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当习惯成为了自然

    日本，东京，港区。

    在这个毗邻东京湾，仰望东京铁塔以及聚集着诸多国外大使馆的地区，不仅仅拥有浓厚的国际气氛，而且也是富人最喜爱的经济中心。

    在东京港区某间漆黑的房间之内，当我们借助窗外射入的光线可以看到，这是一间简洁明了的房间，除了木椅、木桌、木书柜，以及木桌之上的时钟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房间之内几乎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刚在服部家主宅参加完会议的佐藤空见，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手中摇晃着装着葡萄酒的高脚杯，木桌之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发出了房间之内唯一的声响。突然，一阵略带忧郁的铃声打断了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佐藤空见仰起头一口将杯中的葡萄酒喝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您好，我是佐藤空见……秦少，您好。”佐藤空见接通了私人电话之后，竟然说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话语中透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尊重，话筒的另一边似乎说了什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是。”

    随后，佐藤空见竟然把在服部家主宅举行的会议内容，以及参加会议的人数，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甚至一字不漏。只不过，可能是日本人的习惯与礼貌问题，佐藤空见在叙述的时候，讲的很清楚，很缓慢，而且中间停顿了好几次。

    ……

    “是，是……什么……对不起，我失礼了。”佐藤空见听到了秦少的话之后，失声发出了内心的震撼，随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马上道歉，等到对方停顿之后，他立刻询问道：“秦少，中国是您和boss的家，真的要让服部次助去搞破坏吗？”

    话筒的另一边每说完一句话之后，佐藤空见都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而严肃，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了事。

    “我明白了……是……我会说服服部次助的……江东市王家吗？我明白了……晚安……”

    等听到话筒另一边的秦少挂断电话之后，佐藤空见才轻轻把电话挂断，然而，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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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六年二月五日。

    今明两天是市一中全校期末考试，当于明包成粽子似得走在道路上的时候，向凡只能在旁边哭笑不得。

    自从元旦的时候和向凡展开了第一次交手，之后的每一天于明的杀手训练便多了一项课程，那就是与向凡的近身格斗，似乎是因为有了竞争的心里，于明每次与向凡单挑时都拿出了全部的精力来拼搏，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但是他这种超负荷的锻炼还是让向凡心有余悸啊。

    向凡并没有下重手，可是，每当于明被甩飞出去的时候，由于精力丧失，身体虚弱，身体不平衡造成与树木、大地等物体的撞击时，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折磨啊，于明身体上面的淤青伤疤越来越多，仅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浑身上下包的和粽子一样了。

    要不是有冬天这个寒冷的天气来为他打掩护，估计于丨大海和叶雅清都要心疼死了，可于明却浑然不觉。

    往往是好了旧伤，马上增添了新伤，有时候，向凡只能故意偷偷放水，为的就是怕打击他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可是，由于几个月来的相处，向凡的小心思还是瞒不过略微有点早熟的于明，看着他那坚定的双眼，向凡更加不想打击他了。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于明这种拼死的狂热，会让很多人觉得很愚昧，但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向凡却不这么认为，于明是那种不会半途而废的人，只要下定决定，凭借心中的信念以及坚韧不拔的耐心，往往就是这类人才能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功。

    向凡刚开始用上了一成都不到的力量，直到现在慢慢的增加到了三成，这对于于明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质的改变，虽然，向凡面对于明的时候，没有对于其他敌人的那种“杀心”，可是，一位特级杀手使出了三成的实力在与你对打，这又何尝不是对于明实力的一种肯定！

    当于明能和使出五成力量的向凡持平的时候，这位笑起来喜欢露出大门牙的小男孩，早就已经飞上了枝头，成就常人所不能达到的武学境界，至少放眼江州市他可以笑傲江湖了。

    向凡曾经很好奇的问过于明，他为什么这么拼命，照理来说，十三岁年龄大的孩子，都是在游戏机、小说以及电影的世界里面寻找能填满心灵空虚的东西，很多人觉得，行侠仗义，持剑走天涯很是潇洒，可是，这些人往往连半个小时的马步也坚持不了，连基本功都练不成的人，又哪来成为武林高手的潜质呢。

