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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堕落会议(下)

万国之门 | 作者:六寸方圆 | 更新时间:2016-03-02 06:4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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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尼亚南部一个小小的镇子,距离格伦王国的边境堡垒荣誉堡只有200里左右,格伦和蒙多那持续了几年,规模总也大不起来的战争,对这里的负面影响逐年减弱,原本驻扎的预备役军队去年就已经撤回佛尼亚,只有每月月缺的时候,那些军队才会派出一部分经过这个小镇,到前线那个耗资巨大的“练兵场”锻炼预备役新兵。

  至于原本囤积在这里的战备物资,自然也大部拉去了荣誉堡,剩下一些快要到保质期的则原地贱卖,倒也让小镇人富起来不少,甚至几个暴发的家伙,还出资在小镇中心建了座钟楼,巨大的表盘每日每夜迎着风吹日晒,执着的准时发出报时声。

  因为已近大陆南部,这里空气就要湿润的多,小镇上多是石质建筑,近地的部分都已爬了苔藓,一些喜湿的藤蔓植物,也歪歪扭扭如蛇一般盘绕在任何直立物体上,长久的水气腐蚀,使这些石墙石屋的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颜色,斑驳而阴沉,就仿佛南方的天空。

  几个领主府的骑士队,衣甲鲜亮的骑着高大独角马,偶尔随意在四周看看,神情懒散中带着骄傲——自从领主去年大发一笔财,对他们这些骑士突然好了很多,不但在他们没有立功的情况下,给他们配发了钢铁制的盔甲刀剑,还允许他们在轮班休息时,可以自由前往佛尼亚消费玩耍,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领主对他们的唯一要求,就是巡逻好镇子,特别是不远处一座小山上早就被闲置的小古堡,那里没有领主命令的话,不准任何人靠近。

  阴沉的天空,云层厚厚的积蓄着,随时准备来一场大雨,或者一场很早的雪?天气的问题谁又知道,但呼啸而过的寒风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走在最前面的骑士,微微打了个寒噤,冰凉的钢铁把寒气透过盔甲里衬,在这变的寒冷的季节中,穿戴它们就是一种折磨,除非能够达到中阶骑士。

  他单手抱着头盔,一手勒住缰绳,哈出口白白的雾气,树叶早以落完,远方朦胧的山在灰色天空下是如黛的颜色,看着忧郁而悲凉,他隐约见到山上小古堡上似乎有人影在走动,就对身旁的另一个骑士说:“那边好像有人,队长,我们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别是山下巡逻的那些家伙疏忽放进去的。”

  这个骑士是队长,他也同样抱着头盔,感受着寒风扑面而来,消除疲惫带来清爽的感觉。听见手下骑士的问,他随便看了看,就不再注意:“这我知道,昨天那边的队长就跟我说过,那些人都有领主老爷的命令,我看他们都是大人物,你要敢查你去查吧!”

  询问的骑士有些奇怪,就问他的队长:“队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大人物?就我们领主老爷那水平,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哼哼……”队长冷笑几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要看不起我们的老爷,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骑士听见这话,虽然心里有些不屑对方故作神秘的样子,但好奇心支撑着,也就耐心的等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片阴云,再没有其他东西的素净天空上,几个黑点渐渐放大,只是眨眼的时间就能看清楚,那是几个飞着的人。骑士看着那些急速飞来,映着背后的天光,只能隐约看到黑色轮廓,穿着大袍子的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直到那几个人飞落山上,进了古堡,才颤着嘴唇结巴的说:“高,高……高阶**师?还是风系法师?”

  队长眯着眼睛意淫一会儿他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飞翔,然后才鄙视的说:“当然是**师了,小朋友,见识太短,不知道风系法师飞不了那么快吗?”

  “那里面……里面都是**师?”

  “当然。”

  “可……可是,可是我们老爷……”骑士回想着那个在一年以前还很吝啬,一毛不拔,整天穿着大红大紫像个乡巴佬一样的死胖子,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他和伟大的高阶职业联系起来,一时间痴了……

  古堡静静耸立在这小小的山巅,周围黑色的枯木上站满了乌鸦与蝙蝠,在这突然大幅降低温度的阴天,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可不是美好的事情。但这次会议确实轮到了这里,来的也都是脾气古怪甚至邪恶到极点的老混蛋们,自然是不能让管家代为迎接的,作为主人,两位往日尊崇的高阶**师,无奈的在身上加了一道保持恒温的高阶组合奥术,如石雕一般立在门口,每来次人都要笑脸迎过去,然后互相吹嘘一番,从昨天到今天,心里早就烦透了。

