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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一夜风雨

铁笔春秋 | 作者:萧逸 | 更新时间:2017-05-01 01: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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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浪由那病老人的房间中走出来房外雷雨正殷他正思索着这个病老人的行径来历一个白老人突然扑了过来他骤见之下为之大吃一惊!

  那白老人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古浪算帐的时候到了!”

  这时正巧天空闪过一道电光古浪看清了来人不禁脱口说道:“你?况婆婆!”

  来人正是况红居她浑身透湿头上包着一块油布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道:“不错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来找你?”

  古浪心中很是不悦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况红居冷冷一笑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能老实地回答我我绝不为难你。”

  古浪暗下忖道:“必然又是为了春秋笔的事。”

  心中想着嘴上说道:“什么事你快说吧!”

  况红居道:“在‘达木寺’你想夺取阿难子胸前的枯树枝竟然出手如风我问你你哪里来的这身功夫?”

  古浪冷冷说道:“练出来的!”

  况红居大怒道:“哈哈!小子好一张利口!凭你练得这么一身功夫么?你快把实话告诉我可是有人在暗中助你?”

  古浪强忍着气说道:“我在青海无亲无故谁会助我?”

  况红居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的功夫可与江湖一流人物抗衡!可是我却不信凭你竟能把莫云彤震退!”

  古浪淡然道:“但你已经亲眼看见过事实了!”

  况红居怒道:“好狂的小子如此说来我可得要试你一试!”

  古浪暗吃一惊他知道这群老人虽然在阿难子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在江湖之中却无一不是顶尖的人物。

  他心中忖道:“现在哈门陀不可能在暗中助我我败在她手中本倒无所谓只那样一来她就更要纠缠不清了!”

  才想到这里况红居已然说道:“怎么样?你可肯赐教一二?”

  古浪道:“我真奇怪!你们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为何一再纠缠于我?”

  古浪说着话心中暗思对策他把说话的声音提得很高希望能让石明松听见多少给况红居增加一些困扰和疑惑。

  但是石明松毫无动静或许是因为雨声太大或许是他已睡熟了古浪心中暗暗气愤。况红居听了古浪的话微微一笑说道:“那些老家伙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不过我愿意先与你过几手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你的声名即可大噪同时我也就相信你了!”

  古浪见她说得如此狂妄心中好不愤怒而且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无选择的余地只得说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逼我动手我也只好奉陪了!”

  况红居哈哈笑道:“对!这才是江湖男儿的本色!你不必害怕我与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想测验你的功力而已。”

  古浪寻思道:“不知童石红来了没有?若是有她在身旁事情也许会好些!”

  况红居毫无所忌地走到院中倾盆大雨立时把她淋了个透湿。

  她向古浪招了招手说道:“孩子!快来吧!”

  古浪强忍着怒气暗骂道:“***!这种女人真是少见!”

  无可奈何之下古浪正想尽力一拚忽然房中的病老人丁讶出了一声深沉悲怆的长叹!

  这一声长叹立时惊动了况红居她身子一晃来到檐下沉声道:“房中什么人?”

  古浪答道:“一个投宿的病人不相干的。”

  况红居略为沉吟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进去看看!”

  说着她由古浪身旁掠过推开了房门古浪也跟了进去。

  丁讶和衣靠在炕头一双干瘦的手捂着胸口虽然脸色比刚才好多了但是昏暗的灯光下看来仍然给人一种恐怖之感。

  况红居及古浪来到房中惊动了他他略为转过头来睁开无力的双眼望见了况红居似乎显得很惊讶。

  他用手撑着把身子坐高了些说道:“这位老婆婆是……”

  话未说完况红居已然抢着说道:“你别管我是谁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丁讶被她问得一愕旋即答道:“我姓丁。”

  况红居以极短的时间思索了一下在她的记意中江湖上老一辈人物中没有什么姓丁的高手。

  这时她的脸色缓和了些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丁讶无力地答道:“生病!”

  古浪闻言几乎要笑出来暗忖:“问得妙答得也妙!”

  况红居说道:“在这里生病?这是什么话!告诉我你害的是什么病?”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紧只是旧病复。”

  况红居又仔细地看了他一阵觉得无甚可疑这才回身对古浪说道:“好了我们去办我们的事吧!”

  说到这里又回头对丁讶说道;“我们要在院里练练功夫无论生什么事你都不准下床知道么?”

  丁讶柔声说道:“你看我这样子下得了床么?”

  古浪这时忽然心中一动因为他现丁讶的面色比起刚才初醒时又坏了许多他忖道;“莫非他的病情又恶化了?否则经过我施救不会如此呀!”

  况红居连声催促把古浪赶出了房她好似特别喜欢淋雨似的立时就又站到雨地中尖声道:“快呀!”

  古浪心中很是愤怒忖道:“就算没有人暗中相助难道我倾一身所学还接不下你十招不成?”

  想到这里立时大步走了过去如注的雨水打在了古浪的身上强风迫面吹得他眼目难开。

  况红居站在五尺以外活像一个幽灵她连声地催促道:“快些!你先进招!”

  古浪不再说话双掌一错身形疾进右掌推出直按况红居天庭!

  况红居待他手掌离自己面门不到两寸时这才把头一甩身子也随着这一甩之势转到了古浪的右侧尖声叫道:“注意‘肩井穴’!”

  由她动手的情形看来她根本不把古浪看在眼中所以每次出击都先警告对方。

  她身手真是快极古浪刚现人影消失语声未歇自己左肩已有一股劲力逼来!

