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相见不识人 第十五章 表明心迹

　　第十五章 表明心迹

　　高浩华早早的起床，他今天要和吴雨涵对账，按照之前两人签订的协议，每年年关算个账目，按照五个点给吴雨涵银子。

　　“老爷，您这是要出去？”用了早饭，几个妾室就想找高浩华要些银两，却见高浩华让小厮去准备轿子，不解的问道，以前这个时候，老爷可都是在家查账的。

　　“是啊，老爷，今天不是在家对账的吗，昨天各个掌柜才将账目送了过来。”高夫人同样不解。

　　“你们都下去吧，每人去账房领五十两，没事今天出去逛逛，买些胭脂水粉的。”高浩华打发了各位妾室，屋内只剩下高夫人。

　　“夫人，你觉得吴妹这个人如何？”问的小心翼翼，脸上带着笑。

　　高夫人没有做多想，因为这三个月，她和吴雨涵相处的很好，她羡慕吴雨涵是个敢做刚当有思想直率的女子。

　　“妹妹很好啊，妾身不是一直想和你说认她做干妹妹的么，对了，老爷，您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高浩华被夫人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妹妹，他怎么会想让吴雨涵做妹妹呢？

　　“咳，咳……夫人，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如果，我说如果，我将她娶回来，你愿意吗？”

　　“老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和妹妹商量后的意思？”高夫人对高浩华有这样的想法很了解，虽然吴雨涵是个寡『妇』，可她身上确实有很多优点，两人在一起谈感情，有感情很正常，所以高浩华有想法，她丝毫不觉奇怪。

　　平时没有想法，是因为她下意识就觉得吴雨涵不是那种愿意给人做小的人，她相信吴雨涵说的，不想再成亲，只想和儿子好好生活。所以听到丈夫要娶吴雨涵，高夫人第一反应不是难受，而是想弄清楚这是谁的意思，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吴雨涵。

　　“这只是我的想法，当然这件事要夫人同意才行，而且我也需要夫人帮忙，夫人你看……”高浩华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自私，会让妻子不高兴，可为了能将吴雨涵娶进来，还是开了口。

　　高夫人看着丈夫，这三个月，她在吴雨涵的劝解下，慢慢的改了脾气，和高浩华的感情也好了不少，可到头来……

　　她得到了什么，丈夫的爱？家里已经有了五个妾室，还是不够。吴雨涵是她喜欢的妹妹，是她的朋友，若成了丈夫的小妾，她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这是她不能答应。

　　“老爷……”高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却不想被高浩华看见，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做为高夫人，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看到她如此软弱的一面，叫了高浩华一声，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哽咽。

　　仰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轻轻擦擦眼角，深吸一口气，用吴雨涵教她的方法，让自己平静。高浩华一直看着妻子，很自责，想开口，将事情缓一缓，却听妻子说道，“老爷，妾身失礼了，这事，妾身不同意，如果您真的想娶妹妹，您派人去请就是，如果妹妹同意嫁给您，妾身会为你们办好婚礼，会恭喜您，但妾身不会出面，请老爷见谅！”说完便是屈膝行礼离开。

　　高浩华看着妻子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动弹，看着桌上的茶壶沉思了半刻钟，这才出了门。

　　成成已经会坐着了，整个脸型宛如唐俊龙，只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是吴雨涵的翻版，长的十分喜人，大丫和李钱氏一家人每次都是抢着抱，成成倒也不认生，任由他们抱着玩，但要感觉吴雨涵在身边，如果他醒着的时候，没有看到吴雨涵便会闹腾。

　　这一大早，因为过年家家户户放鞭炮，成成也就没有睡觉，吴雨涵无奈只能带着成成到高氏布庄，后面跟着李钱氏和大丫，三个大人带个孩子。

　　布庄生意是好的不行，见吴雨涵进来，掌柜的笑开了花，“吴夫人，快请上楼，东家一会就到，您先喝点茶水。”亲自招呼吴雨涵一行到了二楼，顺带着逗了逗成成，趁出去吩咐人端茶之际，给成成带来了拨浪鼓和一些小玩意，更是给成成一个如意圈……看的出来，掌柜的对她真的很好，很认同她！

　　吴雨涵很高兴，说明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她终于得到了高浩华和各大掌柜的认可。

　　“掌柜的，您别招呼我们，下面客人那么多，赶紧去招呼客人吧。”吴雨涵坐定后，哪好意思让高陵在她面前伺候？

　　“夫人，能伺候您是小人的荣幸，因为您高氏布庄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您请喝茶。”

