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道》卷八 永远的牛头公爵 Act11 真不是女皇之刃

　　左手屈指一弹，萧某某轻轻弹开傲笑红尘的试探之招。

　　虽然因为傲笑红尘剑那隐含丝丝缕缕晦涩的剑鸣，而有所忧愁，但之后的动作丝毫不慢。

　　虽然傲笑红尘剑，因为无法负担傲笑红尘的禁招红尘轮回，而在长久以来的使用中，剑体内幕细痕密布，现在连剑鸣都不再清纯。

　　不过以萧洪的试探和判断，只要不专门针对那些剑中的裂痕进行攻击，以傲笑红尘剑再度施展几次巅峰境界的红尘轮回，还是有九成能够做到的！

　　至于稍后的剧情中，傲笑红尘剑，会被疏楼龙宿，以佩剑紫龙影中所藏的辟商剑斩断，应该是还有着另外的因素和故事、抑或是事故在其中！

　　此时不容多想，左手屈指弹开气傲天苍后，萧洪右手抬起，晃动都天剑，就是几招连刺。

　　你来我往间，数十招的空当转瞬即逝。

　　萧某某手中都天剑，前身为天河剑，剑身细长，通体晶蓝，刃长九尺、宽却不到一寸、薄如残翼。

　　其剑身与剑柄相接处，亦无剑格存在，只有隐隐的霜寒之气透出。

　　在剑体发散的莹光，本应是清如秋水，经天河浸泡后，却变作深蓝的气雾。其中饱含的化神之气，让人一眼望去就要坠入云里雾间、幻法丛生。

　　粗略一观，都知道这是一柄极度轻便迅捷之剑，利于刺却不利于斩。

　　不过，细长冰莹的剑身，刺击间本应该毫无声息。偏偏招来式往间，其轰鸣，如奔雷翻滚。

　　在萧洪手中，这轻便迅捷之剑，在一刺一突间，展现出了有若万钧的沉重。

　　那直来直去的几招刺击，也是同样。

　　在点点剑光中，明明不见任何章法，仿佛只是初识剑法的新手，在恣意挥霍自己的体力、胡乱的挥洒剑光。偏偏那飘忽不定的剑锋所指，总是所谓必救之处，让人不得不挥剑以应。

　　昆仑三元剑，本就不注重招式，是重意不重式、返璞归真的上层武学。

　　萧洪信手几招，便举轻若重、快似奔雷、又飘忽若尘，无疑剑力、剑速、与剑巧三元，都尽数融会贯通。便是昆仑三元剑的第十三剑，所谓的剑神，也初窥门径。

　　两剑相交后，傲笑红尘只觉得一阵巨力传来，把持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再站定，他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显然，到这里，大致了解了某人的深浅后，这才算是认定了萧某某，是能够与之全力一战的对手。

　　双目对视下，傲笑红尘点头轻诉，吐出一口浊气。

　　再昂首，眼光中是赞许，是期待，亦或是针锋相对的傲气。

　　无疑，试探之招，到此为至。

　　若是再动，必定全无保留！

　　只见傲笑红尘单手挽剑，舞起一片剑花，调理好了自身元气，达到一个极佳的状态。再背过手去，单手背剑，让剑刃贴背而立。再双手握剑，左腿前屈，摆出一个最最适合冲刺的姿势……

　　这个姿势，好处相当明显。

　　首先，是利于冲刺，能够以最小的消耗，做到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无论进攻、躲避，还是撒开脚丫子就跑的闪人，都能够很好的随心而动。

　　其次，是变化颇多。只要换成双手握剑，很容易就可以把双臂抡圆了，进行速度和力量都臻至极限的大力斩击。便是不双手握剑，轻巧多变的劈砍刺削僚等等动作都可以相当圆润的接上。

　　所以，就看到傲笑红尘手一松，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傲笑红尘剑，给扔地上了。

　　对面萧洪的面色，却凝重起来，这动作显然非是失误。

　　傲笑红尘就是喜欢把剑扔在地上又如何，反正又没有唐僧突然跳出来唠叨着说，悟空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是不小心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路边那些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何况，拿剑无风自鸣，无疑已经是灌注了相当程度的元气！

