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摸底

　　暗中监视陈征的家伙，名叫陆奕戎，住天舞院。

　　他盯上陈征，只是为了从霍金山那里获得一万两银子的好处，而他所要付出的就是耗费一个月的时间，监视陈征的一举一动，然后向霍金山汇报。

　　不过，陆奕戎这十多天，也非常辛苦，为了避免被陈征发现，他悄悄靠近，到达能够看清楚陈征的位置后，就直接钻进覆满了冰雪的草丛中躲藏起来。

　　要不是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够强，只怕是一天这么等下来，他都要被冻成冰雕。

　　第二天，大雪。

　　陈征赶到每天固定修练内力武技的地方时，发现人踩过的印迹虽然被新飘落下来的雪花覆盖，但如果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痕迹。

　　由此陈征猜到，陆奕戎先了他一步到来，而且仍然藏在了以前赶来时藏身的地方，心下只觉一阵好笑。

　　见陆奕戎为了一万两银子，如此尽心尽责为霍金山做事，心中对他这种吃苦耐劳，认真负责的jīng神感到有些佩服。

　　陈征的目光从陆奕戎藏身的位置掠过，没有惊动陆奕戎，而是依然如往常那般，先是在丛林中修练炼体之术，接着修练“腾龙诀”积蓄内力，然后修练拳法、剑法武技。

　　中午十分，雪停了。

　　修练了一上午的陈征，打算离开返回天舞院食堂吃午饭。

　　正在他打算收工，离开丛林之时，忽地察觉到陆奕戎藏身的位置传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动之声，陈征扭头看去，只见陆奕戎忽地从藏身处冲出，身形闪掠而出，直接向他扑来。

　　“坚持了十多天，实在是熬不住了，想要以这种直接攻击的方式，彻底摸清楚我的真实底细么？”陆奕戎扑来的速度虽然快，就如一阵风，但与陈征如今的身法速度比较起来，还是稍显慢了些。

　　陈征在向陆奕戎说话的同时，身形已经闪掠而出，竟然奇迹般的绕过了陆奕戎，到达了他的身后，然后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一拳砸向他的后背。

　　见到自己锁定的目标从他身侧掠过，到达了他的身后，陆奕戎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就没有敢稍有停留，继续向前冲出，打算以这种方式，避开冲到了他身后的陈征的攻击。

　　他的想法虽好，但因速度还是稍嫌慢了一些，只是向前冲出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听得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陆奕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宛如被一块千斤巨石砸中，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前飞扑出一丈多远，重重扑在雪地上，向前滑出两米多远，撞上前方一棵水桶粗的大树，这才止住滑行。

　　身形定住，陆奕戎只觉背心窝处一股钻心的疼痛感觉传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就此如死狗一般趴在雪地里，心里此刻那是非常后悔，不该为了一万两银子而招惹陈征。

　　在他心中感到极为郁闷，非常后悔的时候，一阵积雪被踩得“嘎吱嘎吱”直响的声音，接连传进他的耳中，无法翻身，没有能力动弹的他，只得是就那么趴在雪地上，极力扭头看向传来脚步声的方向，一脸惶恐的看着陈征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是武神门的外门弟子，你杀了我，就等于是违反了门规，是要被废掉修为，然后逐出师门的。”

　　陆奕戎说得不错，师门中的确有这么一条禁止门人因私相互残杀的门规，无论那人有多大的功劳，潜力有多大，只要违反了这一条门规，在师门中肆意杀人的话，都要被废掉修为，并逐出师门。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条门规，才使得赵武、赵曲、张继善等人才没有敢轻举妄动，直接在师门中对薛阳、穆昔瑶、陈征这三个下毒手。

　　要不然，薛阳、穆昔瑶两人只怕是早在入门的当年，就被赵武、赵曲等人害死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但你不能够把今天偷袭我，反倒被我打伤的事情说出去，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要是让我知道你把今天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那么你在武神门中的rì子，肯定不会好过。”

　　陈征靠近后，在陆奕戎的背上踩了一脚，陆奕戎立即察觉到自己那原本感觉到已经被打断的脊骨，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挨了陈征一拳，但他下手极有分寸，并没有打断他的脊骨，只是导致关节处脱节，造成了脊骨被打断的假象，冷汗珠子立即在这一刻蹦出了身体，瞬息之间布满额头，心下暗道：“这家伙才只是力武境三重易筋之境，对力量的把握，就达到了如此jīng确的水准，实在厉害，与他这样有巨大潜力，rì后在武神门中前途不可限量的人作对，不明智啊！”

