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买卖

　　“汪总，汪总？”孙裘和轻轻地喊了几声，试图把神游天外的老板拉回来。只要在汪总身边的，没人不知道这位天才的年轻老板最爱的就是时不时地发呆，说不准就是这样才能激发出天才的灵感吧？！

　　“啊？！噢，你说那卡啊！”汪洋沉吟了片刻，解释道：“只是我让老董他们做的试验品，激发装置还有些关卡没过，还在研究阶段。”

　　“是这样啊。”孙裘和点点头，郑重地望向汪总说道:“我们的人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事发的那辆蓝鸟车，驾驶座左侧门被你的试验品烧熔了一个直径二十厘米的大洞，车外更有一道几乎等宽的焦痕轨迹，足有十一米长才消散。如果这只是个试验品，汪总，我恳请您千万要注意试验安全，这个东西非常危险！同时，无论是试验品、半成品或是成品，都绝不能有半点流失，如果外泄，后果不堪想象。”

　　“是，是，这个我明白，今后一定会小心从事。”汪洋连连点头，冷汗涔涔，这加强版“家宅平安”符实在是猛得超乎他想像。

　　“汪总，如果您的试验成功了……”老孙笑呵呵地试探道：“能否第一时间通知我？大家都对它很有兴趣。”

　　“这个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我也说不好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汪洋摇摇头。

　　“噢，说起研究，市里调来的那些研究人员，第一批20人明天就能到位了。”老孙打开人事资料，拿出一份名单递给汪总，指着其中几位的履历笑道：“其实这次的调派已经不是局限于洛州市的范围了，象这几位都是东江省直单位里挖来的墙角，都是精兵强将啊！”

　　“第一批？就有20个！”汪洋一惊，这么多研究人员？要把厂子办成研究所啊？！一瞅名单，头大了——章宏宇！天啊，那位有狂热研究热情的八爪章鱼似的环保专家、老夫子竟然就列在第一位。

　　汪总苦着脸指着这位的名字问：“我记得这章宏宇教授好象是市环保局的顾问，都快退休了吧？怎么还……”不是他有年龄歧视，实在是怕了这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钻研精神。

　　“噢，是这样。”孙经理解释道：“这次调派的研究人员大多是环保科技及能源科研方向的专家，章教授在我们洛州也是首屈一指的环保专家，尤其是在膜技术上研究相当深刻。他本人对汪总您的发明成果也是极为敬佩，听说这次调派后，章教授主动找到市里，表示就算不发工资也要到您这儿来学习，那怕打工也行啊！”

　　“哈哈！又有资历，又有技术，还主动热情上门，汪总，您不收可说不过去啊。”老孙笑着调侃。

　　汪洋暗自腹诽，怕的就是他太热情了，实在消受不起啊！唉，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一堆环保、能源的专家，到时候把基础研究都丢给他们，有共同语言共同目标，应该不会盯着自己再来“十万个为什么”了吧！

　　咦？能源科研专家？！汪洋一惊，抬头看向孙经理。

　　“国防科工委的余处前阵子向我们领导抱怨，汪总的机器好是好，就是有些水土不服，到了科工委的地盘，能耗电费那是腾腾地往上蹿啊！”孙处摇摇头，感慨万千，夸奖道：“我们汪总就是有办法，几十台机子加台‘稳压器’就能争当节能标兵。科工委他们也想向您学习学习，看是不是也能买台‘稳压器’搬回去，这个东西可比‘炼油机’要紧得多啊！”

　　汪洋无力地撇撇嘴，行了，知道了，只要是咱厂里的，你们全有兴趣是吧？！连台稳压器都不放过！汪总悻悻地腹悱，心底倒也放下了一块大石，自己还整天研磨着怎么遮遮掩掩这个特号的“定时炸弹”，没想到人家早就瞄上了。

　　也好，是拆是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丢给你们玩去吧！这玩意实在也不是自己个人能玩的。弄点没啥大用的膜出来，就搞得这么天翻地覆的，还闹出条人命来，这要是让美帝日欧们知道咱手里有这样能引发能源革命的机器，还不把自己撕碎了吞啊？！

　　嗯，那要个啥价钱好呢？！汪总心里嘀咕着，当初创办企业时，两台机子可才用了几十万，卖炼油机时杜小三喊了个一千二百万的黑心价，卖这稳压器，怎么也得翻上几倍吧？！寻思来寻思去，也没个定数，咳，没见过大钱啊！这种专业问题还是丢给小三大侠他们专业人士去烦恼吧！

　　“这个，要买也不是不行，不过厂子里自己就一台，生产任务也很紧。不如我委托机械厂再加工一台新的。价格上嘛，这个我们股东再商量商量，和科工委谈了再定吧！”汪总大方地应了。