  左边那个发须皓白,已经呈现老态的老法师,看了看自家周围那树上恶心的乌鸦和蝙蝠,还有被染成了黑色的树木,对旁边的老伴儿抱怨着:“这些疯子,为什么都喜欢这种奇怪的东西,品位真是太低级了。看看那几棵树,冬天树叶凋落,本来应该是苍凉悲戚,意境深远的。可是现在染成了黑色,该死的,我只能看出阴森恐怖,一点艺术的价值都没有了。”

  另个法师则是一位中年的女性——当然,这是她驻留了自己容貌的结果——她目光茫然而颓废的看着树杈上那些乌鸦和蝙蝠,赞同的说:“我早就想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全杀掉了,夜里他们吵的我根本休息不好。”

  “我觉得。”男性的老法师想了想,说:“下次再举行会议,如果还轮到我们,我们应该推辞掉,不用再讲什么人情面子。”

  “恩!”女法师点点头,“如果能够把他们杀死,永远不再举行会议那就更好了。”

  这么说着,她舔了舔嘴唇,突然伸手一指,一道惨绿色的光线从她手中飞出,正打在一棵枯树上。因为速度太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乌鸦和蝙蝠们,眼睁睁看着光线没入树干,接着整棵树一晃,无声中几道绿色电弧自下而上闪烁过去,满树的乌鸦和蝙蝠保持着最后醒悟,要振翅欲飞的姿势,和树一起静静站立着。

  然后,山顶寒风吹过,整棵树包括其上所有物体,在风中渐渐崩解,化为细小的粉尘随风而去……

  当临近中午,把最后两个从王国西南部,靠近科达尔荒原的某隐居地点刚刚赶到的法师,迎进古堡,这两位可怜的古堡主人才面色郁郁的跟着进到里面,并吩咐管家马上开宴——谁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订下的规矩,会议必须在午餐进行,神啊,吃饭时开会,然后争吵时不但要忍受对方的唾沫,还有更恶心的食物残渣,实在太恐怖了。

  飞了一天一夜,临近中午才赶到的两个法师,正是胖子马克和瘦子德克的老师,和炸毁了他屋顶,这两天总是神思恍惚的中年法师。已经一天没有吃饭的两人,步履匆匆走进古堡,推开宴会厅的门,一股温热的风从门口拂过,稍稍去除些寒意。

  宴会厅两侧的壁炉,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几个穿着黑袍子,形容鬼祟的法师正围着烤火,时不时会丢下去一些奇怪的粉末,然后火焰会变成惨绿或淡蓝,还散发出会让普通人类出现各种负面状态的气味。

  厅顶没有多么光亮的灯照,只漂浮着一些蜡烛,在打了油的地板上方缓慢盘旋。两侧长长的餐桌,一些熟悉的、陌生的法师在坐,或自言自语或尖声大笑或沉默不言或交头接耳,昏暗的环境,配着厅内神神叨叨,一看就知晓精神有问题的人们,显得很阴森,没有任何古堡里的仆人被批准来到这里。

  当正午时分,首席上敲响了清脆的铃声,一位身穿红色法袍,面容死板的老法师手里拿着小摆钟,咳嗽一声:“诸位堕落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再次聚集于深渊的召唤之下。”

  在铃声与说话声响起之后,整个厅内不安分的法师们,都渐渐安静下来,不管是否诚心,但也必须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准备聆听。

  红袍老法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庄重宣布:“第126次堕落会议将在此处展开,让我们铭记这个伟大的日子。相信诸位的智慧不需要我来提醒,已可知道在大陆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种族,对于我们究竟是怎样的态度,看看你们的身边,是否发现又少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些神明的教会,那个正义感旺盛的白痴公会,那些该被恶魔噬咬灵魂的雇佣兵和冒险者们,不断寻找任何借口,将我们可爱可敬,无比宝贵的成员当作他们的功勋、财富,砍掉头颅去换取无知凡物的景仰……”

  坐在老法师下首,密密麻麻参加会议的法师们,都在心里嘀咕一句:哦,又是这个说辞,骗谁呢!也不知道这次失踪的几个家伙,到底是脑袋发昏想去屠龙反被屠,还是神经抽搐一不小心吃错了自己的药被毒死,说的这么煽情干什么……

  老法师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继续说着:“……我们不能再沉默了,我们必须反击,我们要让那些无知的蠢物知道,这个世界不应该只存在秩序,混乱同样是必要的……凡物就应该作为实验品,安静的接受奴役,而不是修炼成一些乱七八糟的职业,反抗并挑战伟**师的地位……”

  “啊……”正襟危坐的法师们,认真且敬佩的看着首席那位越说越快,神志已经开始癫狂的红袍法师,心里却在无聊的叹着气:“每次都是这样的表情,每次都是这些话,怎么从没见过行动呢?”

