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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11)

我们被青春革了命 | 作者:刘昕 | 更新时间:2017-05-10 03: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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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咣当”一声,让村长猛然从床上坐起,屎眼朦胧的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本书转载文学网.村长最恨别人吵醒自己的好觉,这和小时候痛恨起早上学不无关系。那时,村长为了上学不迟到,往往把闹钟调到了凌晨四点,被闹钟叫醒后,一看时间还早,还能睡好几个小时,就感觉特别的幸福。接着再把闹钟向后调一个小时,被叫醒后,往后再调半个小时,最后往后调十分钟、五分钟、两分钟,直到再不起床就要真的迟到了的时候,才一跃而起,用两分钟的时间,穿衣、刷牙、洗脸、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早点,冲出家门。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村长喜欢沉浸在自己营造的,蓝色的、粉色的、黄色的,五颜六色的鲜活的梦里。可是昨天不知为什么,又梦到不太好的东西,半夜懵然惊醒,耳边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好像还听到有人悲戚的呼唤自己的名字,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召唤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里。使劲挣扎的想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却怎么也支配不了身体,像是在茫茫宇宙中失去重心的一粒尘埃,飘飘悠悠的被吸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不知过了多久,“咣当”的一声让自己重重的跌在了床上。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在环顾一周没有现,能让自己痛骂一顿的惊扰了自己噩梦的社员后,又掀起棉被把头深深地扎了进去,仿佛要再去寻个美梦来安抚一下自己受惊吓的稚嫩的心灵。可是又不甘心这千金一刻的**就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收尾,况且看看表这才早晨十点多,又毅然而然大无谓的选择了睡眠。

  又是“咣当”的一声,村长狠狠地从床上跃起。只见书记“咣当”一脚把门踢开,扛着一件啤酒冲了进来,“咣当”一声把啤酒箱放在了地上。

  村长一肚子怨火正要作,但想想马上就要到的,每半年一次的村委会换届选举,唉,忍啦!拿起枕头把自己又拍倒在床上。书记完全没有注意到村长哀怨的情绪,兴高采烈的把啤酒箱放在地上,大声说道:“我一个人拿不了太多东西,就扛了一件啤酒,还不够同志们漱口的,来!再跟我去搬上几件。”

  村长狠狠翻了个身,把被子掀到头上,没有搭话。书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随手扔到了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又像往常一样,翻着他那堆宝贝打口带,寻找适合此刻心情的音乐去了。

  村长此刻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睡觉的感觉了,烦躁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书记扔在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一个被揉的皱皱巴巴的本子,这让村长产生了强烈的便意,厕所里的卫生纸已经用完好久了,买卫生纸的钱都被社员挪用买了烟酒。结果,现在大便完了,社员们只能就地取材解决便后事。村长习惯上厕所看报纸,所以国家大事不但印到了脑子里更印到了屁股上;书记常叼着烟上厕所,为了用上那一张小小的烟盒,每次从厕所出来熏得都跟蓝精灵似的;妇联主任如厕都会夹一本厚厚的缩印的用放大镜都看不清楚的盗版金庸全集,基本是屎尽书完,结果连手纸都省了——全风干了。

  这次,村长看到这沓久违的纸类物,不由得技痒,抓起本子冲到厕所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此刻音乐响起,村长如沐春风的享受着这丝难得的便意。

  “我的那个田字格本那?”!

  “田字格本?”村长嘀咕着瞅了瞅手中的东西,感觉似曾相识,封面上若隐若现的四个红字——田字格本,为了符合它使用人群的特点,封面上还印着一只梅花鹿,在鹿脚下踩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儿童简笔字:祝治保主任万寿无疆,永垂不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显然就是书记的笔体。“这是什么啊?”村长问。

  “这是我送给治保主任的生日礼物。你忘了今天是治保的生日了?”书记冲过来,把田字格本从村长的手中夺了过来。

  “嗯?啊?今儿几号了…….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都忘了。”村长一拍大腿说道。“我说这几天就做而噩梦呢!”