  古浪猛然把身子一挫况红居的右掌闪电划过古浪大喝一声双掌齐下右掌猛斩况红居手腕左掌直到况红居“眉心穴”。

  这一招两式也是神万分颇出况红居意料之外她“咦”了一声右掌猛然收回头向后扬左手二指反向古浪的左腕钳来。

  她每出一招劲力都大得出奇古浪这才知道她的功力远在娄弓之上。

  古浪狠狠地咬着牙把出的左掌收了回来但是还没来得及换招况红居第二招又已接踵而至。

  她身如一只大蝙蝠般扑了过来双袖的雨水甩出了老远一双枯瘦的手掌在黑夜中出了惨白色看来很是恐怖。

  就在古浪微微错愕之际况红居的一双手掌已距离他不到半尺。

  古浪已然感到一股出奇的劲力涌到他原是尽量避免与她对掌因为他自知双方的功力相差得太多。

  但是况红居却存心非与他对掌不可所以出手不到三招便以这等雷霆之势逼了过来。

  古浪无可奈何咬紧着牙关双掌一并迎着况红居的掌势递了出去。

  况红居一笑道:“有胆量……”

  一言未毕两人四掌已然相触雨夜之中只听得一声大震。

  况红居“哟”了一声一连退后两步!

  古浪虽然也退后了几步但是一件意外的事却震动了他!

  原来他双掌才出之时便觉得有一股极大的潜力传到了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的掌力陡增了许多。

  这情形就如同在“达木寺”中哈门陀暗中相助一般。

  古浪心中惊疑已极忖道:“啊……哈门陀果然跟了来!”

  想到哈门陀他的一颗心立时就猛烈地跳了起来因为他觉得哈门陀在这些老人中比任何一个都要来得可怕而难于应付。

  况红居怔了半晌才说道:“好小子!料不到你真有这身功夫算我况红居把你小看了!”

  古浪还在极度地惊惧之中俊目回盼并没有现什么异象。

  这时二人都停止了谈话黑暗中只有丁讶低弱地呻吟不时地由房中传出来。

  况红居接着说道:“好!如此一来我倒要与你见个真章了。快动手吧!”

  古浪闻言立时冷静下来忖道:“有哈门陀在暗中相助我还怕她何来?可是驱走了况红居之后留下的哈门陀岂不更加麻烦?”

  况红居似乎非常地急躁她尖叫一声:“再对一掌!”

  一言甫毕双掌再次击出这一次来势更猛双掌之力重逾万钧。

  这一次古浪却不愿再与她对掌就在况红居变掌才出之际他已经以“潜移星辰”的身法闪到了况红居的身侧。

  他右掌闪电递出“翻天大印”一股莫大的掌力向况红居的右肩胛按了过去!

  况红居身子一闪已然闪过一旁大叫道:“怎么不敢接我一掌么?”

  语声中双掌如电又向古浪胸前推到疾劲的掌力把漫空暴雨都隔绝了。

  古浪一掌落空便知道况红居必有狠招所以未等她再次掌又已闪向一旁喝道:“况婆婆你太厉害了!”

  二指向况红居脑后点去况红居大怒猛然把身子拧转过来双掌第四度袭出喝道:“看你接不接!”

  这一掌劲力极大溅起了一大片雨珠!

  这一式来得太惊人古浪身子来不及撤回万难闪躲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又紧咬牙关提足了丹田之气疾举双掌迎了上去!

  就在他提气进掌的一刹那一股绵柔之力又传到了他的背心丹田一阵热双臂也觉得涨他不禁吓了一大跳!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双掌已经与况红居接实一声裂帛大震之后二人又是各自退后了好几步。

  况红居一声长啸身如狂风一阵转绕把院中每一个角落都察看过了。

  古浪忖道:“莫非她已现了哈门陀?”

  况红后身如怪鸟一阵转绕之后身子又跃上房顶向四下搜视。

  古浪心想:“哈门陀若是不想露面又岂会被你现?”

  况红居在房上看了半晌最后又落下房来。

  这时闪电乍起古浪见她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个鬼似的脸上有一种愤恨和怅然若失的感觉。

  古浪开口道:“怎么了?况婆婆……”

  黑暗中况红居一双眸子闪电般射了过来说道:“你有接我两掌之功我放你过去了!”

  说罢之后身躯一晃立时消失在夜暗之中。

  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弄得古浪有些哭笑不得他怔怔地站在大雨之中忖道:“哈门陀既然暗中助我他为什么不露面?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意?”

  由于阿难子圆寂之后哈门陀就始终没有出现过古浪对此十分惑然心神不宁莫测究竟。

  这时当空又是一个霹雳电闪如蛇雨势更大古浪顿为惊觉起来。

  他走到屋檐下把门推开了些只见丁讶身上盖着一条棉被睡得甚是舒适。

  古浪见他没有什么异状心中稍安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见石明松也睡得甚是香甜地上放着一大堆湿衣。

  古浪找出了一套干净内衣把身上的湿衣脱下见“春秋笔”的盒子湿湿的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寻了一块干布来擦拭。

  那盒子不知是何物所制擦拭之后干燥如故里面的遗书也未沾上一丝雨水古浪这才放了心。

  他把身子擦干把“春秋笔”盒子紧紧地扎在胸前穿上干衣。

  所幸石明松沉睡如死故尔古浪的一切行动可以无忌他穿好了衣服之后也就上炕安歇。

  大雨如注雷声殷殷古浪过于乏累不一会的工夫就进入了梦乡。

  待他醒来之时天光早已大亮可是暴雨仍旧一点也没有减小。

  他翻了个身见石明松已然不在不禁忖道:“我怎会又睡这么死!”

  他用手摸了摸腹前的“春秋笔”依然还在便翻身爬起换了一套干净的紧身外衣裤。

  古浪下炕之后这才觉地上的湿衣已经不见心中忖道:“莫非石明松去洗衣服了?”

  他想想也觉好笑自从他得了春秋笔之后这些人便一直跟着他就好像他们认定了“春秋笔”在他身上似的。

  古浪洗漱已毕石明松赤着脚裤管卷得高高的手中打了一把大伞冒雨而来。

  入房之后把腋下一堆干净衣服取出放在炕上说道:“昨天你与那个老病人怎么谈那么久谈些什么呀?”

