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殇 （续｝

    毛微雨愣了愣，＂你······＂

    ＂朋友呢。＂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人手抵住于小落的肚子，一个后空翻，于小落重重摔在地上，呻吟一声，倔强地看着若干人，＂很正义吗？围殴一个人？挺好，这之前也不是没受过，来吧。＂心都伤了，外婆，您还好吗？皮肉的麻痹永远比不上内心的麻痹，它们差了十万马千里，咬咬牙就忍过去了，路还远着呢，被打了倒是一场痛快。舒格尔拉起于小落，脚肘狠狠地踢向于小落，于小落冷笑一声，＂我也不是不会反击···＂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迹，于小落攥紧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舒格尔挥去，舒格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在地，杀红了眼，扯着于小落的头发叫个不停，头上传来的痛感，于小落又同样的方式攻击舒格尔，一个反脚踢，舒格尔摔倒在地。牛言京从后背突袭，于小落感觉骨头快要断了，借助站在旁边傻了的毛微雨的肩膀。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牛眼睛的脸立刻歪到一边去。几人退到马乐琪身边，惭愧地说：＂老大，对不起···＂马乐琪笑了笑，拍拍于小落的肩膀，斜过，迅速将抵在墙角，马乐琪掐住于小落的脖子，于小落看着马乐琪，惊喜地大喊：＂小乐比？这双手还是起茧子了，外婆不是说过了嘛？像我们家的小美人就要好好保养，都瘦了，小乐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当小混混？还是那么经典的招牌动作。小乐比，你能不能放开？难受。＂马乐琪不可思议地看着于小落，＂蛋炒饭···你没事吧？＂

    ＂没事，腰都快断了，拳头痛死了，很快就要送太平间了而已。＂于小落和马乐琪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于小落不是斤斤计较之人。马乐琪送于小落回家，而毛微雨则被其余的女人揍了一顿。俞朔璟看着圆月，＂于哲朝的妹妹，于小落···＂俞朔璟的眸子似琉璃。早上，太阳炽烤着大地，一切都是滚烫的。于小落兴致勃勃地出门，今天是于哲朝的生日，要上街给他买礼物，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没有带毛微雨。于小落转头，就看见楚楚可怜的毛微雨和带着质问神色的毛旭东，＂小东，有什么事吗？＂于小落很是不解一大早上的他们要干嘛。毛旭东质问道：＂小落，怎么回事？为什么微雨一回来就向我哭诉你找了几个女的围殴她？是真的吗？＂于小落低笑一声，＂随他便吧，兴许昨天她拿到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微雨，下次和我对戏吧，虽然我不是话剧社的，但会演呢，对于你的演技我还真是不敢说什么，你上演的台词应该是···＂于小落还没说完话，就被毛微雨打断了：＂对呀，哥哥，就是这样，小落。你要去干嘛？一起去吧。＂于小落点了点头，＂好呀，小东再见。＂于小落和毛微雨走到小区大门口就分开了，毛微雨拉着于小落的胳膊，撒娇道：＂小落，你这是去给哲朝哥哥买生日礼物吗？过几天好像也是我的生日耶，你也送我生日礼物吧。＂于小落冷下脸来，＂是要我把你吃进去的都吐出来还是怎么的？你的生日早过了，在约克酒吧办的帕啼吧？真好。＂于小落温尔维雅地笑，没有丝毫不快。

    毛微雨语塞，＂那，看在哥哥的份上，你不担心我会告状吗？＂毛微雨戚了戚眉头，＂红茶也是，你天天买，知道吗，我哥一直以为是我送的，还有，你期末模拟考的时候，也是我干的，在旗杆下站了五个小时的滋味还不错吧？去孤儿院义演也是如此，吊灯是我割的耶，很气愤吗？白送了五年的礼物，像你一样一文不值呢。＂于小落风轻云淡，这是一种淡淡的感情，无谓，那是不在乎。＂真相早已在五年前就知道了，我总在想，对于迷路的小猫，是送她回家呢，还是，让她再一次迷失方向？对于这个问了自己无数遍的问题，我选择了沉默，但这不代表我懦弱，只是单纯地不想回答，至于没有朋友吗？是因为懒得花时间去交。记得小时候在伯伯家我们一起摘西瓜，我打烂了西瓜了吗？鞭子打在身上的痛，我的心在那个时候有了裂痕，在那时候，是痛，一种背叛感！是无知，还是假转不知道？在自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时候，千万别忘记，你周围还有人在看着你呢。＂于小落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着愣在原地的毛微雨，先前得意的笑容消失了，拳头攥紧了，身子在颤抖，狠狠瞪向已走远的于小落的身影，一切都是因为她在耍我？！明明一直那么不堪，毛微雨很不甘，气愤地踏了踏地，满脸怒容地走到一家甜品店等于小落。