  公社一年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隆重的三件事就是治保主任的阴历生日,治保主任的阳历生日,治保主任不阴不阳临时决定过的生日。过生日的目的也有三个:收礼,喝酒,泡妞。如果有谁忘了给治保主任祝寿,总是要遭到治保残酷的打击和报复。最近,治保主任又为了配合政府的严打工作,在公社又搞了个什么“百日追命“三项行动:禁赌——罚没同志们打麻将赢的钱;禁毒——查没同志们的烟;禁黄——泡同志们的妞,幸亏治保同志不喜欢音乐文学,要么村长那些盗版书和书记那些命根子一样的宝贝口带,也要被以打击盗版和打击打击走私的名义据为己有了。

  村长想到这些,立刻就不寒而栗、胆战心惊、阳痿不举、盗汗遗精,哪里还有心思再去便便,慌忙提起裤子,急匆匆的冲出家门,不用说,一定是给治保主任买“兽礼”了。

  没过多久,村长手里拎着一个小塑料袋,神神秘秘的进了门。书记好奇的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两根2B铅笔和一块香橡皮。书记冲村长露出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笑容。然后,他们从公社里翻出来了一个月饼盒,把两个人的礼物都放在了里面,又找到了一张牛皮纸包装了一下,拿红笔在包装上郑重的写下了“厚礼两份”几个大字,然后,不约而同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下午,在治保的“感召”下,社员同志们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公社。因为今天日子特殊,所以同志们一进公社,就自觉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的洪流中了。在社员的七手八脚之下,公社不久就变成了烟的世界、酒的海洋,屋里混杂着由社员吸的香烟、灶台里的煤烟和饭锅里的油烟形成的烟尘,青烟缭绕、仙乐飘飘。卫生间浴缸里的水里密密匝匝泡的都是啤酒和西瓜,窗台整整齐齐摆的都是白酒,屋顶拉着小彩灯和小气球,桌上摆着小蜡烛和小蛋糕,一派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景象。

  傍晚,我们今天的“兽星”,治保主任带着他追求多年,至今仍未得手的小凤和另一个向往公社的**生活的“小田鼠”,终于出现了。一进门,就大嚷大叫吆三喝四起来,“给我拿鞋!”外事立刻毕恭毕敬的把村里唯一的一双旱冰鞋拿了过来。

  只见治保换上那双四轮旱冰鞋,从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边比划边说:“同志们,我今天从地摊上淘了一把刀,可以作为公社的切瓜刀,如何?”这哪里是什么切瓜刀啊!众人不约而同想到,看这把刀这个体型。切牛都没问题。治保接着炫耀道:“看这刀钢口多好,看这血槽,能放多少血啊!这刀牙子多锋利,一进一出就能把人的大肠、小肠、盲肠、十二指肠全都勾出来,然后再一拧,嗨!甭提多爽了!”社员听得无不惊骇、面无血色,找了一个理由都作鸟兽散了。

  公社有一个老规矩,饭菜没有全部做好之前,谁都不可以动手,连厨师尝一下饭菜的咸淡都不准。所以治保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负责饭菜的安全保卫工作,只见他手持利刃,脚踏风火轮,像个哪吒似的,在公社的穿梭巡逻。

  公社里最能把饭做得象饭的,或者说是起码看起来有饭样子的是后勤部长,后勤部长因为曾经在部队养过猪,很擅长做公社这样的大锅饭。所以今天还是他主勺,公社的几位女社员给帮厨打下手。

  厨房一片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灶上架了口大锅,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小叶子不停地往灶里添柴火,红红满头大汗的在在拉风箱,外事不想错过和女社员一起劳动的机会,在一旁帮着倒忙。其他社员同志们也没闲着,宣传给端碟放碗,妇联摆桌搬椅,书记则抱了把吉他满屋乱窜,美名其曰给同志们唱歌鼓劲。

  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治保主任也放下脚下的巡逻工作,强烈要求亲自下厨,为大伙做饭制作两道他自称为中西合璧的“龙氏菜系”。他小试牛刀了一个热菜一个凉盘,热菜是大白兔炒茄子,凉菜是巧克力拌西红柿。做法也很简单新颖,就地取材用两位女干事的寿礼——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把大白兔奶糖用锅烧化炒茄子,把巧克力融化来拌西红柿。也正是这两道菜成功的让与会的所有的社员同志及其家属戒掉了吃甜食的坏习惯。