  古浪听他口气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况红居动手之事也就不提说道:“我们只是随便谈谈。”

  说到这里现石明松拿来的干衣就是隔晚脱下的湿衣不禁笑道:“啊!原来你真是洗衣服去了!”

  石明松笑道:“我哪会洗衣服?是黄老大的老婆替我们洗的!”

  古浪这才恍然笑道:“我们走时倒要好好地谢谢他们。”

  说着望着窗外的大雨又不禁起愁来道:“似这般倾盆大雨我们怎么动身呢?”

  石明松笑道:“不要紧!据黄老大说下午雨就要停了!”

  古浪道:“但愿如此!”

  这时石明松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由身上取出一个小纸条说道:“对了!那个老病人留了个纸条给你!”

  古浪一面接取纸条一面讶然道:“留了个条子?他已经走了么?”

  石明松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没有起来他就走了据黄老大说怎么劝也不成。”

  古浪大感意外匆匆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古浪!承你疗我宿疾居心虽仁但不肯带我同行却又显得不义老夫去也!”

  古浪看罢感到啼笑皆非。

  石明松在旁说道:“可以给我看看么?”

  古浪道:“当然可以!”

  说着把纸条递了过去石明松接过匆匆看完笑着说道:“这老家伙的骨头倒是挺硬。”

  古浪走到窗前望着满天大雨寻思道:“这么大的风雨他一个重病的老人真不知怎么走法……”

  这时他心中有一种歉疚的感觉丁讶瘦弱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石明松说道:“他写的我不大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古浪便把昨夜丁讶要求同行及自己拒绝之事说了石明松笑道:“其实让他跟着走一段也无所谓何必如此坚决地拒绝他?”

  古浪摇头道:“我们一天要赶好几百里路从不休息这条路又如此难走他怎么受得了?”

  石明松一笑不再说话把纸条还给了古浪。

  古浪接过又看了一遍虽然字迹显得乏力但是笔划均匀极具风骨足见那病老人是一饱学多才之人。

  他心中一直为这件事感到不安因为据昨夜为丁讶疗病时的脉象看来他的病情是非常严重的。

  古浪与石明松在室内聊着天彼此都是隐晦颇深所以谁也探不到谁的真心话。

  雨势果然渐渐地小了院中地势虽然略高但也成了一片泽国。

  不一会的工夫雨已经完全停住风也小了。

  这一夜雷雨好像是下了半个世纪古浪也经历了很多怪异的事情。

  石明松把窗子整个地推开笑道:“黄老大的话果然不错你看雨一点也不下了!”

  古浪也感到很高兴扶窗笑道:“好得很我们可以赶路了!”

  这时黄老大正好来请二人用饭用饭已毕黄老大又把准备的干粮取出数量极多足够二人五日之需。

  古浪及石明松深为感激留下了很多银两牵出了两匹骏马。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人马都是精神一振。

  上马之后与黄老大全家拱别马蹄踏着积水驰出了这个小村落。

  两条大黄狗踞在一块突出水面的大石头上狂吠直到古浪及石明松走得不见了人影这才咻咻地停了下来。

  一场大雨把山林洗刷一新黄绿色的叶子出了鉴人的光泽并且不时地垂下水珠滴滴答答颇富诗意。

  天气也凉了许多石明松说道:“快深秋了这地方尤其冷得早!”

  古浪笑道:“所幸我们往南边去不然可要赶上下雪了!”

  二人快马加鞭马蹄如飞溅得水花四溅惊得林中的鸟儿乱飞。

  石明松好似轻车熟路当先而行古浪暗中记着地势以防万一有变时也有一个路。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已经跑出了百十里古浪很是高兴说道:“照这样下去到晚上我们就可以赶出去不少路呢!”

  石明松笑道:“看你心急似箭到底为了什么要紧的事呢?”

  古浪望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心中忖道:“哼!你想借机会骗我的话那可是做梦!”

  石明松见古浪不答浅笑一下也未再问。

  二人正在快马急行之时忽听一声低哑的呻吟由不远之处的树林之中传了出来。

  古浪及石明松二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一齐把马勒住两匹马长鸣一声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古浪望了石明松一眼说道:“哼!包袱来了!”

  石明松明白他言中之意闻言笑道:“既然碰上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古浪点点头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觉得这病老人与自己有关。

  他们慢慢地来到了林中便见一个形容樵悴的老人靠着大树干双手按着胸腹低低地呻吟着。

  这老人正是丁讶瘦弱的身子不住地颤动好像旧病又复了。

  二人连忙下马赶上前去丁讶被惊动了他睁开了眼睛无力地望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唔你们又来追我做什么?”

  石明松笑道:“谁来追你?我们是经过此地碰见你的。”

  丁讶喘息了一下说道:“那么你们怎么不走?围着我看什么?我又不是个猩猩!”

  二人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要笑古浪说道:“你病得这么重连休息都还不够为什么这么急着赶路?”

  丁讶翻了翻眼睛用白多黑少的眼睛望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这是我的事不劳尊驾关心!”

  古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拒绝他同行的事生气便蹲下了身子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丁讶把目光转向一旁爱理不理地说道:“反正是快死的人了管他怎么样不怎么样!”

  古浪连碰了几个钉子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向石明松苦笑了笑。

  石明松也蹲下了身子说道:“老先生他有些小孩子脾气你不要与他生气你现在……”

  才说到这里丁讶突然伸手把他推开骂道:“别说他了!你比他还不如昨天他还守护我很久你连我是死是活还没有确定就走了!”

  石明松碰了一鼻子灰气得霍地站了起来对古浪道:“走!我们走!”

  古浪还未答话丁讶已接口道:“走?走到哪儿去呀?要走你自己走好了拉人家去做什么?”

  一句话气得石明松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古浪又弯下了身子对丁讶说道:“丁老我们并非不愿与你同行实在是你病得这么重不宜赶路……”

  说到这里丁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怕我死在半路上是不是?”

