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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愈情

我的爱人叫胤禛 | 作者:诡丽 | 更新时间:2016-12-13 22: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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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愈情

  可是在推开胤禛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却想都没想地做下了决定,一个关乎我终生的决定——我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荣辱,幸福,甚至于命作为赌注,赌胤禛对我的感。与其忘不了他,天天自我折磨,不如直面他,重新开始。即便是赌输了,我失去一切,也不怨谁,毕竟感本来就是我这等凡人可以用理智来控制的。逃避与面对,我选择了面对。因为十七说的对,我没法忘了胤禛。

  下了决定,人顿时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自觉地就又开始自恋了,原来如我这般厉害角色,作一个重大决定只须几秒,一闪念间问题业已得到解决,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呵呵

  脚都踏进卧房的内室了,才反应过来胤禛还等着我给他更衣。连忙低下头,慢腾腾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用眼角的余光东盯西瞧的,瞟见胤禛正依在软榻上看信,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才大悟八成又被十七戏弄了。这个坏东西,早知当年我就不救他了!

  洗浴后的胤禛看起来精神了些,我走上前去请安道:“月喜给王爷问安。王爷可觉得好了些?”

  见到是我,胤禛便对一旁的胜文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有月喜在这儿就行了。”

  胜文应了一声后退而出,在经过我身边时对我谄笑:“月喜姐姐,我们下去了,真是有劳你了。”

  自从我到了圆明园后,胜文他们就算是被解放了,我却变成了胤禛的全日制二十四小时陪护兼感顾问,完全应该给我涨月俸了。把我一个人当三个人使,还没额外的补贴,真的要向康熙反映反映这个劳务问题了。

  胤禛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昨晚我本打算去你的房间看看你,还没走上台阶,就听你在房里唱曲。我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听你翻来覆去地唱,词却没怎么听清楚。月喜,再给我唱一次吧。”

  呃,昨晚我没唱多久,那个天庭代言人就出现了,我和他聊天倒是聊了半天。哦,一定是代言人搞的录音回放麻痹外界的,这天庭的科技进步也算是紧跟潮流,一日千里了。耶,怎么想到这么远来了,赶快回过神,轻声唱了起来

  胤禛扬扬眉,向我伸出手:“月喜,到我身边。”见我有些迟疑,又添了一句:“不准拒绝我。”

  定了定神,我缓步上前将手放在胤禛的手上。岂料他稍一用力,我顺势就跌在了他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胤禛炙热的唇已经贴在了我脸上。

  不知所措的我有些慌乱,居然冒出一句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王爷,大白天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啊。”

  胤禛的眼神已然*,但却露出了自我们互相伤害以来的第一个舒心的笑容。懒声唤道:“胜文,进来。”见他唤胜文进房,我急忙从他怀里站起来,立在一旁。

  胜文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胤禛道:“把房间里的竹帘全放下来。再有,你们也全都下去歇着,没我的吩咐,任谁都不能进来,更不许在外边喧哗。”

  放下了竹帘,胜文对着我极为暧昧地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一出门就听见他大声嚷嚷:“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各人下去歇着,别烦着王爷休息。没王爷的吩咐,谁也不准过来,也别在这晃悠。大小声音都给我收着。听明白了没有?”底下众人齐齐答道:“知道了,奴才们这就下去。”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安静了下来。

  正在暗笑胜文的狐假虎威,胤禛已站起身,从身后搂住了我。一手取下我发上的银簪,抛在软榻上。轻轻一理,我的头发便全数披散了下来。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胤禛叹道:“月喜,每天我都在想,能一早睁开眼就看到你在我身边便是一大幸事了。”

  见我不语,胤禛又道:“月喜,你就非得像个刺猬,伤了我也伤了你自己吗?”

  我心里却在偷笑,我现在要不是装矜持到底,把架子做足,以后还更不得被你吃的死死的,哪还有我浑的份?还是低头沉默,胤禛看来就觉得我还在伤,在我耳边轻喃道:“月喜,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你若刺我一剑方能解恨的话,墙上有剑,你动手便成。”

  没办法再装傻了,我回转身望向胤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悔恨,有爱怜,有很多很多我一直得到的东西。心里的柔蜜意融化了哽在我心间的那根刺。主动揽住胤禛的腰,将头伏在他的口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低声道道:“那一剑算四爷这辈子欠月喜的,下世月喜会收回来的。”

  胤禛捧起我的脸道:“月喜,我应承你。此生此世,任我兴衰荣辱,亦决不负你。”