  公社的饭桌是由两张村长和书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小课桌拼凑而成,由于过于狭小,饭菜被分为三层摞在了桌上,最上面一层是凉菜,中间一层是热菜,最下面是米饭、馒头和汤。当三层饭菜各就各位,村长宣布治保主任的生日晚宴正式开始。接着是书记致辞,“兽星”言,社员们也趁此机会把眼前影响出筷度的障碍物都清理干净,最后在村长“社员同志们,开饭喽”的吆喝声中扑到了饭菜之上。一时间桌上人头攒动,勺筷飞舞。社员们先进攻的是肉,在肉菜盘子上顿时就纠缠了数双筷子,只见村长和书记的筷子搅在了一起,两个人怒目而视,互不相让。突然,书记“嗨”的一声用内力震断了村长的一次性筷子,接着夹起一块肥肉就扔到了嘴里。治保主任没有直接去夹肉,而是直取外事、妇联的手腕,两人负伤退出,治保趁机夹起一条鸡腿,小心的放在了小凤的碗里。宣传队长和后勤部长则筷走偏门,从第二层的菜盘子里掏出了几块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小田鼠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或者说是被震撼了,拿了一双筷子犹豫的不知该哪里下手。红红和小叶子怕被误伤,只能望肉兴叹,绕过“战场”,夹起了素菜吃,可是还没有吃几口,突然现“战场”已经由肉菜转移到了素菜,原来是肉菜已经被众人抢完了,两个人无奈的一人抓起了一个大馒头。

  “小心!闪开!”突然小田鼠从人头攒动的饭局中冲了出来,双手端着一个盘子,仰着头,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倒着菜和菜汤。众人见状,在治保主任的带头下,手举着勺子刀叉紧追不舍。治保主任一边挥舞着刀叉,一边狂喊:“站住!不许破坏了公社的规矩!”

  “我就拼了!再不下手抢,今天你们公社里就要饿出人命了!”小田鼠被众人按在了地上,双手高举着盘子,还在大声的争辩着。

  红红和小叶子见此情景,连忙拿起手中的馒头在盘子蘸着剩菜剩汤狼吞虎咽的吃了,这真是一场实力的较量和智力的角逐。

  时光过去的十几年后,饱餐终日的社员们很难再找到这样吃饭的气氛和胃口了,当然也有一次例外,就是治保主任领着从北京娶来的新媳妇回家乡探亲,众社员难得的再次相聚,十四个人吃了三十八道菜,八十五串羊肉串,三件啤酒。由于吃的太快,饭菜供不应求,基本就是上一道,吃一道,撤一道,治保主任不停地往自己的媳妇碗里夹肉夹菜,让都人民以为这里还没有脱贫,还在闹饥荒。社员同志们不停地拍着桌子催促着服务员上菜,服务员姑娘端上来一道菜,就看着干净的桌面,狐疑的环视众人一番,心中一定在回忆着刚才是否上过菜。最后结账的时候,治保主任连声后悔说请大家来吃炒菜绝对是个失误,不如请吃面条来的实惠。

  再把时间拉回到十几年前的治保同志的生日宴上。此时,桌上只剩下了一堆光洁如新的盘子,众社员摸着半饱的肚皮,把意犹未尽的目光都投向了治保的那块生日蛋糕,这块生日蛋糕意义非常,那是治保主任暗恋多年的小凤送的,要不是村长和书记做的两个小时的思想工作,治保一定会珍藏起来,决计不肯拿出来与众人分享的。由于小风忽略了社员同志们真正实力,买来的蛋糕在众社员的眼里显得有些袖珍。小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不会因为这个蛋糕再引一场战争,她毅然选择了在治保主任吹灭蜡烛以后,把蛋糕糊到了治保的脸上。治保主任由于没有想到平时文静的小风会能做出如此野蛮的行为,粹不及防,一个蛋糕结结实实的被糊在了脸上。

  “哈哈,白头到老!小风这个蛋糕送的可是深有寓意啊!”。

  “操!”治保主任正愁没有人来当替罪羊,听书记这么说,从脸上抓起一把奶油,甩到了书记的脸上。书记躲闪不及,脸上也挂了白。

  治保主任哈哈大笑着,抓起脸上的蛋糕、奶油疯狂的往众人脸上就甩。社员们也不客气,一起冲上去,把治保按到了床上,把他脸上的奶油抓到手里,又塞到了治保的脖子里、肚皮上、裤裆里。治保嗷嗷叫着抓起社员的手就是一阵狂咬。