  古浪正色说道:“这条路崎岖难行我们又急着赶路实在无法照顾你……”

  丁讶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是怕为我耽误了你们行程?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要是跟你们去决不会耽误你们。”

  古浪不禁没有话说迟疑了一下说道:“这……”

  丁讶翻起了眼睛大声道:“别这呀那的痛快一句话如愿意我们马上就走不愿意你们就走你们的我死在这里认命!”

  古浪不禁大感为难石明松气道:“古浪!我们走!他这么倚老卖老……”

  话未说完丁讶忽然喝道:“少多嘴!你要走就走没拉着你!”

  石明松气得脸上变了颜色看样子似乎就要作了。

  古浪连忙接口过来说道:“丁老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们走我有些事要先告诉你。”

  丁讶似乎气弱不支靠了下来喘息着说道:“说吧!”

  古浪正色道:“第一如果你半途病我们只有尽心为你治好把你寄往樵家休养恕我们不能再为你耽搁。”

  丁讶仔细地想了一下说道:“好吧!第一条我可以接受。”

  古浪又道:“第二在路上无论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多口多事。”

  丁讶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吧!这一条我也勉强答应!”

  古浪又道:“我们沿途除了吃喝和睡觉之外不下马休息你可吃得消?”

  丁讶紧接着说道:“你们受得了我自然受得了莫非你们不是人么?”

  古浪闻言一怔忖道:“这人真会说话他怎么不说他不是人?”

  石明松见古浪真的要带他同行不禁急道:“这……这怎么成?那多不方便……”

  丁讶双目一瞪说道:“有什么不方便莫非你要谋财害命多了我就不方便了么?”

  石明松面色一青指着丁讶道:“你这老东西!你……”

  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古浪连忙劝道:“石兄老年人难免有些脾气再说他又有病在身你就少说两句吧如果你感到不便就请你先行一步我们到甘肃再会面好了。”

  古浪如此一说石明松说道:“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急事只是他太气人了!”

  古浪又功了他几句他也就无话可说。这时丁讶已抖抖索索地站起来说道:“来扶我上马!”

  他那副样子别说石明松就是古浪看着也觉生气他皱了皱眉头把丁讶扶向坐骑。

  但当古浪要把他扶上自己的坐骑丁讶却忽又把他推开说道:“我生平就讨厌黑颜色还是骑那匹红马好了!”

  古浪为之一怔石明松连忙说道:“那是我的马呀!”

  丁讶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什么是你的?你的命还是阎王爷的呢?”

  石明松又被他气得面色白望着古浪古浪无可奈何只得把丁讶扶上红马。

  石明松好不气愤迟迟不肯上马古浪已顾不了许多自己先上了马。

  丁讶低下了头说道:“快上来呀!不上我们可要走了!”

  石明松无奈跨蹬上马不料丁讶怪叫道:“不成不成你坐我后面!你要是坐在我前面你这么大的个子我还看什么风景!”

  石明松气得又跳下马来双手插着腰怒目瞪着丁讶一言不。

  古浪也实在被他耽误得有些不耐烦对石明松道:“好了石兄你就迁就些让他坐在前面好啦。”

  石明松气道:“他又不是个小孩子坐在我怀里像什么样子?”

  丁讶在马上叫道:“放你的屁!谁坐在你怀里?我坐在马背上!”

  古浪又劝了石明松几句石明松这才万般无奈地上马坐在丁讶的身后。

  丁讶竟像个孩子般把整个身子靠在石明松身上他又瘦又小如果不是满头白真有些像石明松的儿子。

  石明松闻到一股汗臭气再也忍不住说道:“喂!你这是怎么坐的?”

  丁讶回头白了石明松一眼又要骂人。

  古浪见状连忙说道:“石兄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说罢策马先行石明松摇了摇头只好催马跟进说道:“你不认识路还是我走前面。”

  说着纵骑绕到了前面古浪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笑忖道:“怎么平空跑出这么个魔星来真是作孽。”

  一行三人沿途无话只是丁讶的事最多一会要大便一会要小便把石明松烦得怒骂不已。

  丁讶却是若无其事听如不闻这时就连古浪与他说话他也不答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哑巴似的。看看天近黄昏由于天气甚好古浪便对石明松说道:“石兄我们今夜怎么样?可以赶到三更吧?”

  石明松抬头望了望天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少时如果没有月亮天色必然很黑赶也赶不了多少路反而累人倒不如明天一早再赶路的好!”

  古浪虽然心急却知道他所说不假当下无可奈何只盼能出月亮。

  丁讶沉默了许久这时突然开口道:“怎么我们还要连夜往下赶?”

  古浪点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有要紧的事么?”

  丁讶大叫起来道:“胡说!你们不是说睡觉除外吗?我现在又饿又累连夜赶下去岂不要了我的老命?”

  石明松叱道:“谁叫你要跟我们一起走?”

  丁讶叫道:“就是跟你们一起走也不能害我死呀!”

  古浪实在被他吵得头昏说道:“好了老先生现在天还没黑等天黑了我们就休息好啦。”

  丁讶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石明松又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味地哑奔这时所走的道路越地崎岖不平路上满是大块的石头马蹄一高一低前进的度减慢了许多。

  前后左右都是树木古浪不禁忖道:“看样子我们已走错路迷失在丛林之中了。”

  思忖之际忽听石明松说道;“向左边走!”

  古浪带马左转细看之下说道:“这边根本没有路呀!”

  丁讶也低头看了一阵叫了起来道:“喂你把我们骗到这种绝地来莫非真想谋财害命不成?”

  石明松叱道:“你再胡说我可把你推下去了!”

  丁讶转身扭头对古浪说道:“我要是死了倒没有什么可惜你年纪轻轻的……唉!”

  说着叹了一口气石明松怒哼一声用力把马一催马儿一冲数十丈把古浪远远抛在后面。

  古浪暗觉好笑忖道:“这怪人也确实有些讨厌!”

