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枭阳冥城之战(中)

　　其实，鬼牢就是过去衙门的监狱，是用硬木栅栏围成很小一间的囚房。牢门口站满了拿长枪的丹鬼，关在一起的三兄弟正坐在地上，焦急地等待着宋公明回来。一刻时后，宋公明就倏地出现在他们身边，正打坐着，闭目不语。

　　朱棣挪动了一下身子，问道：“宋仙道，鬼皇究竟想干什么勾当？”

　　宋公明道：“原来他是陈友谅的曾祖父陈坤，要利用这些丹鬼和他徒弟的苍鹭人鸟推翻朱元璋，为曾孙报仇雪恨。”

　　李天斗惊讶地问：“那怎么可能呢？几千丹鬼、几百人鸟就能夺得天下吗？”

　　万里鹏接上道：“管他们怎么去争夺，我们找到财宝就脱身离开冥城拉倒。”

　　宋公明道：“鬼皇绝对不会让你们拿走这里的东西，因为他正打算用这些金银财宝去扩充军备呢。贫道揪心的是，一旦他们行动起来了，老百姓就又要遭殃，你们想要救济的穷人就会更多了；人间也许又会鬼魂遍野，骷髅成堆。”

　　朱棣问：“宋仙道不是去劝鬼皇悬崖勒马嘛，他会答应你吗？”

　　宋公明道：“他的徒弟赵方也是个罪魁祸首。贫道刚才又算过了，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不知三位义士愿意不愿意和贫道一起为维护人间和平而战斗？”

　　李天斗打头道：“既然我们兄弟与宋仙道一块来了，就要在一起同生共死。”

　　万里鹏道：“我们可以去向朝廷搬救兵来呀。”

　　宋公明道：“凡兵根本打不过这些丹鬼和人鸟。”

　　朱棣站起来道：“我们兄弟都听你的。宋仙道，只要你在我们身边，我们就更有胆量。”

　　宋公明睁开双眼，接上说：“贫道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得解答，要向一个朋友请教一下。精灵鬼，出来吧。”

　　精灵鬼蹦出魂囊，站到地上，把三个人吓了一跳。宋公明道：“三位义士不必惊慌，精灵鬼是贫道的道德嘴，他可以帮助贫道解开心中的疙瘩。”

　　精灵鬼向兄弟三人做了个手礼，接上说：“阿陀佛！见过三位义士。”

　　宋公明问道：“精灵鬼听到：贫道正在犯难，不知这冥城里的三千六百丹鬼能不能除灭？”

　　精灵鬼站着不动，全神贯注。过了一刻时，他开口道：“冥城的丹鬼服过定魂丹，靠丹药食养了十年，已经没有挽回当初的办法；若不除尽，失去控制的话，去了人间便将是一大祸害。”

　　“至上道德！贫道心中有数了。”

　　宋公明说完，站起来了。他走到栅栏边，念了经咒，把龙骨神马尾宝拂尘对准外面的丹鬼，“哒”地喝了一声；连续射出几道白光，击向守牢的丹鬼。只见那些被击中的丹鬼，全部被异火化得尸体无存。大家都站了起来，看得惊呆了。接上，宋公明又念了咒语，放在牢外的雌雄宝剑就霎时间飞到了他的手中。

　　朱棣惊喜地说：“有宋仙道在这，消灭这些丹鬼不是太容易了嘛！”

　　宋公明道：“贫道的神功并非用之不竭，单靠贫道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取胜的。”

　　接着，宋公明把双剑交到精灵鬼手里，道：“贫道要作法，让神兵出来助战，这雌雄宝剑就由你使唤了。”

　　精灵鬼接了宝物，挥剑劈开了栅栏。大家出了囚牢，三兄弟都找回了自己的兵器。宋公明又对他们说：“三位义士是凡人，贫道要用道法助你们一臂之力。请三位义士站到贫道面前来。”

　　三兄弟并排站好了，宋公明念了咒语后，用拂尘在三个人的胸前背后各掸了三次。接着，他说：“贫道已经在你们的身上施了道法，与丹鬼交战时躯干无妨，只要保护好自我的头部和手脚就够了。但是，这道法只能保你们六个时辰。”

