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洗经伐髓

　　冲榜，求票，感谢各位兄弟姐妹！

　　－－－－－－－－－－－－－－－－－－－－－－－－－－－－－－－－－－－－－－－－－－－－－

　　月黑风高，寒风萧瑟。

　　苏柔盘腿阖目，静静端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下。

　　如此冰寒彻骨的天气，她却全身雾气蒸腾，额头和鬓角汗涔涔一片，密布着细小汗珠，一头如瀑青丝也完全被汗水浸湿了——她已服下了洗髓丹，正在潜心炼化药力。

　　服食灵丹炼化药力的过程是绝不能被干扰打断的，否则极有可能会引起罡气紊乱，罡力反噬，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所以武师服食灵丹的时候不是在修炼密室中自行炼化就是会有人在一旁护法。

　　卫长空长身而立守在苏柔身前五米之处，静静凝望着幽邃远方，神情肃然——

　　《九影风罡》是众所周知的天级上等功法，《玄域简》是无人知晓的太古荒古级功法，这两本典籍都可以放心修炼。《楼兰百鉴》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陆通鉴，极为有用，《异金秘锻术》、《炎阳诀》和《傀魂术》则暂无用处。

　　洗髓丹和两枚淬体元罡丹无疑是真正的雪中送炭，三月后府内名额选拔赛的最大助力，尤其是那两枚淬体元罡丹，可以让自己和小柔罡力大增，实力提升至少两阶！要在短短三个月内实力大幅精进，靠修炼领悟《九影风罡》和《玄域简》这样最上乘的玄奥功法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洗髓丹有着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的玄妙功效，淬体元罡丹则能使本源罡力大幅提升，这些效果都是立竿见影，当下就能实现的。

　　炎蛟刀原先的主人叫柳千月，是斩月神宫二宫主，七彩天绫则是斩月神宫第四代宫主的兵器，这两件神兵暂时都不能使用，一旦暴露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御风神铠是衍神级内甲，防御力极高，寻常利器根本难伤其分毫，穿在里面又不会被人看到，倒是可以让小柔一直贴身穿着。

　　至于那只名为怜儿的神秘“巨茧”……暂时就搁在须弥戒中，不去理会它了。

　　待服食完这三枚灵丹后，自己和小柔余下的日子必须心无旁骛，除了潜心修炼、切磋就是参悟那《九影风罡》和《玄域简》，一切只为三个月后的府内名额选拔赛。

　　一念至此，卫长空嘴角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一捋衣袍，缓缓盘坐了下来——既要为苏柔护法，冥思自然是不行的，但静坐休憩，养精蓄锐却是可以的。

　　……

　　五个时辰后，苏柔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柔，成了？”

　　“嗯，成了。”苏柔默默感受着自己筋骨、脉络和穴窍的变化，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喜色：“洗经伐髓，淬炼体质……长空，这洗髓丹真是太玄妙了。”

　　正欲站起身，突然，一只紫色玉匣呈现在了她眼前——匣盖开着，里面正是之前见过的另一种碧蓝色灵丹。

　　“长空，你这是做什么？”

　　“再服下它。”卫长空笑了笑，轻声说道：“小柔，这枚碧蓝色灵丹叫做淬体元罡丹，七品上阶，服食后能让你的皮膜骨骼会变得更为坚韧硬实，本源罡力也会提升至少2000斤……也就是说——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便是武灵之境了。不过要完全炼化这枚淬体元罡丹的药性，估计至少也得两天两夜的时间，没事，我继续给你护法。”

　　苏柔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我都查清楚了——这须弥戒中每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宝物，而且牵扯极大，以后我再细细告诉你。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只管潜心炼化这枚淬体元罡丹就是了……等你醒来，我再服食另一枚淬体元罡丹，到时还要你帮我护法。”卫长空取出那枚淬体元罡丹，轻轻放在了苏柔的手心里：“十载苦修为一朝，万人争过独木桥——明年的州赛和殿赛必定强手如云，每个人都会拼尽全力去争夺成为圣殿弟子的宝贵机会。小柔，你我一样，自小贫寒，从未有过如此际遇……不过既然际遇被我们抓住了，那就坦然受之。”

　　说到这里，卫长空缓缓站起身，凝望着一望无际的幽邃夜空淡淡说道：“如今我俩的目标不是府内名额选拔赛，也不是州赛，而应该是最终两百州天才云集的殿赛！秦家……哼，我们不会呆太久了。好了，先不说了，服下它，开始吧。”