  想着催马赶了上去又是一阵急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一点星光林间更是黑暗异常。

  古浪不禁心中又忖道:“道路如此难行天色又黑若只是我们两个倒也罢了偏偏又有个病老人看来今天是无法再赶下去了。”

  想到这里忽听丁讶在前面叫道:“古浪你在哪儿呀!我怎么看不见?”

  古浪应了一声丁讶说道:“这么黑还要赶路嗯?”

  说完话又开始呻吟起来古浪看看不忍便对石明松道:“石兄我们今夜不要赶了。”

  石明松把马勒慢了些说道:“我们还可以赶一个时辰。”

  古浪笑道:“天黑路险老人又有病好在我们已经赶了不少路不在乎这一个时辰。”

  石明松说道:“这里四下空旷没有人家可以借宿怎么办?”

  古浪皱眉道:“我们倒无所谓只是丁老病着野宿恐怕不宜还要赶多久才有人家呢?”

  石明松思索了一下说道:“只怕还要赶出个百十里。”

  古浪还未说话丁讶已经叫道:“算了算了就在这里歇下算了!”

  古浪接口道:“好那么我们就找个地方下马吧!”

  石明松很勉强地答应一声两匹马来到林中一块空旷之地石明松翻身下马说道:“这里比较空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由于昨夜下过大雨林中潮湿得很古浪下马一看对石明松道:“这里如此潮湿怎么能睡?”

  丁讶也道:“在这里睡一夜只怕我的风湿病又要了!”

  石明松道:“前面有个山洞可要去看看?”

  古浪大喜一手牵马一手扶着丁讶说道:“往哪边去?”

  石明松用手向左边指了一下说道:“往那边走!”

  古浪当先而行丁讶放低声音对古浪说道:“我看还是让他先走他可能要陷害我们。”

  古浪笑道:“别胡说八道了!”

  二人缓缓向前行去前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古浪虽然练有夜目也只能看出一尺左右只得把步子放得更慢些。

  就在这时突觉背后风声飒然两股凌厉的掌风向二人背后涌到。

  古浪大吃一惊在此情况下他来不及思索奋起神力拉着丁讶全力往前一纵因用力太大连那匹马也被带得向前驰去!

  这一纵纵出了一丈多远落下之时突觉脚下一空二人连同一马一齐向下落去。

  古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提足了气把丁讶拉得紧紧的。

  下落之势越来越快古浪虽然提着气也感到头昏目眩四下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古浪心中又惊又恐忖道:“好毒狠的石明松!”

  他那匹骏马跟着向下坠落古浪心中好不痛惜忖道:“多了这个老人我就无法再顾这匹马了!”

  下落之势继续加快丁讶已经吓得昏了过去古浪暗道:“苦也!这山涧如此深恐怕我也要不保!……”

  正想到这里“刷”的一声轻响碰着了一根树枝古浪只觉手臂一阵剧痛……

  他的手臂已划开了一道血口丁讶也离开了他迅的向下落去!

  古浪大惊忖道:“糟!他这条老命完了!”

  由于什么也看不见古浪也不知下面还有多深随时都有着地的可能。

  古浪心中长叹道:“唉想不到我与春秋笔就这样共葬谷底!”

  思忖间突觉迅下沉的身子突然向旁一冲有人在他足心托了一下。

  古浪大吃一惊身子撞到崖壁上他拚命地提着气随即又觉身子一震已然落实地面一阵昏眩便失去知觉。

  当古浪被凛烈的寒风吹醒时已是三更时分昏昏沉沉之中似闻不远有低沉的马咻之声。

  古浪睁开双眼略一转动只觉浑身酸痛不已忖道:“莫非我还活着么?”

  左臂伤口忽然一阵刺痛他用右手摸了一下伤口的血已经冻结了。

  这时他已完全明白了自己已经落了地除了撞伤之外确实未死。

  他右手撑地奋力地坐了起来腰背一阵酸痛耳旁又听到了马咻之声。

  古浪大为惊奇忖道:“难道我的马也没有摔死?”

  他虽忍着酸痛站起身子走了好几步果见一尺以外黑忽忽的一片是一个马的影子。

  古浪惊喜万分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扑了过去。

  真是奇迹!那匹马不但未死并且没有丝毫伤痕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古浪大喜之下紧紧地搂着马颈子连呼:“好黑儿!好黑儿……”

  那匹骏马也不住的厮磨古浪的前胸显得非常亲热。

  古浪高兴了一阵突然想道:“这数百丈的悬崖我有一身功夫尚且不免受震昏厥它一个畜生怎会安然无恙?”

  想到这里大感奇怪但是怎么也想不出个道理来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丁讶。

  他忖道:“我半空受伤把他丢开只怕他已……”

  想着立时取出了火折子燃起一节树枝四下寻找。

  这是一片约有五丈见方的谷底四下寻找一遍却未现丁讶。

  古浪突然明白过来忖道:“啊呀!我真傻!原来他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奇人我和马都是他救的!”

  “可是现在他到哪里去了呢?他一定是上崖找石明松算账去了!”

  想起了石明松古浪不禁怒火冲天暗骂:“好险恶的小子!等我上崖之后一定要取你性命!”

  古浪寻了些较为干燥的断枝费了好半天事才燃起一堆火。

  他慢慢地活动四肢身上的痛苦稍减。

  他想:“深更半夜无法可想我还是等天亮后再设法出险吧!”

  他选了一处较干之地坐了下来由于雨后不久地上很是潮湿但奇怪的是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谷中竟无积水。

  古浪心中暗想:“此处必有沟渠不然积水无处流走等到天亮我再详细看看!”

