接触到这传说之剑。

　　只是，与七情六欲的干涉，萧洪才不会走上皇甫剑这种死路呢！再说了，某人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轮回七世。更加不乐意自己变成那般，无情冷酷的化身呢。

　　常世之恶加身，且真正将之掌握之后，其实某人也只需要以正常的方式驱动剑意，然后在自己与剑之间，以常世之恶加以隔绝，就可以轻轻松松实现所谓极致的剑意……

　　之后的剑廿三，依葫芦画瓢，必然是疑似终焉版本的，毁天灭地·剑廿三。

　　……所以才要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至于要用疑似，无非是因为，投机取巧的假货，肯定要比正品稍微削弱上那么一线……

　　这一点，便是某人真正托付了从九空无界中，所得毁天灭地·剑廿三剑意的慕容紫英，也绝对做不到啊。慕容紫英成就的剑廿三，其实是介于毁天灭地与灭天绝地之间的版本：大概就是把灭天绝地·剑廿三的威力，强化到六灭·剑廿三那样的程度吧……

　　所以萧某某，这一招毁天灭地·剑廿三一出，环境登时大变。

　　就算投机取巧的假货，要比正品稍微削弱上那么一线。但萧某某此招，却丝毫不弱于风云世界中，天下会里面，六代剑圣独孤剑那单纯的毁天灭地·剑廿三。

　　因为某人的一生修为以及灵识异能，都不是昔年的独孤剑可以比拟。因为某人眉心竖眼中，所封印的，属于八杰集之荒野电光的混沌血液，能够控制创生之雷和毁灭之雷，摄天雷具现出有形之剑！

　　天空的雷云，逐渐散去，但其中精华，已经尽数被萧洪指天的两只剑指，吸收殆尽。

　　天空，只留下翻滚的雾霾，被渗透而下的色泽渲染，泛着金黄的色泽，华丽有若仙霞。

　　但这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注定被那将要毁天灭地的剑指所吸引。

　　“那么，傲笑红尘，一试此招如何？”不见任何的施展，萧洪诡异的凌空悬浮，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越飘越高。就在这时，萧某某对着傲笑红尘，开口约战，真正掀开了这场剑诀的战幕：“红尘剑谱所载的不世之招，传说中的禁招·红尘轮回，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缠绕之间的雷霆游丝，纷纷失去了约束，开始膨胀起来，显露出原本劈下之时的粗壮。然后，编织起来，竟然被一股毁天灭地的剑意约束、再结晶化，显现出一柄如山岳般高耸入云的紫晶长剑！

　　雷电具现化出来的紫晶长剑，丝毫不显露其重量。

　　萧洪置身那如山岳般高耸长剑的剑柄中，依旧是相当诡异的凌空悬浮，依旧是越飘越高。而其剑指所在，正是剑柄的正中央！

　　在那结晶化长剑出现的瞬间，整个空间，都不由得为之一阵窒息。

　　过渡强大的力量，开始干涉其影响的范围来！毁灭之雷与创造之雷，开始毁坏这周边的一切物理、非物理的定义规则，重造只属于它们的新规则……

　　首当其冲崩坏的，似乎是重力，亦或者是引力，万物之间本来固有的吸引力。

　　所有的牵引，都指向了破坏规则之物！山峰之上，被紊乱的规则所影响，巨石花鸟、雪峰长溪，都因为失重的关系，开始伴随着巨剑的出现，开始往上漂浮。

　　也只有傲笑红尘，和慕容紫英两人，依旧是不动如山。

　　看着这气势迫人的惊世奇招，傲笑红尘眼中的战意，开始出现，且越来越炙盛。

　　心中明了，此招之下，当真是只有红尘轮回，能够相抗。

　　红尘轮回，同样是号称终极的剑意。

　　在表现上，红尘轮回，和六灭·剑廿三相提并论，都是凡尘纷扰之剑。它们都不似一般剑意，专注于七情六欲中的单一某情某欲，而是七情六欲照单全收，尽数收纳于一招之中……

　　只是，六灭剑意本是刻意追求断情绝欲，以至于种瓜得豆、永远抵达不了彼岸。

　　而红尘轮回，却是疏不如导，一切讲究率性而为，先天上便胜了六灭一筹。所以，才能够成就红尘的轮回。红尘一成轮回，剑意中便是充斥满了红尘、七情六欲纷乱不堪，也永远不至于失控，因为它们皆跳不出轮回。所以，红尘轮回一出，也不会如六灭之剑一般，神毁心殇、伤人伤己……

