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心思变古秘辛

　　事多，事忙。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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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是天行府邸地下不知道 多少米的一个秘密基地里面，天行家族正开着一个小范围的会议。

　　只有十二个人的会议，而天行健等四人没有列位其中。

　　在诺大的会议室里面，这十二个人没有全部聚拢在巨木方桌的前端，而是分坐得很开，遵循着一定的辈分，显得长幼有序，十分有规矩。

　　“这三天来，辛苦大家了。费心尽li 打点各处，也算暂时平息了祖庙山的风波。”

　　说话的是，坐在会议方桌右一位置的一位精神矍铄的六旬老人，叫天行践，是天行家族另外一脉的老大，也是这十二人当中辈分最大的。

　　老人天行践说完像松了一口气，双手缕了一下本就整齐无比的白头发，而后十指，不，是九指，紧扣在木桌上，看了余下明显精神疲惫的十一人，不由摇了摇头叹气道：

　　“天行健那一脉这次跟八个绝世武者，还有可能是控者修为的武者，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如非凭借祖庙奇阵的无上奥妙，搭上千年传承的祖庙山，可能我们天行家族都要伤筋痛骨了。不过，他们那一脉这次受重创而闭关，才有我们这一脉的人代表天行家族在大众面前露个脸。你们倒好，短短三天就萎靡不振了。要是哪一天我们真的掌权了，该……”

　　“哼，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一脉就是家族谋利的工具，何曾有掌权之日——”

　　坐在右二位置的一个跟天行践年龄相仿的瘦高老人是老三天行信，听到天行践说到家族权力之事，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而后扫视了一遍八个后辈，张开只有少数牙齿的嘴巴，神情沮丧道：

　　“没有权力侵泡的人生，总是岁月催人更快老。哎，就是可怜他们这些后辈，即使熬过了我们老一辈，还是要给天行健那一脉的几个天才死死压着。难道我们这些长辈还要他们像我们这些老人那样毫无出头之日而垂垂老去吗？”

　　老大天行践见天行信越说越激动，左手轻敲了一下桌面，示意天行信控制 情绪，但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反而一边听着一边观察那八个后辈，发现 八个年轻人神情不一。

　　四个统一秀俊男青年，脸上表情稍微激动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恢复了平静，表现得无所谓，而四个女青年更是正襟危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深深地审视完几个后辈后，天行践最终还是对八个年轻人有点无可奈何，只好挥了挥手，有点意兴阑珊地说：“你们这几天也辛苦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然后回到各自岗位……”

　　等八个年轻人离开后，坐在右三位置的白面老人，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好像遮掩什么似的，侧身对着天行践方向说：“大哥，这不怪他们。我们行家自千年前和天家合并成天行家族以后，后辈就一直为天行家族而奋斗，自然对行家的认同感有所减弱……”

　　“这我也能理解。可是上一代天行博士凭借基因炸弹结束与智能人百年战争的功绩，在家族里有着空前的威望，却私下给我们行家加了一道永不掌权的枷锁，简直是把我们行家的后路都断了……”

　　这次接话的是右五的有点仙风道骨的老人，乍看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此时却像被气到毛须直竖，像一只被惹毛的猫儿。

　　听到祖训，四个老人都陷入了沉默，久久叹息不语。

　　此四位老人，便是天行家族另外一个主要血脉，行家人。行家人那一脉和“健康如意”辈分相当的有五个人。他们少在人前露面，只在家族事务管理委员会供职。

　　刚才说话的四位老人，分别是：老大天行践，老三天行信，老四天行迁，老五天行胥。

　　至于老二天行懿，有着一个令很多人都万分意外 的身份。

　　天行懿，家主天行健的妻子。

　　乍听上去，会让人误会。但事实上，这里面并不存在 **问题，而是涉及到天行家族的历史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天家和行家在千年前合二为一，组成了天行家族，但内里依然坚持各自繁衍，少有通亲。其实即使中间有两族人通亲，在经li 了黑暗时代和智能人战争的漫长****之后，两个姓氏的人早已分崩离析，颠沛流离，远近亲疏的血缘关系早已复杂异常，所谓**更是可能无从谈起。