  去了心结,自己也开心了些,笑笑道:“那四爷记好,莫要食言了。”

  胤禛也笑了笑,将我拉倒在*,细细的吻我,一只手却在解我的衣扣。我不得按住他的手道:“四爷,你现在还在生病呢。这事还是,还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胤禛不理我没,照旧与我的盘花扣奋斗,动作却比刚才更狂烈了。眨眼间,我的外衣便已阵亡。无奈之下,我只得道:“至少得让我问问太医吧。”

  这下子,胤禛终于停止了动作,玩味地看着我道:“问太医?我只知道皇帝召妃嫔侍寝要通知敬事房,但好象从来没有王爷*得告知太医的例子啊。”

  也是,没理由把这么隐秘的私人运动去问别人的事,可是胤禛的身体也不能不顾啊,怎么办才好?

  正为胤禛顾虑身子的时候,却没防着胤禛的手没停下。当我回过神反应过来,已经和胤禛一同裹在了锦被里,身上只余底衣了。

  轻抚着我脖子上的伤痕,胤禛低叹一声:“你既已原谅我,我也就可以放心放手地去做该做的事了。”

  在胤禛的肩膀上找到老位置睡上去,唉,舒服的不想睁眼了。慵懒地说道:“四爷尽管去做,月喜一定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胤禛很满意地开始帮我脱底衣,见我一脸的不自在,便笑道:“要不,你来脱我的衣服好了。省得老觉得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不是我觉得,是根本上就是你在吃我豆腐。可是胤禛,我就是只爱你一人

  稍带困倦地睁开眼睛,透过竹帘隐约可见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借着些微的光犀可以看到胤禛仍在沉睡中,只是神色较我刚来之时,安详了不少。见他额头与鼻尖上尚还有细密的汗珠,我欠起身子,把枕边锦盒上铺的那张月饼绣帕拿起来,轻拭汗迹。一边还想,明天记得要告诉周太医,胤禛今晚上发过汗了。

  手指轻滑过胤禛的脸颊,真是瘦了好多。忽地,胤禛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倒吓了我一跳,不*问道:“四爷,怎么了?不舒服吗?”

  胤禛复又环抱住我,叹道:“月喜,我还只当在做梦呢。”寥寥几个字,却听得我心酸。抚上我的脖子,胤禛又道:“月喜,下辈子就凭这道伤痕,我也一定找到你。”

  我却很杀风景地说道:“四爷,你今儿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还是用点饭菜吧,哦,再把药也喝了吧。”

  长长伸了个懒腰,胤禛道:“是啊,你也该饿了。叫胜文传饭吧。”随即便扬声道:“胜文,叫厨房预备饭菜。弄好了端进房来。”胜文在门外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挨了挨胤禛的额头,热度已退了些了。便准备去身穿衣,服侍胤禛吃药,谁料才刚把取拿,胤禛已先我一步将衣服抛到了了下了,口里道:“我有说过要让你起来吗?”

  惊愕地望着胤禛,你究竟要干吗?胤禛将我所有的衣物全抛在了旁边的软榻上,自个儿却把衣服穿戴整齐,下倒了杯茶给我:“喝点水吧。”然后便靠在我的身上继续看戴铎写给他的密信。盯着拿我当靠垫的胤禛——你的生命力还真强呢,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投入到新一轮的争斗中去了。

  我都又快睡着的时候,胤禛突然说道:“这封信是戴铎报告他自杭州起身,往福建赴知府之任,完成我吩咐他的事后,路经武夷山,巧遇一怪道人。说是与他谈话之间,发现这个道人言语甚奇,且有未卜先知之能。在心中默祝我后,他问那道人将来,此人回答一个‘万’字,便巴巴的写了封信来。为了送这信,还专门做了几个放土特产的匣子,里面一个田石图书匣,是双层夹底,中间就放这信了。”

  我不以为然,只觉得有些冷,便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这才道:“四爷放心吧。月喜说你能当皇上,你必然会是九五至尊。”

  胤禛却忍不住笑出声:“月喜,你要说话真有这么灵,也就不至于还在乾清宫当差,早被送到钦天监做供奉了。”

  含还不相信我。不过不要紧,反正胤禛的皇位是跑不掉的,到时他就知道我有多灵验了。此时,声与胜文的声音同时响起:“王爷,饭菜已经预备好了。您也到时候吃药了。”

  放下纱帐,胤禛道:“进来吧。”胜文便带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送进房来。点上蜡烛,服侍胤禛吃了药。又依着胤禛的吩咐,将饭桌挪到软榻旁,便鱼贯而出了。

  撩开纱帐,胤禛将我连人带被子抱到了软榻上,笑问道:“你想吃什么?”一面又将我的衣物扔到了椅子上。搞不懂,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我可不要胤禛变傻子,但看样子也不像啊,只得很不解地瞧着胤禛的一举一动。

  挑了几样我爱吃的放进碗里,胤禛动手喂我吃饭,怜惜道:“我伤了你,可你养伤的时候,我连看也没机会看看你。现在就当我补偿你,给你赔罪可好?”