  他坐在地上静心地调息因为方才从崖顶一路落下来弄得他有些心神不宁。

  半晌之后古浪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睁开眼睛突闻一声悠长的呻吟之声由头顶传来。

  古浪不禁大吃一惊霍然站起了身子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呻吟。

  黑夜之中这声音听来令人毛竖立极为恐怖和凄惨。

  古浪借着火光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两丈多高处一棵大树上附满了百年老藤一个白老人正挂在其间不停地蠕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丁讶!

  古浪大惊忖道:“啊!原来我们并不是他救的!他自己也是靠了这些葛藤才活了命。”

  古浪想着提高声音说道:“喂!丁老你听见我说话么?”

  深谷传音良久不歇可是丁讶没有一些回应只是不住地呻吟。

  古浪又大叫了一遍丁讶这才用低哑、微弱而颤抖的声音说道:“唔……是谁呀?”

  古浪见他说了话立时大喜又叫道:“我是古浪!你千万不要动我来救你!”

  丁讶好似清醒了些说道:“你……你快来呀!我的腰好……好痛!”

  古**道:“我就来了千万别动!”

  古浪说完抓住一根垂藤踏着滑腻的山石慢慢向上爬。

  他心中忖道:“我还以为我们是他救的原来他是被藤子救了……这老头的命倒是不小。”

  思忖之间已经爬到了丁讶身旁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提了下来。

  丁讶落地之后三魂已去了两魂整个身子软得扶不起来。

  他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话随即昏了过去。

  古浪又费了半天事才把他救醒过来。

  丁讶睁开昏花老眼在火光之下望见了古浪说道:“古兄弟我们……可是在阴曹地府?”

  古浪闻言好笑说道:“丁老我们并没有死!”

  丁讶把眼睛睁得好大说道:“什么咱们没有死?”

  古浪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死!你看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丁讶双目四下乱转好半晌才说道:“好可恶的石明松!”

  古浪也摇头叹息不已说道:“真没想到石明松竟会对我下此毒手!”

  丁讶哼了一声接口道:“哼!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他对我们不存好意。”

  古浪连连叹息不语心中很是沉痛。

  丁讶接着又说道:“我早就告诉你这小子靠不住你不听我的话现在怎么样?”

  古浪只有恨自己大意说道:“我真是想不透……”

  丁讶又道:“你与他到底有什么宿怨?”

  古浪摇头道:“我与他并无深交只不过偶尔结伴同行他为何就要下此毒手呢?”

  丁讶突然道:“莫非你身上有什么无价珍宝么?”

  古浪心中一惊说道:“我自幼孤苦哪来无价之宝?身上虽然有些银两也决不致使人眼红!”

  丁讶摇头道:“这可就奇怪了!莫非你知道什么特别秘密不成?”

  古浪又是一惊连忙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丁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说道:“这就太怪了那这小子除非有杀人的瘾!不然他下此毒手作甚?”

  古浪不答心中惊忖道:“看情形这老家伙似乎也是为了‘春秋笔’莫非已觉‘春秋笔’在我身上?”

  虽然古浪并不怕他知道但是却怕他把这消息走漏出去。

  丁讶望着天空说道:“我的天!这么高可怎么上去呀!”

  古浪说道:“且等天亮后看清了地势再说!”

  丁讶又叫道:“要是不能上去那可怎么办呢?”

  古浪情绪本已很坏了被他一再胡吵更觉头痛急忙说道:“唉呀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现在你好好坐一会不然病了又是麻烦!”

  丁讶用手摸了一下地面说道:“我的天!地上这么湿怎么能坐人?我还是骑在马上吧!”

  古浪无奈只好把他扶上马背说道:“你要是掉下来我可不管!”

  丁讶说道:“我掉不下来我会抱着马颈子你看!”

  他说着弯下腰一把抱住了马颈子。

  古浪为之啼笑皆非望了他一阵说道:“我看你真是有些返老还童了!”

  说完就地坐下天亮之前既然毫无办法古浪只好定下了心闭目养神。

  由于身子困乏虽然寒风凛凛不久也就睡了过去。

  两个更次之后天光已然大亮但谷中仍然很昏暗。

  古浪悠悠醒来见丁讶双手抱着马颈睡得甚是香甜心中暗暗好笑忖道:“这老家伙病得这么重偏要在外面乱跑真是怪事!”

  他想着站起了身子抬头打量谷底的形势。

  谷底面积大约有五丈见方靠左方有一条深沟所以谷中有水都流了出去无法积留下来。

  古浪抬头望时只见谷壁高有数百丈除了三丈以内有树木葛藤外再上去均是松土并且不时地掉落下来。

  古浪心中忖道:“看这情形上面还不好落脚要想上去真还要费一番事呢!”

  正在寻思之际丁讶已经醒了过来喊道:“古浪!你扶我下马呀!”

  古浪回头望了他一眼说道:“唉呀!你的事真多!”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走过去把丁讶由马背扶下。

  怪的是经过了这一场大变之后丁讶的精神反而好了许多他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唔这一觉睡得可不错!”

  古浪又望了他一眼说道:“看你毫不担心像是游山玩水一般。”

  丁讶接口道:“急又有什么用呢?”古浪说道:“我正在想法子脱困你好好坐着不要又给我添麻烦!”

  丁讶真听话立时走往一旁说道:“好吧我看你能想出什么法子。”

  古浪抬头又细看了一阵由于不知土质的黏性究竟如何心中想道:“我且试上一试再说。”

  他想到这里回来对丁讶道:“我要试试土性黏度你站远一些。”

  说罢提了提气双足一点身如巧燕一般向上拔起了五丈多高右足一伸便向谷壁点去一点之下碰落了大片泥土身子立时飘落下来宛如一头巨鸟一般惊得丁讶出一声大叫!

  古浪的身子虽然由半空坠落下来但是他早已有了准备看好了落脚之处。

  由五丈多高落下来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一回事但是万料不到丁讶竟拖着有病的身子跑上去救援古浪。古浪离地不到七尺时突见丁讶双臂大张来接自己不禁大吃一惊叫道:“丁老!快让开!”

