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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弘历篇

我的爱人叫胤禛 | 作者:诡丽 | 更新时间:2016-12-14 04: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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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弘历篇

  从安徽晓行夜宿地赶回京城也已是深夜了,急匆匆地回到我的宝亲王府,预备明天一早进宫去见阿码,向他报告此次安徽之行的收获。再宅很久没见额娘和月喜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特别是月喜,吵着我要的东西也给她弄好了,想着她见钱眼开的样子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翻身下马,将东西扔给小灵子,直奔卧房。出去这么多天了,也挺家富察的。谁知,还没进房,在窗外就听见了富察的抽泣声和她陪嫁丫头冰儿的劝慰声。

  “福晋,您也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您难过也没用的啊。”难不成富察的家人过身了?

  “可是冰儿,这么个人,好好的就被皇上赐死了。她与我素有交,四爷对她更是感甚深。现今这么一来……唉,我尚且如此,要是四爷知道月喜死了,他怕只会更难受的。”

  月喜死了?!被阿玛赐死的?难以置信地冲进房,富察和冰儿见我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得惊了一下。快步走到富察身焙“你说皇上赐死月喜,究竟是怎么回事?”

  富察的眼睛又红了:“四爷,这是前日的事了。皇上下诏说月喜倚恩骄纵,品行不端而特令赐死。还取消了她的合葬资格,尸体火化后交给宗人府处置。”

  怎么可能,月喜的脾气有时候是有些刁蛮任,不知轻重,但绝对说不上品行不端。况且,阿玛也并非没和月喜斗过气,以前再怎么严重也都过去了的。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他狠心赐死月喜?握在手中的,月喜要我亲笔抄写给她的一本宋词集不觉滑落,这是梦吧?

  第二天,我带着奏本到养心殿请安时,守在门口的胜文见我欲进去,忙道:“四阿哥,您先等等吧。十七爷在里面,不知道和皇上在争论些什么,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了。”

  十七叔也在里面?那我更要进去了。朝胜文摆摆手,我在门外扬声道:“启禀皇上,儿臣弘历求见。”里面低低应了一声,我掀开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枯坐半天,十七叔才闷声道:“万没想到月喜是为老给四哥续命而自尽的,诏书也是依着她的意思拟的,她到底是何用意?还要把骨灰带会四川,她不是原籍江南吗?”

  我:“我也猜不透,只觉着他仿佛是要所有人都遗忘宫里曾经有过一个叫他他拉。月喜的常在似的。”

  十七叔苦笑:“遗忘?别说皇上了,你我二人要忘记她也非一年半载之事。一直就觉得她是和与众不同的女子,可现在又觉得这与众不同之中还有着些许的怪异了。”言罢便起身喟叹而去。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我四岁那年在圣祖的乾清宫外与月喜的相遇。从乾清宫里偷溜出来的我因为一个挂在树丫上的风筝而认识了那个穿着天青色宫装,眉心有着一颗朱砂痣的月喜。后来她成了我的半个教养嬷嬷,和十七叔带着我出宫,去天桥看杂耍,带街上吃小吃,在酒楼听小曲。一次还因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救了一个被人调戏的卖唱女子,和阿玛闹到拔剑相向,受了重伤。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搁在阿玛心上。他不是个外向的人,正因如此,没人知道他对月喜的感究竟有多深。可我绝对明白,他在写赐死月喜的那道诏书时的心如刀绞……

  从寝宫出来,我问十七叔:“阿玛什么意思,要月喜到寝宫寸步不离守着他,可又要我们今晚子时就必须送她离宫,而且在明天天亮前,除了月喜,任何人不得寝宫?”

  十七叔沉吟道:“看四哥的样子,你也该心里有数了。叫月喜去,许是有话交代;叫月喜赚怕是恐她又会自尽。无论怎样,月喜在寝宫里,我们也可以放心的。”

  正说着,月喜迎面走来。面色悲戚,夹杂着一丝紧张和恐惧。不得暗叹,及时将她送出宫,阿玛若真的有何不测,依她的子,她肯独活于世?