  “……现在,已经僵持4年的战争,让我看到了时机成熟的曙光,我决定……”红袍老法师从袖口中拉出一张卷轴,唰的抖开,卷轴悬浮在空中,往地板上投下一串由光影组成的地图。老法师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其中一张城市俯览图前,神情亢奋的说:“我决定,要袭击这里,把这个地方从大陆上抹去,就像十多年前的阿兰沙,让从此以后的所有凡物,所有卑微者,听见我们的名字就颤抖,哈哈哈哈……”

  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大笑的老法师,还有那块任何人都熟悉的地图,稍微正常的法师都在心里呻吟:

  他疯了……

  ……

  ……

  午时开始下起了雨,窗外本就灰暗的天空,突然像被又蒙上一层厚厚的纱,再也看不清远方,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水,水,水。

  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幕下的朦胧,爱玛手中无意识的摸索着一只草编的虫子,那不知道已过去多少年,成了枯黄的颜色,上面有着因长久摩擦而泛出的油亮,还有点点斑纹。

  有十一年了吧!

  十一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很小呢,还没有妈妈的腿高,跟在两个大人的身后,怯生生的等待着去见一个叫做“哥哥”的东西。

  还很清楚的记得,那间阁楼开了天窗,有太阳照进去,暖暖的。就在那一束明艳的阳光中,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儿,微笑的坐在床上,看着她,一只手摊开放在被褥上,如在友好的招呼。

  但她……当时并不敢上去啊!虽然那微笑很亲切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出来,那笑容下隐藏的冷漠,和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距离。只有在面对她妈妈时,那微笑才会变的诚挚,男孩白色头发映着苍白的脸,笑容却突然会变的很温暖,就如冬日天上的太阳。

  她嫉妒她的妈妈。

  然后她知道,这是她舅舅的孩子,应该叫哥哥?还是叫亚戈?她还曾为此苦恼过一段时间,为什么人会有两个名字?就像苦恼着为什么把妈妈叫妈妈,爸爸叫爸爸一样。

  那是个不能动弹的男孩,还有个嗜酒的父亲,每天只能默默躺在床上,唯一见到外面的机会,只有头顶那几个连在一起,每个仅六寸方圆的小小天窗,四周是幽暗,仿佛独自处在一个自己的世界,孤单而寂寞。

  他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呢?

  她常常想着,想着是不是她做的还不够,所以他没办法开心起来,才不愿意说话呢?于是,她把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都偷偷搬进那里——因为她的爸爸不喜欢他,还很幼小的她也不敢违抗当时感觉很威严的父亲。

  每天都去那个阁楼,奶声奶气的说着和小伙伴们玩耍时,所发生的趣事,说着她带来的玩具该怎么玩,吃的东西怎么才最好吃。阁楼上除了床,再没有其他,她只能坐在地上,一件件不知疲倦的说着,偶尔会被地板上细小的浮尘沾满全身,然后她就吃力的拿笤帚把它们扫去。

  这样的事情做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经常能够看到的,是他银色的眼睛,没有笑容,没有烦躁,没有哭泣,任何表情都没有,如一只漂亮的娃娃,静静面对着她。

  直到有一天,白花树开花的时候,她爬上树摘下许多毛茸茸的白花果,晒干了,喜滋滋的跑去找他,放在他面前,一颗颗剥给他吃……那是他第一次吃她的东西,不再像以前那些只是看着。

  然后……然后她就得到了这个。

  爱玛举起那只草编虫子,从没见过的奇怪外形,他说那叫“蚱蜢”。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应该是叫她下去吃饭吧!可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到现在依然没有他的消息,派去幽暗森林的人,也没见到他的影子,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心里空落落的,状态越来越低迷,甚至从两天前开始,中断了坚持十年的日常锻炼。

  叩叩的声音依然在执着的响着,她伸手摸摸床侧另一半幻音阵,那上面似乎还能发出他的声音……但是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他,谁都不准用这个法阵来叫她,谁都不行。

  门被轻轻扭开,一个身影走进房间,坐在她床边,轻声说着:“爱玛,下去用餐吧!”