　　脱手而落的傲笑红尘剑，从滞空到落地，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但是这一个呼吸，却沉重得宛若一个世纪。

　　因为两人的注意力，都高度的集中在飘落的剑身之上。

　　因为剑落地，叮的一声，那清脆的剑鸣，便是新一轮决斗的号角。

　　落地后的傲笑红尘剑，因为反弹，飞速的弹起，剑锋笔直所指的方向，理所当然是既定的目标。

　　一步发力，傲笑红尘本身，亦随剑而动。一个踏步，闪烁之间，便站立于剑上。又是一声清叱，飞剑加速，傲笑红尘脚踩飞剑，直冲萧洪所站之处而去。

　　正是傲笑红尘成名之招，御剑术·烽火红尘路，红尘一步终！

　　反观萧某某，也早已动作。

　　红尘一步终，御剑术和缩地成寸之术的怪异拼凑，同时也是剑法与术法的完美结合：一步踏下，御剑而行，本在天边的飞剑，突然间便已经近在咫尺，下一个瞬息就要终结一段红尘！

　　此招，无疑是让御剑术的飞剑攻击，更加的快速、猛烈、和难以防备。

　　所以有感空间的扭曲、杀机的临近，萧某某才不会靠视觉，去躲闪傲笑红尘的成名之招。

　　眼睛，是会欺骗人的。

　　靠常规的五识，就想要躲避傲笑红尘成名绝技的刺杀，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海贼王的世界中，有一种名为海军六式的东西。其中有一招名为纸绘，是以第六感感知空气的流动，来判断来自敌人的攻击轨迹。然后，就可以卸下全身力量，委身于对手动作所产生的气流变化，随波逐流。于是你与对手之间永远隔着一层空气，朝向自身的攻击便都能于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像这样的逗逼招式，到了先天的境界，就要失效。

　　因为到了那样的境界，或者是再往上，足够强度的攻击，别说区区气流，说不定连时间、空间、世界、混沌都能够粉碎，又哪里会形成波动的气流，来让你进行纸绘漂移……

　　好吧，别说什么毁天灭地，天朝功夫中普普通通一招隔山打牛，你要怎么破？

　　可以说，纸绘能够躲避的招数，某人压根都不需要去躲。而纸绘躲避不了的招数，某人也有其他的方式将之抵消、或是躲避。

　　多重防御加身的萧某某，肯定是看不上的。

　　但纸绘的原理，那感知波纹然后在针对性的行动方式，还是有着些许建议性的。纸绘的局限性，不过是选错了介质，或者说，是选定了不够档次的介质。

　　若是能够更进一步，感知空间的波纹，岂不是……

　　不过感知空间波纹这种事情，还是很有难度的，至少海贼王的世界中，应该就没有这样的角色。除非，是有人吃了针对根本的空间果实，或者是针对现象的波纹果实……

　　……嘛，嘛，这种果实肯定有，不然哪来的纸绘……

　　而萧某某，在天赋逐渐进化后，早就能够感知空间的波纹。

　　不过萧某某，也只研究了一下纸绘中，通过波纹反推攻击轨迹的方面。

　　再后面的随波逐流什么的，萧洪也只当作是一个笑话。萧某某修习的北冥气海、移花接玉之类，那个不比这随波逐流的闪避方式，更加的高端？

　　四两拨千斤，比借力打力的高明，就在这里。

　　首先，你得有那四两啊！

　　靠本身的力量转移危机，和借外力转移危机，两者之间存在根本上的差距。

　　善泳者总是死于溺，弄潮儿难免被海啸吞没：纯属随波逐流之类的外力借多了，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那四两的存在被丢到哪里去了的话，就不要怨怪命运的弄人啊！