  社员们哄笑着一哄而散,治保从床上爬了起来,可能由于这是小风赏他的奶油蛋糕,他也没有去擦脸上的奶油,只是把他的方眼睛摘了下来,用床单擦了擦,又架到了鼻子上,带着满脸的“白癜风”,似乎很感动的说:“谢谢同志们给我过的生日,我很开心。”

  “行了,别装了,喝酒吧。”村长边说边把放在地上箱子里的啤酒,一瓶瓶的取了出来,用起子打开分了下去,还是公社的老规矩,大家都直接用瓶子喝,来了几组公社大礼。两件啤酒瞬间被众人倒在了肚子里,正在酒酣耳热之时,文氏姐妹带着小狗豆豆姗姗来迟。书记问他们怎么来晚了?文静说她们的爷爷不让她们和你们这帮坏人来往,这也是趁爷爷出去散步,才偷偷的跑出来的。

  “我的生日宴敢迟到,先自罚三杯再说。”治保说着拿起一个玻璃杯,满满的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了文静。文静可能也是被屋里热闹的气氛所感染,接过杯子豪爽的一饮而尽,社员们都鼓掌叫好。文静又倍受鼓舞的连干了两杯,然后忙脸通红的被外事主任扶到了礼物,一头倒在了床上。

  “该你了!”治保主任把啤酒倒满,又把目光投向了文珍。

  “我不会喝酒,真的。”文珍连连摇手。

  “不行,你妹妹都喝了,你也必须喝。”

  “就不喝!”

  “不喝我的喜酒,就是不给我治保主任面子。”

  “真我的不能喝酒。”文珍坚持说。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治保主任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文珍见状,连忙返身就跑。治保主任伸开双臂,张着大嘴把文珍当作了一个好吃的猪蹄,在后面紧追不舍。豆豆看到主人被欺负,也挺身而出,在治保主任身连蹿带跳、连吼带叫。一时间,只听得公社里喧闹异常:汪汪(豆豆叫)、哈哈(众人笑)、吠吠(文珍叫)、哇哇(文静吐)……

  此时,辛慧来公社找书记,走到公社的窗前,看见里面彩灯闪耀,彩旗飞扬,烛光闪动,人喊犬吠,男欢女笑。吓得没敢进门,急匆匆的骑着车就跑了。后来,过了很久,辛慧还拿这件事情质问书记当时是在搞什么非法的男女活动?

  “行了,别和一个女人较劲了,是男人你就和我喝一个。”妇联主任一手拿了一瓶啤酒,把治保主任拦住了。

  “你是公社酒仙,我不和你喝。”治保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不喝也得喝。”书记借着酒劲,也冲过来和妇联一起按着治保就是灌。

  公社的其他社员,此时已是喝的一片混乱。

  “……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小田鼠眼睛直勾勾趴在桌子上,用手指点着桌子上的空啤酒瓶大声的报着数。

  外事主任原地转着圈,吐得哇哇的,其他的社员则轮番往厕所冲,突然厕所的冲锋停止了,原来刘刚已经倒在了卫生间的马桶边,壮烈牺牲了。后勤部长在门口使劲的捶着门,哀求着:“宣传,求求你醒醒,出来吧!我不行了!”

  村长目前在村里的酒量排行榜上暂列第一位,所以目前神智还算清楚,看到社员们出的各种“妖蛾子”,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照相机,把胶卷安上,要给社员取证,以后也许还能和社员家属换几顿饭吃。先他垫着凳子,从厕所的小窗户里拍宣传队长的“死亡现场”,当他把相机伸进窗口的时候,现宣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坐到了马桶上面,裤子褪到了脚腕,光着一个圆圆白白的屁股蛋,屁沟清晰可见,他的头垂着,地上是他吐得一张圆圆的“煎饼”,还冒着热气。村长连拍了几张照片后,又爬下凳子,来到厕所门口,看到后勤部长,已经牺牲在厕所的门前,头扎在了一滩糊糊堆里,惨不忍睹。村长围着后勤的“尸”转了几圈,从各个角度拍了一组照片。他又来到了里屋,一进屋被眼前的景象吓一大跳,见外事和文静身上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从被子里露出了四只光溜溜的手臂和两个白花花的肩膀,文静满脸通红的躺在那里人事不知,外事傻笑着流着口水,手里拿了一个魔方,举在头顶上把玩。

  村长以为现了公社的头条爆炸性的新闻,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就把被子撩开了,一边举起相机疯狂抓拍取证,一边还说:“外事啊,没想到你酒后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公社培养你容易吗?!”

