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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零落谁的香

天舰飘零 | 作者:地山堂主 | 更新时间:2015-12-02 17: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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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磅砣暴雨之夜。整个天地一片黑暗。天幕之中只有不时的闪电携带着暴怒的惊雷炸裂夜空,又从空中直击大地,端地是气势惊人。暴雨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狂乱和无助。

  一道闪电,照见雨幕下的旷野中,一只似兽非兽的黑影在疾速地奔驰着。

  原来那是一只硕大的全身纯黑透亮的巨犬。只见它疾速穿过村边的三棵古槐,仿佛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身后的苇塘村甩出好远好远。然后它又掠过村南边的田野,向白水江上的一座木拱桥冲去。

  就在它踏上木桥之际,突然,从那桥中央的两端同时射出六支利箭,分上中下三路激射而至。那黑犬陡然一惊,却反应神速,只见它两只后腿用力一蹬,立时窜起有六七尺高,避过了下方两箭,同时,它前瓜各自伸出击落了从前方射来的两箭,但终究未能避过左右两边射来的利箭,它的两胁分别中箭。

  那黑犬发出一声哀嚎,但却并不停顿,仍向前疾驰。它奔至桥中央,四肢用力不减,然而就在它后肢劲蹬之下,却突然一阵哗啦声响,那木桥竟然又从中断蹋,眼看它又将跌落河中。

  而恰此时,又一道闪电下,那黑犬一瞥河中,不由得又惊惶起来。原来那桥下竟然早已插着一排排削得尖尖的竹矛,一旦坠落其上,焉有命在!显然这是有人早已埋伏的机关,用心可谓歹毒之极。黑犬此时已跃在半空,其势必然地跌落而下。

  那黑犬原本是一只极为灵异之兽,见此情形,它前爪骤然收回,缓了缓落势,看准其势,向一根将将蹋落的木桥的围栏蹋去,而后稍一借力,竟然翻出一上跟头,翻出了一丈有余,终于避过了那一水底的竹矛阵,这才斜剌里落入河中。

  那黑犬落水,仍不停止地向对岸游去。暴雨使河水比平时增宽了一倍有余,它在离河岸尚有七八尺之距,便已从水中一跃上岸,显出极为惊人的强悍的生命之力。在疾驰中这一系列变故并没有让它有一丝停顿之意,它又闪电一般奔向前方。前方又是一片旷野,一片沼泽。暴雨之下混沌一片。所幸的是,那前方不再有人为设下的陷井。它更无畏惧地急掠而去。

  暴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而那黑犬竟然也这般奔行了一天一夜。至第二天傍晚,它终天来到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之下,此处便是道家胜地——太白山。

  这时候,雨势虽弱了一些,但仍未有片刻停歇。那黑犬长吠一声,向着一座最高峰攀驰而上。

  山路皆为石阶,黑犬一纵一跃地向上而去,每一次竟然仍能窜上数尺。然而它终究耗力已尽,加之受了箭伤,因此速度慢下了许多。它诞着长舌,喘着粗气,仍不住地攀驰着。终于,在雨幕之中隐隐看见一灯如豆,并能隐隐辨出那黑沉沉楼角。那便是“云龙观”的所在了。

  云龙观在接近峰顶的一角,悬峰而建,虽说不大,但其格局精致,巧夺天工,乃是一处历代名观。观主望云道长乃是恒山剑派的元老,更是一位武林前辈,向为武林同道所尊崇。十余年前,他来此潜修,继而接任云龙观观主之位,由此开创了恒山剑派在恒山之外的另一番天地。因而云龙观其下弟子所习武功均出自恒山派。

  那黑犬奔至云龙观院门之前,已是四肢颤抖,摇摇晃晃,其被雨水淋透的纯黑的皮毛更加光滑如镜,脊背不时在雨中闪动着一道道反光。两支利箭秃自插在它的两胁,被雨水冲得早已不见血迹。

  它叫了一声,身子人立,抬起前爪去拍那院门。不想院门竟是虚掩着的。它身子一空,撞开院门,翻滚在地,一时竟再也无力动弹。

  此时,雨秃自下个不停,落在庭院里寂静无声。然而,此时这庭院中却是一片惨象。只见这庭院的四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这十几具尸体一色的道士装束,一望而知皆是云龙观弟子。他们一个个死状可怖,仍可见血不断地从这些人身上流出。被雨水冲刷着,汇成血河。

