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瞒天过海
纨绔世子妃 | 作者:西子情 | 更新时间:2015-04-01 14: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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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喊声落,院中飘落一抹华滟的身影,正是三公子。<-》
三公子飘身而落后,目光看向浅月阁门口冷邵卓离开的方向,片刻后,抬步进了房间。
云浅月看着三公子,对她浅浅一笑,“想了这么些日子,如今有什么想法没有?”
三公子瞥了云浅月一眼,懒洋洋地窝在软榻上,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云浅月挑眉。
“没有!”三公子摇头,俊美绝伦的脸色平静。
云浅月将身子软软地依靠在桌案上,看着他道:“你的伤已经好了,回孝亲王府吧!”
“若我说以后再不想回去呢?”三公子对云浅月扬眉。
云浅月也扬眉看着他,“理由!”
“孝亲王府没意思!那个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想踏足。”三公子平静地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三公子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半分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她蹙了蹙眉,“你若是真不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在孝亲王府的容貌一直是假的。如今还了你本来的容貌是我风阁的阁主,就算别人知道,也无可奈何,没人能强求得了你。”
“你同意?”三公子盯着云浅月的脸。
云浅月无所谓地道:“你若真觉得那里是你的伤心地,半分好感也无,有的只是噩梦,我怎么会不同意?只是觉得你真就不原谅冷邵卓了?要知道你放弃了孝亲王府三公子的身份,也就放弃了孝亲王府的一切。”
三公子闻言忽然自嘲地一笑,“孝亲王府怎么会有我的一切?我不过是孝亲王府一个多余的人而已。至于冷邵卓,你觉得他若是看到我如今的脸,还能拿我当弟弟?还能像如今一样想要让我原谅当个好哥哥?别忘了,我是他心心念念的娇娇,当初在望春楼,我可是耍得他团团转。”
云浅月默了一下,头疼地摆摆手,“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冷邵卓经过今日之事,大约也不会再为了你的事情来找我了。”
三公子抿了抿唇,也不再说话。
云浅月见他不语,转移话题,“冷邵卓刚刚与我说的话想必你都听全了。夜轻染知道你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是风阁的阁主,不奇怪。奇怪的就是六公主为何得知?我们来分析一下。”
三公子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我接手风阁后,一直小心翼翼。但来回穿梭云王府和孝亲王府难免不被人发现,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定然比我武功高,普通的隐卫和皇室隐卫不会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无知无觉发现不了他,那么只能说是比我武功好的人。天圣京城,比我武功好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吧?”
云浅月点点头,“的确寥寥无几!”
“怪只怪你的云王府和七皇子府相隔的太近!”冷邵卓哼了一声,“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六公主毕竟是皇室的公主,在皇室祖嗣关了一个月,祖嗣的暗人也都是隐卫。如今的皇室隐卫归谁管?自然还是那个人。我不相信你猜不到是他。”
云浅月沉默不语,脸色晦暗不明。
“除了七皇子,我再不想不出还能是谁。”三公子又道,“景世子、容枫、夜轻染、七皇子、苍亭,景世子和容枫自然不必说了,苍亭这些日子没在京中。那么也就剩下夜轻染和七皇子了。夜轻染是德亲王府的人,对你甚好,不至于利用六公主对你恨来对付你,让你因我和冷邵卓关系崩裂。那么除了因爱生恨,爱而不得的七皇子,还能是谁?”
“丞相府的秦丞相呢?”云浅月挑眉。
“秦丞相?”三公子蹙眉,想了一下道:“上次你进宫救皇后之后,容枫一直暗中监视着他。丞相府从消失了秦小姐之后,秦丞相除了上朝下朝外,满天下在找女儿,再没有什么动作。”
云浅月再次沉默。
“不过也说不准!”三公子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那是一只老狐狸。”
云浅月不说话,三公子见她不语,也皱眉思索不说话。
片刻后,云浅月忽然道:“你自小也在这天圣京城,当初望春楼的娇娇识人无数。见的世面也不小,听的这天圣京城的秘密也不少,所以才有人要用紫草杀你。以你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你觉得夜轻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三公子一愣,看着云浅月,不明白怎么她问他这样的话。
“或者说,你对夜轻染了解多少?”云浅月语气有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你怀疑是他?”三公子微露讶异,“你不是对冷邵卓说他不至于吗?以他对你的好,不至于利用六公主对付你吧?”