　　嗯，红尘轮回，伤的只是剑而已。

　　傲笑红尘使剑的习惯，就算是这次改拿脚踹，俺也真的不继续吐槽了。

　　看见傲笑红尘长剑倒持，专注又凝神，以极快的速度，缓慢的把傲笑红尘插在地上，也将一身元功，尽数托付与其上，萧洪满意的笑了。

　　毁天灭地·剑廿三，和六灭·剑廿三，分别号称无情和大爱，是剑意的两个极端。只是，六灭剑意，由毁天灭地蜕化而成，先天高下立叛，虽并称却无法并列……

　　那么，与六灭处在同一个极端，却更胜一筹的红尘轮回，较之毁天灭地，究竟是谁强谁弱！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傲笑红尘低声高吟，把一身元功尽数的注入插在地上的傲笑红尘剑中后，道果运转，提元纳气，瞬间又是元气饱满，周身再度蓬发出第二道的红尘剑意：“红尘禁招，红尘轮回！”

　　同源而生的两道剑意，瞬间共融，产生了交集。两道剑意的彼此化纳吞吐，很快就形成了轮回，从次生生不息，走上了与毁天灭地剑意截然不同的另一层极端！

　　傲笑红尘的背后，因为犀利的剑意撕裂时空，隐隐约约已经见到了另外的一重虚空……

　　对于那一重虚空，萧某某大感兴趣，因为红尘所指，必定是识界！而霹雳布袋戏中，最大的识界、能够沟通红尘轮回的识界，无疑是昔年仓颉封印七情六欲的幽厉之地。

　　若是傲笑红尘修为再进一步，能够开辟那一重世界的门户，说不得霹雳布袋戏的令一尊神级boss，六欲化形而出的幽历识界主宰玄貘、并座下幽厉五神，就要提前出世了……

　　只可惜傲笑红尘虽然资质顶尖，能悟得红尘轮回这般顶尖剑意。其根骨，却始终是略逊。

　　便是识界那边，以识界特殊的心灵异能，暗中诱导影响着傲笑红尘心志，让他开始研究空间能力。以傲笑红尘的修为，也始终不足以开辟识界与苦境之剑的通道……

　　嗯嗯，傲笑红尘的根骨，或许不差。只是久远前因为一桩旧事，禁招·红尘轮回失控，酿成惨剧，傲笑红尘因此封印了红尘轮回。这才让识界众灵有力无处使，未能得逞……

　　……玄空岛一战，红尘轮回解封，才让识界众灵，再度的开始活动……

　　……等阎魔旱魃吸收傲笑红尘功体，滥用与红尘轮回相当的刀法，才逐渐让幽历识界与苦境间……

　　萧洪这边思绪飞扬，都开始联想到昔年仓颉封印七情六欲的幽历之地了。

　　tm世界中，阿赖耶落幕后，大秦帝国的秦皇政开始以天书，影响众生命运。这一层因素，让萧某某在人类势力的层面，控制力始终不如大秦，因此才不得不采取守势，两家划地而守。

　　幽历识界的五神卵石，能够封印七情，并温养七情逐渐壮大成熟。想来，这异宝，对萧某某在tm世界的某些不利局面，应该是有着增益作用吧！

　　萧洪这边思绪飞扬，傲笑红尘，动作却未停。

　　红尘轮回，在傲笑红尘那里，之所以成为禁招。无疑是因为此招一出，总是无法控制红尘轮回衍化的异世界，因此每每造成无边杀戮，甚至还酿成一桩惨剧……

　　对于向来耿直忠厚的傲笑红尘来说，这无疑是让他心里不安，也很难接受的。

　　如今，两人之间泾渭分明的战斗，还并无闲杂人等在剑招的影响范围之类，让傲笑红尘有了尽情施展的前提，也终于是有了能够正视此招的机会！

　　所以抱元守一，让两份剑意，成就轮回后。“呵！”一声沉重的吐息，傲笑红尘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傲笑红尘剑剑身。好吧，傲笑红尘，你赢了，你终于换了使剑姿势，改用踹了……

