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话：又欺负小女孩

　　顺着隐蔽分布在阅读室内各个角落的魔力丝线的感应，我较为顺利地接近了疑似混在老师和中小学生队伍中的异类，某处靠窗的书架旁，我全力收敛自身的魔力气息并撤销所有丝线，以外界小妖的眼力应当不容易察觉到我刻意隐蔽的窥视。

　　透过书架的缝隙，我锁定了两排书架外的一片区域，那里聚集着六个小学女生，身高上判断差不多是五年级生，而疑似妖怪就是这群萝莉中的某一个，由于距离阻隔和人气混杂我目前也只能判断到这个地步，但这点情报已完全足够。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盯紧她们直至找到机会分辨出其中的妖怪，然后蒸着吃还是煮着呢……

　　打扮各异的小萝莉们嘻嘻哈哈地随意交流，话题毫无中心可言，相比幻想乡那些一辈子都在萝莉期打转的女孩们，外界的小女孩更加符合一般小孩子的形象——外界萝莉至少大多数是知道自己将要长大成人的，所以许多小女孩都带着一股努力向大人气质靠拢的半幼稚半虚伪感，嗯……这可不是通常意义的贬义形容。

　　总之外界果然是个大染缸啊。

　　“雪酱雪酱！这里，井伊友子的早期短篇耶！”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井伊友子就是井伊老师——即芙兰的绘莉子大姐姐——的艺名全称。

　　“呀！给我给我！”

　　“我也要！”

　　“给我嘛！”

　　几个小女孩陷入短暂的纷争。

　　不多时另一个小女孩在书架上发现了别的稀罕物，“嘿大家！看我找到了啥！梦叶木城传说中连载一期半被腰斩的黑历史原刊！”

　　为此又是一番嬉闹争斗。

　　虽说都是萝莉们之间的玩闹，与幻想乡小女孩们给我的感觉相比她们就是给我一股难言的怪异感，看来我的确不怎么能适应外界。

　　这些小女孩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她们所探寻的短篇或黑历史内容并不多，不多时她们便游荡去了别的区域，期间人员增减不一，有时某个女孩离开队伍加入了同校的别的队伍，有时别的女孩凑了过来，我仔细观察感应，最终基本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个相比别的女孩子而言相当不起眼的小女孩，齐肩娃娃头发型和轻巧秀丽却丝毫不出众的五官几乎让她彻底融入人群，我想即使让芙兰亲自前来辨认，不接近到一定程度想来也会如同我一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既然确认了目标，接下来的跟踪让人轻松惬意了许多，我不用跟太紧，只需在十几米外吊着便不必担心跟丢目标——前提是不被扮成小学女生的妖类察觉到。经过长时间观察，我基本能确定她的修行水准大致在比火焰猫阿一高一线的程度，刚刚能够化成人形混入人类社会中生活生存而已，不过在确认她的原型和天赋擅长的能力之前，我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她和她的小伙伴们并不打算把一上午的时间都消耗在庞大的阅读室内，在基本转遍了书架后，妖怪小女孩和同学们离开了阅读室，接着分作几波去往不同的方向。

　　在这之前，我考虑到不能跟太近、而施放感应类标记法术有被察觉的可能，但楼内的布局让跟踪活动继续下去将遇见一些困难，比如电梯和楼道拐角，那都是不挨近便容易跟丢人的地方，于是以一道心念传递给远处桌边翻阅漫画津津有味的芙兰酱，告诉她我搜寻的收获、其中包括小妖的长相和目前所处的位置，接着是我所遇见的困难，并让她酌情给予一些建议或帮助。

　　只见芙兰小朋友丝毫不为所动，正当我以为她由于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我的心念信息，下一刻便发觉脑海中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视角，其中有三个光点，分布正好与我、芙兰和小妖的位置吻合，接着我便收到芙兰的心念传递，她告诉我顺着她的吸血鬼视角的指引关注楼内光点的动向就不会出问题，我又望向另一边，发现被我和芙兰盯上的小学女生没有任何发现不妥的迹象，她依旧与同学们欢快地交谈和寻找下一个目的地。

　　向明明是幼女却手段高端到令人瞠目的芙兰小朋友发去道谢和惊奇的心念，我吊在更远处继续惬意地跟踪娃娃头小妖。

　　这一跟便是几乎一上午，而在中午之前，那些小女生便接到了老师的召唤回到了一层大厅集合准备就地放学回家。

　　离开中学馆大厦之前，我给苍崎小姐打去一个电话大致说明我的行动并托她照顾好芙兰，接着远远地跟上放学回家的队伍，让人比较庆幸地是目标没有乘上校车公车或地铁之类的交通工具，而是与几个女生结队步行，看来她们的家和学校都在附近。

　　大厦之外已离开了芙兰的支援范围，不过在广阔的外部我的跟踪也变得相对轻松，直到半小时之后，女生们陆续相互道别回家，目标渐渐成了孤身一人，她依然迈着欢快的步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被别用有心的女巫盯上！

　　差不多可以收网堵路了，我这么想，现在的周边情景下做出一些动作应当不至于惊动普通人群。

　　“那边的可爱小妹妹，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拐入某个小巷口后，我来到她身后不远，现身出声道。

　　“呀！”小学女生的头发几乎竖了起来，她被惊吓地不轻，接着缓缓转身，泪珠子已在眼眶内打转仿佛随时可以哭给我看，“我没、没、没零花钱！”她转身的同时带着哭腔说道。

　　我可不是庸俗的反派人物啊！内心吐槽，接着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和蔼可亲地说，“不管你是不是装的，总之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一下，妖怪小朋友。”

　　“！”这回她真的把头发竖了起来，“你、你你是？请、请不要伤害我，我真的是好人！从来不做坏事！”

　　“……”

　　这个装扮成小学女生的小妖的胆子看来确实不大，易受惊的天性或许是来自原型出身？是兔子吗？外界妖为了融入人类社会，似乎在化形的造诣上都有充分的投入，以至于不专业的我无法从外形上判断她的原型，不过这并不是我跟踪她的重点，“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用不带信息、纯粹为安抚心神的心念悄然灌入她的脑海中，这起到了神奇的效果，她果然不那么颤抖了，于是我接着说，“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下外界、嗯、东京这附近的、呃、妖怪的情况。”

　　“呜——”她抹了抹眼睛，“妖怪的情况？您是、是那个、传说中的捉妖师吗？捉坏妖怪的？”

　　“不……”面对不反抗又配合的小女孩，我更无法使用强硬的手段或语言了，“总之呢就是一些常识啦，关于你们这些妖怪混在人类社会中生活的常识之类的，我从别的地方来，还不了解东京的形势呢，我也不是什么捉妖师。”

　　“啊！原来是外来的前辈大人！如果、如果只是了解一点常识，我想我可以帮上忙的哦。”娃娃头小女生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她似乎为能够帮助所谓的前辈大人感到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