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年无泪

　　这各赌法很简单，一个骰子六面一到六点不等，点多为胜。

　　啪！

　　老凌信手翻开“轰”！顿时场面沸腾起来。原来那骰子硬生生的也是六点。按照赌例，六六顺，庄家赔！

　　赌场伙计面色一下惨白。要知道输了这些前他也是要有麻烦的！

　　但也只能照付，所以他悻悻然的把银子推回到老凌面前“客观今天好运气！在下这就找掌柜的的对付所剩银两，稍等”！

　　伙计说完就要分开人群。

　　“慢”！一声大喊引得场内所有人目光。

　　那伙计一愣，等看清那人后，脸上马上苦笑道“少爷来的正好，我正想。。。。”！

　　“哼”！这各少爷正是刚才挤近来那人。此时他后面几个打手家丁装扮的赶紧疏散众人。

　　但眼看有热闹，谁愿意离开？

　　老凌打量那青年几眼，脸色冷了下来。

　　“怎么杜少爷？难道你家这赌坊之输的不许赢的”？

　　这赌坊是杜家产业，定州城里杜家产业百处，单赌场就十几家。杜家经营定州百年，外地人称呼杜家为小半城，由此可见杜家的势力。

　　“好说！我杜家赌坊每日输赢上万，何曾赖过？”杜家少爷杜金亭yin声道。

　　“不过！”他顿了下。

　　“我怀疑你暗中做了手脚。如果我怀疑有误，自当再送白银百两赔罪！来人啊”！

　　顿时他后面的几个人上去就把老凌制住，在他身上搜了起来。

　　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一物，正是一个骰子。然后递给杜金亭！

　　“堂堂杜家也使这等下三滥手段栽赃。。。。。”！碰！老凌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人打倒在地。

　　周围人大声喧哗起来

　　“我说度少爷，七手八脚的掩人耳目还真是好手段”！

　　“看来杜家赌场还真赢不得”！

　　“老凌你还是认了吧，形势比人强啊”！

　　。。。。。

　　站在当中的杜金亭脸上红布一般，紧咬钢牙。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手中拿着被‘搜出’的骰子有力握着。狠狠道

　　“给我打出去！狠狠打”！

　　那三五各爪牙平时就是干这个的，见了少爷发话更不多说，上去就把老凌往死了打！

　　刚开始他还能喊几句话语，可随着反抗和辱骂。不成想竟惹怒了杜金亭，那杜金亭顺手在怀中抽出一把匕首，上去一把插在了老凌腹中。

　　一声闷哼在这吵杂中分外震耳，没想到那老凌看着匕首间流出的鲜血竟然无比解脱的微笑起来。

　　最好笑的更加狰狞“哈哈。。。。。。”！

　　老凌气息慢慢变弱，最后闭上双眼，嘴角还露出一抹微笑，夹杂着鲜血，很是诡异！

　　一下安静下来，杜金亭脸上汗水流出，想来刚才气愤所致，本也没抱着杀人的念头。所以愣在了当场。

　　周围人一看，顿时夺门而出，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杜家少爷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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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斜阳拖着最后一缕金色缓缓垂下远处山头时。定州城被靠近城墙根处一排民居外，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踏着余晖行来。

　　这少年生的虎目粗眉，面色黑红。一头长发用红绸随意扎起，一身灰色长衫，腰中挂着把短刀。脸上yin晴不定好像在想着什么。

　　他叫凌霄，也就是老凌独子。自少仗气任侠，习得一身拳脚功夫，常年外出游历。眼下正要回来见他爹爹，商量**祭祖的事情。

　　凌家族人在距定州城不远百里处的凌家堡，论名望比杜家更胜。但这在二十年前就和他们父子没关系了。

　　不知道凌父做什么触怒了族长，从而把他赶出凌家堡。据说连族谱中都被除名，这才落得流落定州，不过凌霄打小，每十年一次祭祖大典父亲都领着他去。虽然只是偷偷拜祭，但也回回不落。

　　要不是因为此事，凌霄也不会老远赶回。

　　不过走着走着他感觉出了异常，因为自家门前这时围了许多人，正在那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

