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无力

　　如果命运注定是悲剧，那希望两个字的存在，会不会显得过分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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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人总在做着你永远不敢去想的事，越是想不到，面临的那一刻，就越是恐惧。

　　公寓的门大开着，叶木躺在地上，张开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手臂上插了一根针筒，针筒里面的烈性麻醉剂已经注射完。

　　此刻全身失去知觉，意识逐渐脱离掌控，如水的黑暗漫无边际，淹没了自己的整个世界，叶木在心里疯狂的嘶吼，不能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努力保持神智清醒，这一刻，叶木想活下去，生存的**从未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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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头发的老人，勾着背站在门口，他一只手提着箱子，一只手拿着手机。

　　扔掉手机，一脚踩碎，老人走到叶木身边低头看了一眼，伸手紧紧拧住叶木的衣领，提起来往肩膀上一扔，扛着叶木，大摇大摆的朝小区大门走去。

　　门卫看都不看老人一眼，尽管叶木睁大眼睛投去求助的目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老人就那样扛着叶木走出了小区，来到路边一辆黑色小车旁。

　　他拉开车门，把叶木扔在后座，嘭地一声关闭车门，左手的箱子放在副驾驶，然后上车发动油门，黑色小车离开停车位，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朝远方开去。

　　叶木身子扭曲的躺在后座，双眼努力望着车窗外面，紫色的左眼里一股暴虐的情绪缓缓滋生，正常的右眼里神色显得无助孤独。

　　不能呼喊，不能求救，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但以这种方式带走自己，会有好事么？

　　怎么可能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叶木闭上眼睛，心里冰冷一片，感觉浑身一阵冷意袭来，此刻心如死灰，仿佛被世界遗弃。

　　以往每次遇到危险，当自己绝望的时候，她（紫藤）总会出现，这一次她却没来。

　　“你也抛弃我了么？”

　　幻觉里，白茫茫的世界只剩下叶木独自一人站在山野中，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掀动他柔软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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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悄然而至，又是个黑夜。

　　小车穿梭过一条条长街，后方闪烁的路灯渐渐远去，前方出现一大片拆迁了一半的破旧工厂。

　　一轮弯月悬在天边，朦胧的月光下，小车停在坡度较高的马路边上，前面是平坦的建筑工地，四周许多生锈的钢筋立在拆了一半的高楼大厦间。

　　从这里可以眺望不远处灯红酒绿的都市，这里黑暗死寂，那边闹市欢腾。

　　断断续续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今夜岛上又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一面断了一半的水泥墙，在月色下印出一片阴影，阴影里站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个子很矮，几乎只有一米六，穿着短裤皮鞋和有帽子的灰色卫衣，看上去还不到20岁。

　　在他身旁的女人站得靠前一点，个子十分高挑，几乎达到了一米八，穿着紧凑的超短裤，露出一双弹性十足的饱满长腿，红色的低跟鞋，上身衬衣扎起来，露出光滑紧致的小腰，白色衬衣几乎无法裹住她丰满的前胸，领口的一枚扣子看上去要撑破了。

　　她修长的双手按在腰上，略微仰着头，咖啡色的卷发披散，精致的脸上带着充满魅惑的笑容，一双仿佛能说话的大眼睛盯着黑色的小车。

　　“老古董来了。”不符合男子外表的成熟男性声音，女人旁边的矮个子男生说话了。

　　女人轻笑，笑声酥麻，令人有种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男子咬着牙齿浑身颤了颤，皱眉道：“您能不能别总是毫无征兆的发、骚，我真是受不了你这样的队友！”

　　“那你可以去死啊！”女人温柔的笑着说出无情的话语，男子脸色一沉，没敢还嘴。

　　小车里，风衣老者打开车门，拧着叶木的衣领提出来。

　　带着叶木他走到了两人身前，随手扔下叶木，无视了女子散发出来的强烈诱惑，淡淡说道：“就是他，被S级夜行人感染却没死，也没变成暴食者和尸人。”

　　“所以呢？”女郎用酥得令人心颤的语气问道。

　　老者脸色有些不悦，但似乎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发怒，依旧说道：“我怀疑，他的体质很特殊，身体能够免疫恶性病毒的破坏，甚至可以借助病毒让自身进化。”

　　所有进化者身上都含有病毒，因为方向不同，病毒也分良性和恶性，返祖进化人被称之为夜行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开启进化之后，促使进化的是恶性病毒，所以他们才会成为对普通人造成危害的份子。

　　“有什么根据么？”女郎抱着手神态懒散的问他。

　　老人沉默了片刻，抬头眼睛里泛出兴奋的光芒，“需要解剖才能得到答案！”他说。

　　女郎表情一僵，面部皮肤细微抖动，冷冷道：“你看着办吧！”虽然是冷漠的声音，依旧那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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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木无法说话，当然他们也不会在乎叶木想说什么，在他们眼中，叶木只不过是个任意揉捏的试验品而已。

　　以为成了进化者，就可以不再畏惧了，就能拥有活着的资格。原来都是骗人的，自己太弱，别人随便把你怎样，你都只能看着，只能承受苦痛与折磨。

　　虽然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却也绝不允许自己狗一样的活着！

　　叶木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你们当我是牲口么，随便决定怎么处置？”

　　全身的基因节点在叶木努力的呼唤下，它们逐渐点亮，开始帮助叶木一点一点的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毒素随着周围的元素能量受到叶木驱使，而顺着叶木的后背，散作气流排出。

　　老人正在捣鼓他的箱子，没发觉叶木的异常。

　　左眼能够清晰在夜晚看清一切，叶木看见老人从箱子里取出了手术刀，镊子，钳子，锯子。那些工具洗得非常干净，因为它们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放心，一个优秀的医生，是不会让他的病人太早死掉的。”老人拿着工具朝叶木走来，面带自豪的说道。

　　叶木冷冷盯着他，内心最后的一点犹豫被憎恨和愤怒摧毁，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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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有点不对劲！”矮个子的青年语气不安的说了一句。

　　此时老者已经走到了叶木旁边。

　　女人嘴角露出戏谑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是啊，很有趣的家伙，要是死在这儿倒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