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变革

　　格尔登城堡内生了针对领主西斯塔尔的暗杀，西斯塔尔虽然幸免于难，可连领主府几乎都毁于一旦，可见当时情况的危机。

　　事件过去后，虽然人们有很多猜测，可格尔登家族内部却似乎很平静，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索林的订婚虽然突然，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那些好事者更愿意讨论他接替卡特自治军统领职务的事。

　　不过，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身为玛莫领主的西斯塔尔虽然一向给人以和善的印象，但这绝不代表他会在吃了这么个大亏之后还忍气吞声。

　　西斯塔尔很清楚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如果他想平稳的继续做这个领主，虽然感觉很无奈，有些事却只有忍受。

　　不过，现在他却有了更宏大的愿望，他打算对整个世界进行变革。而这种变革几乎就等同于战争和鲜血，即使是最微小的变革下可能也埋着无数尸骨，而推动变革最需要的就是力量。

　　为了力量，西斯塔尔需要将玛莫的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而且他也有了足够的权威和实力。

　　这同样是一场变革。

　　和西斯塔尔心中的那个变革相比，这个也许并没有那么高尚和宏伟，不过它们却需要相同的东西来浇灌——鲜血。

　　打破玛莫这片平静的是几艘从杰多归来的战船。

　　这些船并无任何出奇之处，船上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船是在相对冷清地凌晨在玛莫港靠岸地。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些似乎是从地狱归来地战士。他们一下船就抽出武器。摆成战斗队形。气势汹汹地向着北港区前进。即使真正地恶鬼看到他们也会退避三舍。他们散出地森寒杀气令人窒息。

　　这些人是从战场回来地泰兰之子战士。他们地人数虽然不多。却是泰兰之子中最强悍、最凶狠、最嗜血地一批。

　　在这里地战士大约有几百人。基本上都属于泰斯洛夫地酋长中队或者维卡地暴风大队。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批加入泰兰之子地。和战死地文森特等人很熟悉。听说了这里生地事情之后自然是群情激奋。

　　他们还在船上地时候。泰兰娜就通过心灵感应给他们安排好了任务——逮捕叛乱分子。

　　西斯塔尔向他们提供了一份长长地名单。都是与这次叛乱有关联地人物。另外还有一些是有间谍或者叛乱嫌疑地人。西斯塔尔将这些人分为两类。一类是证据确凿。如果反抗可以就地处决；另外一类要么只是有嫌疑。要么就是身份特殊。在玛莫有重要地位。不允许伤害。

　　对这些泰兰之子战士来说。这个任务简直就是泄地最好机会。而西斯塔尔也正是要通过他们地行动来立威。

　　泰兰娜并没有来到玛莫港，但她也没闲着，格尔登城堡内要抓捕地人更多……

　　玛莫港这批战士的负责人既不是泰斯洛夫，也不是维卡，而是没有任何职务的娜莎洛娃。如果是战场上地正面搏杀。娜莎洛娃只能做一个服从命令的士兵，但搜捕和刑讯却是她的专长。那长长的反叛者名单，足以让赤练蛇伸出她凶狠的毒牙。

　　她让泰斯洛夫带一部分人专门负责抓捕那些嫌疑分子。而她则去对付那些死硬分子。要抓捕的人大部分都住在富裕的北港区，少数在南港区和花园区的由维卡负责。一群出笼的猛兽分成了数个小队，扑向了他们地猎物。

　　娜莎洛娃所带的小队效率并不算高，不但抓捕的人数不算最多，而且抓捕对象的死亡率最高。不过这都是有原因的，只要抓捕对象试图抵抗或者逃跑，娜莎洛娃就会立刻把行动方式由抓捕改为刑讯。

　　在她残酷的逼供之下，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交待了所有罪行，而且在那之后都被残忍的杀死了。不过相对于他们之前受过那些酷刑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娜莎洛娃所抓捕地人，都是真正参与了叛乱的布洛托的亲信，比如参与了围攻领主府的玛莫军士兵和军官，还有一些是雷龙那批黑衣武士的候补和训练人员。这些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西斯塔尔以查找梅里残余刺客为借口，封锁了所有进出关口，并且把这些人监视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平静也让他们放松的警惕，而索林接任了玛莫军统领的职务，更预示了西斯塔尔似乎不再打算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不过。西斯塔尔只是在搜集情报和等待机会罢了。