  我自是不肯,狮子大开口道:“这样就算赔罪了,哪有这么简单。你至少得准备个几箱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什么的。最好还有房产地契,这才叫做有诚意嘛。我一天还喂你喝几次药呢,连点补助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打击人家的工作积极和热嘀。”

  胤禛却笑道:“月喜,你肯这样对我说话,证明你是真的不怪我了。”

  冲胤禛皱皱鼻子,继续指挥他给我夹喜欢的菜喂我。待我吃完,胤禛也草草用了晚饭,唤胜文进来收拾干净后,胤禛坐到我身爆握住我的头发说道:“月喜,不如这次回来之后,我求皇上把你指给我,光明正大地嫁进雍王府吧。”

  笑着摇,我道:“四爷,你莫忘了,十三爷也说过,皇上现今是拿我当半个遗诏用。你去求他,他不见得会同意,反而有可能会怀疑你。况且,月喜留在乾清宫,对四爷而言,绝对利大于弊。其次,我也不想到你府上去跟你那几个福晋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至少在宫里的时候,你是月喜一个人的。”

  胤禛搂住我,亲吻着我的脖子:“月喜,你真的不同于别的女子。”说话间,已趁机钻进了锦被,睡到了我身边

  回屋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叫胤禛起服药。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前去请脉的周太医,便赶忙告诉他胤禛昨晚上发汗的事。听后,周太医沉吟道:“汗虽是发了,但发了有多少,王爷身子是否有好转,还是得诊过脉才能下结论。”随即便急匆匆的进了胤禛的卧房。我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你就放心吧,胤禛的身子绝对好了大半了。要不他昨晚怎么可能需索无度地要了我一整夜。太医院的奖金至少也应该分我一半。

  果不其然,周太医满脸喜色地出了房门。一见着我就说道:“总算汗气都发出来了。恶寒,高热症状也减轻了不少,王爷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一点奇怪的就是,我给王爷开的发汗药药并不是太猛烈的,没道理一夕之间他的汗气就月喜,昨晚王爷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例如练武,跑步之类的?”

  *算不算剧烈运动?但这岂能对周太医讲。没事还好,万一言语过猛,吓倒了这白胡子老头,我的罪过不更大了。只得回道:“怕是王爷的心好转的原因吧。”端着药又进了胤禛的房间。

  也许真的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的缘故,大概过了十多天,胤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时候回紫*城复命了,而且我也一直家着把那块血玉佩还给十四的事。胤禛派人通知赵昌,明日送我回宫。离别在即,两人却相对无言。

  枯坐半天,我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找了把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线捆住,放进一个小木盒里,交给胤禛:“四爷要忙自己的事,月喜要在乾清宫当差,不能常常陪着你。这缕头发,暂代月喜伴着四爷吧。”

  接过盒子,胤禛问道:“月喜,你还记得你被马车撞伤之时,我在小笺上写给你的诗吗?”

  “红楼相望隔雨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我望着胤禛点点头,静待下文。胤禛说道:“你记得,若没了你,胤禛便得过这般日子。你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就够了。胤禛要的东西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去牺牲。”

  真是感人呢,想不到据说很薄寡恩的雍正也会对我说这种话,值回票价了。靠在胤禛身上,我浅笑道:“四爷就放心吧。不管怎么着,月喜一定会看着四爷登基,看着四爷治理天下的。月喜的心,也永远是四爷一个人的。”

  胤禛却又说道:“月喜,你可知我身边那么多女子,为何我偏偏喜欢你到这般地步?”

