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做大蛋糕

　　“这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得到了消息的卡普林船长在皱起了眉头的同时，还用手狠狠地敲了一下艉楼甲板上的护栏。

　　当‘铁幕屏障’号的水手完全接管了那艘海盗船之后。墨菲斯骑士和巴雷特自然是回到了护卫舰的甲板，顺便也给艉楼上的卡普林船长带去了刚刚得知的消息。随后就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墨菲斯骑士这时候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先前考虑了那么多，可真的还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问题。”

　　“接下来是准备清缴海盗吗？或许准备长期护航？”一旁的巴雷特因为身上没那么重的担子，反倒是能够自由地发表意见。

　　“这两项工作执行起来的难度都不小，而效果却也不好说。”卡普林船长感觉自己都快要得偏头痛了。

　　如果事先知道接下来航行的区域会是海盗们的‘避风港’，博勒姆舰队早就重新规划航道走向了。可现在再改的话，以三艘护卫舰的状态来看，实在是有些难为它们。至于说绕过这片区域，也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毕竟从得到的情报来看，那些海盗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海图。它们在这片区域当中的游弋范围究竟是多大，实在是没一个准数。既然连需要回避的区域范围都无法确定，那么绕道这种选择就变得相当难以实现。

　　而要是选择剿匪的话，那难度更是惊人。且不说眼下的三艘护卫舰因为之前的战斗，根本就不在状态。以这样的队伍虽然还是可以欺负欺负单独行动的海盗船，但要是敌人的数量一多那可就坐蜡了。

　　同时随着清理海盗的行动进行，那些海盗为了寻求自保而集结舰队进行对抗，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就算是这三艘护卫舰状态完好，恐怕也只能够选择突围去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的港口寻求庇护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博勒姆领以及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的海军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够将那些海盗清理干净。在大兵压境的时候，对方大可以化整为零在海上和他们玩捉迷藏。可无论是博勒姆领还是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都不可能长时间让舰队执行这种任务。

　　博勒姆领需要海军帮助维护港口的安全，以及押运某些特别昂贵的外售军火。而对于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来说，舰队的重要性更是远超博勒姆——西陆一流的海军是它海上贸易安全的重要保证，也是它在巴尔特同盟内立足的重要基石。

　　那种行动光光是在政治和战略上就付出相当大的风险。更别提集中舰队剿匪所带来的巨大开销，足以让双方的财政官都掉光头发了。在这件事情上海盗们拖得起，可两个政权却都拖不起。更别提大规模的剿匪可能引发的仇恨。

　　虽然大多数海盗都没有为同伴报仇的习惯，但只要出上一两个另类，或者以报复为名增加自身威望的家伙。那么博勒姆领和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的海上贸易就会遭受极大的影响。

　　至于长时间的护航虽然风险较小，但时间一长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也同样是令人咋舌。而且虽然一次性被牵制的军舰数量不多，但想要保持贸易的畅通就不得不长期保持。甚至有可能因此被敌对势力抓|住规律打埋伏。

　　所以面对眼前这令人感到为难的局势，船上负责这次行动的大人物们，表情那叫个纠结啊！毕竟走到今天都已经付出那么大代价了。如果再选一条航路重新来过，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单单是已出现的损失就没人愿意再提那种方案。

　　看着那两位一副为难的样子，巴雷特忍不住开口到：“那些海盗将这片海域选为自己的休整地点应该是有特殊原因的吧！要不然远离航道的海域那么多，怎么会偏偏是这里呢？如果找到了原因，说不定就能够有新的办法。”

　　“那现在就等陆战队那儿的审讯官能够获得什么情报吧！”卡普林船长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海盗船上正在工作的那些陆战队员。

　　随着一名又一名的海盗被搜刮干净身上的物品之后，又被捆紧了丢进船舱。从三艘护卫舰上过来的海员，开始接收这艘残破的海盗船——虽然它被用绳子牢牢地拴在前面的护卫舰上，但那只能够充作牵引。还是必须有人操控才能够一同前进。

　　别看这艘海盗船好像又破又旧，可它却是博勒姆舰队这一次出行之后最大的收获。即便是以这艘海盗船那糟糕的船况，等入港之后一样能够在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以25000-30000金币的价钱轻松出手。这还没算船上的其他货物。

　　当然接手了这艘海盗船的商家也不可能吃亏。经过翻新之后它再转手的价格少说也要50000金币——这可以说是很多造船厂都愿意争夺的财源。如果买家自用的话，那就更简单了——同时这个战利品的收益，巴雷特也能够分润不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解决主要战斗的人员之一。

　　没多久，完成了审讯之后的进一步消息，也被送到了卡普林船长的手中：“居然是淡水？这附近的海洋当中，有大型地下河的泉眼啊！难怪那些海盗会选择这儿了，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

　　“海底的淡水喷泉？”墨菲斯骑士这时候也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情况，这样一来似乎能够拉来一群盟友了。”

　　这大海当中的淡水补充点，几乎可以算是航道当中画龙点睛的一笔。有了这个，整个航道的价值都会大大提升。它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可以作为博勒姆领和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之间的新贸易路线了。更是可以开拓成一个全新的繁忙航道。

　　这样一来博勒姆领和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都可以找寻新的加入者，那样对付起海盗的成本就会被大大的摊薄。对于解决眼前的难题而言，的确是一条可行的路线。