  但是已来不及了眼看着二人就要相撞古浪只得猛提一口气可是双腿却已经被丁讶紧紧地抱住叫道:“不要怕!有我!”

  被他这么一抱古浪的气也提不住了“砰”的一声把丁讶压在下面一同摔倒在地上。

  这一交摔得可不轻古浪只觉得肩骨奇痛头也有些昏浑身都是泥水。

  但是他迅地爬了起来见丁讶躺在一边双手抱着胸不住地叫着:“唉!唉!”

  古浪气得半死无可奈何地把他扶了起来尚幸他并未受伤古浪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他也就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吓煞我也!”

  古浪虽然满肚子怒火却也只得强忍着低声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丁讶用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说道:“我还好就是有点头昏你呢?”

  古浪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强自抑制着说道:“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丁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说道:“好险哪!如果不是我救你恐怕你非摔死不可!”

  古浪气道:“如果不是你多事连这一交也不会摔!”

  丁讶气道:“什么?我为了救你摔了这么一大跤差点没有摔死你还说这种话?”

  古浪知道与他扯也扯不清便道:“好了我要把这四壁的土性勘查一下如果我再落下来你可千万不要管我绝不会出事的!”

  丁讶奇怪地说道:“真这样吗?那你的武功可不小呀!”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这算不得什么江湖上很多人都可以。”

  丁讶不禁咋舌不已搓着手说道:“啊!真有这种事?一个人从这么高掉下来还会无事?”

  他连连地摇着头显得非常的惊讶一面还自言自语着。

  古浪沿着四壁抬头观望见四劈均是湿土不时地向下掉并且毫无落脚之处。

  他心中很是诧异忖道:“怪事!怎么这四周谷壁上全是泥土连一块石头也没有?”

  这时他看准了一处再次提气飞身而上足尖刚一点上壁面便有大片泥土松下。

  古浪着脚不住只好翻身落地泥土仍然落个不住古浪连忙闪开。

  丁讶见古浪真能平安落地不禁惊得双目大睁说道:“啊!真是了不起!”

  古浪心中很是气愤忖道:“真是料想不到石明松竟是这等小人等我脱险之后一定要找他算账!”

  他四下都观察过了惟一的出路就是攀壁而上但是土质太松不但无法落脚就连插刀打桩也办不到。

  丁讶看出他的心意也惶惶地说道:“古浪我们有没有法子可想呀?”

  古浪心绪很坏说道:“不要急!我慢慢地想法子。”

  如果只是古浪一个人倒还简单些如今多了一个病弱的老人并且还有一匹马问题可就麻烦了。

  古浪想到这里心中也很愁但是他深信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古浪等处身之处不但昏暗并且湿气很重寒凉透体令人很是不适。

  古浪倒还可以忍受丁讶却有些受不了用手抚着胸不时地干呕。

  他那匹骏马也感到不耐不时地踏动着蹄子出低啸之声。

  古浪见情心中一惊忖道:“时间一长这一人一马恐怕吃不消我得先给他们服些丹药……”

  于是他由怀中取出丹药给丁讶与自己那匹马分别服下然后把瓶子放进革囊中。

  他的手伸进革囊忽然浑身一震面上也变了色!原来他放在革囊中的那粒红珠竟不翼而飞了!

  古浪记得清清楚楚那粒红珠并未与“春秋笔”放在一处自己昨夜换湿衣时还在必是睡觉之时落在床上了但是他早上亲自叠的被子并没有现什么那么很明显的是被石明松拿走了。

  古浪一阵阵的心跳好不愁急因为那粒红珠他要交给桑九娘作为证物如果失落了必然增加很多困难。他不觉急出了一身汗面色也变了许多这情形看在丁讶的眼中感到很是奇怪问道:“怎么你也不舒服么?”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可恶的石明松我如果不找他算账誓不为人!”

  丁讶笑道:“那是你交的好朋友呀!”

  古浪满脸怒气霍然站了起来说道:“什么好朋友!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岂料他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

  丁讶啊了一声道:“我看你们同行同宿以为你们是知心的好朋友不料只是萍水相逢……唉!这年头交朋友可得小心遇上奸险阴毒之人表面忠义叫你吃了暗亏都没法说呢!”

  古浪心乱如麻顾不得答理丁讶一心只想着脱险之后去寻石明松。

  他正在烦急不耐之时忽听有人在极高处喊道:“古浪!古浪!”

  古浪连忙抬起了头一望之下不禁怒火冲天原来正是石明松站在崖口。

  这时石明松也望见了古浪他立时笑道:“啊!谢天谢地!果然你没有死!”

  古浪破口骂道:“好个无耻的小人!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却不料如此奸险阴诈!”

  石明松若无其事笑道:“你冤枉我了我并无害你之心!”

  古浪怒道:“你无害我之心为何在黑夜之中把我推下百丈深谷?”

  石明松叫道:“我知道下面有大片葛藤你落下之后一定摔不死加上你有一身功夫更是绝无问题……”

  他说到这里现丁讶和那匹骏马也都安然无恙似乎非常惊奇接口道:“想不到他们一人一畜竟也安然无恙。古浪你的功夫可真不小呀!”

  古浪怒道:“你陷害我或许是有所谋求可是丁老先生年过古稀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也对他施此毒手不怕作孽么?”

  石明松说道:“我讨厌他!他这么大年纪一身重病难道活得还不够么?”

  话才说完丁讶已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屁!你爷爷是长生不老!你看你可伤了我一根头?”

  石明松的双目瞪了起来怒道:“老狗!我已经算是仁慈了不然我早一掌把你击毙了!”

  丁讶冷笑一声说道:“***!现在由得你象疯狗一样老子上来之后不如法炮制才怪!”

  也许是过于激动的关系丁讶说完这几句话已是全身抖不住地喘息。

  古浪看他那个样子真是可怕连忙劝慰道:“丁老你不必生气我上去之后绝不会与他善罢的!”

