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契机

    “向凡，爷爷……有不得已的苦衷。”

    向志军突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挣扎，有些痛苦。

    向凡看到之后，却突然沉默下来了，没有再次追问，因为他知道，凭借向志军的实力，他奈何不了他，再说了，向志军是自己的爷爷，向凡下不了手。

    无奈叹气的，还有向凡，他闭上了双眼，然后再次睁开，淡淡的道：“后来呢？”

    知道的事情越多，他越能推测出来。

    “你被绑走的时候，老王并不知晓，毕竟你平时也有早出晚归的情况发生，但是直到后来，当他知道之后，发动全镇的人寻找无果之后，他就知道了，你出事了，然后，他联系了我。”

    向志军想到了当时，还心有余悸，唯一的孙子要是丢了，他怎么能活下去。

    “之后，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整整找了两年多，线索有很多，但却无法发现你到底在哪里。”向志军有些无尽的唏嘘和感慨，“如果不是凑巧，因为庆东发现他三位徒弟的异常，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你，竟然被绑进了shashou组织。”

    “真是讽刺啊！堂堂创始人的孙子，竟然被绑进了自家的贼窝，到了两年后才发现，我真是老眼昏花啊！”向志军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了，声音颤抖，其间有着愧疚，后悔，自嘲和无奈，种种不一而足。

    “那时候，你已经被洗脑了，经历过‘种子计划’成为了‘种子’，当我找到你的时候，看到你的双眼，我真的无法相信，曾经的你，竟然变成了这样，我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我无能，你也不会双手沾满血腥，性格大变，完全成为了两个人，甚至连记忆，都不见了。”

    向凡想到了当时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sha人，那么就等着被人sha，他想活着，他很庆幸，他活下来了，也很庆幸，他认识了艾伦、帕克和阿道夫，如果不是他们，向凡早就死在了种子计划之中，死在了shashou组织另外四位教官之手。

    “之后呢？”

    “我很想将你带走，离开那个heian的地方，但那时候的你，已经失忆了，甚至因为sha戮和血腥，性格改变了很多，对于身边的人根本就不信任，能让你唯一信任的，或许也只有庆东三位徒弟了。”

    向志军犹自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没办法，只能亲自将庆东召回，然后让他亲自培养你，锻炼你，甚至改变你。而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去研究，让你恢复记忆的解药，哪怕希望有些渺茫，我也想你变回到曾经那个向凡。”

    “我很庆幸，做了这个决定，在庆东的帮助之下，你也渐渐改变了……组织很多任务，能省略都在我的指示之下，直接省略掉了，但是……我也怕你无法恢复，我害怕你永远这么下去，我害怕无法一直保护你，所以，很多次任务，我都放任你去，让你进行实战，让你进步，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我一直以为，一切就会这样进行下去，虽说你记忆没有恢复，但那时候的你，已经是一个人了，而不是一个sha戮机器……”

    “可是……老天爷却又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病发了。”

    向志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很多时候，我都处于治疗的状态，将你全部放给庆东培养，让我欣慰的是，你让我很放心，而我，也专心的进行康复治疗，那时候的我不想死，我还想等你恢复记忆，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向凡听到这里，心中有着深深的感触，原本因为向志军的隐瞒而有着怒火，也逐渐缓解下来了，他，毕竟是自己的爷爷。

    “时间就在这种日子之中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在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不用整天呆在诊疗室之内了，我能再次出来，见见阳光，看看风景，然后，再次陪陪你……”

    “经过观察，我终于发现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好像有些厌恶这种生活了，sha戮和血腥，不管是任何人，经历多了，都会产生厌恶的，我不仅没有反感和不豫，反而有些庆幸，有些欣喜，我的孙子，不是sha戮机器。”

    “所以，我开始进行策划，我要让你完完全全排斥这种生活，将厌恶最大化。”向志军说到这里，脸上的自责才终于稍稍减轻，因为能让向凡脱离shashou组织，他觉得这是自己对孙子的唯一付出。

    “那时候的你，在组织内能信任的人，寥寥无几，艾伦、帕克、阿道夫，还有就是……庆东吧。不过，我让庆东离开组织，让他继续他喜欢的游荡生活。我让人调开了艾伦、帕克和阿道夫他们，让他们也离开你。”

    “那段日子，你很孤独吧？”向志军看向了向凡，柔声问道。

    向凡点了点头，没想到师傅和艾伦他们莫名其妙的离去，竟然都是爷爷的手笔。

    “孤独好啊！只有孤独了，你才会想去寻找伙伴，去寻找平凡人生，你才会想着离开组织，离开这个让你觉得厌恶、孤独的地方啊。”向志军终于笑了笑，为自己的手笔而自豪的微笑，“不过，这样还不够。”

    “那几年，我让人给你加大任务次数，甚至一次比一次血腥，不过为了怕你良心不安，每次的任务计划，我都是亲自筛选过的，任务执行目标无不是无恶不作之徒，就是怕你以后会有愧疚感。”

    “你的每一次出行，在任务途中，那种在生死徘徊的紧张刺激下，会让你对sha戮和血腥的厌恶瞬间加剧，甚至对于这种生活有种迫切的想要改变的奢望。然后每一次回来，如同受伤的狼躲在角落默默的独自舔伤，伴随着无尽的孤独感，会让你对组织逐渐产生游离的感觉。”

    向志军笑了笑，很是真诚：“不过，哪怕这些还不够，你还需要的，是一个爆发的契机，那就是，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