　　“管家，您让吴雨如何自处？”吴雨涵赶紧起身还礼，高陵又是还礼，两人如此一番，看的一旁的成成笑了出声，气氛一下子变的很轻松。

　　“高掌柜的，咱们还是别这么客气了，咱也不是外人，以后长期合作，总不能一见面就这样客气，您还是下去招待客人吧，我有李妈和大丫相陪。”吴雨涵说完话，便见成成闹着要往她这边跑，看样子像是饿了，高陵看情况，也知道自己留在这不方便，便是客气几句，下了楼。

　　吴雨涵让李钱氏和大丫在门外守着，赶紧喂了儿子，刚收拾好，外面有了响动，知道是高浩华来了，吴雨涵赶紧抱着儿子出来，“高大哥，您来了。”

　　此刻成成正吃饱喝足，睡的正香，依偎在吴雨涵的怀里。

　　高浩华一眼就看到吴雨涵怀里的成成，好俊的孩子！心中有些酸楚，看着吴雨涵脸上的荷花伤疤，如果没有这个伤疤，应该是个清秀佳人，可这孩子的五官并不似他母亲，一定是像他父亲才对。

　　“让你们久等了……”打量了成成一番，高浩华笑着进了雅间，两人坐了下来。

　　“我们也是刚到，高大哥，喝茶……”吴雨涵将儿子交给李钱氏，给高浩华倒上茶水。

　　高浩华看了李钱氏和大丫一眼，吴雨涵以为他有生意上的事商量，笑着让李钱氏和大丫到隔壁等她，这才开口问道，“高大哥，是不是又有新点子了？”

　　高浩华看着吴雨涵一脸的笑容，没有防备，眼中是那么的纯真，想到心中的想法，低下头。

　　吴雨涵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心中害怕，担心，没有再说话，等着高浩华开口，心中祈祷高浩华没有多余的想法。

　　“成成很像他，是吗？”

　　吴雨涵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你还恨他吗？”高浩华察觉吴雨涵的变化，心中竟然有些窃喜，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雨涵抬头看着高浩华，决定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恨一个人多累，我承认刚开始的我恨他，可到了这，我想明白了，我应该感激他。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有儿子相陪，一切都够了。高大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觉得这个咱们这个世界对女人不公平，为何要女人对男人一心一意，却让男人有三心二意的权力？男人、女人都是人，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当初和他在老家，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可每天能得他相陪，得他一心一意的对待，我倒觉得日子过的舒心，他到了汴京，攀上了富贵，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如果他不那么狠心，我还会纠缠于自己的心，如今算是彻底的解脱了。现在看到成成，我只会感激他，感激上苍。”

　　吴雨涵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笑容中的满足也是真的，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山有水，有房有地还有自己的产业，有儿子，有朋友，该有的都有了。

　　高浩华听着吴雨涵的话，惊讶、震惊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从吴雨涵的脸上看到了真诚，吴雨涵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他不是她的那个男人，因为他家有妻妾，不能给她一对一的感情。

　　有些庆幸，他不能给，又有多少人能给？突然想起妻子离开的那个背影，这些年，她哭过闹过，和他置气回娘家，他还对妻子不耐烦，新人也是一个个的往家里带……总觉得女人忍受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真的不曾想过妻子心中的苦，高浩华心中有些焦虑，担心妻子，那个背影让他感觉害怕。

　　“吴妹，这是按照我们的约定，给你五个点，咱们三个月的时间，应该是两个多月的时间，挣了两万两银子，这是给你的五个点，一千两。我突然想到一件急事，先告辞了，改日一定好好补偿吴妹。”

　　说话之间，人已经起身，他真的想立刻看到妻子。

　　吴雨涵看到桌上的银票，“高大哥，之前还有五百两的预付金，我只能拿五百。”

　　反应过来，高浩华已经到了门口。

　　“吴妹，那五百两是我和你嫂子的一点心意。谢谢你！”高浩华说完却是急忙告退，不一会高陵便是上楼招呼吴雨涵。

　　吴雨涵看着高浩华急切的背影，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由衷的笑了，为高夫人而笑，想必高浩华听进了她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心情十分愉快的为李钱氏大丫、儿子和自己各量制了两身衣服，又是逛了一番，备足年货，准备好好的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