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岁月无情

    碧落和黄泉当然知道夏凰说的吹风是什么，吓得连忙从夏凰肩头的黑羽中冒了出来，连连摇头，异口同声地表明他们的立场：“不不不，老大，我们怎么可能想吹风呢？再说了，吹风的时候，老大你也挺累的，不是吗？我们还是不要吹风了吧……”

    “既然不想吹风，那就老实交代吧，你们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

    碧落和黄泉见瞒不过去了，无奈地相视一眼，最后由碧落开口向夏凰解释道：“因为……因为在这个地方，我们将天地灵气转化为先天罡气的速度真的变得特别特别的慢……”

    “变得特别慢？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夏凰一愣。

    “那是因为，所缺少的部分，我们俩用我们自己的力量为老大你补上了……所以老大你每天体内新增的先天罡气还是一样的……但那并非是由天地灵气转而来，而是从我们俩的力量中分离出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有这种异常，你们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夏凰愕然。

    “直接告诉你……老大你会不会嫌我们俩没用？”碧落一脸可怜样地盯着夏凰。

    “哈哈……原来你们是担心这个！”夏凰心中既温暖又好笑，揉着碧落的小脑袋，道，“你不用担心这个，虽然我们相识和同行的原因看上去并不怎么美妙，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难道你们还害怕我将你们抛弃吗？再说了，现在我若是没有了你们，根本就无法修炼，真要说害怕，也是我害怕你们抛弃我，而不是你们害怕我抛弃你们不是吗？”

    “这么说，我们的地位比老大你更高咯？”碧落顿时小眼一亮，蹦了起来。

    “嗯……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如果你们俩想吹风的话……”

    “好吧……你还是老大。”碧落刚刚冒出来的兴奋劲儿眨眼便被夏凰扑灭，“那老大，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观日天城了吗？”

    “如果你们对这里的环境感到不适应，那我们便出发吧！虽说已经答应了诸葛会长明天再走，此刻突然离开有些不礼貌，但是既然你们俩不舒服，那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夏凰便推开房门，走出独行者之巢，朝无尽山脉的方向化光飞去……

    以夏凰的速度，从观日天城要飞到无尽山脉十方塔所在的区域，在不使用凤翼的情况下，也足足要飞行一个月的时间。

    夏凰夜以继日地飞行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来到了灿杏雨榭所在的那片密林幻影的上空。

    这已经是夏凰第三次来这儿了，就算没有信物在身，要进入十方塔也是轻车熟路，没有太多地受到幻阵的干扰和阻碍。

    再度进入十方塔，看到十方塔中那位老前辈的身影，夏凰心中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位只剩下纯粹魂体的老者察觉到夏凰进入，笑着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夏凰一番：“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似乎并没有过去太久，没想到你又实力大涨。”

    “魔神随时可能突破封印而出，如果我不努力修炼，怎么能在未来一阻魔祸？”夏凰肃然道。

    老者微微一怔：“你的语气很沉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前辈……你和无锋剑剑主越无天熟悉吗？”夏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越无天？你已经见过他了吗？”老者又是一怔，“在他一手建立观日天城、成为观日天城的城主之前，我和他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胆肝相照的兄弟朋友。”

    “那在前辈你的眼中，你这位肝胆相照的兄弟朋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勇敢果决、嫉恶如仇，虽然有些不择手段，但是一言一行，皆能当得起‘侠义’二字。”老者回忆着他记忆中的那个越无天，“我记得我和越无天初识之时，魔神尚未入侵，明煌大陆还算太平。那个时候的明煌大陆，还没有三大帝国和南北十字之分。越无天奔走在大陆各处，不远万里地追杀他所认定的所有恶人。我和他，就是在他一次追击恶徒的途中相识的……”

    夏凰听着老者描述曾经的越无天，愈听愈是皱眉：“那前辈你认为，如果越无天听说了魔神将要再出之事，他会如何反应？”

    “这还用说吗？他虽然不轻易相信别人，但只要你能让他相信黑皇山的封印真的出现了松动、魔神随时可能破封而出，我相信，越无天一定会第一个提着无锋剑前往黑皇山镇守！”老者毫不犹豫道，说话的同时，他看了一眼夏凰脸上表，见夏凰表情有异，不禁问道，“你见过了越无天，为什么还来问我这些问题？莫非事情并不顺利？是他不相信你吗？”

    “不……他相信我，他很相信魔神即将再出……”

    “那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问？”

    “……”夏凰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夏凰有些担心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实，会不会超出这位只剩下魂体的老前辈的接受范围。从老者所说的话来看，这位老前辈曾经和越无天的关系匪浅，更是肝胆相照、义气相投。

    如果让他知道，他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如今已经换了一个人……这样残酷的事实，对一个已死之人来说，是不是太过残酷了？

    老者见夏凰不说话，心中生出一抹不详的预感，迟疑片刻，才道：“你如此犹豫……莫非……莫非越无天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预料之外的变化吗？”

    “前辈……漫长的岁月，真的是太无情了，无情到足以改变一切……”夏凰叹了口气……

    老者闻言，哪里还不明白夏凰的意思，顿时脸色苍白，魂体出现了刹那的虚弱的闪烁，跌退一步：“说吧……现在的越无天，究竟和我当年所认识的那个越无天，有着多大的区别……你去找他的时候，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你可以直说，我已是个‘死人’了，就算是再大的打击，也不足以让我再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