  将阿玛的意思交代给月喜,嘱咐了她几句便抬脚欲走。岂料,月喜向我和十七叔各道了万福后,又深深眷恋,表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才扭头匆忙走开。而这一眼,使我隐隐升起一股不详之感,似乎这便是我同月喜的最后一面了……

  当我张开眼睛,环视着已睡了近四十年的养心殿,志得意满地坐起身。自雍正十三年末登基,执政几十年,天下现在已和圣祖时并称为“康乾盛世”了。

  忽忆起昨晚梦见了月喜,仍同当年离去时一般娇俏妩媚,对我笑而不语。心里不得一阵怅然,已经多年不曾梦到过她了,如今又见,不知有何寓意?想起月喜的直率,毫不矫揉造作,再想想身边那些大字也识不了几个的妃嫔,太监,宫女们,怎么皇考身边就能找到这般可人儿,而我,几下江南也未觅得一位呢。还好,回部的香妃容貌绝世,体有异香,尚可慰籍。

  没过几日,又是祭天大典了。临出行时,却突然找不到仪仗用的黄伞盖。见乱成一团,不*有些气恼,喝道:“这到底是谁的责任?”侍卫,太监们全读吓得噤若寒蝉,无人应答。

  正要责问,一人越众而出跪禀道:“回皇上的话,管此事宅当负此责。”语音清亮,字字有力。待他抬起头,我呆了呆——一一个与月喜一样,在眉心偏左处长着一颗朱砂痣的青年男子。连神也与月喜颇为肖似。缓缓问道:“所跪何人?”

  那男子微微展颜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满洲正红旗下,钮祜禄氏,和珅。”

  番外——允祀篇

  月喜依偎在我的身爆轻声问道:“八爷,您真要送月喜进宫侍奉皇上?”

  看着她酷似敏妃的面容,想着自己的江山大计,我点头:“月喜,你要知道,正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么信赖你,将我的前程放在你的手上。你进了宫,好好帮我大厅宫里、皇上的意向。月喜,我的将来全系在你身上了。”却隐瞒了九弟意欲利用她接近皇上和牵制四哥的意图。

  月喜道:“八爷,您让月喜做什么,月喜就做什么,只求八爷不要忘了月喜便成。”

  不觉心底也泛起一股柔和歉疚,柔声道:“你只管放心。我得了天下,必然册你为妃。即便不然,到你二十五岁出宫之际,我也会求皇上把你指给我的。届时,我福晋她也无话好说了。”

  月喜靠在我的前,有些哽咽:“八爷,再过几日就得进宫了,月喜舍不得你。”

  搂着如同小鹿一样温驯的月喜,吻向她的额头:“我会等着你的。”

  可当月喜踏上马车,恋恋不舍回望我之时,我却觉得也许我和她不会再有将来了。不由得甩甩头告诉自己:胤祀,有了江山,还怕没有美人吗?

  自打月喜受伤痊愈后,她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不仅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还同十三走的极近,且大变,活泼好动,古灵精怪,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我有些担忧,却又有些欣喜,这样的月喜更对我的胃口,更合乎我的要求。这天下间的柔顺女子多了,不在乎少她一个两个的。可像现在月喜这般夺人心魄的格便觉着极之少见了。我对她的兴趣又大了,又也许,她接近十三也是为了我的大计呢?即使她有了异心,她也翻不了天的。何况,她喝了药之后根本无法生育。在这宫里,就算得到了皇上的宠幸,没有子嗣,一切还不是昙花一现。

  往后的日子,月喜愈加古怪。除了与老十三相亲外,有意无意之间还表现出对四哥极大的好感与倾慕。我不得不找个机会去问问她了,毕竟自己多个棋子总比别人多个棋子的好。

  趁着到畅园给皇上请安的机会,我让昌文去告诉月喜,叫她到佩文楼见我。她来的倒是挺快。可一开口就直接了当地说她因重击失忆了,继而追问我同她以前的事。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真有失忆这回事吗?可我还是圆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给她。她没有生疑,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说自己没那个攀龙附凤的命,既然现在已经不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了,今后也就不想和我再有什么牵扯了。口气决绝,不容我答话,已然匆忙离去。玩味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月喜,没有这么简单的,这个游戏不是你想停旧可以停止的,决定权在我的手上。在紫*城里,细水长流的平淡生活其实也都是一种奢望。

  人就是这么奇怪,别人求着央着你的时候,你不见得会觉着他有多么好,多么重视、紧张;而一旦你发现好像死心了,不再纠缠于你,转而投向他人,心里又会隐然不乐了。何况,我身为皇子,现下除了太子宝座,什么我得不到。偏生这个从前臣服于我,对我的意思奉若圣旨的月喜,如今竟会不拿我当回事,还视我做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冷冷笑了一下,月喜,你逃不出的,我会重新与你开始。到你再度沦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轻视我的下场是怎样的了。月喜,你还是以前乖巧柔顺的样子让人可心啊。原本你有机会侍奉我的,是你自己放弃,可怨不得我了。

  有些颓然地放下手中的书卷,看了半天却一点没看进去。太子被废,几个成年阿哥里最多支持宅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我,这时候我却竟然为自己无法再次驾驭月喜而失神。想着她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苦笑一下,原来老人们所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果然有它的道理在里边。

