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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钟 | 作者:黑颜 | 更新时间:2016-12-05 02: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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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极皇长得长眉细眼,挺鼻薄唇,原是个俊秀的男子,但他行姿婀娜,眼神妩媚,竟生生将一个硬朗男儿扭曲成了戏子模样。

  燕槿初只觉得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暗忖都说没有女人能逃出阴极皇的魅力,难道传言失实,眼前这位倒更像用来迷惑男人的。

  心中虽然如此想,她却已盈盈施了一礼,柔和地道:“殿下大驾光临,槿初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燕当家客气,本尊不请自来,才是失礼。”阴极皇微微一欠身,举止间风情万种,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体贴。

  “只是久慕当家芳名,却一直缘悭一面,此次名花择主,若错过,本尊必抱憾终生。”

  是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尤其是女人。这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说得燕槿初脸上大感光彩,正要客套几句,却蓦地发现阴极皇正目光诡异地瞪着树三少,唇并没有动过。她愕然顺眼看去,树三少仍歪在矮桌上,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回头,立于身后的少女们都面色古怪,似惊讶却又似在强忍笑意。

  难道……

  “如今得见,果然传言不虚,这世上之美人,除了本尊以外,谁还可及得上燕当家你……哇哈哈哈哈……”正当她狐疑的当儿,树三少突然开了口,那语调神态模仿阴极皇,竟是惟妙惟肖,只是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一边捶桌一边暴笑起来。原来阴极皇先前那一番让燕槿初窃喜的话竟是他说的。

  燕槿初僵了。众女也都僵了。只有白三看着耍宝的他,阴冷的眼中隐隐浮起笑意,而那笑意中又带着些微她自己未察觉的宠纵。

  这个人是来捣乱的。这个人一定是来捣乱的!燕槿初心中怒火腾腾而起,却必须强忍着,以免失了仪态。一侧脸,她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丫环悄然离开了。

  乐声止,未等阴极皇吩咐,那十二个乐女已经将树三少团团围了起来。白三缓缓站起身,脸上木然无情。

  眼看即是一场大战,燕槿初脸上现出不悦之色。

  只见阴极皇慢悠悠地抬头看了眼天色,时日头已经越过了中犀正往另一边的山涯滑下。秋高气爽,山风凛凛,吹得他发丝飘扬,红衣扑动,便似欲御风而去一般。

  “你们离他远点。回去好好洗洗,别把那身腌臜味带到本尊跟前。”撇了撇唇,他厌恶地道,语罢,身形微动,人已经坐入了其中一席,长发立时逶迤在铺展开的红衣上。“燕当家请坐,树三少素来如此胡闹,不必介怀。”一番话四两拨千斤,不禁反击了树三少,还显示了过人的风度,使得对方的行为显得下作起来。

  燕槿初微微一笑,“槿初失态。”依然坐下,然后手按琴弦,随意拨了两声短调。“便以一曲向殿下赔罪吧。”说话时,竟再不理会树三少,显然对其故意捣乱的行为无法释怀。

  语罢,纤指缓弹,琴声淡淡,润入风中,似风似水,似云似雾,令人难以捉摸。

  乐女依言散开,白三正要坐下,树三少突然从自己的席位里跃起,窜到了她的身爆小小声地道:“婆娘,你担心我。”那张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贼亮贼亮。

  白三垂下眼,没有看他,却也没否认。不过自己心中知道,这个乞丐,但凡在她眼前,她便不会容许人伤害他。

  一向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她会有这种想法,算是极为罕见的了,但她脾气古怪,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去想理由,只能说树三少运气比较好吧。

  已经习惯她的冷漠,树三少依然像一头大熊一样赖在她身上,自顾道:“是就是,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看到了。”

  白三其实有些想不通,他怎么会缠上自己。

  “你很臭。”她淡淡道,鼻中的味道不是不能忍受。小时候她也曾经像这样脏过,后来受训的过程也并不干净,所以对于乞丐身上的臭味她不会像天生好环境的人们那样排斥。她只是陈述事实。

  “呃……”树三少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句话,有瞬间的哑然,而后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白三的肩,看到上面被印下一道油腻腻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委屈地指控:“婆娘,你嫌弃我。”

  “没有……”白三下意识地回,话出口才赫然发现不对,这无疑是承认了他的胡言乱语。果然,树三少坏坏地笑了起来,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铮地一声,燕槿初的弦又断了。阴极皇执杯至唇,另一手举袖掩脸,似在喝酒,其实是掩饰自己无法上扬的唇角。他早知道有树三少的地方就不会有安宁,来此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看戏。

