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地狱来客，独臂有角的仙人

　　上章歌谣来自芙兰朵露的同人曲《绯sè月下狂咲ノ绝》，应该没人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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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芙兰！”

　　充满威严和压迫感的话语传来，危险的气息在狭小的走廊中弥漫，令人感到阵阵心悸。如果只是一般人类，大概会直接在这股气势下崩溃吧。

　　从黑长发少年的颈间抬起头，芙兰朵露抹干了从嘴边滴落的红sè液体。

　　“姐姐，你来晚了呢，大哥哥已经接受了我的毒。”小女孩站起身，得意地面对着自己的姐姐，“这样一来，大哥哥就彻底属于我了，谁都无法阻止我了哟，就算是姐姐也不行！”

　　蕾米莉亚皱着眉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少年。残破不堪的身体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关键是他颈间正在自动愈合的两个小巧牙印。

　　“初拥！？”

　　身为吸血鬼，蕾米莉亚自然看得出芙兰朵露对少年做了什么。

　　抽空对方全身的血液，然后注入血族自己的血。这一过程，其名为“初拥”，是吸血鬼制造眷属的手段。

　　刚从睡梦中被杀意惊醒的蕾米莉亚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以她自我中心的xìng格而言，就算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把人之里的人类全部变成眷属她都不会皱眉。

　　关键在于，这个少年可不是一般人类呢……

　　“芙兰只是想要一个不会坏的玩具而已，所以姐姐，请原谅芙兰这一次任xìng吧。”

　　“你过分了，芙兰。”

　　面对蕾米莉亚的指责，芙兰朵露只是甜甜一笑，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当着姐姐的面握了下去。

　　“你在干……”

　　蕾米莉亚的后半句话湮没在冲天的血花中。就像是被敲碎的西瓜一般，恐怖的力量在她脑袋中爆开，红sè的液体顿时四散飞溅，将红sè的墙壁染得更加鲜红。

　　“姐姐，请在这里待几天吧，芙兰还要去创造几个新玩具。”

　　舔去嘴角残留的血液，芙兰朵露哼着歌从仍在抽搐的蕾米莉亚身边走过。就算是恢复力超强的吸血鬼，被破坏了脑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自愈的。在她恢复的这段时间，就是芙兰朵露zì yóu活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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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渴。

　　极度的口渴。

　　在沙漠里暴晒三天、滴水未进的那种口渴。

　　痛楚。

　　撕扯的痛楚。

　　如同被钝刀片刺进体内来回划动的撕裂感。

　　各种不妙的感觉随着意识的回归，在同一时间涌入了大脑。我张了张嘴，却惊讶地发现，喉间除了毫无意义的呻吟，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似乎是为了告诉我此刻的状况，身边响起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恢复得很快嘛，少年。不过我劝你还是再睡会，自己身体的状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是……八意永琳师傅吗？】

　　也对，如果不是在永远亭，现在的我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真是凄惨啊，云帆君，明明有着那样强大的力量，却还是输给了小蝙蝠的妹妹。所以说，人类的同情心根本就是毫无必要的东西呀。”

　　又一个让我熟悉到几乎要流泪的声音，毫无疑问，只有那个家伙才会对重伤员如此冷嘲热讽了。

　　“紫……”

　　【说句话都这么费力么……】

　　“不用担心，只要她不破坏大结界，我就不会对她动手。”八云紫的声音令我感到阵阵安心，“这一次算你因祸得福，你现在已经拥有吸血鬼的体质了哦。”

　　【什么！？】

　　“从你血液中提取出了来自吸血鬼的‘毒’，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是蕾米莉亚或者芙兰朵露的眷属。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进行了初拥，但这个结论是不会错的。”八意永琳解释道，“不过你的情况稍微有点特殊，明明是吸血鬼的体质却不怕阳光呢……果然是因为你能力的自净作用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搞研究了，没看到云帆君吓得脸sè都变白了么？”

　　虽然睁不开眼，但我敢肯定八云紫现在一定是折扇捂脸状态。真是无论何时都能让人气到吐血的，可恶的妖怪。

　　“顺带一提，这几天你会有很强烈的口渴感。这是初拥后的正常生理状态，不用管也没关系。”八意永琳果断没有理会八云紫，“如果实在忍受不了，就去喝血吧……如果你不怕彻底堕落成吸血鬼的话。”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芙兰干的吧……】

　　一念至此，我似乎听到了某个遥远的呼唤。若不是身体太过无力，我差点就下意识地跳起来追寻那个声音的源头。

　　“噢，长亲的呼唤？有趣。”八意永琳若有所思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穿脑魔音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种几乎无法抗拒的感召力，就是血族长亲对自己眷属支配力的体现……芙兰想要将我变成她的玩具，似乎这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这一次的事件稍微有点奇怪，毕竟此前从没听说过那个小家伙会暴走呢。”八意永琳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应该是对八云紫说的，“你怎么看？”

