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话：旁敲侧击地打听

　　我莫名认为萃香的话没有说尽，原因不止这一点，但就她说出口的那么些内容而言也没有让人可以吐槽的地方，她本来就不是正牌的巫女，不与正牌巫女起业务冲突也是正常的考虑。

　　不过话说回来，鬼王大人似乎有办法把外界人打哪来送哪去？

　　“正因为是第一个客户才不想掉链子啊，萃香要是有办法就不要客气啦帮我把这第一单完美地解决掉吧？”

　　“你不是通过仙人的训练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呃，还没实际尝试过怕出岔子嘛。”就像下午一次移动后十分丢人地将两人变得头下脚上，要是把人送出去后也让人半空中头下脚上地着陆就不单是博丽巫女丢人的小问题了。

　　“那更应该把握好这一次机会，就是你啦，我相信爱丽丝的能力。”

　　“就算你相信我也……”一个转念我又觉得这的确是一次重要的业务机会，即使这次让萃香帮忙我不见得躲得了下一次，下一次躲过了还有下下次呢，“好、好吧，我会努力让苍崎小姐保持正确的投放姿势的。”

　　她哈哈哈着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我肩膀以示鼓励，接着弯腰把洗完第一道的碗筷碟子从木盆里转移到另一个装满井水的木盆。

　　我一面给萃香打下手将洗过二道的餐具润系第三遍后于空盆中整齐摆好，一面思索着一些问题，最终我决定将它们摆在明处向明显知道些什么的萃香小姐请教，“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我们算是老熟人了对吧？”

　　鬼王大人瞬间提起警惕，“语气突然变得好恶心！爱丽丝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吗……别摇别摇碗要摔啦要摔啦！”

　　我放开攥着她两只鬼角的手继续刷碗，“我有严肃地事要问你不许淘气老实回答！”

　　“好、好啦说就说嘛你想问点啥？”

　　“你和灵梦的相处时间怎么说也有好几年，老实告诉我，你对灵梦的修行了解有多少？”

　　“呼、吓我一跳，原来想问的是这个呀，看来你的博丽巫女修行也没有完全荒废掉嘛，我知道你迟早会有所了解的所以也没打算瞒着你，既然你已经有了些眉目，我也不怕多说。”

　　“诶？太痛快了吧？”

　　“要不是你被紫强硬地推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当然没理由和你谈。”

　　“哼，”我心里特别不愉快，“你们这些人行事神神秘秘好像给人知道一丁点就非常丢人似的，到头来还不是那么回事吗，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值得保密的。”

　　“哎呀你别说这么绝对嘛，值得保密的东西不是因为它值得才被保密，各人有各人的缘由的说，再说啦，你作为那些系列事件当事人情绪不稳定，不主动告诉你一些隐藏在深处的东西也是为了保护你呀。”

　　“嗯？”我这么一想也不得不承认萃香是对的，正如茨华仙小姐告诫我不与苍崎小姐多谈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过我这人可是有相当的傲娇习气的，不能在被我任意揉圆搓扁的萝莉面前简单妥协，“保、保护什么的，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击。被人利用是很常有的，我才不介意呢。”

　　“嘿嘿，不介意就不介意呗，”她根本不接招，转头又回到了正题上，“灵梦的修行我也不很了解的说，总之她是我这些年来所见过最莫名其妙的人啦，从五六岁被选为巫女被传授博丽巫女的修行之道，至今不过十来年就已经让人无法看出深浅了诶。”

　　“啊我知道我知道，还有没有更新鲜的情报？”

　　“你不就是打算旁敲侧击地向我求证一下灵梦之‘死’是否与她自己的谋划有关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忽然咳嗽一下，装作很正式的味道，摇头晃脑地说，“我不知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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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结果而言，没有打听到更新鲜的信息，反倒让自己越发疑惑，不过我至少知道了萃香没有想过向我隐瞒什么，对此我感到心情愉悦的同时也十分感激萃香小朋友的坦率——希望这和她的传说中不让说谎的迷信体质无关。

　　无论如何，我似乎对灵梦身为当事人之一在事件中起到的作用有些关心过度，对她的想法也有些关心过度，我到底是怎么了？一下午的巫女训练让我掌握了许多技能和隐秘，却也让我更加心绪不宁，这绝对不利于日常修行。我又回想起当日神奈子小姐向我分析事件真相时的感受，她通过一些必然的线索推理把幕后黑手推到了紫的身上，我当时虽然相信了大半却几乎对此不以为意，根本没有像今日这般当嫌疑人转向灵梦时显得焦躁且愤然。或许是因为我平常就对紫不怎么恭敬感冒，导致觉得她做出任何天怒人怨的事都不奇怪，也就没想过追究她的责任，况且当时我把大部分责任归咎到自己头上，现在虽然我依然不否认大部分责任在自己头上，却因为灵梦可能做出了与她性格几乎相悖的事、且选择了让我来承担她的选择的后果，我想我对此耿耿于怀应当属情理之中的吧？

　　将一大盆洗好的瓷器搬回厨房时，我出于好奇又问道：“话说萃香对修行者最终所需面对的那一重、呃、障碍，有过了解吗？”

　　“你确定要知道？等你到了那一个地步，自然会知道，提前告诉你没有好处哦。”

　　“听你的口气你还是知道嘛。”

　　“我当然知道，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度过了凡人应有的所有修行考验，”萃香小萝莉鼓着圆脸自豪地宣城，“这在以神道修行的那些人类神灵圈子里叫做真神，中国传统里叫做天仙，在鬼圈子里……啊哼，倒是没有特定称呼反正我本来就是鬼族老大嘛。”

　　“哦，萃香好厉害。”我以棒读的语气不耐烦地捧了捧她。

　　“好不容易想炫耀一下你太不给面子啦！”

　　“那些无聊的称谓问题先放一放，你说谈最终的考验没有好处，就不能随便提一提？”

　　“这么严肃的事是随便提一提就有效果的吗，我这提一提你要是听不懂我还不如不提，你要是听懂了，那就更麻烦啦，说不定会给你面对的考验增加变数和更多障碍呢。”

　　“怎么这么麻烦啊，故事里不是说天上随便霹个雷下来就成神了吗？”

　　“咦？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雷不过是表现形式之一罢了，最终的考验哪有那么简单的。”

　　“呃……青娥小姐醉酒时胡言乱语中听来的。”

　　“那女人好歹是千年前有数的高人，真是一点风范都没留下啊。”萃香摇头晃脑地感叹。

　　“你这永远萝莉的鬼王也不见得有风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