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话：经历收获

　　观察良久自我感觉有些收获，这一趟外界之行也许不全然让人难以接受。

　　传念让雅子带着隆一青年回到我身边，我打算总结一下雅子的收获和对警察厅的看法。

　　“感觉这一趟离开爱丽丝过了好长时间，又感觉时间好短……”雅子拍着脸颊似乎在从莫名其妙的状态里回神。

　　“我猜你迷上了和那些虚伪的精英谈笑风生的快感，”我装作分析专家帮她说，“所以感觉快乐的时间好短，又因为面对我和面对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境界，转折过大导致你认为离开了我很长时间。”

　　“是、是这样、的吗？”

　　“爱丽丝小姐分析地非常到位。”隆一煞有介事地点头恭维。

　　“其实我是胡诌的，好啦，来说说看雅子同学，交流的对象们给了你什么收获？”

　　“这个……”女子高中生紧闭双眼努力整理思路，“我头一次知道警察厅原来有那么多东西需要从社会上购买，我一直以为国家的钱、呃、政府、国家是一个整体，所以所有要花钱的活动都由政府统一来进行，可原来警察厅是在接收到国会预算通过再拨款之后，自己支配花销，难怪这些商业集团都要和警察厅攀关系。”

　　“很笼统的见解嘛，不过算是对你生活的环境有了一个比较不那么幼稚的了解了。”

　　“我一直以为警察的工作就是抓坏蛋、维护治安啦，他们的工作不是应该很单纯吗，原来不是那么简单。”

　　“雅子小姐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能跳出原始的见解就是个好的开始，”隆一用虚伪的赞赏语气说，“财政拨款只是警察厅花销来源的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社会捐赠，这能让捐赠人通过实权部门的关系获得更多盈利的机会。”

　　“这些浅层的东西只要智力正常谁都能想到，之前你其实已经有了大概了解，这次只是通过实际与商业精英们接触加深了看法和印象而已，”我继续装模作样以显示我的外界适应力，“别废话了，说说你的其它收获。”

　　“好、好的，”雅子咳了一声清理嗓子，“我觉得，有好多人、并不是那么真心地尊重北条彦。”

　　“为什么？”

　　“因为……因为、有一些好像来头很大的人不是很在乎警察厅的领导者具体是谁，他们总能从警察厅获得足够的利益。”

　　和我的看法基本一致，“还有呢？”

　　“更多人真正想攀上关系的，就是他们一直有意无意夸奖的某一小部分人，反倒不是警察厅的官员，比如那边那位五十多岁模样的藤原商社董事会委员，藤原商社好像是一个庞大的财团组织，我一路下来听到好多人说他的好话，不管那人能不能听见，可这种话不是该当着人家面说的吗？我以为背地里说别人的只有坏话呢。”

　　“这就是茨华仙小姐曾说的，恭维人不一定要当面啊，再说想要拍人马屁也得先获得接近的机会。”

　　“？”

　　“不、没啥，你继续。”

　　“还有、就是，有些人觉得北条彦碰上了麻烦，”雅子说，“需要这样一次宴会把自己的地位捧高一点应对麻烦保持地位。”

　　我看向隆一。

　　“好像真是这样，”他回道，“具体什么麻烦，我也不知道，也许和派系斗争有关，事实上只要是类似的状况中就没有新鲜事。”

　　“你不是近卫家的人吗？近卫家和北条彦的关系不是不错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个依附近卫家庇护的小商人而已，地位和近卫先生的……那位可不一样，我知道的很少。”

　　我顷刻便想到他所说的那位，指的是从事特殊稀缺资源交易的老板、他的直属上司，虽然我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抽着一根很长的烟枪、和被我吊起来狠狠恶作剧过的地步。

　　“说起来我还有个疑惑，”我在隆一的脑袋里直接问道，“近卫家和北条彦的关系应该算是亲密的吧，他们的人没有到场？”

　　青年以见鬼似的神色左右四顾，“啊、是您在说话？近卫家的大人物我也不敢说熟稔乱攀关系，我只是个外围依附者。不过现在为止的确没见到近卫家的代表。”

　　“近卫勇也许将陪同北条彦一同到场？”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这家伙果然充其量不过男版交际花的确没什么值得我期待的。”

　　“很、很抱歉。”

　　北条彦遇见了麻烦应当是真实的，我联想到中村健今日都处在无法联系状态，是他和警视厅派系的人正在给北条彦制造麻烦吗？不论能否联系上中村健，我得先从北条先生那弄清一些状况。

　　“诶？雅子小姐你怎么啦？一副想要去上厕所的表情？”我发现她在我分心思索的空挡中扭捏着想要问什么的神色。

　　“不、不是啦！那个，我是想问您，江户川侦探社，果然是有这样一个侦探社吗？隆一先生带我插入的几个团体中都有人声称听说过江户川侦探社，还希望我留下联系方式呢。”

　　“啊？”我似乎低估了江户川一的影响力，不过这影响力是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呢？“知道江户川侦探社的人，都有什么特点？”

　　“特点……”雅子一愣后仔细回想，“要么是自称遇上点小麻烦的大商人，要么是、不太年轻的贵妇太太。”

　　“毫无疑问都是有不方便报警的私事的人嘛，然后呢？你把电话留给了那些人？失策了，我应该把江户川的工作电话告诉你。”

　　“一开始我用新入社没记住联系电话推掉啦，后来好在隆一先生觉得我的借口太可疑，搜索了一下江户川侦探社的信息，没想到真搜了出来，我就把那个电话交给了希望与侦探社合作的人，”雅子十分不安，“这个、是不是给那个侦探社添了麻烦啊？”

　　“麻烦？这可不是麻烦，是业务，是营业额啊，人家还得感谢你帮忙宣传呢，”我接过雅子记录的电话对比，果然是江户川大叔的联系方式，“这家伙的实名难道就是江户川？他没想过隐蔽论坛身份？”

　　我似乎低估了江户川的能量，差点忘了他可以直接和论坛管理员联系查看论坛隐秘资料呢，那家伙在现实社会的关系和妖怪论坛中发展出来的关系都不弱，而且看似两者有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