　　看到凌霄近前，其中有几个邻居认得，都叹气不语。

　　凌霄进了院子，就见一三十多岁男子正端盆往外走，那盆里满是血色。

　　这男子凌霄认识，姓胡，是凌父唯一的好友，平时每次回来都能遇见，“胡叔，怎么了”！

　　凌霄皱眉道。

　　“你快些进屋见你父最后一面吧”！胡叔叹了口气。

　　凌霄一愣，随即向屋中跑去。毕竟他在外闯荡江湖有年，腰间短刀也时常饮血。所以虽然慌乱也还算镇定。

　　木床上，凌父气若游丝，听见动静后勉强睁开眼睛，慈祥的看向跪在床头的凌霄。

　　凌霄双眉倒竖，脸上杀气滚滚。一句话不说，眼泪也吝啬的没有半滴。对应着床上嘴角带着一丝解脱笑容的凌父，好真是一对古怪的父子。

　　“我、。。我想我。。。要去。。。见你娘亲了。。。哈。。。哈。。。”！

　　凌父还在笑着，似乎浑然不为其子犯愁。

　　“爹爹安心，我自当为你报仇”！凌霄目光在爹爹小腹上收回，身子颤了下。

　　“痴。。。。痴儿！为父寻死。。。。寻死。。。。不能。何。。。何来报仇。。。一。。。一说”！

　　“咳咳”！凌父又继续道“后。。。后回有缘。。。你。。你我一家。。。未尝没有。。。相。。相见时日。。。我儿自。。。自勉之”！

　　凌父说完后脸上更无一份悲怆，抬手颤抖着摸了下凌霄脑袋，就这么撒手人寰。

　　凌霄后退两步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回身看向胡叔！

　　胡叔叹了口气“你要知道的事我会告诉你。难道你真不曾有泪吗”！

　　凌霄抬头死死的看着胡叔，许久“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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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家堡中一座密室内，桌子上七盏油灯并行而立，一位白须老者盘坐床上吐纳着。突然左起第二盏油灯侵寻而灭，老者双目圆睁。身子剧烈摇晃，眼中泛起一层水雾。然后缓缓闭上，嘴角微微蠕动了几下。

　　少顷，三个中年男子走入密室。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盏油灯，眼中都泪水涟涟。然后愤怒的看向床上老者。

　　“老二走了。吩咐下去，尽快到定州城查明真相”！老者沉声道。

　　“大伯为什么。。。”三人中身材略胖的男子刚要言语，突然床上老者眼睛微睁，目光轻轻扫了他一眼。他剩下的话竟不敢问出。

　　“如果是被害死怎么办？还请大伯示下”！令一个高瘦中年人问道。

　　“按族规。杀我凌家子嗣者，赤族”！老者声调依然低缓。

　　“那当初为什么逐二哥离家”！三人中个子最小的中年人突然激动起来。

　　“放肆”！床上老者身子一颤。

　　“老六！你少说两句”！微胖中年人急忙道。

　　“不让我说我偏说。废了二哥一身修为，驱出家族。眼下人死了才知道按族规！你那族规还想让死人领情吗”？

　　“给我滚，闭关三年不许外出”！床上老者气的握紧拳头。

　　“老六你还不出去”！高瘦男子急忙把那老六向房门推。

　　“当年些许小事动不动就如此处罚，害的二哥有家不能会，几十年流落在外。要我是二哥。。。。”！

　　老六声音渐渐远去，微胖男子眼角小心扫着老者，见其心情稍复后小声问道“那老二的尸骨。。。。”

　　次日！

　　定州城北百里，凌家堡外，一辆无棚马车疾驰而来。凌霄坐在车上，看着远处的凌家堡。方圆十里，高三丈的围墙把里面的一切围的严严实实。把chun天挡在外面，其中竟隐隐生出一股萧杀之气。

　　回想往次回来，把门的张大爷都是偷偷放他们进去。一晃小十年不见了。

　　“菜无肉，酒难喝！凌家吝啬传闻多，他言道，我言说，今日得见夫奈何。。。。”！

　　凌家堡北门外，一个蓝袍道士手拿酒壶，一边吃着菜一边低唱，满脸的不高兴。

　　身边一五十多岁老人苦笑着站在那。这时远处那辆马车已经到了北门处，老者看着车上的凌霄，脸色一变，眼神下意识的向车上那具尸体看去。

　　叹息了一声。

　　凌霄走下马车，来到老者身边。抱拳道“我要见族长，求张大爷通报一声”！

　　说完凌霄yin沉着脸往堡内看去。

　　“少爷稍等，老奴去去就来”！老者说完转身向堡内走去。

　　“后生，过来和老夫喝点如何”？蓝袍道士斜眼看着凌霄。

　　凌霄没有搭理，回到马车旁。

　　“不就是死了爹吗，有什么大不了。谁没死过似的”！老道撇嘴小声嘟囔到。

　　“哼”！不成想他小声还是被听到。道士伸了伸舌头，低头继续喝酒。

　　不多时，密室中那微胖中年人领着四人行来。

　　凌霄听爹爹说过，这是他大伯凌远衡。令三人不曾见过，应该是下人！

　　凌远衡眼神复杂的看向马车。

　　“凌家弃人凌霄带亡父凌远飞尸骨归族，祈求族中长者垂怜，得令亡父归魂祖庭”！

　　凌霄站在那里冷冷看向凌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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