　　如果不是在那些混乱年代，某一代家主或者家族重要 传承人重新找回族人，可能天行家族都没有如今联邦第一家族的荣光。

　　从上一代天行博士开始，天行家族开启了天家掌权管理与行家专注研发的模式。为此，博士还给行家下了一个“永不掌权”的旨意。

　　因此，行家一脉在天行家族的话语权被制度性削弱，不再担任实权，逐渐边缘化，而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科技研发上面，做幕后功臣。

　　可惜，人性不是道德牢笼能关得住的，更别说所谓的祖训。

　　所以，行家在天行家族的具体事务管理上从来没有停止过伸手要权，反而有逐渐变本加厉的趋势。

　　对此，家主天行健那一脉虽有微词，但也不见得真的拿祖训阻拦，反而制定了非常公平公正公开的家规制度，对各个领域的人才，实行优胜劣汰。

　　重要 权力之位，更是各拼实力。

　　然而，同一屋檐之下的争斗总难免擦枪走火，掀起内耗性质的权力之争。

　　眼看内斗难以抑制，甚至引来了屋外的豺狼，天行健一脉就狠下心来，祭出祖训，削了行家的权，打残了行家的人，灭了豺狼的命，才把天行家族重新扳回正常的发展轨道。

　　这是行家那一脉的老人们为何一直身有残疾，以及心存疙瘩和怨气的原因。

　　这样一来，天行健与天行懿两夫妻之间产生了难以弥补的间隙，势如水火。天行懿更是一气之下，离开家族到了联邦星，凭借天行博士唯一学生的背景以及常人难以项背的科学素养，出任了联邦科学研究院的院长。中间除了回来带走六儿子天行卜到联邦科学研究院，天行懿就再也没有和天行家族有过任何联系。

　　“大哥，二十多年来，二姐远走联邦星之后，我们行家虽受尽屈辱，但依然没有放松维护自己的权益，也算是做了一些准备 。如今绝世武者不惜代价出手，是为了天行军和天行智从死亡海带回来的东西……这次死亡海的收获，恐怕非同小可，有我们都低估的价值。虽然是件喜事，但现在看来必然会引来群狼窥视。你觉得这次会不会是我们的机会？”

　　长久沉默过后，仙风道骨的天行胥摸了摸少了上半部分的右耳，眼神里有点按耐不住的仇恨之火，对着天行践阴沉问道。

　　老四天行迁见老大天行践仍然垂头不语，有点着急地补充说：

　　“那八个绝世武者可不简单，从现场战斗情况来说，至少是十星圣者，甚至是控者。天行健他们能全身而退，也必然武力值大损。但祖庙山崩塌之后，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但这些都是应急之用——”

　　天行信突然打断天行迁，直接插了一句，更是让在座的脸沉重下来：

　　“必须看清一点，我们虽是号称联邦第一家族，但毕竟不是第一势力！”

　　“上一次引狼入室的教续n ，我们不要忘记了！”

　　天行践紧缩眉头，等三人说完后，定睛看了三个弟弟很久，然后仰天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真的需要 这样做吗？”

　　最后，天行践深深地看了木桌主桌以及左侧的空位置，双拳紧握又松开，神来回几次变化，还是下定决心对三个弟弟说：

　　“一切等到天行健寿宴再说——但已着手的准备 不能停止。”

　　风波过后，祖庙山周围起了微风，不挟灰，也不带尘。它变得十分温柔，却不矫情。抚摸着行人的皮肤，不热亦不冷，稍微有点凉丝丝的，总像是那北边来的秋风。

　　尤其是，当人靠近离祖庙山20米的警戒线时，就仿佛漫步竹林中，最能感觉到它的轻柔、洁净、清爽、沁人心脾，梳人灵魂。

　　此时此景，谁也不会想起这里三天前曾引起惊天巨变。

　　三天来，无数的人来来来往往，都自觉止步于祖庙山坍塌处的二十米范围外——天行家族为了来人的安全而设置的，近距离查探祖庙山的详细状况，而后一无所获地离去。

　　这二十米的距离近似无。天行家族也是为表正大光明，从而放开祖庙山的严密封锁，让人近距离随意探索求证，并声称如果来人能提供更多的绝世强者线索的话，会重酬。

　　再说，在祖庙山山丘下面一千多米的深处，有一个十丈大小的石室，石桌石凳石床等日常生活必备用具十分齐全。此石室并不是封闭的，不知道 原主人通过何种方式，把光线和流水都引导进这一室之内，因此也不是十分昏暗。