  黑犬想挣扎着站起,却力竭不能,只是嗥嗥哀叫。而此时,它仍能听见从观内深处的三清殿传来的隐隐的打斗呼喝之声。

  三清殿内灯光倒是亮堂,混不似外界雷雨交加。但殿内却也是一片纷乱,七八个黑衣劲装的蒙面汉子正在围攻一个年轻人。只见七八件兵刃象旋风一般朝着那年轻人身上招呼而去。那年轻人却未穿道服,看起来应是一名云龙观的欲家弟子。他手中挥动着一柄状极奇异的的长剑,此刻正左封右挡,苦苦支撑。虽从其身法来看,他的武功不弱,但面对这多名高手的围攻,他也已然不支,身上已着伤多处,持剑的右臂更是被划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一名身形高大的蒙面黑衣人挥刀向他背后斩来,同时,一剑一锤一枪也分别攻向他左眼、小腹和右手脉门。眼见情势已危,只见他骤然一侧身,右手持剑直削背后大刀,只听铛啷啷一声,那大刀已被从中斩断,长剑却分毫未损。几乎同时,他向后急退两步,避过一剑一锤的攻击,而他的身体却有些收势不住,只得挥剑撞向左首边一位使剑的黑衣人。那人本来正打算攻上,见他自已撞了过来,心道“来得正好”,挺剑直指其右肩。看来他还不愿就此伤了那年轻人的性命。“扑哧”一声,剑已剌入那年轻人右肩,并贯穿而出。那青年呀地一声大叫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随即一只长棍扫在他小腿上,他立时仰面摔出。立时又被几只兵刃封住,再也挣扎不得了。

  那使剑的黑衣人索兴不再抽回自已的长剑,却俯身拾起那年轻人所失的长剑,拿在手中不禁赞道:“好剑!”却见这柄状极奇异的长剑比之普通长剑的要宽三倍有余,剑身下端近剑柄之处,有一截齿状的残缺。整个剑身乌黑乌黑,连刃口都不显一点光影,似乎它已将所有光亮尽数吸收。那人持剑在手,感觉虽是沉重异常,但却不觉吃力,似乎此剑自有一股力量弥散,令人气势陡增。“好剑!果真是一件宝贝。”虽不知此剑由何种材质铸就,但他仍就不住地颠量着道:“想必这就是那把名满天下的玄铁重剑了。喂,老贺,你那把雁环刀断在此剑之下也是不冤啊。”

  那姓贺的汉子怒道:“妈巴羔子,老子宰了你!”说着挥起半截断刀斩向地上的年轻人。

  “且慢,”另有一名身形高瘦,眉发灰白的蒙面人挺剑将半截断刀架住,“贺老弟,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可还有要事询问这小子。”众人道:“不错。”

  “临白水,速把《剑外天书》交出来,自有你一条生路。否则,哼!”

  那被称作临白水的年轻人正被几样兵刃封住身体,不能稍有动弹,只能以一双英挺的眉眼喷着怒火盯着眼前众人,却是紧咬双唇,神色极为硬朗。

  “快快把《剑外天书》交出来,便宜你一条生路,否则惹得我们兄弟不高兴,这里几具尸体就是你的榜样。”一个声音颇为尖厉剌耳的汉子叫道。其余众人也随之一同喝呼起来,同时加在临白水身上的兵刃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临白水身上立时又流出几道血口。

  临白水一阵疼痛,凝眉望向大厅之内,只见厅中左右已躺着四具尸体,而在三仙塑像前,更倒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正是他多年的恩师望云道长。此时却已死去多时,身边唯有一滩黑色的凝血。

  临白水几欲流下泪来,心道一声:“罢了。”便不再理睬眼前众人。

  “他妈的,这小子找死!”

  “想死还不容易,先让你尝尝我开碑手的厉害。”说话间挥掌作势劈下。

  “老四,先等等。”那身形高瘦的将其拔开,对临白水道:“临兄弟,你还是交出来的好,我看你资质尚好,又年青有为,将来定能扬名武林。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权且委屈委屈,交出《剑外天书》,我以我一条性命担保临兄弟一条性命,你看如何?”

  “跟他罗嗦作甚?做了他也就是了。”

  “临兄弟,你可不要执迷不悟啊。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权且当做我们与你相借,日后江湖相见可原物奉还如何?”