    于小落理了理情绪，来到一家百货商场选购于哲朝的礼物，琳琅满目，数不胜数，于小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细致地为于哲朝挑选礼物。于哲朝随意颜色，不喜欢格子衣服，喜欢英伦鞋，不喜欢西装，不太喜欢短衬······于小落对于哲朝的了解胜过蓝微，所以每年挑选礼物的重任都由于小落来承担。于小落逛到一间男衣精装店，对于之前的那些于小落看过的衣服，不是颜色太暗，太艳，就是90年代的爵士衣，于小落对此表示无奈，碰碰运气吧，于小落用手捶了捶脚，腿酸极了，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朝服务员摆摆手，＂这边。＂ 服务员走过去，有礼貌地一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您来购买服装的，请跟我到这边，本店分为vip专区和贵民专区，您可放心购买，如有损失，您申请月包换，期效为三个月，我们将无理由包换。如果您是来喝茶、歇脚，请到我们的美食宫去。＂

    于小落对于这个服务很满意，笑着对服务员说：＂那个，我是来买衣服的，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英伦风的衣服？更显示出复古迷人，搭配上学院风，又显得阳光帅气的那种，请给我看看，谢谢。＂于小落滔滔不绝地说着，服务员筱悦点了点头，去给店员复述一遍于小落的话，没多久，十套英伦复古学院风的衣服就出现在眼前了，另一个店员刘雪依朝于小落鞠躬，＂请问您要什么风格的混搭？＂

    ＂请把那黑衣服拿给我看一下，对，配牛仔裤的那件。＂于小落觉得这一件很符合于哲朝的性格。服务员将衣服拿给于小落，于小落仔细端摩，＂就这套。＂于小落将衣服拿到前台，＂结账。＂于小落拿出银行卡。＂请付两千三百二十六元，谢谢。＂服务员微笑致意。虽然觉得太贵，但是于哲朝喜欢就行，于小落输入密码，拿着大包小包去蛋糕店，刚走出门，就被一个男的拦住了，纯厚的男低音出口：＂能请小姐喝杯茶吗？＂于小落没好气地回击：＂我现在还年轻。＂于小落不会傻到将自己是高中生的事实说出来。

    ＂是的，你是个可爱的女孩。＂俞朔璟顿了顿，＂还记得陶依依吗？＂

    于小落睁大了眼睛，＂依依姐···依依姐在哪？快告诉我依依姐在哪！＂她和于哲朝找了陶依依一年了，在市里都没发现，于小落近乎绝望，那个爱她、宠她的依依姐···想着想着，于小落的眼泪夺眶而出。＂自然知道她的下落，不然我怎么会找你呢？跟我来吧。＂俞朔璟手插在口袋里，温柔地说。于小落质疑：＂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还是说，你是骗子？＂尽管觉得俞朔璟欧眼熟，但也没时间去想。俞朔璟低笑一声，＂呐，真是是个多疑的姑娘，在恒罗小区的甜品店聊吧，离你家不是很近？你放心好了，关于陶依依的消息，到那再说。＂俞朔璟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于小落理都不理俞朔璟，说：＂坐公交车去。＂于小落到站点等公交车，俞朔璟疑惑地摸了摸脸，难道是年纪大了？荷尔蒙下降了？

    公交车到了，于小落替俞朔璟交了钱，＂当做依依姐的回报。＂两人沉默不语地做到恒罗小区。于小落独自进了苏苏甜品店，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对快速上来的服务员说：＂一杯橙汁，谢谢。＂随后赶到的俞朔璟委屈地看着于小落，＂真是狠心呀。＂＂有话快说，依依姐在哪？＂于小落盯着俞朔璟，脸上有一丝不耐烦。而俞朔璟深情地看向于小落，＂亲爱的，别闹别扭了好吗？＂于小落震惊极了，＂你···你这家伙···＂于小落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愤怒地站起来，往门外走。这场景，在外人看来百分百像吵架的情侣，大家于是抱着一个看好戏的态度。

    ＂亲爱的，你别走，听我解释。＂俞朔璟貌似着急地追了出去。到了外面，于小落火冒三丈地看着俞朔璟，＂你什么意思？依依姐在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何要自导自演这场闹剧？＂于小落对此感到很气愤。

    俞朔璟摆了摆手，摇摇头：＂目的已达到。＂俞朔璟挥了挥手，留给于小落一个潇洒的背影。于小落回到家里，路上一直想着俞朔璟所说的那番话，很是疑惑。于小落将衣服藏在秘密通道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是礼拜天，于哲朝和蓝微于凯夫妇都不在家，于哲朝排练乐团，蓝微于凯夫妇上班。

    手机响个不停，于小落接听着手机，＂喂？＂手机上传来毛微雨的泣音：＂小落救我，小落救我。＂＂哦天啊，你在哪？＂虽然于小落和毛微雨已经形同陌路，但于小落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在小时候的小巷里。＂毛微雨虚弱地说。＂那你等我。＂于小落放下手机，快速地穿好鞋子，朝一条荒废已久的小巷跑去，满是树藤，见不到半点人影，须臾，于小落倒在了地上，后背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上面插着一把刀子，于小落闭上了眼，白色运动鞋······流下一滴眼泪，那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