　　此时，一个不足一米矮小身影，正在这石室里跌跌撞撞地四处爬行着，而爬行路线基本都是歪歪斜斜的，没有直线，甚至地上还留下了寸许爬行过的凹痕。

　　天行容若也不知道 自己这样的状态要多久才能停止，就是觉得自己的头非常痛，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依然不间断地闪过，以致于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勉强爬行四处乱撞，以此来减缓那种魂不在身，身不由己的混乱状态。

　　最糟糕的是，记忆本来如白纸一般的天行容若，经li 碎片记忆混乱之后，已然分不清自己是谁。是那不可一世的紫金五爪龙，还是那只会暴吼的黑龙，又或者是那充满高贵威仪的白龙，抑或是那个喜欢抚琴的女子？

　　我本是婴儿身，当为初生人。在多次碰撞之后，天行容若最终还是理清了这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整整三天时间，他凭借惊人的毅力和强悍的逻辑推理，终于把记忆碎片勉强区分和串联，拼凑出一个难以考证的真相。

　　远古蛮荒时代，人为蝼蚁，兽为上尊。作为兽中王者紫金龙打败所有的对手，跃升为这一方宇宙的最强者，自封为这方宇宙的守护者。为避免后来居上，紫金龙以伟力在宇宙中，制造各种极端的天灾，把各种有潜质的兽类在“天泽”中淘汰。即使是连蝼蚁一样的人类在历史文明的发展和生存空间的拓展，都被紫金龙下了禁锢，并进行了最细致的监测。

　　相对应的就是，禁锢和监测带来的后果，是对各种文明毁灭性的打击，人类等其他物种的进化也近乎停滞。

　　悠悠岁月，终于在十万年前的一个早晨，紫金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究竟能不能活到我永生的那一天？

　　如此念头闪现，紫金龙心底宇宙物种本能的进化**和好奇心就难以一发不可收拾，一心想打破宇宙边际之力，进入更广阔的维度空间，追求永生之法。

　　无巧不成书。在宇宙的另一个维度世界，黑白双龙在他们的世界掀起了毁天灭地的战斗，打破宇宙边际的壁垒，误入了紫金龙守护的此处宇宙。

　　于是乎，紫金龙与闯入者黑白双龙展开了数十万年的斗争。在毁灭了无数的文明星球之后，三龙于万年前惨烈的战斗使**崩溃，怕引起此方宇宙空间毁灭性的坍塌，为保住性命，各自底牌尽出，铸造了沉睡空间——三彩珠，苟且休养生息。

　　如此循环反复的印证，天行容若既搞清楚了脑域里面那三龙的来历，以及那女人魂魄是他的母亲的事实，也大概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唯一令天行容若苦恼的是，这种理清楚的事实真相并不能持久，因为不稳定的脑域造成记忆碎片在下一刻，依然会周而复此地混乱，从而使他又得继续 拼图游戏。

　　三天的时间，天行容若从未停歇，在一次又一次的拼图游戏完成之后，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解决该问题的办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天行容若庆幸自己的阵法奥义依然记忆清晰，让他想到了用自创的天圆地方阵，像紫金龙封天锁地那样禁锢自己的脑域，尤其是四彩珠，借此稳定脑域，减少不规则的波动激发记忆碎片无序涌出。

　　一个个天圆地方阵形成的灰源力晶，像一枚枚铜钱那样，九个连成一串，随后又每串结成新的天圆地方阵，重重镶嵌入天行容若脑域中的四彩珠表面，以及四处的脑壁。

　　如此九重封印之后，天行容若恍如重生，脑域前所未有的平静无波，身体难以想象的随心所欲，自我意识感知到的世界更是无法言喻的亲切。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比他之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来得真实。

　　天行容若来回扫视了好几遍脑域之后，确定记忆碎片不再涌出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转瞬又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封印到这种程度，源力修历an 以后怕是困难重重了……”

　　天行容若发现 脑域中的源力如果要以四彩珠为中心运转使用的话，一进一出，都要绕过无数天圆地方阵，效率十分低下，而且这一切必须在不破坏九重封印的前提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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