　　“好好，没问题。”孙裘和喜出望外，哎呀，真没想到汪总能答应得这么爽快，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孙经理胖马不停蹄，从汪总办公室出来就向上级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很快科工委就开始筹备商业谈判小组，准备再次向汪总采购。

　　汪洋跟大侠知会了肥羊再次上门的事，让他联系小三尽快赶回来主持谈判事宜，喜得大侠眉飞色舞，抓起电话就打。

　　对汪总青面肿脸的样子，大侠也有疑问，汪洋含糊着说是小车祸给打发了。有些事情也该适当向他俩露个底了，等小三回来一起说吧！

　　小难之后的汪总也算有后福，“好事”接二连三地来，NC液晶科技株式会社的山崎退先生亲自带着汪总委托代购的“货物”上门了。

　　汪总喜不自禁地迎上前去，非常感谢日本友人的帮忙，立即让林泉打款付账——林泉现在已经成了汪总正大光明的美女跟班，就算汪总上厕所，林MM也必然极为认真地先探查一番，再在门口守卫，让汪总很是难为情啊！

　　私下里商量，这个，在厂里上厕所是不是就别“站岗”了？林泉礼貌地一笑，摇头，对不起，职责所在，不能从命。不过，既然汪总有这样的要求，站岗的地方可以稍为“灵活”一下，不站男厕门口就站女厕门口吧！听得汪总一头黑线，这俩地点有多大差距？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米吧！

　　山崎先生送货时，正赶上“安邦”公司在汪洋企业装监探装置，那叫一个森严啊！三步一探头，五步一警报，传统的、高科技的、智能化的、软的硬的……反正汪总要把人机械厂的安保措施叫监狱的话，那他自个儿这里就是纳粹集中营了。

　　瞧着山崎先生夸张的表情，异样的神色，汪总颇有些尴尬地笑道：“呃，这个，高科技企业，安全问题需要重视啊！”

　　“是，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山崎用力点点头，让送货工卸下货物，深深鞠了一躬，“实在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才买到，耽误您研究了。”

　　汪洋急忙学着一躬，说：“那里那里，是我麻烦您才是，正用得上呢！”这小日本就是礼多，累得慌。嗯，心思也多，那徐红帆不就是跟日本人搅和在一块的吗？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转身查看仪器，一台主机，一堆零零碎碎的电极电线、夹子贴布什么的，有点像医院里的心电图仪。汪洋捏捏这个，瞅瞅那个，也估摸不准这玩意究竟顶不顶用。

　　山崎递过一本薄薄的打印稿，说：“汪总，这是京大研究院自己编写的说明书，因为这个不是商业化的产品，还得请您自己找人翻译一下。”

　　“好的好的，谢谢您了。”汪洋接过说明书一翻，果然全是鸟字，顺手就递给林泉，改天让人弄吧！

　　“不必客气，睦邻友好嘛！”接过林泉开给的转账支票，山崎先生收拾好东西，微笑着向汪总告辞。可惜啊！汪桑，希望下一次能再有机会请你做客了。

　　乐呵呵地让人把仪器都搬到三楼实验室去，汪总心痒难搔地想组装，这才想起说明书还没弄好呢，想装也没法装啊？！唉，还得再等一阵。

　　要不让老董师傅他们再去搞几张卡片来试验几次？汪洋摸摸下巴，瞅瞅周围，也有点怕。这厂子里可实在不是实验那玩意的好地方，一不小心失个手，想想龙MM凄惨的模样，汪总小脸也有些发绿。一定得找个安全、开阔又没啥人烟的地方。

　　汪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经过了这次事件，汪总对自己的安全很是上心，已经把方便易携威力巨大的“家宅平安符”提升上了研究第一序列。要再有啥打歪主意的，从兜里掏出一沓“扑克牌”，轰轰轰！也不用麻烦国安干警们了，一轮几十张丢下去，小山都把它轰平喽！哼哼，让他们看看咱也不是什么好欺侮的！

　　他也不愿意弄出个如此具有杀伤性和攻击性的东西出来，可目前也没什么好选择。汪洋琢磨着，回头可得好好去掏掏诚阳道长的家底，看看有啥类似“夫妻合和”、“金钟罩”、“铁布衫”、“金枪不倒”之类的灵符没有，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至于研究地点，嗯嗯，想了半天，怒了！老孙不是说很多人对这感兴趣嘛！就让他去搞定这个试验研究场地吧！怎么说这也算是强力武器研发吧？！

　　孙经理接下汪总的这个任务，一楞之下，非常欣喜，连声称绝对没问题。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当天晚上就给了汪总回话：地方搞定了，明天就带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