　　宋公明从衣袖里摸出三张灵符，接上说：“三位义士，贫道再给你们每人一张灵符。你们把灵符放在握剑、拿弓的手掌中，千万不可失落掉。”

　　精灵鬼说：“道长，你为他们消耗掉许多道法了，也不能不顾自己呀。”

　　宋公明道：“他们三兄弟是凡人，难得有这种勇气，贫道又怎么能不照应他们呢？精灵鬼，贫道自有分寸。”

　　朱棣道：“宋仙道，你也别太担心我们三兄弟；你可是我们的主粱啊。”

　　宋公明道：“好啦，你们别说这些了，我们可不要浪费时间。贫道现在要把你们分成两路，李义士和万义士一路；精灵鬼和朱公子一路，贫道独挡一面。你们出了鬼牢就一路朝一个方向跑，我们要把这些丹鬼分散开，然后引出去消灭。各位记住，千万要提防陈坤和赵方的术法，还要小心那些人鸟。”

　　李天斗说：“宋仙道一个人一路，是不是太危险了呢？”

　　宋公明道：“你们别担心，贫道有神兵助战，有万一的情况还会遁身。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了，精灵鬼一定要照顾好朱义士。大家消灭了这些丹鬼，再到衙门的公堂上会合。”

　　三兄弟抱拳向宋公明行礼道：“宋仙道保重！”

　　宋公明躬身吟道：“至上道德，无所不能！”

　　大家跑出了鬼牢，忽然听到了几声人鸟惊慌的尖叫，又响起了一连串的金铃声。街上的丹鬼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了，他们像被摇控了一样似地，都把愤怒的目光盯住了冲出鬼牢的人。呆在屋里炼丹的丹鬼也拿了兵器奔出来，开始围攻他们的不速之客。宋公明飞身向东面去了，精灵鬼和朱棣朝西边跑，李天斗和万里鹏飞步向北猛冲。

　　李天斗一边跑，一边对万里鹏道：“二弟，你一定要握紧灵符，切不可让弓脱手。”

　　万里鹏语气激动地大声道：“大哥，等一下我们都用带子把手绑在弓和刀把上－－－注意啦，大哥，前头有丹鬼来了！”

　　万里鹏说完便站住了，抽箭搭弓，对准前头一个丹鬼射去。箭头带着一种异光，射中的丹鬼即刻像蜡烛被火烧一样地溶化掉了。万里鹏用最快的速度，又射出了第二支箭。当他准备射第三支箭时，后面追上来的一个丹鬼举枪刺向他的背腰。“当”的一声响，枪头像刺到铁壳上一样，万里鹏往前趔趄了一步，连忙寻了一个空隙跑出一丈多路，转身射出了第三支带异光的箭。然而，他却没有注意空中，一只苍鹭人鸟似流星般俯冲下来，双翅一个扑打，把万里鹏击倒在地，弓已脱手，灵符落在地上。

　　被丹鬼围住了的李天斗，正挥舞着单刀和丹鬼们斗在一处。他是在三清山长大的，曾经落发于法慧师父手下练过七年童子功，后来又还俗去了丰城的“扬威拳馆”，做了四年的教手，后经朋友推荐去建昌府当了捕快。他不曾成家，因为武功出众，很快就被提升为捕头。他喜欢结识江湖朋友和武林中人，武艺也日臻精通。眼下被丹鬼围住，他却不慌不忙，挥动一把如意浑铁刀，使丹鬼们根本就近不了身。他纵身一跃的时候，发现万里鹏倒下了，便用刀脊挡开一个丹鬼的长枪，又腕力一转，顺势将刀劈下。单刀砍到丹鬼的躯干时，刀刃上冒出一块异光，中刀的丹鬼立即溶化了。李天斗夺路冲出了包围，向万里鹏奔去。