　　……所以才要说，人不能够忘本啊：潮流带来的利益，到最后，难免因为忘本，而回归潮流……

　　好吧，海军六式之最强守式，纸绘，被某人掐头去尾，就剩下了纯粹的感知类技巧。甚至，在某人眼里，所谓纸绘，都不如据说是逊纸绘一筹的铁块。至少，就某人看来，对于某些根基不足的家伙、或者是血脉特殊的家伙来说，即便是到了先天的境界以后，铁块都可以一直使用……

　　总之呢，傲笑红尘一式红尘一步终上手，直取萧某某命门而去。

　　因为道家缩地成寸之术的关系，空间因此扭曲坍塌。

　　感受着空间波动的轨迹，萧洪很快就锁定了傲笑红尘与傲笑红尘剑前进的轨迹。

　　然后他要做的，就是闪开。

　　可惜傲笑红尘早有所料，脚下足尖一点，飞剑的飞行方向一变，依旧是直指某人。

　　为难之下，萧洪也只好看了眼手中之剑，然后翻了个白眼。

　　古语有云，天子剑九尺（周朝时候的说法，那时候一尺16cm左右，也就是说皇帝的剑应该是刃长144cm左右），诸侯剑七尺(王侯的剑，剑刃长度不应该超过112cm），大夫剑六尺（当官的剑应该刃长96cm左右），士人剑五尺（贵族的剑剑刃应该80cm左右，后来读书人也这个标准），走卒剑四尺（兵卒的剑应该刃长64cm左右），庶民剑三尺（普通百姓的剑刃长不得超过48cm）……

　　刘邦曾经说过，“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意思就是说他本来是普通百姓。

　　那八尺剑是什么？嗯，八尺剑为王霸之剑，也就是要造反称王的人，就会铸造一把八尺长剑。为了避免越矩，所以八尺剑什么的因此被空缺。另外，因为有金刀玉玺的说法，所以八尺剑往往会被金刀代替。比如说传说中的闯王金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长八尺了。

　　此外，据说有野心、认为自己应该更进一步的人，就会悄悄的在他的佩剑，剑刃和剑柄之间，加装超过一尺长的剑护。就像古往今来，“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人不少。却有的人没事，比如说萧何、曹真等，向来享誉清流。有的却从一开始，就被群起而攻之、被视作乱臣贼子，比如说梁冀、王莽、董卓之辈，像这种区别待遇，往往都是从犯这个忌讳开始的……

　　史书上，不就经常有这样的记载，说某人到了哪里，有百姓献宝，献上一口古剑，然后某人很高兴，某人的手下也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还要开个宴会庆祝下……

　　特别是春秋战国、五代十国之类特别乱的年代，这样的事情特别多。

　　看到这样的情节，大家千万不要莫名其妙，认为一柄破剑有啥值得高兴的。

　　事情的真相，无疑是有一些做臣下的，担心顶头上司是否有大志、是否值得辅佐。偏偏有些话，不能够明说。这时候，他们就会匿名，让人给上司献上一柄据说是刚出土的古剑，再去看上司接受献礼时候的表情：被献上的剑，剑刃的规格肯定没有问题，但剑护必须长一尺、甚至长更多……

　　……一旦出现了这样的情节，大家再往下看，估计看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看到，某人做了封疆大吏、某人又封王了、某人被逼造反了、某人扯旗称帝了、或者是某人被满门抄斩了之类的描述……

　　当然了，这个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比如说明朝，下了禁武令，庶民剑什么的，直接就被禁了。

　　再比如说到了清朝，鞑子朝廷就规定，汉人一律不许使用长度超过三尺的剑……所以到了现在，武术表演什么的，依旧在使用三尺剑，连拍电影的道具剑也都是三尺……

　　嗯嗯嗯，貌似又偏题了。

　　反正萧某某一看手中都天剑，长九尺……

　　嘛，似乎有什么不对！

　　都天剑的原身为天河剑，出自仙剑奇侠传4，尺寸完全仿照望舒剑，是天子之剑。

　　而和望舒剑阴阳成对的夫妻剑，羲和剑，长六尺，是大夫之剑。

　　羲和剑为雄，长六尺；望舒剑为雌，长九尺：这不是妥妥的阴盛阳衰，说望舒剑为女皇配剑么……

　　难怪仙剑奇侠传里面，大家都在飞升仙界，就琼华派倒霉愣是几千年没人飞升，后来好不容易玄霄帅哥雄起了一把，玉皇大帝便难得的当机立断，立马派九天玄女把琼华派一巴掌拍到海眼里面去了……