　　巨大的冲击力，让傲笑红尘剑嘡啷一声，凌空跃起，脚踏飞剑。傲笑红尘，还有他身后诡异得识界门户，都因此凌驾于傲笑红尘剑之上。三道气息纠缠在一起，燃烧起无边红尘烈焰！

　　傲笑红尘剑，因此一声悲鸣，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回还的觉悟。

　　就见剑尖上的裂纹开始扩散，如同蛛网密布！

　　……俺表示，这道道裂纹，绝对不是傲笑红尘一脚踹出来的……

　　傲笑红尘剑，果然难以承受红尘禁招的负担，到了就要崩溃的边缘！

　　悲怆的剑鸣过后，天地间万籁俱寂，就此只剩下两柄剑。

　　一柄是七情六欲纠缠的红尘烈焰，一柄是天威难测的创造与毁灭雷霆的聚合物。

　　两柄剑，都纯粹由天地元气，辅以无双剑意，晶化而成。

　　看到火红的的巨剑，瞬间穿透时空的阻碍，割裂而来，萧洪不敢托大，有了应对。

　　高高抬起的剑指，突然一抖。

　　一股奇异的威能，凌驾九天十地之上，突然出现。

　　尘世间一片清宁，时空的流动已然凝滞，变得缓慢……

　　红尘轮回从发出到刺中自己，本来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在因为时间的不对等凝滞，在萧某某的视野中，已然有如蜗牛的爬行一般缓慢，只觉得难以移动。

　　同时，纵然在影响范围内的萧某某感觉过了千万年，影响范围外的众人看来不过是一瞬间。

　　但那于事无补，因为时空的凝滞，类似好莱坞大片中标谤的子弹时间。除了带来更加精准的感官，类似让大家的行动同步进入慢动作外，并无其他作用。

　　或许做为施展者的萧洪，能够获得些许的提速，也不足以决定一切。

　　已经被傲笑红尘招意锁定的萧某某，便是要跑到天边，也会在跑到天边之前，被红尘禁招击中！

　　红尘轮回越来越近，萧洪也翻手应敌。

　　抬起的双手，开始一帧一帧的缓慢落下。哪怕在外人看来，那速度已经是极致。

　　凌空浮现的紫色晶剑，伴随这萧洪的动作，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凌空斩下。

　　后发先至下，一红一执两柄晶剑，极端的剑意同时也是极端的毁灭登时相交。

　　在两剑相交那瞬间，霎那间虚空碎裂，天地间激发无数波纹，四散开逸，触碰者尽化齑粉……

　　剑尖相抵处，剑意争锋，也隐隐约约显现荒初鸿蒙的浑玄镜像。无疑，毁天灭地·剑廿三的毁灭剑意，与红尘轮回的轮回剑意，确实是处在两个彼岸的最高处！

　　天空中某些难以预料之物事，在两股极限剑意的吸引下，开始逐渐显露其海市蜃楼。

　　抽丝剥茧的层层消弭下，傲笑红尘与萧洪抬头看去，云里雾间隐隐约约间可见无数的剑山矗立……

　　虚空，割断了两从平行的世界，彼此间的联系。

　　而山顶本来观战的慕容紫英，终于是始皇剑在手。她直指无数剑山幻象最为清晰之处，剑在人前的引动极招，心剑出鞘，冲刺而去，似乎是那些剑山都非是海市蜃楼，而是真实！

　　萧洪的目光，却是关注着傲笑红尘的身后，那红尘轮回剑意吸引到的异境，所形成的虚空投影。

　　被引动的识界，是幽历。

　　引动识界的剑意，是红尘轮回。

　　虚空的投影，条件若是允许，也能成为虚空的门户。

　　偏偏目前，与之相抗衡的，是足以开天辟地的剑意，毁天灭地·剑廿三……

　　两份剑意的冲突，即便仅只是余波。在那虚幻的投影之上，却已经出现了裂痕，宛若傲笑红尘剑上裂纹的拓印！裂痕刚才在蠕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幻影的另一面挣扎，想要破关而出。

　　即便是失败的挣扎，很快便归于平静。萧某某也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些五颜六色的薄暮，从那些裂缝中，扩散入这现世的世界，很快消失无踪……

　　无疑，人类意识的聚合体们，存在在幽历识界中的那些灵体，开始行动的时间，无限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