　　万里鹏爬起来，慌忙中捡起了弓箭，对准一个丹鬼射了一箭。但是被射中的丹鬼并未溶化，他拨出箭来，伤口即刻愈合，然后挺枪朝万里鹏刺了过来。

　　“二弟，快把灵符捡起来。”李天斗一边跑，一边叫。

　　正在纳闷的万里鹏，听到李天斗的喊叫后才恍然大悟，连忙检起了地上的灵符握在拿弓的手里。但是，他的手臂已被丹鬼的长枪刺中，鲜血直淌。飞奔过来的李天斗一个腾空雀跳，双腿向前蹬倒那个刺伤万里鹏的丹鬼，拉着万里鹏就朝山上跑。

　　精灵鬼带着朱棣，出了鬼牢却不走街道，钻进了一条巷子。精灵鬼从朱棣身上扯下一片布条，要朱棣把剑柄和握剑的手掌捆绑起来，防止剑掉符落。朱棣照办了，然后两个会意，摸进了一间屋里。炼丹的小铁炉旁边站着两个守炉的丹鬼，手里没拿兵器，傻乎乎似地瞪着精灵鬼。朱棣一个箭步上前，挥手一剑刺去，丹鬼中剑的部位上冒出一块异光后，整个身子便溶化了；朱棣又手腕一转，侧身一剑杀了另一个丹鬼。

　　朱棣兴奋地叫道：“痛快！过瘾！”

　　精灵鬼窜到街上，舞弄着双剑，嘴里“咦哟－－－咦哟”地乱叫，特地引起了一伙丹鬼的注意。然后，他转身进屋，将身躲在门边。等到一个拿着短剑的丹鬼进来，精灵鬼便一剑砍下；丹鬼被砍成两截，倒在地上转动一双鱼眼，仍然活着而只是失去了战斗力。又进来一个丹鬼，精灵鬼又是一剑横砍，同样将其削成两半。朱棣也闪身藏在门边，后面的丹鬼却迟迟没有进来。

　　精灵鬼看了一眼手里的双剑，好不满意地说：“阿陀佛！这是什么宝剑，怎么还没有朱义士的凡剑厉害呀？”

　　朱棣压低声音道：“在下手里可是有宋仙道的灵符啊，这符上肯定有宋仙道的法力哟！”

　　精灵鬼道：“小的知道，朱义士注意！”

　　精灵鬼话音未落，一个丹鬼用长枪扛开了他的剑，猛冲了进来，随即转身举枪去刺朱棣。在两个应付之时，紧接着就进来了一群丹鬼。精灵鬼用脚把大门关上，和丹鬼们打了起来。看上去丹鬼们的样子很笨拙，事实上他们的手脚也的确不够灵活；但是，一旦听到金铃声后，他们就变得异常激动，而且动作也敏捷多了。因此，从鬼皇那里响起的金铃声总是时不时地传来，刺激着丹鬼们的斗志。

　　有四个拿长枪的丹鬼围住了精灵鬼，两个持短剑的拦住了朱棣。精灵鬼不停地蹦跳着，手里的双剑不住地晃动。丹鬼刺来一枪，精灵鬼就用力一跳，蹦出三尺多高；又一个丹鬼刺来，精灵鬼又一跳，躲过了。他落地后一蹲身，弓腰快速窜上前几步，双剑一扫，剁断了两个丹鬼的双腿。然后，他又纵身一跃地挥剑而下，把另外两个丹鬼剁成四边。随即，他又闪到墙边，看见两个断了腿的丹鬼，倒在地上扭动了一刻时后断腿竟然自动接合了；他们重新站起来，拿着长枪逼向墙边。精灵鬼持剑站靠了墙，双方在对峙着。

　　朱棣的秋风剑法就是从碧云飞道长那里学到的。尽管是对付两个丹鬼，但他也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把软剑舞得像滚钢球似的冒出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两个丹鬼不懂武艺，只会用蛮力举剑乱砍。虽然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无所顾忌，但是在身怀绝技的朱棣面前还是沾不到便易。当然，若是对付一般而又伤不了他们身体的凡人，丹鬼是必胜无疑的。