　　布洛托虽然毁灭了所有证据，但家族内部地事大家都知根知底，只要想查，那就没有什么能瞒住地。布洛托当时没有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因为他认为西斯塔尔会明智的选择不再追究，但他没想到地是，现在的西斯塔尔已经不满足于平平稳稳的当一个领主了，他想要进行变革。而布洛托和他的这些亲信，无疑成了变革的契机和第一批牺牲品。

　　玛莫港现在已经笼罩在了恐怖之中。就在不久之前。娜莎洛娃他们让梅里陷入了血腥的恐怖之中。相比之下，玛莫港这里的行动就太小儿科了。

　　这些泰兰之子战士不过是冲到那些反叛者家中抓捕犯人。大多数时候连打斗都没生，娜莎洛娃制造的血腥场面只是特例而已。

　　不过，虽然进行抵抗的人不多，很多有一定地位的人却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他们去寻求自治军的保护。但这毫无用处，这些自治军的士兵已经得到了命令，这一天他们不许对泰兰之子的行动有任何阻碍，如有不从，视同叛乱。

　　这一天还未过去，玛莫的高层人士们就炸开了锅。

　　对现在这个状况最感到惊诧的就是格尔登家族的长老们了。他们早就和西斯塔尔研究了对于此次内乱的后续处理方式，为了玛莫内部的稳定和家族的和谐，他们让西斯塔尔尽量不要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把这件事压下来。

　　西斯塔尔当时是满口答应，而且似乎也确实没去追究什么人。甚至还让索林接替了卡特地职务，这让长老们很是满意。

　　不过现在他们突然现，西斯塔尔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人，甚至很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意思，这下子连比较袒护西斯塔尔的鲁瑞克和劳西安也坐不住了，一起跑来找西斯塔尔询问。

　　西斯塔尔自然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早就按照家族长老会议的规格，准备好了会议室在等着他们。

　　长老们一来到中央要塞，就看到西斯塔尔在外面在等着他们。西斯塔尔身后站着的是泰兰娜和伊丽莎白。泰兰娜穿着的还是她一贯风格地紧身性感装，而伊丽莎白却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

　　这身军装完美的衬托了伊丽莎白的气质，不过无论怎么看，这身军装也与自治军的制式军装有所差别，明显伊丽莎白根据她自身的特点做了些改动。

　　这个欢迎的阵容在劳西安和鲁瑞克看来还没什么，但在那几位本就与西斯塔尔不够合拍、而更同情索林和布洛托的长老看来，这似乎就是一种示威。

　　泰兰娜自然不必说。目前正在外面大肆搜捕的人就来自她地泰兰之子，他们现在获得了西斯塔尔的绝对信任，而且实力强大。已经远远不止是西斯塔尔的私人卫队那么简单了。

　　至于伊丽莎白，她地这身军服也提醒了这些长老们。现在自治军的领导层已经进行了大换血，卡特卸任，一批高级军官被暂时停职调查，新提拔的军队高层大多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人，甚至有像卡伦这样从中队长直接提拔起来的。虽然索林当上了新任统领，但原来布洛托和卡特的那批班底已经荡然无存。

　　而伊丽莎白一直在参与自治军的管理。关于自治军的那些人事调动之所以能获得长老们的认可，她就从中挥了巨大作用。

　　自从那次她险些成为玛莫领主以来，长老们就都不太愿意和她打交道。因为最后结果他们总是吃亏。现在只要伊丽莎白提出要求，只要不是什么要紧地事，长老们都是忙不迭的答应，生怕纠缠起来吃更大的亏。

　　现在不但泰兰娜的泰兰之子掌握在西斯塔尔手中，连自治军似乎也开始落入了伊丽莎白的手中，这些长老们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西斯塔尔会这么有恃无恐。

　　在格尔登家族中，有很多广为人知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布洛托执拗的希望索林当上玛莫领主就是一个，原因是布洛托希望弥补他自己当初的遗憾。

　　而伊丽莎白与西斯塔尔之间地密切关系也是这样的一个秘密。从小时候起他们两个就经常在一起。而伊丽莎白对西斯塔尔是异乎寻常的看重，虽然那种看重的方式让西斯塔尔也吃了不少苦头。长大后虽然他们不能总是呆在一块，但伊丽莎白将领主的位置让给西斯塔尔这件事就很说明问题。

