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痛苦的选择

　　第四十三章 痛苦的选择

　　“万医生，快，三号床的病人不行了。”护士叫着。

　　“快准备抢救。”当班医生小跑着冲到李妈妈床旁边。

　　“妈……”梦妍被护士推到门外，顺着墙缩到地上哭着。

　　“宝贝……”萧柯崚陪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三天以来李妈妈第几次抢救了。梦妍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生怕一个不留神母亲就此撒手而去。

　　病房里传来医生冷静的声音：“快打强心针！不行，快做心脏按摩。”

　　梦妍心提在嗓子眼听着里面的的声音，当心跳监测仪又传出“滴、滴、滴”有规律的声音，梦妍才松口气。妈妈又在鬼门关上悠了一圈回来。

　　抢救的医生和护送们满头大汗的打开门出来，梦妍迎了上去：“李小姐，你妈妈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慢了下来，血液浓度升高。很多器官都在衰竭。这次虽然恢复了心跳，但是随着血液流动速度减慢形成血栓，心脏负担加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你还是和家人商量下，是不是让病人安静的走吧……”

　　“不……，我不会让我妈离开我了。”梦妍冰冷的回了医生一句就走进病房里去看李妈妈。

　　“哎……”医生摇摇头，接着说：“那个，李小姐，你先到收费处交下你母亲的医药费及押金。”

　　“要交多少钱。”梦妍回过头淡淡的看着医生。

　　“大概先交三万吧。”

　　“……”梦妍沉默了，三万她到那里去找这么多的钱。爸爸到现在都没出现，也指望不上他。

　　“好，我们现在就去交。”萧柯崚回答医生，跟着他走出了病房。

　　梦妍的看着离去的背景，悲伤问病床上的妈妈：“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让你结束这样的痛苦。可是你走我怎么办？妈……”

　　“梦妍。”正当梦妍拉着李妈妈的手深陷在悲伤的漩涡里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人把她拉回到现实世界，她抬起泪眼一看，竟然是何琪琪。

　　“琪琪，你怎么会来。”

　　“嘉丽她们回去帮你请假的时候我听说了你母亲的情况。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琪琪边说边把提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柜子上，打开袋子翻东西。

　　“给，这是我刚买的瘦肉粥，你趁热喝点。”

　　“我不饿，不想吃。

　　“我知道你没胃口，但是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你倒了谁来照顾伯母。你多少吃点。”琪琪不让梦妍拒绝，硬是把粥赛道她手里。

　　“我还带了提神的薄荷茶。这清火、提神，对于熬夜的人最有效。”琪琪热情的帮梦妍泡了一大杯。

　　“不用了，谢谢你……”梦妍对于琪琪的热情和关心很感谢。

　　琪琪看看床上的李妈妈沉默了一会忧伤的说：“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但是病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夺取了妈妈的生命。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琪琪，妈妈在这个世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没有妈妈陪着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活的幸福、开心。妈妈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你。我妈妈一直撑着不咽气，直到我用稚嫩的声音告诉她，我会好好生活，我一定会让自己幸福、开心后，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琪琪……”梦妍没想到琪琪会有如此悲伤的童年。

　　“我没事，虽然没有妈妈的日子我过的很辛苦，但是我答应过妈妈我一定要幸福、开心。所以我会笑着去面对每一天，妈妈也会在天上开心的看着我的。所以，梦妍你也要勇敢点。你的妈妈也会永远守护着你的。”琪琪始终没有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说完含着泪鼓励梦妍。

　　“谢谢你，琪琪。”相同的经历让梦妍觉得此刻的琪琪非常亲切。

　　“宝贝，她是……”萧柯崚走进病房，看到房内陌生的女孩。

　　“崚，她是何琪琪，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琪琪，他是萧柯崚，我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他是一班的。”梦妍为两人介绍。

