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山云雾

　　午夜十二点一过，小镇上空花炮齐鸣，国庆节到来了，镇上的气候，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也比较正常，不像有些地方要经常吃土豆，玉米，白菜什么的过日子，镇上的村民的食物要丰富一些，四个季节栽种的蔬菜都有，至于吃肉，过年过节还是少不了的。

　　方文拿了张藤椅放在阳台外面，栏杆上放了些卤肉，两个郎酒小角，颇有些醉熏熏的样子。

　　“喵~~~”大白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显得很灵动，大敌老鼠王最近老实了，躲了起来，怕被方文阉割。

　　刚刚才来上几班，方文国庆当然不会回城里去，在说三号还要开兽医大会，少不了他这个财务会计。

　　一号，方文跑到三叔那儿去过了一天，二号回镇上，需要安排一下第二天的生活。

　　总共有22个兽医，看着挺多，但是相对起镇上的地域和人口，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好比接到电话去给猪看病，这一去一回就可能耽搁半天的时间。

　　算上站里的八个常驻人员，总共30个人，至于退休老职工的工资，这钱由附近的兽医带回去的行了。

　　三张桌子有些拥挤，通常都是安排的四桌，因为站里的员工是可以带家属一起来吃饭的。

　　上午，方文到了东风酒楼里面，装修只能用简约来形容，不过里里外外都比较干净，厨房就在入口处，至于菜单，也就是进厨房里看着菜下单而已。

　　“方会计，这是以前订的菜单，你看看怎么样。”

　　酒楼的老板是小两口，三十来岁的夫妇，人很面善，中等身材。

　　方文接过菜单子看了看，400块钱一桌，一共十三个菜，比较有地方特色，这价格相对外面的酒楼便宜太多了。

　　[金牌肘子、私房圆子、羊肚萝卜、酸菜鱼、水煮肉片、红烧肉、大刀耳片、青椒回锅、宫保鸡丁、石磨豆花……]

　　“恩，另外每桌上一瓶郎酒，一百块钱一瓶左右就行，在开三条软云放桌上，烟和酒钱都算我私人出，不开在单子上面。”方文想了想说道，虽然自己花了1000块钱，但也值得。

　　“好勒。”

　　方文又看了看选的包间，其中一间比较大，摆了三张桌子，另外一间是几个站里的员工坐的桌子，在单独的一间里面。

　　事情忙完了，政府大院放假要到七号，八号的时候开选举大会，所以国庆的时候镇上都比较清闲。下午没什么事情，上了会网，也互相和朋友同学们发祝福短信。

　　“喂，你是？”方文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有些奇怪。

　　“哈喽，哈喽。”电话里响起一阵悦耳的女人声音。

　　方文会心一笑，“玉华，是你啊，咱们多少年没联系过了，你还是老样子。”

　　“没多久啊，就一年而已，方会计，嬉嬉！”

　　“你怎么知道我在当会计。”方文这次是真的觉得奇怪了，要搞到他的电话容易，但来畜牧站除了家里知道，朋友们他都没提过。

　　“方文，你说巧不巧，我老家就是连界镇的。”

　　“不是吧，这真的太巧合了。”

　　女人的声音也把他拉进了回忆中，方文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死党叫马云，当时马云追了电话里的女人整整三年，一直到毕业都无疾而终，可谓真是悲剧了，大学里连次恋爱都没谈。

　　“我在畜牧站楼下，你有空吗？”女人声音很清爽，很有活力，让人听得很舒服。

　　“你在楼下？恩，我马上下来。”在镇上能见到熟悉的朋友，总是件好事。

　　等方文整理好衣服到楼下时候，那里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十月天气本还有些炎热，不过镇上处在大山里面，温度要低一些，已经穿上了二月装，也就是要加一个外套。

　　女孩的身子丰腴，前凸后翘，但绝对说不上胖，个头接近一米七，全身牛仔女孩装扮，脚下穿了帆布鞋，整个人显得很有活力。

　　“方文，你穿这身衣裳还挺好看的。”女孩打趣了一句。

　　方文本想叫女孩到楼上坐坐，不过上面的环境实在不咋的，这大街上的影响也不好，“玉华，走，我们找个地方去坐着聊。”

　　“好啊，你是地主，你请客。”女孩俏皮的嘟了嘟嘴。

　　“怎么我就成地主了，呵呵，前面有家茶馆，就去那里吧。”方文笑着说道。

　　世界就是如期奇妙，回想起来，两人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单独说过话，谁想隔了一年在相见，却感觉很熟悉，很亲切。

　　茶馆不大，不过有两层楼，下面都是些牌友，吆喝声不断，楼上比较安静，是专门来喝茶谈事情的地方。

　　两人靠窗入座后，方文道了句：“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吆喝，当真是现在当官了，说话都变得客气了，以前你抽烟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女孩皮肤白皙，脸蛋有些婴儿肥，却又给人妩媚的气质。

　　“我这算什么当官啊，毕业后在外面混了一年，这不发配到这个地方来了，你是今年毕业的吧，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两人同样是农业大学毕业，但是方文是读的小专科，女孩才是正牌重点大学本科生。

　　“哦，我在兽医厂里当技术员，不过我想考公务员，你觉得怎么样。”女孩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

　　茶是附近山头自己产的茶叶，你说镇上的税收是怎么来的，主要是有一个茶叶种植基地支撑，工厂在县城，在镇里承包了好些山头。另外还有一个水泥厂子，离镇上也不太远，属于工办在管理。

　　茶叶的名字说来起得相当有味道，叫[高山云雾]，喝起来有些像毛尖，不过味道更浓一些。

　　“你想考公务员？”方文有些惊讶，这个还真不好考啊，反正他是从来没打算自己考过，压根就考不上。

　　“怎么，你小看我啊。”女孩有些雀跃，本来给他来一下狠的，不过一想其实两人说穿了并不熟悉。而且这关系还有些尴尬。

　　“那能啊，你读书那么厉害，肯定能考上。”农业大学的本科分数线并不低，要540分左右，对于农村出来的孩子，要考这个分数很有难度，如果没记错，女孩当时的成绩应该是580分吧，属于妖孽级别的。

　　至于方文他自己，刚刚400分出头，还是走后门进去读的扩招生，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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