“看!连你也不信!”云浅月忽然一笑,笑意有些清凉,“我能想到所有的事情都会是夜天逸在做,但从来不会第一个想到夜轻染。甚至所有的事情,我都第一个想到的是排除他。”
三公子面色微微一变,“你说是他?这……”
云浅月将手支住额头,一字一句地道:“我没说是他,我只是说我不了解夜轻染。”
三公子不解,似乎被云浅月弄糊涂了,“你对夜轻染很好,你说你不了解他?”
“不了解!”云浅月笑了一下,“我和容景第一次在老皇帝四十五寿宴皇宫鸳鸯池交恶,便也同时识得了夜轻染。他和容景二人,后来一个重伤,一个出京游历。他去过许多的地方,比我去的地方只多不少。后来回京,他险些和夜天倾翻脸血染御花园而保我。后来我们相交。香泉山烤鱼,西山军机大营,之后容景和我遭遇百名隐卫死士刺杀,他第一时间赶到,再后来他送了我胭脂赤练蛇,后来叶倩带走了云暮寒,再后来夜轻染执掌京城内外四十万兵马,到如今他跟随夜天逸去蓝家,回来之后病倒在我这里,如今一个月之后,他出手护卫皇室隐主,与我对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我从未好好思量,但不代表我的心里没装着。他做的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合乎情理,漫不经心,但有哪一件事情没有他的参与?你觉得我该了解夜轻染吗?”
三公主似乎陷入了困局,不说话,静听云浅月下文。
“火烧望春楼第二日,夜轻染为何保我?你替我想想。”云浅月看着三公子。
三公子立即道:“他喜欢你!”
云浅月闻言“哈”地一声笑了,“我们除了我五岁的时候和容景以及他在鸳鸯池有过那一幕纠葛之后,我后来一直避着他,中间再没有交集。夜轻染看起来张扬洒脱,但实则是一个理智的人。我和容景的纠葛他最清楚。你说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吗?”
三公子一愣。
“既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那么他为何要保我?”云浅月见三公子不语,径自道:“容景保我,他分属应该。我与他牵扯纠缠了十年。中间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可是与夜轻染却不是如此。”
“那染小王爷为何保你?”三公子也觉得若是这样说的话,倒是不简单了。
云浅月沉默了一下,脸色忽明忽暗地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不,或许今日才想明白,就在刚刚想明白。也许我一直明白,但不愿意去明白。他是因为夜天逸。”
三公子再次一怔。
“七年前夜轻染出京,为了南疆的胭脂赤练蛇,五年前,蓝氏一族满门抄斩,夜天逸发配北疆。一南一北,天圣的两个端点。老皇帝既然有心培养夜天逸,怎么会可能不培养他的辅助之臣?那么还有谁比德亲王府的小王爷合适?”云浅月挑眉。
三公子愕然,片刻后恍然,“这么说夜天逸和夜轻染早就有往来?”
“是吧!”云浅月叹息一声。
“这样说来的确是说得过去了,七皇子夜天逸身在北疆脱不开身,夜轻染正好回京,他为了七皇子而不惜和当时是太子的夜天倾反目保你。是因为知道你对七皇子来说很是重要。”三公子道。
云浅月沉默不语。
三公子看着她,“染小王爷城府的确很深,恐怕所有人都将他误了。”
“他是德亲王府的小王爷,与生俱来的皇室血统,他姓夜。即便是与夜氏所有的男人不同,但他也姓夜。每一件事情,他都不露痕迹地会达到目的,埋藏在心里。出外游历,不管用什么方法,还是从南疆拿到了胭脂赤练蛇。让叶倩追在他身后五年,却都没得手。后来他将胭脂赤练蛇给了我,看似对我好,卖给我了人情,却是从容景手里因此得到了十个粮囤的粮食。我和容景遭遇百名隐卫刺杀,他第一时间赶到,后来他理所当然地接收了那些尸首处理后事,在监斩席上,容景说那日刺杀我和他的人其实是一百五十人,可是午门外监斩台上叶倩做法,那日躺着的死士尸首是一百五十一人。怎么会多出一个?夜轻染掌管那些尸首,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多弄出一个尸首而瞒住他的眼睛?叶倩施法如何能不知?为何不点破?因为胭脂赤练蛇在他手中。叶倩投鼠忌器。”云浅月话落,笑了一下,“若论起来,也许叶倩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染小王爷若是真如此,那对你,他未免做戏也太真了些。”三公子似乎被惊住,半响才吐出一句话。
“真真假假,才分不清!所以,我才看不透夜轻染。”云浅月叹息一声。
“景世子何等聪明,可与你说染小王爷如何?”三公子有些不明白为何今日云浅月要与他说这些。这些话,她心底的想法,他隐隐敢肯定,她从未与别人说。
“容景啊……”云浅月面色稍暖,摇摇头,笑道:“他也许是知道的吧!只是他宠我,知我不愿意去想一些事情,他便不再我面前提。我将自己圈在笼子里,他便也由得我,等着我想通。这么些年,难为他了。”
三公子忽然不屑,“被你这样说来,那个醋缸到是大度了!”