  丁讶这才忍住气不再说话。

  石明松又叫道:“等你怒气消了之后我再来与你谈!”

  说罢就要离去古**道:“你等一下!”

  石明松又伏下了身子笑道:“怎么你要现在谈么?”

  古浪强忍着怒火说道:“你到底意欲何求?”

  石明松一笑说道:“我也与‘达木寺’那一群老者一样有着相同的看法你一定知道‘春秋笔’的下落!”

  古浪冷笑道:“哼!果然为了春秋笔!”

  石明松接着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别的奢求只要你把‘春秋笔’的下落告诉我我立时设法救你出险并且找到‘春秋笔’之后只用一次马上还给你。”

  古浪长笑一声说道:“哈!你打的如意算盘莫说我不知春秋笔的下落即便知道又岂会被你三言两语骗去?”

  明松冷笑道:“不用与我来这一套此处乃是绝地四下土质极松无从攀登我想你总不会甘心葬身谷底吧!”

  古浪气得浑身抖咬牙道;“无耻小人!你想以此为要挟可是弄错了!”

  石明松出了一阵狂笑说道:“好!有志气不过时间久了你可能会改变主意我少时再来看你!”

  说完自崖顶消失不见古浪气得往空挥掌却是无可奈何。

  这时丁讶偎近了他说道:“他要知道什么呀?”

  古浪怒呼呼地说道:“江湖上有一支笔名叫‘春秋笔’。他以为我知道下落要我告诉他。”

  丁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一支笔有啥了不起也值得拚命吗?你干脆告诉他不就得了?”

  古浪气得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

  丁讶说道:“那么你是决心不告诉他了?”

  古浪咬牙道:“当然不告诉他!我有几个理由:

  第一、我根本不知道这支笔的下落。

  第二、即使我知道他以这种手段对付我我纵死也不会告诉他!

  第三、他是何等精明之人我告诉了他他也不会救我上去。”

  丁讶奇怪地说道:“为什么?”

  古浪说道:“道理很明显假使我知道‘春秋笔’的下落为了脱困很可以随便说个地方骗他一骗他如果救我上去岂不是中了计吗?”

  丁讶也觉有理说道:“既然这样他如此逼你还有什么用?”

  古浪笑道:“你真傻!他等我告诉他之后一定不会马上救我上去只给我留下食物饮水然后独自去寻找如果找不着就再回来逼问一直到他找到为止如果找到了也决不会救我一则怕我向他动手再则怕我走漏消息!”

  丁讶低头想了半天拍着大腿道:“对!还是你聪明!”

  古浪又紧接着说道:“可惜他这番心血都白用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春秋笔’在哪里!”

  正说至此突听崖顶传来了一阵大笑声震长空二人吓了一跳一齐抬头望去。

  只见崖顶上伏着一个白老人正是“达木寺”中所见的莫云彤。

  他笑着说道:“好孩子!你聪明得很不曾上当……哈……”

  莫云彤的突然出现使古浪不禁大吃一惊说道:“啊!莫老你也在此?”

  他心中惊惶异常忖道:“如此看来这一群老人都认定我是‘春秋笔’下一代的笔主了!”

  莫云彤笑声停歇说道:“不错我刚刚赶到看见石明松对你那个样子心中很是生气。”

  尽管他说的好听但古浪已经知道他的来意故意说道:“莫老你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莫云彤微微一笑举起右手手中拿了一盘长绳。

  他笑着说道:“看见没有?我是特来救你出险的!”

  古浪心中明白他绝不会如此好心但是表面上却故意作出高兴的样子说道:“谢谢莫老你快把绳子放下来!”

  莫云彤的手又缩了回去说道:“且慢!你身旁那个老头子是谁?”

  古浪答道:“是我在半途救的一个病人也被石明松给推下了深谷。”

  莫云彤双目闪了闪说道:“他由这么高掉下去不但未死连一点伤也没有是何道理?”

  古浪用手指着那一丛葛藤道:“他落下时被那一丛葛藤挂住所以没有受伤。”

  莫云彤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倒巧得很……”

  停了一下又道:“虽然刚才你说不知道春秋笔的下落可是我还是要问问你!”

  古浪气道:“又是这一套!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莫云彤笑道:“没关系!你告诉我一个假地方也行!”

  古浪瞪目道:“这话什么意思?”

  莫云彤一笑说道:“你不是说不知道‘春秋笔’的下落么?那么你可以随便说出一个地方就算春秋笔在那里我就救你上来。”

  古浪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了他的用心却说道:“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莫云彤笑道:“除了我和石明松外还有不少人环视在侧等一下我暗示你的时候你就随便说一个地方越远越好!”

  古浪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借我的话把他们骗开可是你可知道我这样做岂不是等于为自己日后找来无穷的麻烦么?”

  莫云彤笑道:“不要紧有我保护你。”

  古浪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听你的口气好像也认为‘春秋笔’的下落我知道似的事实上我是一无所知就是把他们骗开你也毫无所得你这岂不是白用心机而我反而无故得罪了他们莫老师恕我无法从命!”

  莫云彤闻言面色一变咬牙道:“好硬嘴的小子!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说罢之后一闪而逝。

  古浪心中暗笑忖道:“好一群笨蛋!以为这样就可以使我就范!你们却不知道‘春秋笔’早就在我身上了……”

  他想到这里丁讶又向他说道:“真怪!这么多人抢一支笔你们江湖上的事真说不出理就算笔再好也用不着拼命呀!我就有不少好笔去年还给了张举人一支好笔好几百年前的呢!”

  古浪皱眉道:“唉呀!你知道个什么呀!”

  话未落石明松又在上面话道:“怎么样你想过了没有?”

  古浪冷笑道:“不用想!小爷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石明松冷笑道:“那就莫怪我无情了!”

  说罢取出一个大草团点上火燃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丢了下来。

  古浪不禁为之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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