　　朱棣使软剑是一招接一招，从不在当中松懈一刻的，真如头阵秋风般一阵接一阵，而且彼阵更比此阵强劲有力。他只用过两招，一对丹鬼就举剑不定地愣住了。朱棣占了上风，对准一个丹鬼的胸膛急刺过去，灭了一个丹鬼，然后飞腿踢倒了另一个，扑上去再补了一剑便解决了。他一转头，看到精灵鬼被两个丹鬼逼靠了墙，就大喝一声，双手握剑飞扑过去，杀了一个丹鬼。精灵鬼眼快手疾，把另一个正在侧着头望朱棣的丹鬼砍做两半。

　　朱棣握剑而立，看着被斩断和分边而倒在地上不死的丹鬼，轻蔑地说：“你们简直是不堪一击！”

　　精灵鬼道：“阿陀佛！朱义士切莫大意，他们可是一支不小的队伍呢！我们走。”

　　精灵鬼打开大门，探头一看之后便蹦了出去。他集中注意力地盯着远处的丹鬼，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一只从后面飞来的人鸟用双脚勾住膀子抓走了。朱棣见状，茫然若失地跑上了街道。只听得金铃响起，前呼后拥的丹鬼朝他扑了过来；他望一眼被抓走的精灵鬼后，又看一眼面前成群结队的丹鬼，大吼一声地亮剑往前冲了上去。

　　精灵鬼吊在人鸟的脚上，觉得膀子有点轻疼。他握紧了双剑，然后将身一缩便变化去了。随即，他又现身在朱棣身边，用双剑猛砍丹鬼。两个杀开一条路，直向山上奔去。

　　冥城的东面是枭阳城正门，城墙全是用红石砌成，上面长满了青苔和杂草，显得尤为古老而陈旧不堪。在离城门不远的城内，有一块功德牌坊。宋公明打坐在牌坊下面的一块石墩上，念着咒语。过了一刻时，他从衣袖里抓出一把黄豆来，向前一撒；黄豆落地就变成了一个个容貌严肃、威武气派的神兵，足有上百个。他们都手持长枪，黄衣红帽，全身金色披挂，列成几排地站在牌坊前，严阵以待。宋公明下意识地又把手伸进衣袖里去，想再要神兵，可是却抓不到黄豆了。

　　几声尖叫传来后，从城门外的山腰处飞出一群苍鹭人鸟。他们张牙舞爪地掠过牌坊又突然转头扑向神兵，用宽大的翅膀拚命地扑打着。宋公明把手中拂尘一扬，神兵们精神抖擞，举枪向上和人鸟打了起来。人鸟借着冲力，一只翅膀打开神兵的长枪，另一只翅膀接上就把神兵扇倒在地；然后，人鸟又抖翅飞上高空，再次猛冲下来。几十个早有准备的神兵便靠拢起来，单腿跪地把枪斜刺里对准了人鸟。有些急冲下来的人鸟收势不住，就撞在神兵的长枪上，被刺破了胸膛而丧了性命。只听得惨叫声和尖叫声，还有神兵的喊杀声混成一片，响彻云霄，令人颤抖。

　　苍鹭人鸟有的长着男人头颅，有的是女人相貌。他们的形状特征基本一样，身上的羽毛全是白灰色的。但是，一群人鸟当中就有两只是长着青绿色羽毛的，他们既是一对夫妻又是这一群当中的首领，雄的都叫帅鹭，雌的也都叫靓鹭。他们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本事，就是会说人话而且能从嘴巴里喷出黑漆似的浆水来，把猎物迅速地销化掉。当然，所有的苍鹭人鸟又都受术士赵方的控制。

　　此时，盘旋在空中的靓鹭对身边的帅鹭说：“老公，我们的子弟牺牲了好几位。他们又打不死那神兵，还是叫他们撤吧？等我们会过了赵主人再行决议。”

　　帅鹭气愤起来说：“让我去帮他们一下。”

　　“你等一下。”靓鹭连忙接上道：“老公，你看见那个坐在牌坊下的道长吗？他气度不同，肯定不是凡人，你可要提防他啊！”

　　“一个道士，怕他什么？他又不会飞！”

　　“可是，我还发现他头顶仙道之气，肯定是个仙道，你千万别去惹他。”

　　“是他来惹我们的。赵主人告诉我了，这个道士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就是要躲也躲不脱他的。”