云浅月忽然一乐,“他是容景,也就吃些无伤大雅的小醋而已,不至于为爱昏了头。”
“无伤大雅的小醋?我才不信,你若是现在就跑去荣王府对他说你不要他了,跟别的男人好了,他的醋缸不打翻了才怪。”三公子微哼了一声。
这话说的,不是专门在跟她唱反调吗?云浅月脸一黑,“这性质怎么能一样?恐怕我若真如此,他打翻的可就不止是醋缸了。估计一掌劈死我。”
三公子顿时乐了,凑近云浅月,建议道:“要不你试试?”
云浅月挥手一掌对着他凑近的脑袋拍了出去。
三公子还来不及躲,却有一只手比云浅月的手更快一步地对他甩来,月牙白的水袖一扫,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他根本抵抗不了,身子直直地被掀出了门外,“砰”地一声,撞在了外面的那株桂树上,桂树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树上的桂子噼里啪啦地掉落,砸了他个满头满身。
“我看你真是太闲了!六公主既然对你的事情如此有兴趣,不如将她嫁给你吧!”容景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目光看着被桂子砸得狼狈的三公子,声音温温润润,清清凉凉。
三公子靠着树干抬头,就见容景没办法玩笑地看着他,他面色一变,不过一瞬,便撇撇嘴,对屋内的云浅月道:“还说他不是醋缸,你看看,我刚刚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他就要报仇了!”
云浅月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也不想想他那句话的杀伤力多大。偏偏被容景听了!这不是找死?
“六公主如今端庄贤淑,是皇室里面礼仪最好的公主。”容景慢悠悠地道。
三公子哼了一声,不答话,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和桂子,看到地上落了厚厚一层,一株好好的桂树成了秃头,他指着容景,“你真是暴殄天物。”
容景挑了挑眉,不答他的话,继续道:“云离不娶他,你娶,也不是成不了。”
“停,打住!”三公子看着容景,恶声恶气地道:“要娶你娶!”“不娶也行,如今西延使者上路了,我这里有一颗药,能保西延护国神女一年寿命。你带着我的药辛苦去接应一下,将药送给西延王。”容景趁机开出条件。
三公子一怔,“你要我去?”
“嗯!”容景点头,又道:“且不要易容,就用你这张脸去。”
三公子面色一变,“容景,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当初同意云浅月给你解除了紫草之毒,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凌云直上,不至于孤独死在孝亲王府那座小院子吗?如今我自然是给你一个机会。”容景看着他。
“我不去!”三公子脸色一沉,摇头。
“不去就娶六公主!你放心,若我出手,六公主定然能嫁给你,还会心甘情愿。你大可以试试。”容景挑眉。
三公子脸色白了一白,看向屋内,“云浅月,我是你风阁的阁主,你的人,你就由得他这样欺负我?”
“风阁上次惨重,如今在修整,未来一段时日我都不打算再用风阁,你去一趟西延,应该有时间。更何况如今你被人盯上了,你和风阁再不能行事。不如就避开京中。”云浅月从屋内走到门口,站在容景身旁,对三公子笑着道。
“我都打算好了,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三公子道:“哪里也不去!”
容景扬眉,“你跟在她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打算的?”云浅月愣了一下。
“那天你给我束发的时候。”三公子微微扬起脖子,得意地看了容景一眼。
容景脸色平静,缓缓偏过头,对云浅月挑眉,“你给他束发?”
云浅月暗道要坏。她连忙抱住容景的胳膊,讨好地看着他道:“他为了代替我全身重伤,胳膊都抬不起来。我就帮着他梳了一下头。就一次!”
容景点点头,面色没有分毫不悦,转头对三公子道:“是你自己去西延,还是我派青影送你前去?”