  正无聊呢,老九和老十推门进来。老十笑道:“八哥,兄弟给你带样好东西来。”没等我反应过来,随着老十的拍手声,一个穿着淡蓝色旗装的女子已款款走了进来。

  老十又道:“八哥,这女子叫月姬,可是我专门让人从江南给你找来的,你可不能推啊。月姬,把头抬起来,让八哥瞧瞧你的模样。”

  月姬闻声抬头,一张酷似月喜却胜似月喜的俏丽容颜直面向我。盈盈拜倒,轻声道:“月姬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我看了看她,说道:“起来吧。马起云,送月姬到别苑去。”月姬又道了个万福后方随马起云退出去。

  老九笑说:“八哥,可还满意?我和十弟可是下了大力气的。这月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比那捞什子大字不识几个的月喜强了去了。”

  老十也道:“就是,不就是个宫女吗,不就是皇上和老十三对她好点罢了,居然就不把咱们放眼里了。总有一天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我:“现下正事要紧,无谓在她身上浪费。”眼角余光瞟到一旁若有所思的老九,便问道:“九弟,在想什么呐?”

  老九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想你如何报答我和老十。”

  我微笑道:“今儿晚上我做东请二位如何?”

  月姬对我千依百顺,对这一点我很满意。对我而言,这样的女子更适合,或更能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以前的月喜不也是这样的吗?所以没多久,八阿哥新纳的爱妾月姬因为太过受宠而气得八福晋几次三番上吊自杀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当老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我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我是有意的,这个消息能在京城里传开,当然也能传进紫*城,传进后宫。我就是要让月喜知道,要她后悔,这种生活她本触手可得的,而今悔之晚亦。

  如果,没有月姬自恃娇宠向月喜要求她不再见我,不再同我有任何交接,也许月姬还可以继续她锦衣玉食,受我呵护的日子。我也可以继续以为月喜不是不可替代的,以为可以把那个不知不觉间对月喜产生的愫斩断。可惜当我听到月喜亲口答应月姬的时候,全都明白过来了。

  这个特立独行,异于平常女子的月喜,用她自己的方式悄然进驻我心。而我,可以在繁复的政务中游刃有余的皇八子,其实一直已得不到她为憾。今天,月姬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和老十正在研究老九同他的西洋亲信穆经远自创的通信密码时,马起云进来禀报道:“八爷,月姬姑娘在别苑自缢了。”

  “哦,是吗?”没所谓地应了一声:“那就好好的厚葬她吧。至于外面,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死了也好,倒落的个干净。

  马起云应声道:“回爷的话,说是暴病身亡可否?月姬姑娘向来身子弱,在别苑是也经常生病的。”

  “唔”了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继续同老十研究那难懂的密码。

  皇阿玛宾天了,他所选定的继位人不是我,也不是我支持的十四阿哥,而是十四的亲生大哥——四阿哥胤禛。在清溪书屋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我听错了,大位是传给十四胤祯的。不,一定是老四篡改了遗诏,谋夺位的。我不会认输,我也不要认输。凭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八爷党,老四想安安稳稳地就这么当上皇帝,没那么容易!

  漫无目的的信步走到了佩文楼,想起以前的种种,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望着佩文楼,思绪万千。这时候,月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喜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看着这个为我而入宫,如今几为陌路的女子,我低声道:“大冷天的,怎么跑出来了?”

  她黯然道:“大行皇帝驾崩,我一个宫女在那里凑什么热闹。”

  不知怎的,见她那般模样,我忽然脱口而出:“你想出宫回家吗?”

  没有应有的惊喜,她只是略略讶异了一下后道:“有劳八爷挂心了。这么多年,月喜早已习惯宫中的生活了。又或许新皇尚有其他安排,若牵累了八爷便不好了。故我现时还没有离宫的打算。”

  也罢,事到如今,何必再勉强于她。我只得道:“那你想走之时再告知我吧,我必然尽力帮你,弥我过错。”转身离开,心里不期然回想起前次在畅园,月喜被老四的三阿哥弘时所伤,我夜探之时二人的对话。

  是啊,是我误了她的青,毁了她一生幸福,她怨我是应该的,怎么还可能重新接纳我呢?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我也早想通了,只是为何,到最后,放不下的人反而是我呢?

  胤禛即位没几日,便下旨封我为和硕廉亲王兼总理事务大臣。对我,这个被他视为最强硬、最忌惮的对手给予如此礼遇,算什么?收买?堵嘴?姿态?圈?我比哭还难受地长笑起来,胤禛,咱俩走着瞧!