  这可就难倒我了,我的优点那么多,漂亮,聪明,大方,伶俐,善解人意简直就好似完人,谁知你看上哪一样了?便笑问道:“月喜不知,还是四爷明示吧。”

  胤禛深深望住我道:“月喜,因为我知道你是我身边唯一对我没有机心,没有企图的女子。’

  真是惭愧了,若不是我早知你胤禛日后会做皇帝,我也不定这样对你。只是现在,我不论你将来是成王亦或败寇,月喜也决计不会离开你的。喉头忽然就有些硬了,但还是强自镇定道:“四爷,四福晋她们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胤禛叹道:“可是月喜,她们的名分,地位,你一样都没有啊。”

  挽住胤禛的胳膊,笑道:“月喜有四爷这句话就够了。”

  胤禛反手握住我的手,将一只玉镯在我手腕上,又把我还给他的那个锦盒交给我:“月喜,永远不要把它还给我了,好生收着。胤禛也决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的了。”

  拉起胤禛,走到窗边跪下,对天发誓:“天地乾坤为证,我他他拉。月喜与爱新觉罗。胤禛缘定三生,永不言弃。若违此誓,月喜愿身无分文,暴尸街头。”

  胤禛把我的身子扳向他,拥我入怀,心疼不已:“月喜,我们再不要做刺猬了。我与你不过是天下两个两相悦,两心相依的平凡人而已。”低低应了一声,泪水已滴落在胤禛衣袖上。

  坐在马车上,撩起门帘,望着渐渐模糊的圆明园,不觉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心中喟叹。月喜,回了紫*城,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了。胤祯,你的月喜亦决不能领!

  换了衣服,梳洗一番,赶忙去了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康熙正在教弘历写大字,见我进来,弘历很是兴奋地扑了上来,搂住我不放。康熙笑道:“别行礼了,你照顾四阿哥也辛苦了。现在回来便好,弘历天天念着你呢。”

  接着康熙又道:“月喜,这一段日子没见,四阿哥的病好了,你也长胖了些。看来这圆明园的风水还真不错呢。明年夏天,朕也到圆明园去住上两天。哦,朕曾说过,你照料四阿哥有功,要赏点东西给你。你这次想要什么?”

  我迅速环顾四周,雷达般地扫屋里的值钱物品,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书桌上一幅刚完成的康熙御笔上。便指了指它道:“皇上倘若不怪罪,月喜想要您桌上的那幅字。”

  康熙大笑:“月喜,你眼睛也算毒了。这幅字是朕仿的瘦金体,还从没赏过人呢。也好,你就来开个头吧。”随即签名鉴章,让弘历交给我。

  心潮澎湃地接过这一大笔财富,连忙对康熙三呼万岁,作感恩戴德状。康熙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弘历就交给你了。你不在的这些时日,他可把他那几个教养嬷嬷折腾得够呛,连老十七都吓得不敢在宫里呆久了。唉,也不知道他就那么服你?好了,你带弘历下去,朕要歇会了。”

  牵着弘历后退而出,本打算先回去把康熙的御笔藏好,再去找十七商量过几日带弘历“游历”民间的事。可刚一出宫门,便被德妃的贴身宫女彩虹叫住,说是德妃要见我。

  无缘无故的德妃为何会召见我?难不成出了什么事,又或者她有什么吩咐,再或是她也打算赏赐我点东西但为保险起见,本着拿弘历做盾牌的心思,我拉着弘历跟着彩虹到了永和宫。

  一进永和宫,我就知道出问题了——德妃,胤祯,完颜氏全体在座恭迎。心里不得惊了一下,但礼数不可忘,首先还是一一给各人请安问礼。

  德妃还是老样子,神色和蔼,看不出什么波动。胤祯呢,看着我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唯有完颜氏,除了愤怒就是怨恨,一脸的不爽。心中不由得暗暗告诫自己:月喜,你千万要以完颜氏为借鉴哪,女人生气多了真会老的很快的,补都补不起来。瞧瞧完颜氏年纪,应该比我小吧,怎么看起来就还不如我了呢?我是十四,恐怕也会受不了你的。

  想到这里,突地反应了过来,今天德妃召我来,可能就是与十四有关吧!

  赶忙凝神屏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娘娘唤月喜过来,有什么吩咐?”

