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定

　　见陈云有些冲动，张全倒没意外，毕竟这小子的性子还算不错，若换成胖子几个怂包，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小菲，你们这是？”

　　陈云并不傻，见她们面色无常，顿时清醒了。这也难怪，这种地方可不能胡来，若冲动了，真能害了妹子。

　　“哥，这是张叔叔，家里的事全靠他帮忙，你还不快谢谢张叔啊！”

　　越是关键时刻，才越显示出女孩子的心细，虽然陈菲也刚放下紧张，但见哥哥一脸的慌张，还是急忙出声提醒。

　　张叔？陈云的头又炸了，好妹子，这哪是什么叔叔啊，但多年的商海打磨，还是叫他很快做出了反应，于是急忙定了定快要跳爆的心脏，开口道：“小姑娘家懂什么，二爷，没想到我陈云有生之年，还能和您距离这么近，真是祖上积德啊。”

　　球球的，搞了半天是误会啊！胖子顾不上那两个傻愣的兄弟，火箭般串了上来，堆着自认为最真诚的笑脸，冲着张全道：“二爷，我这兄弟不怎么会说话，不过这心啊，和我张奎一样真真的，您老先忙着，忙着吧。”

　　这一通折腾，已是午后3点多了，原本早安排好的宴席，随着张全的一声令下，总算开始了。

　　整间屋子，座无虚席，若说谁不饿，那也只有陈菲和赵小蕊了。好在，连惊带吓的有助消化，而且这些菜品着实美味，见关冲大大咧咧吃得很香的样子，她们也渐渐放开了。

　　“这丫头，倒是好胃口，不过她这同学，倒是真有背景。糟糕，不会是惦记上小菲了吧？难道是小蕊的？不行，不管事能不能成，都得问问。”

　　砸吧了一口酒，陈云还是放心不下，若真是那样，是福还是祸呢？

　　“兄弟，哥哥对你真是……什么都不说了，以后啊，你就说公鸡能下蛋，球球的哪个不信我和他急！来，咱仨再敬陈兄弟一杯。”

　　胖子兴致出奇得高，可并没傻到端着人家的好酒，撒圈子跑场。总之，他是看出来了，这陈云是踩了狗屎运了，而且连带着自己也沾了点屎沫子，真值！最主要的是，他发现陈云能有这么大面子，全仗着他妹妹。那小姑娘真水灵，不过运气也太好了，竟能钓到这么一条大鱼。

　　大厅首桌，只有四个座位，桌子不大，正宗的紫檀八仙桌，与远远隔开的其他大桌相比，是那么的显眼与超然。此时，首桌上，不仅坐着令人不敢逾越的全二爷，而且除了关冲外，更添了两个青春靓丽的玉璧佳人。

　　大家都饿了，这一开吃，便过了一个小时，虽说明面是为了给这位没见过面的，据说是洛老爷子的子侄冲哥接风，可那位冲哥一吃就是一个小时，始终没说一句，瞧这阵势，怕是不简单吧。

　　宴席上静静的，偶有轻咳交谈声，都压得很低。当然，至于敬酒自是绝对没有的，他们知道二爷的规矩，他老人家摆酒请客那叫赏面子，你若大着脸忘了狗熊怎么死的跑去敬酒，那可就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过，这些人倒留意了几眼陈云，毕竟能和二爷坐一桌的，可是她妹子，这面子真大。

　　“真够了？不够再上，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啊。”

　　见关冲放下了筷子，张全还是亲切地劝了几句。

　　“真够了，再说晚上还得吃不是？对了张叔，我二叔没说什么？”

　　晚上还吃？张全对这种消化功能还真是佩服，不过现在可不是打趣的时候，正事还没做呢，而且他也瞧出来了，师傅说得不假，小师叔这性子真是太慢了，吃了这么久才想起正经事，好在是自己人，若非如此，真能急死人。

　　“少爷，那我就照实说了，眼下确实需要人手，我的意思呢，少爷又是自己人，自是最合适的人选，可老爷子的意思我来时也问过了。”

　　听到这里，关冲立马起了精神，师傅虽有叮嘱，但他老人家也说过，偷生男儿，当有大担当。而今，二师兄需要自己，只要他点头，即便师傅日后怪罪，自己都能承担下来。

　　显然，关冲并没有关远山想象的那般不经人事，他虽然在他们面前表现得稚嫩，但那种稚嫩中，饱含的却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在他心里，无论师傅还是师兄，都可谓亲如父子。只是，这种心思却与全身的棱角，却在与众不同的经历中，彻底深藏了起来，就连最了解他的关远山，也无法察觉到。

　　见关冲直起了耳朵，张全再道：“老爷子反问我，说冲儿正在上学，课业又重，哪还有精力？再说了，就算他有精力，但可没接触过这些，万一上不了手，种下心结怎么办？你可别忘了，他才20岁。老爷子还说了，只要他有口气在，多大的事都扛得住。”

　　关冲心头一颤，二师兄这是在呵护自己，可这种呵护，已延续了20年，难道还要继续下去？

　　“张叔，大学的课业哪有那么重，不信你问问小菲她们。再说了，什么事不是熟能生巧的？回头我和二叔解释去。”

　　这算是应下了，张全心头暗喜，没想到师傅这法还真管用。

　　“真的能行？”

　　关冲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二师兄，哪怕火海刀山，他都须眉不皱。

　　“那我先和你说说大概，眼下最缺的就是掌控大局的人，北江的摊子涉及方方面面，异常庞杂，你别瞅着下面这帮兔崽子人模狗样的，心思却活络得很，压不住可不行。”

　　“说实话，我和老爷子在的时候，他们不敢乱来，但万一呢？而且最近外面也不安定，倾轧之心比比皆是。所以，要想做稳这个位子，首先要压得住场。”

　　“话说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张叔全力支持，不过咱可说好了，既然应下了，可别吃了我这老东西的饭，撂挑子，不办事。”

　　听完这些，关冲渐渐静了下来，虽说张全说得简单，但这种事他哪里经历过。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二师兄呵护了他20年，难道自己就不能狠下心来，为他做些什么？

　　“不会的张叔，日后你有需要，我都不含糊一声的，自己人我知道怎么做。”

　　张全似乎很吃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小菲，小蕊，刚才这话你们听真了吧？这可是他答应我这把老骨头的，别到时欺负我人老记性差，不认账。”

　　陈菲二人虽不清楚他们刚才嘀咕什么，但见张全像小孩子一般咋咋呼呼，心情更是轻松无比。

　　“张叔，你哪里老了，就是老得走不动，哪个敢骑在你脖子上，冲儿第一个不饶他。”

　　多少年了，张全没这么激动过，虽说对面是自己的小师叔，但二人年纪毕竟差得太多，抛开这层身份不提，在他眼里，关冲就如同自己骨肉一般。而今，听着这富有深情的话，张全清楚，他算是被小师叔接纳了，虽比不上师傅贴心，但至少在他心里，你张全就是我关冲的亲人，这对张全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