  沉郁地走向宜太妃居住的翊坤宫,老四果然是在一步一步地开始剪除我的羽翼了——九弟被他下令至西北军前效力,无旨不得返京;十弟被他借辞夺爵拘*;鄂伦岱,阿尔松阿等人也被他削爵降职。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刚拐进甬道,就见着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对着月喜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月喜却一反常态,侧身静立于路旁并不多言。谁都料不到,圣祖会将她指给四哥;更料不到对于圣祖亲指之人,四哥仅仅给了她一个常在的低级封号;还料不到,被外面传说风光无限,受尽眷宠的月喜实际上过着这般近似忍气吞声的日子。圣祖当年那般疼爱她,却没想到今日如此遭遇。可惜我也不方便开口,只得待那盛装女子走后方才走出来叫住月喜。

  许是近来烦心劳神之事真让我有些心力交瘁,见月喜憔悴的样子大是于心不忍,不由得又提起了送她离宫的事。

  月喜的回答让我顿时寒意满身:“月喜除了死之外,是没可能离开这座紫*城的了。”

  我叹道:“这场争斗中也许你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是我害了你,误了你。”

  悲伤地望了我一眼,月喜说道:“现在别说谁欠谁了。我不过身不由己,八爷却要好自为之了。”话音未落,已道过万福,匆忙离开。

  后面的事正如我预料一般,胤禛终于对我动手了。首先以郭络罗氏无德无能,骄横跋扈为由,让我写休书将她赶回娘家。这也好,免得日后牵连她。接着,将我和九弟又以结党营私,意图颠覆朝廷之名交于诸王大臣廷讯,削去王爵,宗籍,革去代表皇族身份的黄带子。还易名“阿其那”“塞斯黑”,人亦至此,名又如何?

  被幽*在宗人府里,反而觉得无牵无挂,一身轻松。俗话说“无官一身轻”,我现在也算得上是“无事一身轻”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闻着已渐渐淡去的桂花香,想起二十三年前送月喜进宫,她临走前的回眸,我笑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番外——十四篇

  看着这个对着我的剑尖,还紧紧靠着她身边的那个被我叫做四哥的男人,痛楚在心中蔓延::“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大位是皇阿玛亲传于他,额娘也未遭他软*。可月喜,这个男人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这般对他值得吗?”

  月喜大为愕然:“你怎会知道?”

  苦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为何不知道?”盯着她的面容,记忆回到了康熙年间……

  饶有兴趣地看着皇阿玛身边那个叫月喜的宫女,月姬的苏州评弹可是众口皆碑的了,她的江南小调如何来登这大雅之堂呢?

  看不到一丝的惧意,月喜走到乐班处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回到大厅中间,向众人行过礼后,俏声唱了起来:“滴翠飞红香风扑面,醉色冉冉露笑颜……。”我听见三哥赞许道:“这不像是江南那边的调子,但从来也没听过。歌词是从《牡丹亭》里改编出来的,不曾想有这般意境,韵味,也新鲜,难得难得。”

  我也不得重新打量这个宫女。说容貌,她不过中上之姿,在云集了天下美女的紫*城里算不上有多么出众,可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这世间女子身上极罕见的自信,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东西。仔细看了又看,宫中盛传皇阿玛拿她当半个格格看,也是因为这个吧。突然就有了很想与她交谈的冲动。

  回去之后,我就让人暗地里去打听有关她的事,可让我失望的是,原来月喜在进宫之前就与八哥有了盟约,甚至连她进宫都是为了八哥。不*有些埋怨起她来,好好的,干嘛来趟这趟浑水。这夺嫡争储有那么简单的吗,八哥也真能放得下心。只是八哥待我一向极好,我也并不好说些什么。话虽如此,每当遇见月喜时,也会不经意地多看她几眼。可令我奇怪的是,她却常常是和十三、十七在一起,而且表现的似乎有意识地避着八哥。这也是八哥计划里的一部分吧?