  德妃还未开口,完颜氏已提前冷哼一声。德妃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弘历,先让小令子他们陪你玩玩吧。祖母有些闲话要同月喜说说。”弘历望了我一眼,我朝他点点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见弘历出去了,德妃便说到了正题:“月喜,方才胤祯和他福晋就在我这为你闹了起来。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娘娘,您也知道,月喜这段时间都在圆明园照顾雍王爷。期间,外间发生过什么事,月喜真的是一概不知的。”

  德妃正待开口,完颜氏已抢先一步冷笑道:“一概不知!?你倒推的干净。在汤泉行宫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人铁了心似的*十四爷,骗了皇上亲赐的血玉佩。”

  我淡然答道:“十四福晋必是误会了。那块玉佩是月喜在不知的形下收下的。这次回宫本就也要将它还与十四爷的。”

  胤祯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德妃叫住:“先别着急。月喜,胤祯过来我这爆是想要我做主,去帮他向皇上要了你。”停顿间,有意无意地又看了一眼完颜氏:“有皇上和我为你做主,即便你只是侧福晋,也没人敢欺负你的。”

  完颜氏似决计不曾料到德妃会这样说,脸色铁青地对着德妃跪下道:“月喜不过一个宫女,额娘犯不着这般维护于她。何况,他一去四哥的园子就是十天半月的,里边会不会另有隐,怕也难说。额娘可别被她骗了。”

  德妃更没想到胤祯想纳我做侧福晋,会被完颜氏这样阻难,而且还把老四也牵扯了进来,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发火了。面色一凛:“大清堂堂皇子,连纳个福晋也这般艰难,我可真担心胤祯平日里在府里过的日子了!”完颜氏不发一言,只是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见到战局已达到白热化状态,申时度势一番之后,我这个贤惠人终于光彩登场。向德妃道了个福,我道:“娘娘请恕月喜无状之罪。月喜早已向皇上禀明,月喜并无嫁入侯门之意,所以求皇上勿给月喜指婚,皇上当时也应允了的。现在就请十四福晋安心。玉佩在此,也请十四爷收回。”

  话一出口,惊吓全场。完颜氏更是不可置信——一直被她看做眼中钉的我,竟会拒绝德妃为我做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提议!德妃也惊道:“月喜,这个机会并非人人可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只有十四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我的回答早在他的预料中。

  淡淡一笑,双手将血玉佩放在德妃身边的茶几上:“娘娘,若没别的吩咐,月喜就先行告退回乾清宫了。”又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出门却没见着弘历,一问才知道,和小令子他们到御花园去了。

  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除了天天看人眉眼高低,与众人虚与委涩斗智斗勇外,这体力活也没少了我的。以前还算是康熙的专门侍女,就服侍康大爷一人。可现在而今眼目下,弘历一来,我就又多了半个教养嬷嬷和全职玩伴的智能,就是月俸一点没见涨。天天还得跟着弘历东六宫跑西六宫的,腿都跑细了。难怪十七会躲的连人影都不见了。郁闷地叹了口气(最近真的很爱叹气呀),踩着花盆底蹬蹬蹬地赶去了御花园。

  弘历正和几个太监宫女玩盲人摸象呢。见我自投罗网,便立即下令让我上场,蒙住眼睛来个寻他千。被我以穿着高跟鞋极易跌倒,有碍观瞻为理由一口拒绝后,马上酝酿出两汪泪水楚楚动人地看着我,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其无理要求,但也有言在先,仅此一回,绝无下例。弘历得逞,也不在计较,让小令子给我蒙上丝巾。

  鹅黄的丝巾让我的心灵窗户只得一片YELLOW,小心试探着脚下的路面,双手摸索着前方的物体,缓慢移动。心里恨恨的想,待会回去,一定要弄点巴豆放在他的饭菜里,让他拉个几天,我才能喘口气,顺便把命缓过来。

  这一打岔不要紧,我的手就触到了一个人。一个男子,比我高一大截,肯定不是弘历,那位*天子如今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许是太监吧,我还是顺着手臂摸了上去,有喉结,有胡渣,还有顶戴喉结,胡渣,顶戴!?天哪,不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皇子吧?一边祈祷上天一边心惊胆颤地取下丝巾。啊,老天爷果然没有叫我失望——年轻帅气,高大挺拔的十七出现在眼前。只是可惜的就是,被我上下其手,占尽便宜的人却不是十片而是我一见到就盼望可以自动隐形的八,阿,哥,胤,祀!啊!