　　恢复活动能力后，陆奕戎连忙向前爬出一米多远，这才翻身爬起身来，神情紧张的看着陈征说道：“兄弟，对不起，我也是因为太穷，再加上修为境界太低，还不够资格接师门任务，除外历练赚取生活费用，这才答应了霍金山，暗中监视你。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否则的话，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姑且相信你一回。”

　　“谢谢。”陆奕戎见陈征的确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且答应放他一马，就连忙向陈征道谢，然后不敢片刻犹豫，迅速转身匆匆逃离而去。

　　“前几天向薛阳打听了陆奕戎的情况，得知他是一个才刚刚晋升力武境四重活经之境的人，初级枪法修练到了小成层次。虽然他在出手攻击我时没有用枪，但他的身法速度，以及身体防御力，远比我心中预料的力武境四重活经之境的人物要慢，要弱很多。方力在半个月前，还是力武境三重，现在才刚刚迈进力武境四重的门槛，战力、身法、速度与陆奕戎相差无几。由此可以断定，想要在竞技台上击败方力，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

　　看着陆奕戎离去的背影，陈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没有再多想什么，就此动身离开，赶往天舞院食堂吃午饭。

　　……

　　按照协议，陆奕戎只需每天暗中观察陈征，了解他的修练情况，并没有出手试探这一环节。

　　陆奕戎会出手试探，这是因为霍金山向他提出了额外的要求，让他出手试探之后，就直接付账，然后终止协议。

　　为了获得霍金山的一万两银子，陆奕戎白白浪费了近半个月的修练时间，他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罢手。

　　陆奕戎返回住处，正在考虑如何应付霍金山，把银子拿到手，霍齐鸣就匆匆赶来，也不废话，直接向他问道：“怎么样？有探出他的真实底细吗？”

　　陆奕戎心中打的是把霍金山手中的银子搞到手的主意，心觉不一定要说出实情，就没有犹豫，就此回应道：“交手了，从与他交手的情况看，他迈进力武境三重易筋之境后，战力已经达到了与力武境四重活经之境的人物抗衡的水准。”

　　“武技方面呢？”

　　“他的拳法，注重力量，攻击力较强；而剑术，以闪避为主，力量稍弱。至于他把拳法和剑术这两套武技修练到了什么层次，因我的能力有限，无法判定。”

　　“你与他交手最终的结果怎样？”

　　“旗鼓相当。”在说这句话时，陆奕戎心中却是感到有些别扭，暗暗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仰人鼻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的事情。

　　“按照协议，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为止”霍齐鸣在说话的同时，从衣兜里取出十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递到了陆奕戎的面前，这才接着说道：“这是应该付给你的酬劳，rì后有事再联系你。”

　　付完帐，霍齐鸣迅速离开，直接去了赵曲的住处，然后把他从陆奕戎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向赵曲说了一遍。

　　赵曲听罢霍齐鸣的话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霍齐鸣的肩膀，向他说道：“你们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你回去后，告诉霍公子，我们会在赢得决斗之后，给予他足够的好处。一旦薛阳、陈征、穆昔瑶三人离开武神门，我们就没有什么顾忌，可以直接出手对付他们，然后配合霍公子行事，把青龙镖局连根拔起，灭他满门。”

　　“我堂哥听了你说的这些话后，一定会非常高兴，也会感到非常满意。待得灭掉青龙镖局后，堂哥打算从家奴中挑选几个忠诚于他的人常住泾河镇，协助大成帮，把大成帮扶持起来，使大成帮变成泾河镇第一大帮。”

　　“能够与霍公子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嗯，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霍齐鸣微笑着点点头，与赵曲辞行后，急匆匆离开，返回霍金山的住处，然后他就把与赵曲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向霍金山作了汇报。

　　“陆奕戎虽然比方力早一步迈进力武境四重活经之境，但战斗力比起方力来，不知道弱了多少倍。如果陈征只能够与陆奕戎打个平手的话，那么方力胜出的可能xìng非常大，更何况，方力背后还有张继善、廖承武这样力武境九重炼气之境的人物相助，到时候借他一件中品，甚至上品法器兵刃上场，那就稳cāo胜券了。”听罢霍齐鸣汇报的情况后，霍金山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yīn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