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话：神通广大

　　话说，如果去掉特别的防御技巧，即使再如何以擅长挨揍而闻名的结实躯体也终归是有机化合物，再如何加固分子强度也不可能超过分子键的上限，故而血肉躯体绝不可能与专擅搞破坏的神通术法正面抗衡，否则约等于寻死，所以以防御之术对付攻击之术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自然规律，修为莫测的灵梦化身如此，我方临时结盟的三人同样如此。

　　这个必然规律也清晰明了地说明着一个事实：如果想要简单杀死一个修为高超的人，就得出其不意地偷袭让它来不及用出防御性质的技能或宝贝，这样的话只需一个不必那么天花乱坠毁天灭地的小法术就能达到理想效果，而如果无法偷袭，自然就不可能简单杀死它，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攻击能力超过目标防御能力的技能堂堂正正地消灭它。

　　两方都是注意力遍及周身超大范围的高人，且时刻警惕，偷袭必然沦为笑话，故而双方都只有出一个大招的能力和必要，一个回合基本就能分出胜负。

　　漫天的火和透过弹幕结界几次转折后的冲击波将夜空点亮、把都市唤醒，炽白的光芒即使来自属于我的毫无顾忌的【回归虚无】，同样让我无法适应它的威力和后续影响，这样的爆炸，我觉得即使全力展开阴阳玉防御结界也不见得能防住多少破坏力，面对爆炸，唯一完美的防御只有闪避，不论是自身闪避攻击还是引导攻击闪避自身——比如紫防御帕琪的漫天轰炸的方式。

　　下一个瞬间，虚幻又真实无比的海啸巨浪紧随爆炸淹没了全世界似的将视野填满，神秘人老头的防御手段出乎意料地普通有效，时空仿佛在前方分割，海啸的巨浪袭近十米之内便被虚空阻隔分流，大浪将神秘高人的防护拍得闪烁阵阵似信号异常，让人胆战心惊时而抹把冷汗。

　　巨浪同样阻隔了我们对灵梦化身的感应，不过攻击已经奏效也无所谓继续锁定感应，在海啸来袭的最初几秒全靠高人老头保护我们三人安全，而我和神秘人大姐姐的组合攻击过后巨浪却没有停息的征兆，于是我们分别启动各自最快奏效的技能加入防御，顾不得在乎敌人的状况。

　　老头的防御虽然竭尽全力终归仓促而为，支撑了数十秒终于告破，维持着依旧模糊身形退后休息，迎面顶上海啸的第二层防御来自应急而发的阴阳玉结界，其后是随时准备接力的神秘大姐姐的最终防护，那是一件迎风胀大到巨型阳伞似的古朴伞状法宝，法宝笼罩下我感到一种不同于阴阳玉带来的安全感，看来海啸只要不持续到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小时以上，依靠三人轮流抵挡不难无伤通关。

　　“那边……奏效了吗？”我传念给神秘姐姐，表达忐忑之心。

　　“那种爆炸，几乎无异核爆中心，不成能随意虚幻变化脱离时空的仙人，凡人终究不可能抵挡。”她的意思很鲜明——我们已经赢了。

　　这一招狠的下去，不会真把灵梦弄得灰飞烟灭就此转世吧？我感到更加忐忑了。

　　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灵梦自行布局谋划，无论她真真假假地“借”我之手死于幻想乡、还是分化出这个更加乐于布局乐于引诱它人的身外化身，如果最终的结局是在灭渡中回归轮回的怀抱，那似乎也怪不到我头上？

　　不，更透彻地说，是我主动陷入了她的布局，也许早在意外来到外界之前，在分别从神奈子、紫和茨华仙等人处了解到灵梦之死的更深层缘由时，我内心底就已坚定过帮助灵梦度过最终考验的决心，因为这一切的开始，不能责怪它人的布局，而是我内心中对博丽巫女的某种嫉妒心作祟导致我根本没想过要控制刺出去的匕首，我想，那时候的我也许很类似神秘人大姐姐所喟叹的天魔。

　　所以即使祭出核爆中心似的爆炸，我也不曾真心想过要彻底消灭博丽灵梦。

　　另外，面对如此诡异危险的灵梦化身，依然天真的魔理沙起不到半点作用，不论是巧合还是背后大神们的安排，只能由我来解决这一步的困难，或许度过这次属于我们大家的考验之后，才轮到魔理沙将已经成就永生甚至创世之神的灵梦带回幻想乡。

　　抵御着看不见的海啸，审视着内心油然而生的诸多思绪，我一边集中注意力企图穿透海啸寻找灵梦化身或灵梦本人的踪影。

　　“哗啦哗啦”的大浪拍击声并不虚幻，相比“看不见”的海啸而言真实无比，也给阴阳玉结界带来难以长时间承受的压力，我越发感觉红白小球经过一夜的折磨近乎报废，于是传念神秘人姐姐的巨伞法宝接手防御，而这时距离海啸袭来已过去三分钟以上，有了这些时间做缓冲和准备，巨伞的防御比之前两轮似乎省力且坚实不少。

　　“抓紧时间恢复力气，海啸连绵不绝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们不可放松。”她提醒道。

　　我点头抓紧时间构建魔力结界，只让红白小球提供一些能量而不是作为主要道具，以防它防御中途突然故障罢工让咱们被滔天巨浪拍个措手不及。

　　“难道爆炸没有起作用？海啸能持续这么长时间，也许有她持续控制？”我继续发表疑惑。

　　“不……我知道有些不可理喻的高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掀起此类连绵不绝的袭击，根本不必本尊控制。”

　　总而言之，艰苦抵抗必须继续下去，被卷入连绵海啸中的存活率不用思考也知不可指望，我逐渐放弃让意志穿透海啸寻找踪影，全力注入构建防护。

　　虚幻的海啸整整持续了惊天动地的五十分钟，三人轮流抵抗冲击不下七次，在接近筋疲力尽前终于等来了“海啸”退潮。

　　当夜空重新晴朗，星光洒落，我扫视周边后发现除三人外一片空寂，城市还是那个城市、道场还是那个道场，所有一切都似未曾发生。

　　一个动念，我向两位共患难的神秘高人打了个招呼，接着迅速降落醍醐道场，来到偏厅内，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一脸紧张不敢动弹的雅子，和盘坐在杏子身边的女子高中生灵梦。

　　她的身形透露出透明幻灭感，一副行将崩溃消失的模样，【回归虚无】在博丽弹幕结界的集中威力下看来的确属于不能硬抗的一类攻击，我们满足了灵梦化身的联合攻击要求，可此刻我看不懂她在干什么。

　　“好啦，所有的经验都留在了她的心底，迟早，这个小女孩将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博丽巫女。”

　　“结果，你就为了将所有传承传递给杏子？”

　　“天劫、既然是‘天’给予的考验，谁敢保证自己能够安然度过？把独属于十三代巫女的宝贵财富传承下去总不是坏事嘛，自由啊，不是那么容易追求的，更何况同时模仿月夜见创世之前的经过，以求能够随时找到月之都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