　　“那样倒是能够解决部分问题，但我们辛辛苦苦开拓出来的航道，就必须让别人共享了。”卡普林船长仍旧是感到有些不太甘心。

　　巴雷特在这时候插话到：“我不认为伯爵大人会将这条航路免费开放给别人。到时候肯定有利益交换的。否单单是那些娜迦，就要耗费他们不少的时间。”

　　“这样一来倒也是没错。”卡普林船长的心情总算转好了一些。

　　通过那些海盗所招供的讯息，船队花费了点时间确定了能够汲取淡水的海域方位以及范围。随后便按照既定的计划朝着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继续前进。不知道是之前倒霉久了时来运转，还是因为那些海盗都去忙着狩猎了。博勒姆船队接下来的行程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夜晚是休息的时间，可夜空下的波涛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它们翻滚着推搡着撞向船舷，让那数百吨重的护卫舰朝着自己所用力的方向移动。此时的这三艘护卫舰就像是三只巨大的安康鱼，只不过它们的灯笼挂在了尾巴上。

　　战舰艉楼甲板上点着的这一盏盏油灯，能够有效避免夜航之时船只的相互碰撞。为了让这特殊的油灯能够长时间稳定地保持高亮，它们的燃料往往选择鲸鱼的油脂，而不是一般的灯油。

　　夜间行动船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值夜更的舵手必须按照航海士的指令行|事。而航海士们则时刻注意着‘罗经柜’内的指针。同时他的助手用特殊的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毕竟夜间在海上航行，要想看清楚东西是相当困难的。好在只要海面辽阔而且附近没有其他船只，就不用担心装船或者搁浅——不过对于博勒姆船队而言，保持船只之间的安全距离，就成为了执勤海员最重要的工作。

　　这种时候航海士会利用船上两座有灯火照明的经罗确认航向。而那种被称为‘夜镜’的特殊单筒望远镜，则被用来在这时候侦查四周动静。这种‘夜镜’可以让人在夜间看的更清楚些，只不过看到的景象是上下颠倒的。

　　突然紧握着‘夜镜’的海员发现自己的眼中|出现了一道亮光。放下‘夜镜’的他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紧接着他确认了自己刚刚并没有出现幻觉：“灯塔！前面10点钟方向出现灯塔。”

　　听到这声音之后，整个艉楼甲板上值班的海员都变得兴奋起来。虽然目前他们只发现了灯塔的亮光，而没有看到灯塔本身。但这同样说明船只距离陆地已经不远了。

　　因为灯塔这种建筑一般建在沿岸地带，特别是港口、码头上的。该建筑一方面是为了给航海船只指示。因为在古代缺乏海上定位的技术，所以航线都是沿着海岸走，设立灯塔有助于船只在夜间不会迷失方向。而另一方面则是防止船只进入港口时触礁或者搁浅。

　　不过在大多数时候，灯塔的运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为保持光亮而长明的灯火以及专门的维护人员，长时间工作的开销甚至不比它的造价差太多。所以它们不可能像烽火台一样，沿着海岸线给人一路导航。而是星星点点地坐落在几个沿岸小岛或者码头之上。

　　所以通常来说，如果看到了灯塔的亮光，就说明最近的港口已经距离船队不远了。这对于已经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数十天的人来说，是相当大的鼓舞——因为陆地已经近在眼前了。

　　随着船只的拉近，眼前的灯塔开始逐渐显现出它的轮廓。因为黑夜的原因，虽然有着灯塔自身的光亮，护卫舰上的海员们也只能够看一个大概。高耸的塔身类似一种小倾角锥体，而塔身的顶端又像是一个带着顶棚的城垛。

　　曾经对这个灯塔有印象的航海士立刻就在灯光下翻开了海图：“没错就是这个，约里夫灯塔。继续往南的话，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威尔博斯港了。给后面的船只发信号，全员准备抛锚停泊。等明天一早再进港。”

　　虽然按照博勒姆舰队的航速，今夜就能够驶入威尔博斯港。但他们却不能够这么做，反倒要停下等到天亮了再行动。这当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西大陆几乎所有的港口都禁止船只夜间驶入。

　　这样的惯例完全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首先是港口的安全——对夜间入港船只的无差别打击，能够有效防止海盗以及其他敌对势力趁着夜色发动袭击。其次就是对船只的安全负责。港口的水纹条件相对海面要复杂不少，在没有引水船的牵引之下是很容易出事的。在夜间的话更是危机四伏。

　　第二天一早在起床鼓的响声当中钻出船舱的海员们，立刻就看到了远处那像是一个又一个贝壳所堆叠出的白帆。在那座威尔博斯港的码头上，一艘艘来自西大陆各地的帆船，将整个码头给挤得满满当当。

　　即便是巴雷特也能轻易看出，这威尔博斯港的码头面积要比博勒姆领的莫尔比韩港大上一倍都不止。看着码头工人那忙碌的景象，巴雷特已经可以确认眼前这个西陆大都会的繁荣了。

　　在距离港口不远的非航道海面上停了整整一晚，威尔博斯港的守备部队早已经注意到了这支船队。不过船队顶上那高高飘扬的旗帜，却使得他们对待这几首船只的态度相对谨慎。

　　毕竟图特克尔商业共和国和博勒姆领之间的合作，在那些人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在港口外的那支船队很可能是博勒姆领派出的谈判团的情况下。万一因为自己的一点疏忽，导致一开始就给对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对于护港舰队指挥官的前途，将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不过上前检查进港船只却又是他们的公务，更是不能够因为个人原因而放弃。所以那艘海防船的指挥官也只能够稍微推迟一些检查时间，以期望不影响到谈判代表的美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