　　而且，伊丽莎白虽然在海鸥港有自己的住所，但她只要回到玛莫，肯定会住在西斯塔尔的领主府内，那里也总是给她留着专有房间，甚至西斯塔尔现在搬到了中央要塞之后也是如此。

　　这些长老很清楚，伊丽莎白如此积极的插手自治军的军务。无疑让西斯塔尔将自治军也完全控制在了手中。再联想到今天突然生地事情。他们终于从那西斯塔尔谦恭地笑容中，看出了一丝凛然的寒意。

　　劳西安也看出了什么。他眉头紧锁地领着长老们进入了会议室。虽然对西斯塔尔行为的目的他有所猜想，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儿子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

　　会议室与平常的家族会议有所不同，里面还坐着以索林为的一些自治军军官，还有一些来自泰兰之子的人员。

　　西斯塔尔等长老们就位之后，马上就站起来说：“我知道各位长老是来询问今天生的事，我就先给大家解释一下。这次我让泰兰娜的手下抓捕了很多人，不过他们大多都参与了之前那次叛乱。有一些证据确凿，又武力拒捕，被当场处决。其他的则被关押在地牢中。还有一些是我们的家族成员，属于贵族，他们和那些仅仅是有嫌疑的人一起，被暂时软禁在中央要塞最高层地那些房间中，这些人受到的待遇很好，请大家不要有所担心。”

　　劳西安和鲁瑞克微微点点了头。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跑来找西斯塔尔，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这一点。如果西斯塔尔对家族成员毫不留情的施以酷刑，只怕会造成极坏的影响，也许会让统治玛莫地格尔登家族陷入到混乱当中。不过西斯塔尔的这番表态并不能让大多数长老满意，对于某些人来说，甚至连让他们冷静下来也做不到。

　　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高大长老站了起来，大声说：“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任意胡为！让你这样乱搞下去，我们玛莫岂不是要变得一团糟？”

　　西斯塔尔瞟了他一眼。说：“原来是布洛托长老的好友——布兰德尔长老啊！您居然敢来参加这次家族会议，真可称得上是无所畏惧，不愧是原自治军的军官啊！您看。斯坦顿和皮雷斯不是都称病没来吗？”

　　布兰德尔似乎对于西斯塔尔所说的并不知情，向着四周看了看，果然没现那两位长老。但他仍然嘴硬说：“那又怎么样，我的身体好极了，为什么不敢来？”

　　西斯塔尔拍了拍手，芭芭拉从后面走上来，递给他一叠文件。

　　西斯塔尔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念道：“叛乱前一天的晚上，布洛托长老和布兰德尔、斯坦顿、皮雷斯三位长老一直研究到深夜，他们讨论地主要是在杀死领主之后如何善后。并怎样掩盖事实的真相，让家族的其余长老认为刺杀是残余地梅里间谍干的。还有就是布兰德尔等几位长老将获得的好处……”

　　布兰德尔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喊道：“你这是污蔑！无论这是谁的供词，那一定是假的！而且就算我去和布洛托密谋，这个人怎么能知道？”

　　西斯塔尔点点头说：“您说的也许没错。这个人只不过是布洛托长老的秘书而已，虽然你们当晚讨论的那些草案都是他起草地，可你们也许真的只是聊了半夜的闲天。我们还是再来看看这个……”

　　西斯塔尔又拿起了一份文件念道：“布兰德尔长老当时对我说，等第二天领主一死，立刻就去四处宣扬这是梅里人干的。我当时就很奇怪，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咒领主死呢，结果第二天领主真的出事了……”

　　布兰德尔指着西斯塔尔，浑身抖但却说不出话来。西斯塔尔对他说：“写这份供词的人是谁，您应该很清楚吧！而且我这里还有很多，您还要听我继续念吗？不过说真的，您做事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布兰德尔颓然的坐下了。

　　其余地长老们也都非常惊愕。西斯塔尔提到的那几位长老本就是布洛托的好友，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这次叛乱其实也并不奇怪。让长老们惊愕的是西斯塔尔居然如此快的得到了足够的证据。

　　其实这说起来很简单。布洛托策划的这次行动本就十分仓促，对于善后的事宜更是没怎么考虑，如果刺杀成功他也许还能做点什么。可现在自然有无数的线索可以让西斯塔尔派人去追查。有些甚至已经算不上什么线索了，光西斯塔尔亲眼认出来地参与进攻领主府地自治军军官就有好几位。

　　而之所以能这么快得到那些人的证词。自然是泰兰之子这些人地功劳了。娜莎洛娃这些来自战神部落的战士简直各个都是刑讯高手。西斯塔尔曾去看过一次，看完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泰兰娜从不把他的那些惩罚当真，反而当成**的手段。