  “啐!”临白水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正吐在那人脸上,“做梦!”。

  那汉子不禁大怒:“好小子!你有种!”说着一脚踢中临白水下颏,临白水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那高瘦的汉子显然是这一干人等中的首领,他对众人道:“赵兄弟,先照看好这小子。各位兄弟去各处搜搜看,别放过一个角落。”众人应声散开,各自搜寻。

  姓赵的黑衣人也应了一声,走上前一脚踏在临白水的脸上,骂了一声,见临白水昏过去,也没如何理会,只顾仔细地瞧起刚刚拾起的玄铁重剑来,并不住地啧啧称奇。

  那高瘦的汉子却走向案前望云道长的尸身旁,用剑挑起他的衣袍。原来望云道长是被他们以极烈的毒药毒杀而死。那高瘦的汉子正是怕那毒药沾染上自己,所以极是小心。但他却搜的却甚为仔细。

  正搜寻着,突然听到门外“啊”的一声惨叫从大厅外传来。那声音凄厉恐怖,惊得大厅中的人顿时愕然不已。“你在这守着,我们去看看。”高瘦的汉子对老赵说罢即与众人一齐涌出门外。

  几人几乎同时冲到院子里,外面的雨不知何已停了。天空一片干净,一轮明月静静地悬空而挂。如果,这情景换个时辰的话,那一定很美。但在此时此地,这几人所见到的情形却相当可怖。只见在这院中一个黑乎乎的巨大的动物正伏在一名蒙面黑衣人的脖颈,那人的蒙面巾早已不知掉在何处,露出的却是一张满是污血,血肉模糊,不辩五官的恐怖嘴脸。显然他是刚刚断了气,血水仍顺着他的脸上和断了的咽喉处涌出。

  那伏在他身上的动物胁上插着两只利箭,脑后亦有一道血口正向外流血。它伏在那人身上,几乎不再动弹。可是却似乎仍能听到它咬啐颈骨的声音和粗粗的喘气声。

  静静地,众人在月光下看着这一幕,一时都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众人才看清那黑乎乎的怪兽原来是一只硕大的黑犬。饶是他们几久历江湖,却不曾见过这么巨大这么强悍的异犬。一时间谁也不敢妄动一下。尽管那黑犬可以看出已伤得奄奄一息了。

  过得好一会儿功夫,那高瘦的汉子吩咐身边一人道:“去试试!”那人懦懦怯怯地向前迈了一步,却一脚踩在水里,脚下一凉,头皮一阵发麻,终于叫道:“还是老贺来吧!”

  那老贺倒有些豪气,手中的断刀早已丢掉,他抢过身旁人一把铁枪,便朝那黑犬后背伤口猛地剌下。而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惨叫,让老贺一惊,枪尖失了准头,“扑哧”一声却轧入了黑犬身下自己同伴的尸身之上。众人又是一惊,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惨叫原来是从身后的大厅中传出的。正待回头,忽见一个黑影已扑了过来,一柄长剑带着风声削向瘦高汉子。

  那瘦高的汉子武功不弱,听声辩位,急使了一招“风动柳低头”矮身避过,同时不忘右腿猛扫对方下盘。来人一剑掠过瘦高汉子的头顶,去势不减仍向旁边一人削去。那人向后一闪,却不想身后是一桩台柱,后背撞在柱子上却又反弹回来,情急之中他只得挥剑去挡,却又忘记了自己手中已无剑,因而右臂生生地迎上了剑峰。唰地一声,右手就此被整个削去。与此同时,来人脚下一纵,身子跃起,竟借势翻过高瘦汉子的头顶,落在院子的中央。双脚踏在水中,溅了众人一身水花。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大怒。此人正是临白水。想是他趁那“老赵”不备之机,将之杀了,夺回宝剑,逃了出来。众人顿时忘记了地上还卧着一只黑犬和死去的同伴,齐向临白水扑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

  临白水突然大叫道:“黑缎!你来了?!”众人一听,都不由自主地向身后望了望。以后临白水真的来了后援。临白水乘势使了一招“翻雨覆云”晃过众人,抢到了黑犬身旁。而此时那名叫黑缎的巨犬已是奄奄一息了。临白水托起黑缎的头,仿若捧着亲人一般,此刻他心道:“罢了,如果这就是命,那就来吧。”

  那几个黑衣人先是被他骗过,此刻又被他一招抢出,实是恼火异常,早已忘记要事在身,只想当即取了他的性命再说,是以兵刃齐出,直取临白水。

  临白水似乎浑然未觉,一脸坦然。

  众人的刀剑正落下之际,忽然均觉得有一件事情不大对头,大大地不对头!看着临白水托着黑犬,象一个孩子一般表情没有半点畏惧,甚至能看见他的手正轻捋着黑犬的胡须,其神情镇定非常。奇怪!但是,他们奇怪的并不在此,他们每个人一生都杀人如草芥,被杀者什么神情也都见过,临白水纵然坦然异常,但在他们眼里也不足为异。令他们感到惊奇的是他们竟能够把他的神情看得如此分明!须知这是终究是夜晚的院外呀,还有,还有那黑犬的胡须竟然根根可数!如此地真切,当真奇怪!