  “二位若要打情骂俏,请下山去。”燕槿初终于忍耐不住,冷冷道,甚至牵怒上白三。她虽然表面谦和,但内心其实对自己的容貌自负之极,哪里能够忍受一个乞丐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与无礼。

  闻言,树三少仍攀着白三的肩,却并没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回视燕槿初的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令她心中一凛,立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暗暗叫糟。白三是黑宇殿的,她得罪已然讨不了好,这个树三少与阴极皇相识,自非平常之人,如此一来,欲办之事尚无眉目,倒先为燕子寨树了强敌,这实非智者应为。只是此时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却是难了。

  正在筹箸之时,树三少开了口。

  “燕大美人吃醋的样子真好看。娘娘腔,你托本少的福有幸得睹此幕,要如何报答本少?”树三少道,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燕槿初,最后落在阴极皇的身上。

  正经的模样说出的依然是不正经的话,燕槿初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暗自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乞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似处处与人为难,让人着恼,却又似宽怀大度,什么都不计较。

  看着丫环将燕槿初面前的琴抱下,阴极皇放下手中杯,微笑道:“燕当家乃武林第一美人,一笑一颦皆动人之极,此与你一个臭叫化子何干?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虽是与树三少说话,他的眼却是看着燕槿初,其中的专注与炽热令早已习惯众人目光的她仍不由心跳加快,突然有些明白了江湖上的传言。

  树三少啧了一声,并不继续,回过脸继续和白三扯。

  “婆娘,你看那边还有几人能过来?”很明显,在他的眼中,冷冰冰缺乏人气的白三更有吸引力一些。

  阴极皇亦沉默下来,一边浅啜着杯中美酒,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

  燕槿初心中虽然不悦,却不敢造次,只得先忍下一口恶气,打算留待日后慢慢地算这笔帐。

  “三人。”白三没有犹豫。

  “好眼光!”树三少大赞。

  阴极皇的眼中亦露出一丝讶色,燕槿初却不以为然。她出此难题,却未设下任何限制规则,自是有其意图。能过涯者若不是轻功卓绝且灵活机变之人,便定然是不墨守成规不拘形式之辈,唯有这两种人才能在她一下步棋中有成功的希望。很显然阴极皇属于前宅虽然动用了助力,却完成得极其潇洒漂亮。而树三少自然是后宅因为她并没有说不能先从对山下去,再爬上此山,只是常人易被眼前景象所限,先一步为自己设了限制,以为只能从深涧上过。若是点破,此道难题根本不值一提,然点破前却罕有人能想到如此简单的办法。由此可知,树三少若不是拥有大智宅便是运气极好之辈。

  她颇为自己出的这道题自傲,并不认为除了已过的这两人,还有其他人能解决。

  “那你认为本少抱得美人归的机会有多少?”树三少继续问。

  燕槿初心中一跳,不由竖起了耳朵。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希望他的机会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白三的目光终于正视树三少,有着不明显的探询。

  “你真想要她?”这一点很重要。

  被她这样看,树三少有些不自在,不由坐直了身体,嘿嘿干笑两声,“是啊。”

  白三移开目光,冷冷道:“十成。”因为,她会帮他。

  此言一出,山崖上陷入一种极诡异的寂静,甚至是树三少也没如其他人意料中那样得意地大笑。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白三的侧脸,眼中掠过一丝奇怪的光芒,片刻后蓦然倾过身,如同之前那样将白三抱住,紧紧地按在自己怀中。

  正如白三所预料的,又有三人在两个时辰到达之前跃涧而来。其中有两个就是树三少在燕子寨门口遇到过的赵氏兄弟,他们两人相互配合用了阴极皇手下的渡涧方式,另外一人是个体型颇壮的大汉,他用一支竹竿将自己弹入空中,借着惯性在涧上滑行了数十丈,而后凭着惊人的轻功越过剩下的距离险险抵达。其他人虽然没有大汉的轻功了得,却也可互相配合着过来,但是却因为彼此缺乏信任,不敢将性命交到情敌手中,于是只能放弃。

  燕槿初目光如水般扫过众席,满意地看到后来三人眼中的倾慕,这让她在乞丐那里受挫的骄傲得到了些微弥补。到白三的时候,顿了一下,显是想起其开始与乞丐的对答。她设了六席,原本并没期待会有求亲者能坐上,然现在除了一席为白三占据外,其余五席应皆满,只是树三少赖着白三,所以空出了一个席位。