　　基本上，那些犯人在上过几次刑之后，很快就会变得为求一死什么都肯做。而且还有擅长精神类神术的战斗牧师在那里甄别他们所说的话，所以才能这么快得到证词。

　　当然，西斯塔尔只是把那些确认参与叛乱的人交给泰兰之子审讯，因为他可不想出现什么屈打成招的情况。而且泰兰之子只是他的私人卫队，不应该赋予太多妨碍司法的权利。

　　无论如何。这些长老们终于被暂时镇住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布兰德尔被带了下去，却无法出言反对。而两位带头地大长老劳西安和鲁瑞克却一直不一言，让这些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在西斯塔尔强硬的态度下，这次家族长老会议草草结束了。不过这并不代表西斯塔尔降服了这些长老，他不过是开了个算不上好的头而已。

　　在会议后。劳西安和鲁瑞克并没有离开，而是再次找到了西斯塔尔。他们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要问，而又觉得这必然会涉及一些不便在众人面前提到的话题，所以才要在私下先谈一下。

　　鲁瑞克一坐下来就不解的问道：“西斯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既然布洛托已经死了，这时再追究他地这些追随者又有什么意义呢？”

　　劳西安这时却已经隐隐猜出了西斯塔尔的意图，他说：“鲁瑞克你不要急，西斯塔尔的真正目标只怕是和我们有关。西斯，你真的想好了吗？”

　　西斯塔尔点点头说：“是的。父亲大人。我之所以采取这么绝然的手段，剪除反对势力和树立权威其实只在其次，我的要目标是家族的长老会！我想把长老会的大部分权力收到我自己手中。让长老会在以后只是起监督作用。”

　　劳西安点点头说：“果然如此！为此你似乎也做了很多准备，看来我也很难阻止了，不过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西斯塔尔解释说：“现在地泰兰大陆动荡不安，只怕是一场席卷大陆的战乱再所难免。实际上，我们已经处在了这战乱当中。与梅里的这场战争已经给了我们足够地教训，既然无法避免，我们就应该积极地参与进去。为此，我需要不受长老会制肘的绝对权力，至少。绝对不能再次生类似的事件。”

　　这次布洛托动的叛乱，的确是利用了玛莫这种家族式管理的漏洞。在这种管理方式下，权力分散，虽然看似民主，实际却并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不但效率低下，在家族内部产生矛盾时还很容易酿成内乱。

　　道理归道理，劳西安可不觉得西斯塔尔现在所做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他又问道：“可你至少应该提前和我们商量一下吧！你这么做。岂不是会在家族内部树立很多敌人？”

　　鲁瑞克也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你这样和长老会对抗，以后办事也会不方便的。”

　　西斯塔尔冷笑了一声说：“长老会？这次地长老会议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了。我们现在控制了梅里，以后也许还有更多的地方，您认为家族长老会这种制度还适合玛莫的现状吗？我准备建立一个类似联盟那样的议会，成员不光是我们的家族长老，还要吸收新领地的贵族。”

　　劳西安想了想说：“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即使建立了议会，成员也会以我们家族的成员为主。毕竟梅里还远远没有安定下来。”西斯塔尔解释说：“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改变长老会的职权和选举办法。总地变化其实不大，但对您两位却有不少影响。因为掌握实际权力的长老现在只有您二位了……”

　　鲁瑞克却笑了：“臭小子，布洛托确实和你不对盘，可我们两个你也要防备吗？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帮你的啊！”

　　“确实，可我们讨论的是制度！如果在您的位置上是别的长老呢？我觉得应该让这个议会的权力集中在立法和选举新领主上面，当然还有审核领主工作和弹劾权力，您认为怎么样？”

　　劳西安说话了：“你的想法我理解了。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这样办吧！毕竟这个议会与原来的长老会暂时从成员还是职权上都相差无几，应该不会产生什么骚动地。你地能力我和鲁瑞克都是相信的，只要你有做地愿望，应该还是能做好的。对了，最后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您说，父亲大人！”西斯塔尔俩忙表示。

　　“这个泰兰之子，你真的能控制住吗？还有那个泰兰娜，我怎么看她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你可不要给她太多的自主权啊！”

　　西斯塔尔笑着回答说：“这个您就放心吧！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女人都管不住，那我还当什么领主？对于泰兰娜，我当然会好好的约束，因为她远比您想象的还要疯狂，甚至都到了连她自己都害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