  难道是月亮?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天空望去。一望之下,竟然全部都呆住了。

  临白水等了好一阵,终不见刀剑招呼到身上,便也抬起头来,只见几柄兵刃只离他身上不到半寸之距,但却不知怎地,全都静止不动了。而要杀他的人一个个也都如泥塑般呆立着仰望天空。临白水跟着望向天空,顿时,满眼耀晃晃的光芒剌得他目不能视,使劲眨了眨眼,定睛看去,却也同样惊得他一时不能再有任何思想。

  但见那夜空中,离他们头顶不到一箭之遥的空中,竟然悬着诺大的一个银盘状的东西。看那银盘少说也有三四丈大小。同时,从那银盘的下端,转着圈地同时射出了八束光柱来,正照在他们身边,照在院落之中,将之映得如同白昼。而那银盘静静地悬在空中,无声无息,一动不动。此情此景,怕是任谁见了也只能张大了嘴,忘了呼吸吧。

  仿佛时间就此凝住。

  过了好一会儿,那八道光柱渐渐暗弱下来,恍忽间变幻成七彩之色快速地闪动起来,而且越闪越快,闪得人眼花缭乱,快的令人没时间想到害怕。突然间,不知怎地,那诺大一个银盘竟然落在了院子里,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眼前!

  那银盘通体银光灿烂,且似伴有烟雾笼罩。它大体有三四个人高,看起来更象一只砣螺,或者象两只上下扣在一起的碟子。银盘上半部分有一溜窗子。窗子里闪着不同的光。色彩更为奇幻。而它虽是稳稳地静静地停在院子中,就在他们眼前,但其实也仍是悬空而停,离地大约还有半尺左右。

  “哦――天呐!”

  “乖乖,我的老天爷!”

  众人一阵惊呼,却就在眨眼之间,那银盘其中的一扇窗子不知怎地又幻化成一道门来。那门敞在众人面前,忽然间,就见那门内突然就多了一个人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临白水忽然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幽香。淡淡的,清清的,闻之令人恍然忘却人间一切纷争,直是说不出的轻柔淡雅。临白水心道,“这决不是人间所有的天香。”

  看那现身之人,原来竟是一女子。却无疑不是人间的女子。只看她一身装束即知是世上绝无仅有。她一身银衣,无裙无带,上下紧身衣裤浑然一体,衬着她那高挑的身形,亭亭如水晶一般。临白水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形容她,他只有震惊。在一片光彩之中,临白水感到一种震颤心神的眩晕,仿佛惊鸿突至,得见天显神迹。只见那女子面容清丽异常,肤白如脂,头上没有任何饰物,柔滑的秀发却只短短地只及颈下,此时她一脸淡漠,无嗔无喜。看到她,临白水突然觉得凡间的一切都变得是那么虚无。

  一时间,天地静默,临白水呆呆地仰望着她,脑中没有半点思想。那几个蒙面黑衣人突然齐齐跪倒在地,垂头不敢直视,显是惊得无可形容。

  却见那女子缓缓走下那银盘,似一阵小风飘到临白水面前。临白水与她目光相对,却只觉得这女子清丽高贵,莫可逼视。只是心道:“原来这就是天上的仙女了,这就是仙女了。”

  那女子看了看临白水,眼光在似在刹那间闪过一点诧异,却随即恢复了一脸淡漠的表情。接着她望了望四周,望见了满地尸体。她的眉头终于绉了起来,望了望脚下的几名黑衣人,突然她开口说道:“还不快走!”

  那几人闻言心头一震,反应过来之后便如遇大赦,诚惶诚恐站起身来,各自作了一个辑,头也不敢抬地慌忙忙奔出院门,冲出云龙观,冲下山峰,倾刻间逃得无影无踪。兵刃却是丢了一地。

  那女子这才又转过身来,打量着临白水。临白水此刻犹自恍在梦中,不知身在何处。

  “你是谁?”那女子朝着他问道。

  “我,我叫临白水,云龙观俗家弟子。”

  “嗯。”那女子略一沉吟,道:“有人要杀你,你还不走吗?”

