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欺软怕硬

　　第四章

　　再次踏入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时，心中又将是怎样的一种感慨？

　　熟悉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而陌生是因为这6年时间里，叶天从没有回过老家一次，6年了，也没和父母见过一次，只是偶尔通过几次电话。稍微知晓父母的情况。

　　母亲在一家饭店打工，帮忙收拾碗筷打扫卫生，而父亲则在金门市的某个小区当保安。最普通的父母，最普通的家庭背景，然后有他这样一个看似最普通的儿子，这就是叶天。

　　6年的时间，金门市的变化很大，越来越多的高楼拔地而起，钢筋水泥堆砌出另一种繁华和迷离，而同时也少了以往的那份闲情逸趣。诱惑的都市里，充满了各种**，在经济高速发展之下，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也越来越浮华。走在这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叶天突然觉得和这里的一切如此格格不入了，尽管他的家就在这里，从小到大，赖以生存的地方，可一种发自内心的陌生感还是忍不住涌上心头。掏出烟，燃上，任凭路灯那昏黄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水泥地面上，微微低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叶天目前所住的家在老城区，那是一间约三十平米的房子，有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可以做饭的灶台，以及二个可以睡觉的小房间！这就构成了叶天的家，而这个家原本是酒厂宿舍，一个老掉几乎可以掉牙的房子。

　　离叶家不远的地方，是热闹杂乱的夜市，这是金门市吃夜宵最集中的地方，一到晚上，在夜市的这条街上，除了许多摆摊的小贩之外，还有许多家大小不一的排档，特别是到了夏天，前来夜市喝酒吃夜宵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而这也构成了这座城市的另一个风景！

　　当白天的那种燥热渐渐散去，多了一份凉爽，在这夏天而言，是最让人眷恋的时刻，吹着凉风，点上几个菜，喝几瓶冰镇啤酒，吃一些烧烤，人生会显得多一份惬意吧！不过在这种惬意里，往往也会出现许多不和谐的音符，许多在娱乐城会所喝酒唱歌出来的客人，会带着陪酒小妹到露天排档继续饮酒作乐，吆喝的，调侃的，辱骂的，风骚的，吹牛的，呕吐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不时有浓妆艳抹的女子从叶天身边经过，三三两两嬉笑着，又或者有喝醉酒的男子相互搀扶着嚷嚷而过。

　　不过不管其他人多么风情万种，还是丑态百出，基本都和叶天没多大关系，他更像是这座城市的过客，离开了6年，6年之后，该如何适应这里的一切呢？长长叹了口气，灭掉手中的烟头，再蓦然抬头时，已经能看到自己家的窗户，玻璃窗户外有防盗窗，这种防盗窗并不是不锈钢，而是老式的铁栅栏，即使在路灯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清晰可见防盗铁窗上的锈迹斑斑，在防盗铁窗内挂着几件衣服，已经很旧的衣服！那是父母的衣服！

　　情不自禁的一阵心酸，那么多年没能陪在父母身边，作为儿子的叶天总觉得自己不孝顺,至少这些年没能尽到孝道。

　　虽然已经是凌晨，可叶天很清楚，母亲应该还在饭店打工，所以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母亲打工的饭店，景天楼饭店。

　　六年未见，当饭店离叶天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情绪是激动的，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母亲是否变了模样，是否还会认得自己这个儿子。

　　六年了，叶天从当初的懵懂少年蜕变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眉宇间的那抹镇定自如，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呢？

　　景天楼饭店的门口，不时有人来人往，进去的，或者出来的。

　　叶天下意识的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尽管衣服只是体恤衫和休闲裤，而头发则是干练精神的短发。带着笑容和期待，叶天走进了饭店，他刚想找其他服务员问下自己的母亲在哪里时，就看见一个脸肥腰粗的男子一巴掌将穿着服务员衣服的母亲煽倒地，并且恶狠狠地蹿了两脚，同时嘴上骂骂咧咧道：“老不死的，让你多管闲事，老子踢死你，看你还管不管!”