“我说了我不去!”三公子眉头拧紧。
“二十年前,西延王和王后突然暴毙,太子被害,本来被赐封的护国圣女下落不明。两年后,西延内乱平息,王叔安平王继位,天下寻找护国圣女,圣女流落民间被找回,从此西延才安平下来。”容景慢悠悠地道:“你可知当年的西延之乱的背后主使者是谁?因何原因?”
“西延的事情与我何干?我为何要知道?”三公子不耐烦地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去西延!”
“当年背后的主使人是安平王,也就是如今的西延王。”容景径自道:“原因自然是因为西延最小的公主,护国神女。他思慕护国神女,但护国神女宅心仁厚,甘愿弃了公主之位为圣女,终身不嫁,为西延百姓祈福。他无奈之下,背后筹谋,发动兵变。西延王和王后、太子遇害,西延王室一夜之间倾塌,只逃出了圣女一人,流落民间。”
三公子不再说话,知道还有下文,沉着脸听着。
容景却不再说话,伸手入怀,掏出两个卷轴扔向三公子,“接着,看到这个,你就对西延有兴趣了!”
三公子本不想接,但在容景平静的声音下,鬼使神差地接住了那两幅卷轴。看了容景一眼,容景对他挑挑眉,他将卷轴打开,当看到卷轴上的画像,顿时睁大眼睛。
云浅月疑惑地看着容景,想着他给了三公子什么,让他这副表情?
“你好奇的话,也过去看看!”容景对云浅月温和一笑。
云浅月自然要看的,她放开容景的胳膊,抬步走向三公子,来到他面前就着他的手看向他手里打开的两幅画卷也愣住了,仔仔细细地看了片刻,又惊异地看向三公子的脸,只见三公子的脸变幻莫测,形容不出他的表情。她转头去看容景,“这……”
容景淡淡道:“一张画像是安平王年轻时候的画像,一张画像是西延护国神女年轻时候的画像。”
云浅月恍然,“原来……竟然是这样!”
三公子攥着画像的手抓紧,一双漂亮的眸子一瞬间混沌不清。
“你是否一直怀疑你与孝亲王没有半分相像?孝亲王对你生不出半分父子之情?冷邵卓你们这一对兄弟一直以来势同水火,如今他想认你这个弟弟,可是你心中却是半分兄弟之情也生不起来?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孝亲王府的三公子。”容景看着三公子,声音温润。
云浅月显然也没料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她看着容景,“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延王为了护国神女病体,斩杀了无数医者。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容景淡淡一笑,“西延王能有今天,难道真是因为护国神女必不可少?需要她祈福才能护卫西延太平?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发疯?自然是揪扯极深的爱恨。”
“怪不得呢!我第一次见护国神女和三公子只知他们两个人太像,却没见过西延王。又拿孝亲王和冷邵卓与他比较了一番,没有相似之处,便以为他的面相随护国神女。原来……居然是西延王。这也太……”云浅月觉得世事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的确令人想不到!”容景也道。
“这事情的确匪夷所思,那么也就是说当年护国神女流落民间,她的行踪是掌控在西延王手中的。后来在孝亲王府中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孝亲王在醉酒后纳了府中的一个涮洗的丫鬟,醒来后,知道那丫鬟长得极丑,悔恨不已,要杀了那丫鬟,正好被孝亲老王爷撞见,于是拦住了孝亲王,将丫鬟赶了出去。一年后,丫鬟抱着一个婴儿回到了孝亲王府,孝亲王认为那件事情是他平生侮辱,不承认这个孩子,后来还是孝亲老王爷再次出面,但只留下了孩子,那丫鬟独自一人离开了孝亲王府,自此后杳无音讯。这件事在当年闹得很是热闹。当年孝亲王和孝亲老王爷在那样的情形下,都没有办法验证那个婴儿的真实身份,认下了孩子。可是如今事实却不是如此,这样说来,恐怕当年和化名为丑女的护国神女发生了事情的人不是孝亲王,而是西延王了?”云浅月道。
三公子唇瓣紧紧抿起,一声不吭。
“那也不对,若当年的是西延王,他既然已经来了孝亲王府,又如何能不知道后来护国神女产子,送来孝亲王府?”云浅月皱眉,一边寻思一边道:“自己的亲生子流落在外,他不可能不予理会,可是这么些年来都未曾派人来找,未免不正常。”
“这也只能说明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容景缓缓道:“我派人查到当年护国神女易容术精妙,其实不是她易容精妙,而是被人施了幻术。而那个人就是与她齐名的青姨。”
“我娘?”云浅月一怔。
容景点点头,“因为青姨相助,她才能躲过安平王的天罗地网。但后来还是被安平王找到了,于是将她要带回国,可是就在途中,被她再次逃脱,于是改名换姓,进了孝亲王府,护国神女心机不浅,进入孝亲王府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利用了醉酒之后的孝亲王,便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其实她应该和孝亲王什么也没发生。她利用孝亲王的目的无非是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身份,不想带着孩子回西延,但又知道自己还会再次被西延王找到,所以,才使下这一招瞒天过海的大计,将孩子托放在孝亲王府。她心里应该不想让孩子太过受人关注,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索性孝亲王正是那鱼目之人,接手了孩子对他不闻不问,连名姓也不赐。此举正和她的心意,所以才有了后来有人潜入孝亲王府教那孩子易容掩藏容貌。自然是因为他的容貌太好,酷似神女和安平王各占一半,这样的容貌一旦画像被传到西延,西延王第一时间便会知晓。也会得知他有一子。所以,她才煞费苦心派人教其武功,掩盖容貌。所以,迄今为止,西延王应该是不知道他和护国神女有个孩子存在。”
云浅月闻言唏嘘一声,“这样说来的确就合理了!”