  被子一掀开,村长没有看到他期望看到的一幕,只见文静穿着一个低胸的小吊带,外事光着膀子,刚才被被子一遮盖,让村长还以为外事酒后乱性,对文静有所不轨了呐。不过村长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对着他们也是一组闪光灯的乱拍,气的外事把手里的魔方一下子扔到了村长的头上,村长抱头逃了出来。又回到屋里,看到治保光着上身,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我喝多了,我喝多了。”书记也不管他的呻吟,用膝盖顶住治保的身子,用双手扳住他的头,妇联拿着啤酒瓶,翘开治保的嘴,就往他嘴里咕嘟咕嘟的灌着啤酒,一边灌一边说:“是男人你就喝!”

  “我不是男人还不行。”治保求饶。

  两个人也不理治保的求饶,仍然本着公报私仇的一个共同目的,把治保主任从地上灌到沙上,再从沙灌到床上。治保也装醉卖傻的连滚带爬、鬼哭狼嚎。村长看到这番瘆人的场景兴奋地拿着相机,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军妓(记),跟在后面抓拍。后来这些照片被洗了出来,因为使用的黑白胶卷,所以洗出来相片像极了一系列连贯的犯罪现场实录。

  小田鼠也被喝的晃晃荡荡,站立不稳,在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之前,他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回家。书记和妇联抱着一个幸灾乐祸的目的假惺惺的要送他出门。来到院里,妇联关切的问:“能回家否?”小田鼠指了指停在院里的自行车,磕磕巴巴的说:“车……我的……能……回。然后摇晃的走到了自行车旁,打开车锁,跳上自行车,由于酒力上头,“呱唧”一声,摔到了车子的另一边,还没等书记、妇联上前相扶,小田鼠自己已然强行挣扎而起,把车子扶正。妇联远远的又问了声:“尚能回家否?”小田鼠答曰:“能!”并又爬到了车子上,无奈这次又从车子的这一边跌倒。书记忙问:“贵体尚安?”答曰:“无……妨。”然后顽强的爬了起来,最后终于趴在了车子上,摇曳着朝远方驶去,接着“咣”的一声,撞到了凉房门上,倒地不起。书记、妇联不忍看这一幕,遂摇着头回公社了。

  两个人回到公社,看到几个女社员端着脸盆,拿着热毛巾,正在处理众位社员的“遗容”。村长还拿着相机,意犹未尽的胡拍乱拍。于是,书记招呼着两人,抱上吉他,抬了件啤酒,搬了一个大沙,放到了后院里,三个公社里的“不倒翁”坐在了沙上,边弹边喝边说边唱,庆幸着自己终于成长为“酒精”考验的战士。

  他们三个人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突然间就陷入了狂欢之后的落寂,几个小星星顽强的在那里坚守着各自的岗位,仿佛就是他们的人生,孤独但却执着的散着微弱的光芒,繁星尚有它们所属的星座,可是他们的人生坐标又是在哪里?他们曾想过用努力来证明自己并非是微不足道,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注定将会是茫茫星空中的一个微芒,皓皓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他们是谁?从哪里来?又将归于何处?虽然,若干年后,他们将不会再有这样与吃喝拉撒无关的现实的想法,可是他们此刻却突然被一种叫做孤独的东西所笼罩,礼花往往是在最绚烂的时候落幕,人常常会在最喧闹的时候沉寂。那时公社的社员,胡吃海喝、胡打乱闹,无聊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大家似乎都想把这份无聊释放的更彻底些,才能驱散内心的那份寂寥和无助,可是这份孤独却与生俱来、如影随形,当把自己暴露在现实的烈日下,孤独似乎无处遁形,可是当内心被理想的雾霭所笼罩,孤独又潜回了身体。他们知道是该埋葬孤独,为自己的人生擦亮理想的时候了,明天将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明天的阳光会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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