　　在此同时，饭店的员工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出现护着他母亲，只有一个少女边哭边护住叶天的母亲哀求道：“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都听你的呜呜”

　　叶天并未见过这个少女，和这个少女的呵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景天楼饭店老板娘的那副嘴脸，这个据说还和叶家有点亲戚关系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叶天的母亲挨打之后，竟然还在讨好那个肥胖男子。

　　“牛局，算了吧牛局，别跟一个老太婆一般见识，走，进屋喝酒去，我再陪你喝几杯，都是妹子没照顾好你，你消消气吧！”

　　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叶天在处理许多突发事件时，都会显得尤为淡定，冷静，可面对这一幕时，一股热血顿时涌上的脑袋，叶天的拳头紧握，显然可见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在这样的时刻，叶天宁愿挨打的是自己，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到他的母亲，他一个加速度冲上前去，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叶天一个狠而有力的勾拳就砸在那肥胖男子的脸上，肥胖男子那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以及二百斤的体重在叶天的拳头之下，如同虚设，被一拳砸趴在地上！

　　已经很久没爆发的叶天，自然不会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可以伤害到自己，但绝不能伤到自己的父母！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如何牛逼，叶天都不放在眼里，还没等对方开口，叶天又是几计拳头接连砸在肥胖男子的脸上，这个被称之为牛局的男子那张原本显得就有些臃肿的脸，顿时显得更为臃肿！

　　叶天出拳的连贯性极强，而且速度极快，加上事情发生的突然，直到脸肿的连他老妈可能都不认识，肥胖男子这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叶天道：“妈.的，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啊，敢动手打我，我一定弄死你！”

　　肥胖男子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叶天很干脆地照着他的肥脸又是几拳。肥胖男子这下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说，刚才用哪只手打了我妈？”叶天冷冷道。

　　被揍得晕头转向的肥胖男子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向欺软怕硬的他，自然明白‘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脸色一变，哀求道：“小兄弟，求求你别打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妈，你要多少钱，我赔偿你！”

　　喝了不少酒的肥胖男子，显然是被揍清醒了，鼻涕，眼泪和鲜血厮混了一脸，可叶天并没打算就此结束！“说，左手还是右手？”

　　叶天说话时很低沉，这种低沉更加让人胆怯！

　　望着叶天那冰冷带有杀气的眼神，身为房管局副局长牛浩没来由的一阵心寒。

　　暗暗这下是完了，可当他看见另外三个同伴分别拿着啤酒瓶从屋内冲出来的时候，牛浩心头一喜，以为可以逃过一劫！

　　不过背对着那三人的叶天，连看都没看，先是一个后摆腿踢飞了一人，再转身一个正蹿，将第二人蹿飞出去，仅剩的一个的腿肚子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还没等叶天挥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架，再来七八个，叶天也能很轻易的搞定。

　　“你要是不想说，那你的两只手我就一起废了！”

　　“右右手不，两只都不是！小兄弟，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叶天不为所动，用脚踩住牛浩的一条胳膊，只要用劲一扭，便可折断他的胳膊！

　　“小天，千万别动手小天”身后传来叶母虚弱的声音，“妈没事！妈什么事也没有！”

　　叶母的左脸红肿，嘴角还有血丝！母亲的开口，令叶天迟疑了下，可接下去景天楼饭店老板娘的一句话却再次刺激了叶天。

　　“张秀珠，原来他是你儿子，快让你儿子住手，不然以后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亲戚！对你不客气！”这个让人厌恶的老板娘直呼叶母的名字！并且恐吓威胁着！“你给我闭嘴李灵凤！再多嘴的话，连你一起收拾！”叶天狠狠的瞪了李灵凤一眼，这个势利眼的女人，从亲戚的角度来说，叶天应该称呼她为表姐，可就是这个所谓的表姐，叶母帮她打工多年，每次给的工资却是最低的！而且还挑三拣四的挑叶母的问题，而现在，面对叶母被打时，她竟然是这幅嘴脸，说心里话，叶天很想狠狠煽她几巴掌，替母亲出气！

　　李灵凤是典型欺软怕硬的，见叶天态度强硬，立刻闭上那张臭嘴！望着牛浩道：“牛局，你先撑住，我这就报警，等警察有了，有这小子好瞧的！”听到李灵凤要报警，牛浩是气不打一处出，怒骂道：“李灵凤，你傻.逼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报警，晚上的事谁也不许提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骂了李灵凤之后，牛浩望着叶天继续哀求着，“小兄弟，晚上的事就这样算了，你看行吗？对了，我这里还有些钱，是给你母亲的医药费！”牛浩从裤兜里掏出一小打百元钞票。叶天并没有去拿这些钱，只是搀扶起母亲离开了饭店，临走之前留话道：“我警告你们，如果想报复，尽管冲我一个人来，我随时奉陪，可如果伤害到我家人，那我一定会让你们成为废人的！”说话的同时，叶天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金门市混得相当风生水起的牛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望着叶天离去的背影，牛浩是半句话也不敢说。

　　最后也没有选择报警，只是捂着脸，狼狈地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