    于明，无疑是一位奇葩。

    他对着向凡笑了笑，那两颗洁白无暇的大门牙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分外耀眼，打趣道：“向凡，我知道你很优秀，身为你兄弟的我当然不能落后啦。”

    可能在于明眼里，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对于向凡来说，却是能温暖内心的良言，从于家人救了自己不求回报之后，向凡已经打从内心里面感激他们了，后来逐渐的接触之后，向凡也慢慢的融入了这个家庭。

    向凡这个十四岁身子，二十多岁心理年龄的杀手也被于家的善良给感染了，人之初性本善，似乎向凡也回归那位能让艾伦他们感动的小男孩了。

    每个人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转变，生活是如此多姿多彩。

    由于于明伤到了屁股，是以坐到自行车上面就感觉从屁股深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最近这几天都是步行上学的，在身后紧追慢赶的沈雪终于看到了两人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两人的身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撅起了性感的红唇，不满地说道：“哼，你们两人竟然不等我，太不够义气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要是向凡和于明没有提前得老年痴呆症的话，好像刚才就是沈雪叫他们先走一步的，他们两个慢吞吞的不就是为了等她嘛，现在竟然还被倒打一耙。

    “嫂子，都是我们的错，请您原谅我们吧！”于明双眼水汪汪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诚恳，只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向凡从原来的遐想状态，立刻转变为了对于明深深的鄙视，白了他一眼。

    然而，沈雪就不同了，脸上立刻现出了喜色，宛如鲜花绽放一般璀璨，很是赞同地拍了拍于明的肩膀，笑道：“嘻嘻……安啦，姐姐我原谅你啦。”随后斜眼看着向凡，眼波流转，还未散去的红晕更加的明显了，竟有种说不尽的娇媚可爱。

    假如身边不是向凡和于明这两个榆木脑袋，而是一群生理正常的男性，保管鼻血“刷刷刷”地往下流。于明曾经问过沈雪，是不是喜欢向凡，那时候，她顾盼生姿，一张白嫩的俏脸上竟然红扑扑的，声若蚊蝇般点头说了声：“是”。

    于明只是嘀咕了一声“阿弥陀佛”，心里暗道：“小雪看过的言情小说，没有一百本也有八十本，竟然还不如我这个只看过两三本的理解爱情的涵义，连距离产生美这种浅显的至理名言也不知道，还屁颠屁颠搬到隔壁来。”

    只不过从那天开始，于明就有意无意间撮合向凡和沈雪两人，倒不是他有什么媒婆的潜质，而是觉得沈雪和向凡真的蛮配的，十几岁的孩子是最单纯的，单纯的只为同伴着想，更何况向凡是他的兄弟，这个年龄段的爱情，没有成年人的性和现实，只有简简单单的对于意中人发自内心的喜爱。

    于明隐隐约约觉得沈雪的家世应该是不错的，他家这里的房价还是蛮高的，四层小洋房不是普通工薪可以买得起的，而且，看沈雪家里装修的档次，也或多或少可以猜测一些大概的内容。

    就是因为这个，于明才发自内心的佩服沈雪，先不说她如何说服家人，同意让她这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单说她对向凡的这份付出，连于明这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这种难能可贵的真情。

    沈雪永远只会跟在向凡的屁股后面的，如同连体婴儿般粘着他，可是，当于明看到她面对外人时，脸上如同罩上了一层腊月寒霜，才发现这位对他们笑靥如花，顾盼生姿的女孩也是有如此高傲的一面。

    或许，沈雪也只为他们两人绽放出那难得的笑容；或许，她只是为了向凡一人而已，于明只不过得了个便宜罢了。

    向凡听着两人的对话，除了白眼只能叹气了，喃喃低语：“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啊……”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和向凡亲近的几人都看出来了，他对于沈雪的感觉，如当初他自己刚刚进入于家的时候一样，慢慢的融入进了他的内心，也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自然。

    当习惯成为了自然之后，如果哪一天，沈雪突然消失在了向凡和于家所有人的生活之中，向凡也会和于明他们一样，同样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或许，岁月的流逝之中，向凡也在朝着普通人的方向改变了，亦或许，已经是普通人了也说不定。

    这样的转变，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平平凡凡的人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