  “不想吃。”女孩神情落寞的说着,凌乱的金发披散在肩上,微微的波浪卷在阴沉的天光中,似乎也失去了光泽。她抬起头看看关切望着她的莫妮卡,勉强笑了笑:“阿姨,你和爷爷他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莫妮卡叹口气,摸着女孩软软的发丝,问着:“三天了,从那天追击回来,你越来越消沉,能不能告诉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在担心你哥哥?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担心么,万事都有我在。”

  “虽然你那么说,可是……”爱玛低垂着头,掩住发红的眼圈,“可是都过去三天了,他还没回来,我很想他。”

  那往日总是洋溢着自信,时不时露出些狡黠的可爱脸蛋上,浓浓的伤感就随着“想他”这两个字,迅速释放出来,忍着的眼泪再也兜不住,一滴滴滑落,连成一条细密的水线,仿若窗外檐上滴落的雨帘。

  莫妮卡叹息着揽过她肩膀,轻柔的拍打,窗外几片树叶在空中飞扬,那是有一阵风吹过,虽然这屋子很温暖,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但女孩穿着睡衣的单薄身躯,却下意识的颤抖着。

  “他还不回来,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你忘记了吗?阿姨偷偷告诉过你,协会的备份契约书还没有失效,那就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我还去问过爱心少女的牧师,牧师通过感应神,知道他还活着,这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

  “万一受伤了呢?哥哥他身体自小就不好,万一受伤了,他怎么熬的过去?”

  莫妮卡看着女孩儿,没再说话,心里突然窜一个念头:当初的我,是不是也这样担心过……他?

  这念头让她吓了一跳,她竟然能联想到男女感情上去,只是妹妹担心哥哥,这怎么可能呢?但是看爱玛那娇弱恍惚的样子,却越看越像,越看她的心里越凉。

  虽然只是表亲,但血缘关系却是很近的,在所有善神和中立神的教典中,近亲结婚是不被允许的,那会生出畸形的孩子,对社会的健康进步有害。依靠着人信仰而生的神,把近亲结婚视为罪孽,虽然不会有刑罚那样极端的状况,但被善神和中立神不喜,从此不纳入信仰体系,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样一来,只能去做一个无信者,死后灵魂被冥火焚烧。或者信仰邪神,从此在职业上的前途尽毁,连家族都不愿意容下。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有些慌张的莫妮卡,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为这猜测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片刻之后,她才冷静下来,心里安慰着自己:只是猜想,猜想而已,多心了,小孩子嘛,从小一起长到大,一时间离不开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忧虑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葛利忒探进半个身子:“都不下去吃饭了?老头子我要饿死了,都没一个人心疼吗?”

  爱玛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莫妮卡怀里爬起来,虽然都是亲人,但她和莫妮卡的关系要亲密太多,当然可以在她面前哭。葛利忒就不同了,从小时候就不喜欢他,长大了也因为性别不同从没拉近过距离,在他面前哭出来,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何况她怎么说也已经算半个大人。

  “下去吃饭吧?”莫妮卡轻轻问着。

  看了看装出一脸苦相,揉着肚子的葛利忒,爱玛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

  趁着爱玛转身梳头发,莫妮卡悄悄对葛利忒竖起个大拇指。

  三个人下到1楼,进到餐厅的时候,摩比和他手下带领的那些女仆们,早已准备好。

  在餐桌前各自落座,摩比刚为每个人摆好餐具,客厅那边的大门又响了起来。

  “下着雨,难道也要找我办什么事?”莫妮卡嘟囔着,一般在用餐时候会来家里的,大多是学校那些教授来找她,因为她也只有用餐时才有时间,平时学校忙不完的事,教授们哪好意思麻烦。

  开门的事情自然是摩比的,管家先生不悦的皱起眉头,脸上的褶皱能夹死蚊子,他最讨厌这种在用餐时间来打扰他主人的家伙们,太没礼貌了!

  慢慢走过去开了门,见到外面的人时,他紧绷的脸迅速融化,布满了惊讶:“啊,亚戈小少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见管家的惊讶说话声,正对着餐具发呆的爱玛,突然一个激灵,迅速跑到门那里推开管家,只见到外面连绵雨幕中,穿着法袍的少年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对她微笑:

  “爱玛,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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