  十七干咳两声,我才发现我的手仍然停留在老八的脸上。连忙缩回手,拼命地挤出一点笑容,向老八和十七道了个万福:“月喜给八阿哥,十七阿哥请安,主子吉祥。”十七一脸的窃笑让我气得牙疼,你可别高兴早了,明个儿俺就让弘历来收拾你。

  转向胤祀道:“月喜方才无礼冒犯,还望八阿哥恕罪。”胤祀却冷不防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若你肯,我天天也愿意陪你这样玩。”这老八还没真忌讳呢,我后退两步至安全犀才恭声道:“谢八阿哥恕罪。”

  好在十七也瞧出了不对劲,装做不知的模样道:“八哥,咱们走吧。你不是说户部有事要禀报皇上的吗?”对我眨眨眼,一副我救了你,你得知恩图报的样子。我也冲他笑笑,月喜我一定会报恩的,不过是让弘历这个你的梦魇来替我报答而已。

  见老八和十七举步离开,我缓口气道:“月喜恭送八阿哥,十七阿哥。”这才扭过头去找不仗义的弘历和那群宫女太监,准备秋后算帐时,发现所有的人都傻呼呼地瞧着我,全笑的跟白痴一样。冷声道:“弘历,过来告诉我,为什么当时谁也没有来提醒我?”

  早已精通了见风使舵这项高深学问的弘历立刻卖乖道:“月喜,我一早就要叫你的,可是八叔和十七叔又都打手势让我别动。还有啊”回身一指*身后众人,吓得各人连退三步:“他们也拉着我不让我说话的。月喜,你要相信我啦。”

  挫败地接受现实,拖着与他老子截然不同的早熟儿童弘历回到了乾清宫。把他交给对他心有戚戚然焉的嬷嬷后。终于得到暂时的解脱,我也应该去找十七摆谈摆谈,交流一下了。

  但是事与愿违这码子事对我是异常地,相当地眷恋,才打好主意,正往重华宫方向过去。没走几步,便与十四胤祯狭路相逢了。

  瞧瞧左右无人,十四也未带一名随从,大有可能就是为我而来。抓紧时间深呼吸几下稳定绪,向十四福道:“十四爷吉祥,月喜给您请安了。”

  十四上前一步道:“心里既然没我,何苦再给我问安行礼?”又上前一步:“有口无心之话,不说也罢。”

  见十四*的鼻子都快撞上我的脸了,我也只得连连后退,一面道:“十四爷哪的话,月喜对十四爷只有感激之,绝无不敬之意。”心道这十四果然和胤禛是亲兄弟,黑起脸来吓人的效果还真接近,也很能吓唬几个人了。只是对久经考验,厚颜已达化境的我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但饶是如此,面对十四的步步进,我无路可退,后背已贴在了宫墙上。有点怯意地望着与平日大不相同的十四,勉强笑道:“十四爷,你怎么了?”

  抓住我的肩膀,十四俯下身子直视我者我说道:“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你报恩。至于要什么,我在别苑的时候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呢,我说过不你,对,所以我求额娘找皇阿玛指婚,也不过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诚意,也免得完颜氏对你不利。因为不知道皇阿玛会否允许,心里并没抱多大的希望。你倒好,额娘还才开口,你就推的一干二净,置身事外。也倒罢了,这原本是我食言在先的。可我不能够容忍的是,我追你至御花园时,就见着你对八哥含脉脉,眉目传。你说你对八哥八哥决无男女之,可我看到的却是一对有晴人!”

  我已经惊讶得连吓都忘记了——胤祯是近视还是思维混乱了?我是盲人摸象无心摸到胤祀,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变做了深意重的*了呢?真是没法想象胤祯几年后还可以做“大将军王”去领兵打仗,也难怪他斗不过深沉内敛的胤禛了。

  看着胤祯俊朗的面容,看到一个大帅哥为了自己这样难受,虽有些心疼但却还有点自豪。俺的魅力还是有的,我这现代女子到了这古代还真吃香哪,得意ING。直到胤祯已经即将爆发,我才从严重的自我幻想+吹捧中苏醒过来。一边妄图挤进宫墙里去,一边对十四好言劝道:“十四爷,月喜没有骗你,月喜和八爷真的决无关联。至于回绝十四的好意,我还是老话一句,我压根就没打算嫁入豪门做那深闺怨妇。”

  胤祯看了我好半天,痛声道:“月喜,难道你也同其他女子一般,是觉得八哥比我有前途,有本事,会当上太子不成?!今天我就当面告诉你,我爱新觉罗。胤祯绝不会输于人后的!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八哥也会依附,仰仗于我的。而大清,更会少不了我!”说完后,头也不回地冲走了。

  望着十四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惨叫不绝:“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了哪!我讲了那么半天,口水浪费了几大杯,你还觉着我和老八有一腿,你不是有理解障碍吧。也罢,也罢,还好他没扯到老四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是,十四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夺军权,争皇位的吗?不是吧,没有这么厉害吧,这段历史居然还预留有我的份,玄了,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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