　　“你好，萧大少，我早有耳闻啊，只是没想到被我们梦妍擒获了。”琪琪看着满脸胡渣的萧柯崚，看来他也是三天没休息，梦妍在他心里占很重要的位置。

　　“你好！”萧柯崚冷冷的打了个招呼，他不喜欢琪琪眼里精明的眼神，那让他感觉仿佛有什么阴谋。

　　看到萧柯崚眼里的防备，琪琪淡淡的笑了下：“梦妍，你照顾好自己，我就先走了。学校还有课。”关上病房门的那颗，冷酷的表情挂上了琪琪脸上。

　　“崚，交医院的钱……”梦妍没有忘记萧柯崚去交钱的事。

　　“算你借学校的，你以后每个月打工还学校，利息照着银行算。”萧柯崚明白梦妍不想用自己的钱，不想欠自己太多人情，他为了不伤害梦妍的自尊心，找借口说。

　　“谢谢你，崚……”

　　“当然，如果你以后决定做萧太太，这笔钱当然由我萧柯崚来还了。”看着梦妍又要流泪萧柯崚忙开玩笑逗的梦妍让她破涕为笑。

　　“你想的美。”

　　“宝贝，刚刚医生又跟我说了伯母的情况，她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你还是让她……”恢复严肃的萧柯崚说到后面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好怕，怕妈妈离开一个人的生活。怕没有了妈妈，那里还有我的家。所以我自私的留着妈妈，不让她离开，那怕知道这会让她很痛苦，可是我仍然不舍得让她离开我。崚，我该怎么办……”梦妍扑到萧柯崚怀里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待梦妍的抽泣停止后，她慢慢退出萧柯崚的怀抱，惨淡的说：“崚，你去叫医生来吧。”

　　“宝贝……”萧柯崚停顿了一下还是转身出去叫医生。

　　“妈妈你一定也舍不得我吧，放心不下我吧。我好舍不得你，没有让我如何去面对将来的生活。我不想让你走，可是看你这么痛苦受这么多的罪，我更心痛。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生活，不在哭泣，幸福、开心的过好每一天。你一定要在天上陪伴着女儿、守护着女儿。让女儿在孤单、寂寞的时候可以抬头看看你，可以在夜空向你诉说一下心事。”梦妍在李妈妈早已变型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下，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最后一次拥抱妈妈，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感受妈妈的温暖。

　　医生和萧柯崚走进病房，梦妍擦干眼泪平静的说：“医生，我决定撤了我妈妈的呼吸机。”

　　“决定好了？你需不需要跟其他家人商量下。”医生确认问。

　　“宝贝，你要不要等伯父来或再给他打个电话。”萧柯崚有些担心的看着梦妍。

　　“不用了，我没有其他家人。打给他也不会来的。不用商量了，我决定了。”梦妍仿佛瞬间成长了很多，眼神坚强、平静、肯定的看着医生。

　　“那好吧，我通知护士来撤走机子。”医生出去叫护士。

　　萧柯崚搂这梦妍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护士把呼吸机撤走，看着心跳检测仪器上的心跳开始紊乱，梦妍的身体也是颤抖，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手握紧拳头，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妈妈。

　　“滴…………”紊乱后仪器上传来持续的长鸣，屏幕上的心跳线变成了一条直线。护士把单子盖上了李妈妈的头。

　　梦妍闭上眼睛硬是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嘴唇都被咬得破，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紧握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肉里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此刻心痛的感觉取代了她所有的感觉。

　　一声黑衣的梦妍站在妈妈墓前，墓碑上妈妈微笑着看着自己，她仍然无法相信妈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天空下着小雨仿佛是在为她哭泣，雨水顺着湿透的头发流到脸上，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梦妍看着站在一旁虚假擦着没有泪水眼睛的爸爸，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那怕以前他对她和妈妈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她都没这么恨过。一直到妈妈去世他都没有出现，直到萧柯崚找到他人告诉他今天妈妈下葬，硬拉着他来，他才会过来看看妈妈。从他来到这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的吊念下妈妈，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直打量着萧柯崚，猜测着梦妍与萧柯崚的关系。她一句话都不想跟爸爸说。

　　“妈妈，我走了。”梦妍跟妈妈告别后转身看看萧柯崚几三位好友，凄楚的笑笑，能遇到他们真好，至少现在自己不孤单。

　　梦妍意外的看到人群最后面的琪琪：“琪琪，你也来。谢谢你来送我妈妈。”

　　“说什么话，我们是朋友啊。”

　　自从琪琪到医院去看梦妍后，梦妍对琪琪的好感剧增。一行人伤感的离开了墓地，谁也没看到琪琪眼里的精明的目光一直扫着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