　　苏柔蓦地一怔——殿赛？

　　要知道——大家族的外姓弟子在修炼上的各方面条件根本无法和嫡系弟子相比，燕京城数千年来从未有外姓弟子闯入过殿赛，最好的战绩也就是闯入州赛八强……象三年前卫长空闯入州赛第三轮已属于燕京城近百年来家族外姓弟子的最佳战绩了。

　　既然际遇被我们抓住了，那就坦然受之……

　　一念至此，她心中渐渐释然了——能提升本源罡力2000斤的七品上阶灵丹，这要换做以前，自己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但若是和自己储物戒中那本《玄域简》相比，这枚七品上阶灵丹却又显得根本微不足道了……

　　无论如何，长空说得对，先潜心炼化了这枚淬体元罡丹再说。

　　她将手中那枚淬体元罡丹缓缓送入了口中，缓缓阖上了双目：“帮我护法，长空。”

　　－－－－－－－－－－－－－－－－－－－－－－－－－－－－－－－－－－－－－－－－－－－－－－－－－－－－－－－－－－－－－－－－－

　　时间如梭，转眼间已是来年二月了。

　　淬体元罡丹让两人实力大幅精进，受益匪浅——尤其是苏柔，如今已晋升至武灵二阶了，和同为武灵二阶的卫长空本源罡力相差不过三四百斤。

　　两人夜间放弃了彻夜静修，选择了潜心参悟，修炼功法，昼间则在密林中对战厮杀，切磋较技，每天只休息至多一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在刻苦修炼，夜以继日，毫无懈怠。

　　本源八系之中，八大天地属性各有其迥异特性，各系体质、功法亦然如此。

　　风以“速”著称，域以“诡”著称，所以卫长空和苏柔两人的切磋较技多是轻灵敏捷，快攻疾闪的贴身近战，以修炼身法、反应力和判断力为主，纯以罡力硬拼的情形极少……这样追求快、准、狠的对战修炼对提高实战经验无疑是极有裨益的。

　　两人对战在楼兰大陆极为盛行，因为这种修炼方式可以不断提高自身的实战经验，而且能在长年累月的对战之中渐渐熟悉各类武师的天生特点——金系体质的武师皮膜骨骼比常人坚硬得多；水系体质的武师韧带骨节天生柔软；木、土系体质的武师皮膜骨骼比常人坚韧，抗打，下盘力量惊人；火、雷系体质的武师天生力大；风系体质的武师天生速度敏捷，反应过人。

　　而至于域系体质的武师，除了天生敏捷灵活，对空中气流变化的感觉远比常人敏锐外，还有一个奇异之处——拥有潜在的域属性特质。

　　域属性是最难以捉摸的一种天地属性，本源八系之中，金、木、水、火、土、雷、风在天地间展现出来的特质形态都相对固定，为世人所熟知。譬如风属性的特质形态是气流，水属性是江河水流或蒸气冰雪，火属性是烈焰熔浆，雷属性则是电闪雷鸣，唯独域属性，其特质形态可谓是奇诡难测，千变万化——失重、浮空、瞬移、斩切、禁锢、震荡、坍塌、反斥、吞噬、凝固、彼岸，等等等等。

　　同样，域系体质的人一出生就拥有域的某种特质。不过和其余七种属性体质迥然不同的是——这种域属性的特质通常在武道修炼的初期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随着域系功法的不断深入修炼，实力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其域属性特质才会逐渐显现出来……

　　落日莽林某处

　　婆娑树影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流星追月般飞掠而过，所过之处烟尘弥漫，枝叶漫天飞散，拳掌相击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

　　退的是卫长空，追的是苏柔——两人衣袂猎猎飘飞，拳掌来去如风，完全是贴身对战，使的尽是腾挪纵跃的迅疾身法。

　　一退一追，两人瞬息间便掠出了百米。眼见始终无法占到上风，苏柔眼中倏地闪过一丝精芒。

　　“凝空！”

　　随着一声低叱，卫长空身前的空气瞬间扭曲褶皱了起来，泛起了一阵阵涟漪——涟漪后方苏柔的身影也模糊不清了起来。

　　“小柔，没用……”

　　话音还未落，卫长空神情却蓦地一凛——电光火石间的工夫，扭曲空气后方的苏柔竟骤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绝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思忖的一霎那间，他身上黑袍陡地鼓起，磅礴罡气瞬间爆发而出。

　　什么？身后？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卫长空头也不回，左肘倏地一沉，疾速后擎，右臂则猛地一旋，夹杂着“喀喀”的骨节轻响声蛇行般朝后抡去——并肘、疾旋腕，绵击，卸字诀……几乎和前些日子在燕京城职阶堂同白飞燕交手时如出一辙的四式合一，连攻带守，暗蕴卸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