　　传说中的天庭，本来就有点阴盛阳衰，王母娘娘在后宫把玉皇大帝管的严严的。

　　便是天庭收买众仙，靠的也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树，若是把天庭比做一个股份制公司，王母娘娘主管财政部门，其控股比例还真的就高过玉皇大帝……

　　孙悟空大闹天宫毁坏蟠桃园，玉皇大帝为何无视，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稀释王母娘娘的股份！

　　这种大场景下，若是让具备讽喻时政意义的望舒剑和羲和剑飞升天界，你让玉皇大帝以什么面目去面对漫天神佛……

　　所以想到这些以后，萧某某的脸色，也有点奇怪。

　　女皇的佩剑什么的……

　　难怪我一得到天河剑，周身血脉就变成了娘化之血啊、没多久连自己都被娘化，最后还莫名其妙就怀孕的生了个好能干的女儿哇，没想到症结竟然在这里……

　　不过萧某某心中一动，就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声音，一口委屈之意的在萧某某耳边说：“不是我，主人，这个真的不是我……”

　　呃，那是都天剑的剑灵，在死徒化天河剑之时就已经诞生，又在冥界天河中大成。

　　人剑通灵，萧某某心中乱想，都天剑自然生出感应。

　　深知若是不赶快撇清关系的话，以某人的节操稍候会做出些什么事，都天剑灵连忙为自己解释。

　　这个，当然不是都天剑的错，有什么事就乱诬蔑人家小姑娘也不好啊。所以萧洪就说：“嘛，嘛，这个当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时辰，我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然后纵身一跃，时空漫步对上缩地成寸。

　　萧洪手握剑柄，对着踏剑而来的傲笑红尘，飞身直刺！

　　所以傲笑红尘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比较怪异。

　　最后竟然主动让开，闪身到萧某某背后，落地持剑，重新对峙。

　　“哈哈，傲笑红尘啊，我的剑长九尺，是天之剑，你的剑才五尺！”萧某某喜笑颜开，嬉皮笑脸了起来：“而且你踏剑，我握剑，这一削一涨下，等你的红尘一步终摸到我的胸口，我得都天剑已经把你扎了对穿、三五回还有多！没办法，谁让我的剑，要比你的长好多哩！”

　　傲笑红尘，不由得久久无语。

　　谁曾想到，最为自信的成名之招，红尘一步终，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人不攻自破。

　　计算了一下对手的九尺剑与自己的身位，对红尘一步终这一招的影响后，傲笑红尘在心里暗自决定，等这事完了他就去弄一把长十三尺的新剑！

　　……傲笑红尘的第四柄剑，由铁十三所铸的，本来长七尺的名剑十三，尺寸因此惨遭篡改……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手中之剑。

　　傲笑红尘剑，由其挚友蒯武所铸。剑身刻有傲笑红尘四字，所以名为傲笑红尘剑，为傲笑红尘之专属配剑。剑虽好，却始终无法完美承受傲笑红尘的剑意，剑体内不断出现丝丝缕缕的裂纹。在不久前的玄空岛大战，更是因为禁招，红尘轮回，直接就出现裂痕！这柄陪伴了自己好久的伙伴，如今已经是伤痕累累，似乎也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否则难逃剑断之厄啊！

　　不过换剑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当下，还是这场决斗，更加的重要。

　　好久，才终于憋出来一句：“你，当真是欧阳上智？”

　　这意思，就是在提醒萧某某，你现在可是顶着欧阳上智的皮，别干那些不符合欧阳上智身份的事情，让人看出了破绽。

　　至于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