三公子变幻的神色恢复死一般的平静,一言不发。
云浅月看着三公子,她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他在孝亲王府一直以来的处境无异于寄人篱下。但在他心里,孝亲王府那座小院子,还是他的家。可是突然发现一切全然不是这样的时候,心里的涛浪和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就如她早先时候发现云王爷不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另有其人,娘亲未死时的心情相差无几。
“所以,你确定你不去西延?”容景看着三公子,漫不经心地道:“你是风阁阁主的身份被暴露,以后落在你身上的关注和刀剑必然少不了。就如当初的风烬。多少人想要除去他,后来是因为他回了风家,背后有了风家强大的支撑,才无人能奈何得了他。若是你去西延,西延王得知你是他的儿子,那么对于一直未立太子的西延来说,可想而知你的身份会有着怎样的改变。有了西延在背后,虽然不能说你以后想便如何,但若是别人想要轻易动你,便要掂量掂量了。”
三公子依然沉默。
云浅月伸手拍拍三公子的肩膀,对他温声道:“这事情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安平王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统,他和你娘虽然是叔侄身份,但也不是实至名归,不算*。他的年纪比你娘大几岁而已,那时候少年男女,风华正茂,有一段纠缠和情事也不为过。况且你又怎知你娘心里恨着安平王?若是她真恨的话,便不会生下他的孩子。这无非是他们上一辈的纠葛而已。你又何苦用上一辈的纠葛惩罚自己?”
三公子抬起头,看着云浅月,他混沌的眼中现出迷茫,忽然间,像是一个误入迷途的孩子。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未来去路在何方。
“本来我得知你是护国神女之子,也有心想要你回去夺权,当初才与你说了那样一番话,让你振作,我得承认我有私心,用叶倩的胭脂赤练蛇蛇救你,无非是为了让你为我所用,同时你我双赢。但后来,我想着你若去了西延,冰霜箭雨,便会卷入漩涡,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身死异处,血流成河,人肉白骨,埋骨荒山,便打消了念头。但如今你在我身边的身份既然暴露,依照有些人的狠,为了清除我的人,未必不会对你下杀手,你再跟在我身边,不禁要行事小心翼翼,还要见不得光,实在没有好处。”云浅月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如今你既然是西延王之子,那么他若知道,依照对待护国神女之情深,定然会对你爱如至宝。那么有他护着你,西延不用你回去夺权,不用血流成河,只需要你这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王位便唾手可得。我相信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你的坚韧,你的心智。男儿有志,当上青云。我若是你,我会回西延。你在孝亲王府蜗居二十年,受的苦,都从西延补回来。有何不可?一朝风云际会,你的名字又焉能不载入史册?”
三公子怔怔地看着云浅月。
“回去吧!跟在一个女人背后能有什么出息!况且……”云浅月话音一转,看了容景一眼,笑着又道:“我的身边怎么能留得住人?就算我想留,某人也不让留。风烬回了风家,莫离回了莫家,如今你去了西延。你不是说他是个大醋坛子吗?说得很对!”
容景忽然抬手,眼唇轻轻咳了一声,偏过头,不看云浅月,耳根子隐隐有一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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