　　“无非就是地底几个不甘寂寞的家伙而已，不过后面倒是有个老熟人在推波助澜……嘛，她们应该玩不出什么大动静。”

　　“那还不让博丽巫女出动？”

　　“我才不管这个……好啦，我该回去补觉了，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敌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八云紫走进了隙间。

　　“好好休养，等身体没问题了再决定是不是要去找回那个小吸血鬼吧。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最好待在寺子屋陪你的小女朋友……就是这样，拜拜喽，云帆君～”

　　【原来让芙兰变成那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是异变吗？】

　　“少年，我不建议你去找那个引发异变的祸首呢。”八意永琳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以你现在的实力，去了也是送死。”

　　无法反驳。

　　弹幕游戏的话，也许我还能跟芙兰一战。但若是像那样毫无理智的芙兰，无论我对上几次都会是同样的下场。

　　“如果担心的话就赶快养好身体。作为我的弟子，被人伤成这样我也很没面子呢……”

　　心不在焉地听着八意永琳的话，几乎动不了的身体似乎稍稍恢复了点感觉。

　　【在我找到你之前，芙兰，千万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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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云帆的病房走出，八意永琳刚掩上们，身后就传来了铃仙惊慌失措的声音：

　　“师匠！师匠不好了！帝、帝被人抓住了！”

　　“优昙华院，不要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一个奇怪的仙人，她抓住了帝……”

　　“仙人？”

　　八意永琳不由皱起眉头，但马上就有人回答了她的疑问。

　　“月之贤者八意永琳，这片竹林还真是让我好找啊。”

　　永远亭的门口，一个包子头的红发少女正微笑着看向这边。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因幡帝被她缠着绷带的右手拎着，除了jīng神差了点，似乎并没有吃什么苦头。

　　“这里就是永远亭呜撒……”

　　“嗯，谢谢你了，小兔子。”

　　包子头少女将因幡帝轻轻放在地上，在她的手离开因幡帝身体的瞬间，后者马上飞一般跑到了八意永琳身边。

　　“主人，这个女人好可怕呜撒！”

　　“这位客人，就算要问路也不需要采用绑架的手段吧？我记得竹林入口似乎是有人带路的呢。”八意永琳拍了拍腹黑兔的头以示安慰，目光却是紧紧锁定包子头少女。

　　“在下茨木华扇，是云游的仙人。”包子头少女毫不在意地说，“听说有一位异变解决人现在正在这里，所以……”

　　“真是不巧，那孩子现在因为受伤正在休息，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传达。”

　　感受到八意永琳的敌意，茨木华扇不由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

　　“呀嘞呀嘞，虽说地底的异变是我造成的……”

　　“你的能力，是cāo控狂气？”八意永琳面sè顿时一凛。

　　“哪有啦，我只是指点了地底几个小妖怪而已，没想到他们突然就成长起来了，大概他们联手的话就连我也不是对手吧……啊哈哈哈，真是失态。”

　　面对着气势全开的八意永琳，茨木华扇仍然能够爽朗地大笑，这份镇定自若倒是令八意永琳暗自佩服。

　　“总之我的本意只是关闭地狱之门，没想到会演变成异变，所以我就只好来找异变解决专家啦。”茨木华扇耸耸肩，“在事情变得严重之前，最好能有人去阻止那些家伙。”

　　“如果需要异变解决专家的话，我建议你去找博丽神社的巫女。”

　　“但是，八云紫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做‘云帆’的家伙呢。”

　　“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八意永琳皱着眉嘀咕道。

　　她当然很清楚云帆的实力，虽然作为新晋的妖怪已经算不错，但要想跟地底那帮无法无天的妖怪们实打实地战斗，那还早了几百年。八云紫的安排，难道是对那个少年的试炼？

　　“博丽巫女的话，大概会杀了那几个小家伙吧？”茨木华扇满面忧sè，“好歹她们也算是我的弟子……”

　　“最迟明天，那个少年就能痊愈，到时候你直接找他好了。”

　　既然八云紫已经有了计划，而且对永远亭也没什么害处，八意永琳自然犯不着再浪费脑细胞做什么谋划。

　　安排茨木华扇在永远亭住下后，忙碌了半天的八意永琳终于有了点个人时间，正准备前往自己的实验室的时候……

　　穿戴整齐的蓬莱山辉夜破天荒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看样子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公主大人，这是要去哪？”

　　“还用说吗？当然是去把那只该死的火鸡……撕成碎片！”

　　黑长直的少女转过头，赤红的瞳孔中流露出极度的狂躁。八意永琳愣了一下，马上联想到了某种可能xìng。

　　“虽然公主大人想要运动这一点令我很高兴，但是在这之前……”

　　一张造型古朴的长弓出现在她手中，气质巨变的月之贤者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先跟我做点热身运动清醒一下吧，公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