  很显然,她低估了天下英雄,同时,她也低估了女儿楼出来的人。

  “不知在座诸位可否听过幻帝宫?”看了眼西斜的日头,她决定直指主题,时间已经不多了。

  除了阴极皇举杯不语,余者皆露出茫然的神色。树三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难得地安静下来。

  “敢问姑娘,这幻帝宫是何来历?”那个轻功卓绝的大汉开口问。他名叫古易侠,在江湖道上不是很出名,这次本是陪同朋友前来,被燕子寨故意刁难人的做法激起心中不平之气,一时冲动便替朋友出了这个头。谁料在见到温婉有礼的燕槿初时,愤郁之气立时消去大半,再看到树三少,突然明白了燕子寨此举的目的,心中反而暗叫惭愧。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似乎心不在蔫的阴极皇以及树三少,燕槿初的秀眉微微皱了下,到了此刻,终于对两人的来意起了怀疑。

  “槿初先为各位说一个燕家的传说吧。”以袖遮面,她饮了口茶,然后道。

  树三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满脸的意兴索然,无视众多怒视的目光,往毯子上一倒,枕着白三的腿睡了。

  白三垂眼,突然发现他的鼻子挺拔,带着一股隐隐的贵气,竟是出奇的好看。

  “在很多很多年前,燕家的先祖只是一个以打柴为生的樵子。”对于树三少的无礼之举,燕槿初并无任何反应,似乎已经适应了。

  没有人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起故事来,但她声音温婉动人,语调舒缓悠然,听在耳中只觉无比的舒服,不自觉便被吸引住了心神。

  “某一日,他入山打柴,在经过猎人的陷阱时,听到里面有呜呜的哀叫声,于是拔开上面的乱草好奇地探看了眼。”说到这,燕槿初停了下来,纤指无意识地摸挲着桌面,像是在整理要说的内容,然而了解她的人却知道这是她不安的表现。

  “他看到什么了?”见她久久未接下去,赵氏兄弟其中年纪较小的那个忍不住开口询问。

  燕槿初握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杯中水溅了少许出来,洒在她的长袖上。她轻咳一声,尴尬地笑了笑。

  “是一匹狼……或许。”

  这个回答让在座的人都觉得有些古怪。一个樵子不可能认不出狼来,用这样不确定的语气,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显然知道诸人心中的想法,燕槿初淡淡道:“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先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个头的狼,也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狼。”

  “是狼的样子么?”阴极皇不知何时扫开了桌上的东西,半个身子都侧歪在上面,一手支颐,柔若无骨。

  “是。”扬眼,恰对上他迷蒙的眼,燕槿初觉得心脏骤然急跳了数下,忙别开眼,心中暗叫妖孽。待激荡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她才又接着道:“可是它披着一身火红的长毛,个头足有成年的马匹那么大……”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种怪物!”她话还没说完,古易侠忍不住开口打断。“燕姑娘不是招亲,怎么突然有兴致说起无稽的怪谈来?”他生性务实,因此对仙侠鬼怪之说最是不屑。

  然而那赵氏却正听得兴起,突然被打断,自然大为不满,不由狠狠地瞪了眼古易侠,“燕当家想说便说,你不爱听可下山去。”

  古易侠闻言大怒,正要反唇相讥,燕槿初轻轻一笑,道:“二位且慢争论,待槿初说完可好?此事与幻帝宫有关,非属无稽之谈。”

  她语气温柔中隐带着乞求,竟让人不忍拒绝。古易侠冷冷一含忍下了心中那口恶气。

  一场好戏被终止,阴极皇失望的叹了口气,突然有些羡慕起正呼呼大睡的树三少。

  “若只是毛色和体型异常也就罢了,那东西最古怪的地方却是眼睛。”燕槿初继续道。“它有一双像女人一样温柔的眼睛,却又如海一样深阔辽远,让人不自禁沉陷进去,忘记它是一匹凶悍的野兽。”

  听到此,古易侠虽不以为然,但也不再开口反驳。

  赵氏老大神色不变,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赵氏却是个好奇心重的人,直听得神往不已。

  白三则始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即使是树三少枕在她腿上,也并不影响她给人的这种感觉。

  众人各怀心思,使得燕槿初的这场桃花宴似散非散,诡异非常。

  故事依然在继续。燕家先祖被那匹狼——暂定为狼吧,燕家先祖被那匹狼温柔的眼睛看得心软,于是想办法将它从陷阱中救了出来,那个时候才发现它的腿被摔断了,后来他便又用草药为它医治了腿。