　　帅鹭说完，也不顾靓鹭的反对，一个急转头向下面飞去。它一靠近神兵，就张开嘴巴喷出几口黑浆来，把好几个神兵给销化没了。宋公明看得真切，立即念了经咒，把拂尘对准帅鹭一指，“呔”地喝了一声；一道白光射向帅鹭，把他击得粉身碎骨，羽毛纷飞。

　　上面的靓鹭亲眼看见老公没了，流着泪自言自语道：“老公！你不听为妻之言，才落得个不幸下场。罢啦，为妻也不想活了！既然我们命皆如此，怨也无用；若是死在这个道长手上，那就是注定了的。”

　　靓鹭说完，猛振双翅朝宋公明飞扑过去。就在她要喷出黑浆时，宋公明的拂尘里又射出来一道白光；她躲闪不及，得了个和老公一样的下场。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尖哨声，人鸟们听到后即刻飞回山腰去了。宋公明觉得有些乏力，便赶紧闭目修炼起来。神兵们清理战场，收拢兵器后又成排地庄严而立，仍然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气派。

　　没过多久，又传来一阵人鸟的尖叫声。紧接着，术士赵方坐着一只帅鹭从山上飞了下来，落在宋公明的面前。他手里拿着一尺长的五指银鬼手，上前几步说：“宋道士，难道你真的打算要与我们拚个你死我活吗？”

　　宋公明反问道：“不知赵术士此话何意？”

　　赵方用银鬼手一指，大声道：“何意？我是问你为什么存心来和阴阳国作对呢？我们又没有得罪过你。宋道士，难道你想巴结朱元璋，然后讨个一官半职，坐享荣华富贵吗？朝廷又给过你这个道士多少好处呢？朱元璋正在杀功臣而护自己，这样的皇帝又有什么值得你去维护他的呢？你若是和我们阴阳国合作，携手共进，取个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宋公明道：“赵术士说得大错特错了。贫道既不是要存心与阴阳国作对，也不是维护当朝皇帝，更不想为官富贵；贫道是维护天下苍生，为人间百姓着想；贫道也绝对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而使国家生灵涂炭。”

　　赵方冷笑一声道：“宋道士，这么说我们之间的这场战争是在所难免哟？”

　　“那就得看赵术士和鬼皇的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赵方又得意地一笑，说：“我们的打算就是要推翻朱元璋！你一个道士要阻挡我们阴阳国的宏伟大业，这也未免太狂妄了一些吧？我们看在你是一个仙道的份上，才诚心找你磋商，你又为何如此地固执呢？”

　　“贫道倡导道德，就要替天下百姓作主。赵术士不必多说了。”

　　赵方听后，脑羞成怒地说：“好吧，宋道士，我看你的道法再高也别想敌过阴阳国的三千六百丹鬼和六百苍鹭人鸟；况且，我师父已经算出你的功力已消耗大半，就要死到临头了。”

　　宋公明心平气和地说：“贫道早已舍身道德，即使自身不保也无所谓。但是，至上道德，无处不在，你们的祸害阴谋休想得逞。”

　　“真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臭道士！”

　　赵方骂了一句，转身便走。他跨上帅鹭的颈项，吹了一个尖哨便飞天而去了。宋公明睁开双眼，举起拂尘向神兵们一扬，唱道：“至上道德，投枪以刺。”

　　神兵们“哗啦”一下子各自拉开了距离，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眨眼间，从山腰处又飞来一群杀气腾腾的人鸟，他们在空中打了个转身，就冲着神兵而来。神兵们盯住了飞过来的人鸟，等到对方近前时，第一排的神兵便挥臂使劲把长枪投向人鸟，随即又卧倒在地；长枪杀下一批人鸟后，第二排的神兵又用神力投枪以刺，又是一片惨叫，人鸟的尸体纷纷掉落地面。当第二排的神兵卧倒后，第三排神兵就瞅准机会再向扑来的人鸟掷枪。接上，还有第四排和第五排。

　　这群苍鹭人鸟吃了大亏，差一点全军覆没。盘旋在高处督战的帅鹭和靓鹭见势不妙，带着所剩无几的人鸟往鬼城上空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