  同样是晚上,同样是御前献艺,同样是这些观众,不过地点由三哥的诚亲王府改为了承德避暑山庄,而月喜的表演对手则由月姬换作了八福晋和完颜。

  端着酒杯,看着完颜她们拿手的羽扇舞,心里隐然不安。这跳舞真的凭实力,仅靠新鲜不足以制胜,而月喜,你会有怎样的表现呢?眼角余光无意瞟到上首的八哥,他依然淡淡地笑着,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想起外人对他温润如玉的评价,我又望向对面的十七。他正与一个小舞娘眉来眼去,似乎月喜早已胜劵在握。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大门口——月喜扮做飞天立在一面巨鼓之上,由几个大力太监将她抬进厅来,浑身彩光闪耀,媚惑夺人。我略带安心地笑笑,月喜至少不会输了。

  月喜跳的不完全是飞天,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异族的味道,更加让人迷醉。闪烁的舞宅长长的水袖柔若无物的从面前掠过,有意无意带着*。忘记了身边的完颜,忘记了大厅里的所有,这一瞬间,我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叫做月喜的女子。

  从汤泉行宫的正殿出来,向着额娘处走去。在经过花园时,听到里边的声音,探头一看,月喜!正想着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却见着她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地向着地面摔倒。

  当我恢复神智,自己已将月喜抱在了怀里。一股淡雅的栀子花香味随之袭来。而月喜,睁大眼睛看着我:“十四爷。”

  不舍地松开她,就这么走了吗?看见地上的那个毽子,有了主意。笑向她道:“咱们比试踢毽子?”

  在我激将+利下,月喜答应了我明天的邀约。摸了摸怀里的那块红凤佩——你的主人就是她了。

  见着月喜穿着我送她的那双绣鞋,拿着毽子从锦被上走过来,我将红凤佩放到她手上:“你嬴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望着月喜远去的背影,清晰地知道她对我也有好感,心大好地回房。桌上皇阿玛赐下的贡果,忆起嗜吃水果的月喜,便又叫人装了些送到月喜那里。八哥,对不住了,我想月喜也许没有我想的那般对你有意吧。

  许久不见月喜,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一间破败到四墙漏风的茅草屋里见到她,而且是面白如纸,气息微弱,重伤未愈。

  自是不能让月喜在这种地方再住下去,我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云心别苑。关于受伤的事,她没说,我也没问,可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与四哥有关。这段日子,城里四处都有人暗地里打听月喜的下落,十七和四哥甚至出城去了保定和蓟州,那两个地方都与月喜有关。大家都错了,月喜心里那个人不是八哥,不是十三,更不是我,而是冷的有些不近人的四哥。

  得知月喜仍决定回宫,我也决定告诉月喜我对她的心意。不出所料,月喜婉言拒绝了我。我没有她,毕竟她才受伤。我只要月喜知道,我会永远对她好,她总会有一天会心甘愿地答允我的。月喜,我愿意等你。

  我对额娘说起想要了月喜的事,额娘也很喜欢月喜,当下便要替我向皇阿玛去要求指婚。完颜却未经通传冲进来,向着我就大吵大闹。额娘一怒之下,立刻令彩虹传月喜过来,说是月喜一来,她就先替我做主把月喜给我。看着完颜刷白的脸,我忽地有些于心不忍。可当月喜当着额娘的面,再次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我以后,我的心就跟完颜的脸一样白了。

  尾随月喜到了御花园,却目睹她和八哥的亲密之举,心里的愤恨达到极点——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浮,如此对我不假言辞,对别人却温言软语。

  盛怒之下,我向皇阿玛提出要娶她的妹妹的要求,得到了应允。可我还是不甘心,一定要同月喜说清楚,因此又找了个理由,要月喜送嫁月香。

  抹去唇边的血迹,看着依然如初的月喜,我得不到她,上天注定我得不到她,上天注定她只为四哥而存在。狠心说道,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好,断了念想也好,你我以后再无相关!”返身离开,但不代表我能从这段感中抽身而出。

  我知道我对不起月香,所以我只能加倍对她好,但奇怪的是,完颜对月香竟然也视如姐妹,感甚笃。她也知道什么了,我摇,过几日我便要去西线了。男儿为国建功立业方是根本,儿女之暂且放于一旁吧。

  这次奔丧回京是我自康熙五十七年任大将军王到西线作战以来,第二次见到月喜。上一次我还希望她会感动于我的诚意,改变主意答应我;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愿意为之生,为之死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而是那个与我一母同胞的亲生大哥。也是当年剑伤她之人。“月喜,月喜,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他?!”

  坦然望着我,月喜毫不掩饰她对胤禛的感:“不错,月喜欠十四爷的东西,多不胜数。只是感不能用来补偿,您的恩,月喜唯有下世可报。因为月喜的,一早就全交付于了四爷,心里再也无位置容下别人。不管四爷对月喜怎样,月喜也已认定了四爷。只盼此生来世,仍能与四爷相伴相随。”

  回避多年的问题,终于被月喜说穿了。皇阿玛、月喜,他们全都选择了四哥,谁对谁错?手中利剑脱手,最后望了一眼月喜,转身决绝而去。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养心殿,离开紫*城,也离开了我的牵挂。月喜,你记得,你欠我的东西,你下世也得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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