  燕家先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时的仁慈,竟会让他和他的家人逃过一场大难。

  没过几年,天下大乱,战火四起,连燕家先祖所居的偏僻村落也无法幸免。某日,一队战败的逃兵流窜至那里,将整个村落烧抢一空,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而燕家先祖一家却被从天而降的红狼所救,引至一处隐秘的地方避祸多年,直到天下太平。出来后,燕家发迹,建了寨,逐渐发展为聆西一带的强者。

  自此以后,燕家人便将红狼奉为保护神,每当寨中有大事时都会先祭祀请示它。

  “那处隐秘之所便是幻帝宫。”最后,燕槿初说。

  古易侠张大了嘴,忘了合上。

  “据先祖说,幻帝宫如帝王所住之处,其中楼阁亭台重重,建筑的材料以及其中的花草都非人间所能见到。最奇怪的是,那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样活的东西,包括虫子。因此先祖认为那是神仙所住的地方。”燕槿初眼中流露出神往的光芒。

  “你的先祖之所以能发迹,也是因为从幻帝宫带出了一些东西吧。”赵氏老大终于开口。

  燕槿初看向他,目光中有着欣赏,也有着被他信任的愉悦。毕竟一般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定然很难去相信。

  “没错。狼神在送先祖离开之时,曾送过他一样宝物。”

  天渐渐黑了下来,有下人在宴席四周设了长帷,以遮挡逐渐凌冽的山风,又掌上灯。众人坐于其中,倒也别有一翻滋味。

  翻身的声音响起,树三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

  “黑了?”他自言自语,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

  没有人理他。

  树三少也不介意,鼻子用力吸了两下,突然道:“婆娘,你身上怎么一点也不香?”

  “起来。”白三冷声道,对于他的问题没有任何想回答的意思。

  燕槿初感觉到额头隐隐作疼,那一刻分外地希望树三少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肚子饿了。”树三少摸着自己的肚子嘀咕,果真听话地爬了起来,看到灯映帘帷,以及正在谈话的人们,眼中浮起瞬间的迷茫。

  白三将面前新上的热食推到他面前。她平生最听不得肚子饿这几个字,那会让她产生相同的感受,即使明知自己不饿也会想往嘴里猛塞食物。

  树三少看到吃的,眼睛一亮,再也无心理其它事,也不用筷子,就这样用手抓着大吃起来。

  燕槿初从未见过这种粗鲁的吃相,不由有些反胃,但是见他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吃上面,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气。连她自己也没察觉,下意识中已经对树三少产生了些许忌惮。

  “燕当家提及幻帝宫,不知有何用意?”

  赵氏老大的声音响起,将燕槿初的心思从树三少身上拉了回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忧郁。

  “因为在二十年前,先父在无意中从先祖所留的一副卷轴中悟出可能是到幻帝宫的地图,并花了数年时间破解,最终找到了该处。”

  “燕姑娘你是指,真的有幻帝宫这个地方?”古易侠半信半疑,却被成功地提起了兴趣。

  阴极皇唇角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回过脸向听命站得远远的乐女们道:“你们先下去……别忘了,在本尊回去前把身上沾的臭味洗掉。”

  众女领命,衣带飘飘地去了。

  树三少嘴里正塞满了食物,闻言抬起眼看向他,然后又看了看天,含糊地说了两个字,又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并没找茬。

  好晚!白三想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他说的应该是这两个字。心中微感诧异,总觉得他睡醒后变得有些不同,好像少了些精神。如是想着,便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是的。”燕槿初见树三少对阴极皇似有意若无意的挑衅没有反应,方才回答古易侠的问话。

  “先父确实找到了幻帝宫的所在,并且也顺利地抵达了其入口处,只是……”

  “只是什么?”她只是稍稍顿了一下,赵氏已急切地接了口。

  “只是却怎么也无法。”

  先后几声惊讶地啊声,显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何?”赵氏老大问。

  由始至终,他都听得很认真,而且为人稳重沉着,因此燕槿初对他的印象极好。闻问,摇了,语气温和的道:“槿初不知。”待看到他眼中浮起诧异之色,才又接着道:“先父因始终勘不破幻帝宫之谜而抑郁成疾,临终前曾让槿初发誓,有生之年不得去探幻帝宫。”

  众人沉默下来,静得只听得到山风呼啸以及烛焰扑动的声音,还有就是树三少咀嚼食物的吧唧声。

  隔了半晌,燕槿初似乎平息了微微激动的情绪,再次开口。

  “因此,若在座诸位谁能幻帝宫,槿初愿以身相许。”

  这才是她桃花宴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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