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满载即视感的……

　　

　　所以我对蜘蛛精黑谷山女小姐的感观忽然间良好了不少，况且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也没有感觉到传染病入侵，这再次证明了魔理沙描述之不靠谱性——真搞不懂一个如此擅长想当然地下定论、看似精明实质上头脑异常简单的少女如何会把魔法使当做努力目标。

　　回归当下，地底拥有这样一位开朗乐观的妖怪真是大家的福气啊，我心想，那不分时段的宴会大概也出自山女小姐的组织吧。

　　“地底人不分作息时间吗？”我接着问。

　　“有时候分有时候不分啦，反正很少人会按照正常作息规律活动的嘛。”黑谷山女答道，“哎呀，都是那群笨蛋被以前的黑头发红白欺负太惨，见到红白色就忙着逃跑，浪费我精心准备的宴会啦，否则爱丽丝小姐在这里喝几壶酒再去地灵殿也不晚。”

　　“啊，我也觉得奇怪呢，那些妖怪里面好多鬼族哦，我听说鬼族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因为有萝莉鬼王伊吹萃香做参照物，我对鬼的形象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定位印象。

　　“嘿嘿，被揍怕了也不算丢脸的事啦，打不赢就打不赢嘛，”山女小姐完全不像一只捕捉猎物的阴冷蜘蛛，语气里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来熟气质，这让我有些羡慕，不，等一下，我不会已被桥姬的特别能力影响了吧？魔理沙所描述的水桥帕路西和我亲眼所见的水桥帕路西倒是难得的基本吻合。

　　“那些笨蛋散了没关系，”黑谷山女继续说，“我们继续宴会啦，爱丽丝小姐也来吧，帕露西的小屋装下四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小桶快去让帕露西准备酒缸。”

　　琪斯美真的是桶妖怪？我一直以为是调侃呢。

　　“诶，都忘了介绍呢，桥姬就是水桥帕路西，我们通常叫她帕露西啦，爱丽丝小姐似乎听说过，因为桥姬还是有点名气的——虽然可能不是好名声。另外，装在桶里的妖怪是琪斯美，一般叫做小桶，是个吊瓶妖哦。我是土蜘蛛黑谷山女。”

　　“我已经自我介绍过啦，这是上海，那边转来转去的是古明地恋也没有必要介绍了。说来我早就听说过你们，因为有一个黑白色的经常来地底，会将见闻说给我听。”

　　“可爱的人偶叫上海吗，”黑谷山女和上海握手，“黑白色的就是魔理沙小姐吧，经常见她往地灵殿跑呢，是熟人的话就更要来喝两壶啦，走吧走吧。”

　　说着我便被她拉起手来到木屋外，门已被小桶打开，我第一眼看见的仍然是别扭的水桥帕露西。

　　“不要老是往我家带奇怪的人啦！”桥姬撇嘴说。

　　“爱丽丝小姐可不是奇怪的人，而且没有人来的时候你明明就嫌家里冷清的，不要嫌这嫌那啦。”

　　“胡、胡说！才没有呐！”

　　“勇仪小姐曾经跟我说，”黑谷山女正色道，“帕露西会在屋子里一个人哭哦。”

　　“呜——”低着头的帕露西小姐令人看不清表情，片刻后，“蠢货！傻瓜！笨蛋！都去死啦！”

　　我自觉闪身，只见桥姬小姐挥撒眼泪一路奔过木桥消失无踪。

　　小桶趴在桶里，露出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

　　“帕露西这笨蛋！”

　　“呃……”我说，“我可以说两句吗？”

　　“没关系，请尽管说吧，不过还请多包涵一下帕露西，她虽然经常惹人生气，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好孩子的。”

　　“啊不，我不是想批评帕露西小姐，我是说以她那令人满载即视感的性格来看，对她说的话是不能如此直白的，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暴走哦。”我说出了我的经验之谈。

　　“是这样吗？我只是想让她变得和我一样开朗啦。”

　　“……”我说，“改变性格是急不来的。”

　　“有道理。”

　　“说来，山女小姐提到的勇仪是萃香以外的另一位鬼族天王吗？”我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偶尔在神社宴会中见过。

　　“是哟，原来你也认识鬼族四天王之一的伊吹萃香呀，我倒是听勇仪小姐提起过，伊吹萃香一直在地面上活动。”

　　“因为各种原因目前是**关系，”我说，“对了，刚才的宴会上为什么没有看见另一位天王？”

　　“勇仪小姐好像有事脱不开身，很忙的样子，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错过酒宴的哦。”

　　“鬼族嘛，应当的，”我想了想开口道歉，“刚才虽然无意，但也是我破坏了大家的酒宴，非常抱歉。”

　　“是那群笨蛋太敏感，不怪你，而且因为我的关系让帕露西扫了大家的兴。”

　　“不要紧，我想我应该快些赶去地灵殿，”我出门一瞬间便将被我抛在脑后的恋恋想起来，“真麻烦啊，一不留神就把恋恋忘了，不会又跑不见了吧？”

　　“恋恋在那呢。”山女小姐指着不远处的上海说道。

　　只见上海鼓起小巧的包子脸费劲地拉扯魔法丝线，丝线另一头拴着一只恋恋，她没头没脑地四下乱飞，让上海辛苦异常。

　　“辛苦你啦上海，”我接过魔法丝线，再次用意志包裹住恋，“走啦恋恋。”

　　“嗨呀，爱丽丝，好像好久不见了呀。”

　　“没有啦，刚刚几分钟哦。”

　　“是吗是吗？”

　　我向目瞪口呆的黑谷山女道别。

　　“爱丽丝小姐到底怎么做到的呢？”她问。

　　“虽然原理很简单但是要解释清楚就很麻烦了，等我拜访地灵殿回去的时候，如果有时间可以告诉你哦。”

　　“哈哈，好吧，再见爱丽丝、还有恋恋。”

　　因为声音仍然可以被恋恋的注意力捕捉到，她回应道：“再见啦再见啦。”

　　她“再见啦”的对象是空气。

　　我带着恋恋飞上空，向黑谷山女和小桶挥手道别，小桶难得地露出了脑袋以外的一只手掌，也学着一旁的山女向我挥了挥。

　　过了大桥飞不远便是旧都，听说旧都是旧地狱的经费缩减计划中被抛弃的旧地狱城市旧址，虽然我很奇怪在那个东方人共有的冥界被日本人和神启用之前，这所谓的旧地狱到底是怎么回事——具有怎样的运作机理？是谁筹建的？等等问题——但没有了解情况的人向我介绍说明，光凭猜测是得不到答案的。

　　旧都的房屋大多歪斜不堪而且高度不超过一般的两层屋，它们风格多变，尖顶、平顶、斜顶不一而足，用料也千奇百怪，规整切割的石块、胡乱夯实的泥块、木板、类似稻草的不明材料，经我一扫而过的观察，一间屋子通常用这些不相干的材料一同混合搭建而成。

　　“旧都人的审美真奇特。”我总结道。

　　“啦啦啦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