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登月流程

　　这个时代，技术的力量早已远远超越所谓的魔法和修行人的法术，飞不是高人的专利，登月更不是梦呓，不负责任地说，即使一九六九年的阿波罗十一号飞船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演播厅直播，也不妨碍如今的人们较为轻松地登月，但这个轻松是相对几十年前而言，一次登月的花费足够让百万以上发达国家人口省吃简用很长时间，所以对于没有必要登陆月球进行实地考察的科学家如梅莉、莲子而言，在可以想见的几十年内是没有机会登陆月球的。

　　“我再强调一下，这次登月计划的负责人有过一次执行登月计划的经验，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的形式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上一次的经验在这一次几乎派不上用场，”蹲在客厅空出来的空地中央，我将召唤来的许多器材顺序摆放好，等着一会组装调试，“帕琪、就是我们这次登月计划主要发起人，兼总策划、总计算任务负责人、副执行等等等等，你们还没见过她，但不要忘了应该称呼她为帕秋莉?诺蕾姬教授哦，也许前沿理论她不一定比你们精通，但过去数百年的大多数研究领域都在她的守备范围之内，你们把她想象成很厉害很厉害的老教授就对啦，理论精深、关键是技术实力匹配得上理论造诣，安全问题还是不用太过担心的。”

　　“马格特罗伊德教授，我可以提个问题吗？”莲子小姐像个学生似的举手。

　　“请说。”

　　“诺蕾姬教授是和您一样外表年轻的老教授吗？”

　　“虽然她不一定在乎年龄问题，但是最好不要当面问人家哦，”我说，“包括我！”

　　“对、对不起！十分抱歉！”

　　“莲子！”梅莉小姐瞪了好友一眼。

　　“嘿嘿。”

　　“别废话啦咱们快帮忙吧，爱丽丝小姐很辛苦的说。”

　　我正在组装的设备是一次性的太空用喷射器，设计构造简单实用，是帕琪小姐倾力贡献智慧的结果之一，因为简单、又事先用炼金术构造完成了各个部件，我将其召唤出来再根据记熟的图纸组装成型并不难，只不过它的各个部件外表庞大——成品将有近三米高两米宽一米厚——这让梅莉和莲子小姐等没有特别力气的少女视组装它为辛苦活。

　　话说，帕琪认为我们的登月计划虽然没什么特殊的保密要求，但能少惊动一些人就得尽量少惊动，特别是幻想乡居民中某些特别爱凑热闹的大人物，她们很容易也很擅长给人带来麻烦，所以帕琪将喷射器的最终完成地点定在外界我的公寓中。另外，炼制小型部件的动静将变得微弱，顺便也为了让我的召唤术通道开得尽量小，最后为了方便查找可能发生的故障，所以喷射器设计成了组装型而不是无缝的整体。

　　让她们打打下手，代替小人偶们传递小零件小工具小部件，以此减轻两位女子大学生干看不动手的尴尬感，最终忙碌了一小时方才将喷射器小心翼翼地组装完毕。

　　“话说呀爱丽丝酱，这个庞然大物到底要怎么用嘛？”莲子小姐绕着奇形怪状的金属构装物转两圈，然后问。

　　“呃、就是上天以后，用来提供加速度兼调整方向的啊。”

　　“哦！就是登陆器吗？”

　　“不仅仅是登陆器啦，本来该让帕琪教授解释的，不过等她到来应该会比较晚，那时候也没空说太多，那就让我来介绍一下登月流程吧。”

　　两位女子大学生像听话的好学生似的跪坐地板上认真听讲。

　　“首先，咱们四个人，会被传送到距离月面几千公里远的太空中。”

　　“我有个问题！”

　　“说。”

　　“传送，是传说中的魔法传送吗？”

　　“大概、是吧。”

　　“为什么不直接传送到月球表面呢？”

　　“因为相对速度啊。”

　　“哦！”莲子小姐十分敏锐，“那种魔法传送不会改变我们相对月球的速度？”

　　“没错，不愧是高材生莲子小姐，”我说，“如果是最原始的魔法传送术，移动结束后的动量也许会因为方向改变而出现变化，但单看速率的话事实上几乎是不变的。”

　　“爱丽丝的意思是，”梅莉接口，“我们抵达外太空时的速率和地球表面的自转速率是相同的吧，这个速率相对于月球的公转速率小了太多，如果直接设定传送点在月面，结果要么是被月球‘撞’着正脸，要么是眼睁睁看着月球以极快速度远离。”

　　“没错，啊、被撞中的可能要远远小于看见月面远离啦，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把传送点放在地月之间偏后、距离月面两千公里以上的地方，那里受到的月球引力干扰会小一点，误差也会相应压低，便于操作，防止传送口被干扰漂移到月球地底导致可怕后果。”

　　“喔！然后才是这台太空喷射器派上用场的时候！”莲子敲着手心说。

　　“按照高效原则，”我无奈地说，“我们的传送点其实应该安排在月球在公转轨道上几分钟后的位置，这样我们出现在太空时就能看见月球向我们迎面撞来，这时利用喷射器是最简洁高效的——只要同时对着月球和地球喷射尾气，防止被地球引力捕捉的同时降低我们着陆月面的速度。”

　　“但是依然是那个问题，如果出现一丁点故障，我们有很大可能以月球公转的速度撞上月面。”梅莉补充。

　　“是的，所以在轨道调整和月面着陆的问题上我们以安全为第一考虑，效率什么的就排第二啦——所以也不考虑把传送点安排在月球在公转轨道之前的位置，那样的话我们得花费很长时间追上月亮——总之诺蕾姬教授会准备好充足的能量的，包括返航的能量。”

　　“啊哈哈那就不错啦我们完全不挑剔的。”莲子小姐哈哈大笑表示她和好友不在乎效率问题甚至有限度地不在乎安全问题。

　　“那个、我想问的，其实是、那个魔法传送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原理？”梅莉的关注点显得很正式，“以现有的人类技术水平而言，从这个点、不通过三维的位移、转移到即使空间距离看上去很近的另一个点也是无法想象的啊。”

　　“啊……这个解释起来就太繁琐啦，事实上我也不很理解、虽然早就用得很熟练啦，”我挠头回答，“所谓的传送魔法啊，是在很多个世纪之前，由一位名气并不响亮的魔法使无意间创造、不、说是发现用法更恰当，对魔法使来说，整个世界、这个宇宙间没有什么是能够被创造的，一切都是发现，即使它的自然诞生的概率再如何低，比如数百公里深的地球深层某个地方正巧被地质运动挤压出一块储存着超级玛丽的FC游戏卡芯片。”

　　“啊哈哈我明白，梅莉的辅修科目里经常谈到类似的神神叨叨的话题，什么创造和发现的关系就别管啦反正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