  临白水这才恢复些记忆,不禁悲从心来,强忍道:“多谢仙女姊姊相救。我------我------”

  “仙女姊姊?哈哈,仙女,仙女,仙女凭无力,零落遗天香。也许,这就是命运。”她低婉道,却象是在自己对自己而说。然后她轻叹一声,对临白水说道:“我不是什么仙女,你不必如此称呼我。那柄剑,是你的吗?”说着她指了指临白水手中的玄铁重剑,眼光中闪出一阵不经意的欣喜。

  “是。”临白水说。

  “你把它给了我行吗?”

  临白水万料不到她会这样问,“给了你?给了你?”他恍恍惚惚地道,却不知自己究竟是要给还是不给。

  那女子见他如此,又道:“罢了。这黑犬与你很是亲密?它伤的很重,只怕再不治就不行了,我帮你医好它如何?”

  临白水越听越是迷惑,不知这仙女姊姊究竟意欲为何。但觉得这仙女姊姊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出乎意料,但他心里却巴不得每一句话都按她说的去做,别说是一柄剑,即便一条命亦无不可。他心中只愿这清丽绝伦的仙女姊姊高兴便成。他只深恨自己一时言语生涩,也不知为何心总是咚咚地狂跳个不停。他只能说“好,好,好仙女姊姊------”一时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女子忽然蹲下身来,手抚着黑犬的身背,仔细看着它的伤势。临白水见她一双手在月光的照落下修长如脂,婉如碧玉,不禁更痴了。

  “它叫什么名字?”

  “黑缎子。”

  “好。黑缎子伤势很重,我把它带回医治。你帮我把它抱起来。”

  临白水自然恭敬从命,只觉得能为这仙女姊姊做事真是欢喜已极。

  “跟我来。”

  临白水跟着她身后走向那诺大的银盘。银盘的那一扇门仍自敞着。“把它放进来吧。”

  “我------”临白水觉得这事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所以犹豫了一下。

  那女子自始自终神情淡漠,无喜无嗔,这时依旧不动声色地道:“好吧。给我。”说着伸手接过黑缎子。突然她的双手碰到了临白水的手,立时缩了缩,但还是把黑缎子接了过去。那黑犬原本硕大,体重几乎如同一个成人,但只见她接过黑犬抱住,其神色之间却无丝毫费力之处。显然她的内力颇深,而在临白水来说,那无疑是仙女姊姊的神力了。

  那女子随即抱着黑缎子跨入银盘的那一道门,回头对临白水道:“我医好了它的伤,会让它去找你的。这样好吗?”

  临白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好还是不好,他只觉得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被一点点地抽走。怔怔地看着她,恍惚间,那门舱不知怎地就化做了一扇舷窗,那窗上除了七彩的光亮便什么也看不清了。临白水觉得心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

  终于,那诺大的银盘又无声无息地腾入空中,向着北方飞速而去,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中只剩下一轮明洁的月亮,孤独地洒落着清辉,照见云龙观的院子里,一片凄惨的景象。

  临白水呆立月下。

  恍惚间天地变得似梦似幻。一颗心仍旧空荡荡地全无着落。“仙女凭无力,零落遗天香。”一阵风吹过,那份奇异的天香已然飘的很远很远。临白水怅然地四下望了望,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但见尸横遍地,月影惨然。

  他这才意识到身处什么样的一个境地,那一缕温情倾刻间逸去,唯余说不尽的悲愤和迷惑。

  这一切是为什么?

  那些黑衣人是些什么人?

  黑缎子又怎么忽然来了?而且受了重伤?

  那黑缎子乃是域外传来的一只异犬,颇通人性,且从小与他一同长大,虽是一动物,却与他心有灵犀。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林月犁带他上山拜望云道长为师后才不得已与之分开。而今,黑缎子应该是在苇塘村的家中陪伴着父母才对。“难道?家中出了变故,或许正遭受危难,黑缎子正是赶来报信的?”临白水一想,一定是的。黑缎子已然重伤,那么家中的情景必定十分危急了。临白水想到此处,心中顿时如坐针毡。

  此时的临白水自然不会知道,一天前苇塘村的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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