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问道道理，理里明理

　　垂于危难之际，风微无法进行四象解放，那白磷大蛇似乎有新的进化，草柴歌似乎受他召唤而去。正在这时，风自在莫名从斩魄刀中登场。

　　“你好。”风自在笑着和风微打招呼，收起卐解。

　　他那淡然的模样，却让莫名的惊异感在风微心头滋生。

　　“真是一条讨厌的蛇。”风自在道：“原来你招惹了这等敌人……”他扭头，却看到了风微的眼睛。

　　风自在一顿，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他又失声笑了笑，接着道：“我是前世。”

　　这一声却大大的提醒了风微。

　　他想起尸魂界逃生时就有前世的苏醒，解救他。后来莫名的消失，造成自己的空间跳跃。

　　风微不明白当时的具体状况，风自在却明白的很。只是这时候并不必去提那时的事，他轻轻一笑，至此而过。

　　“变化大吧。”风自在轻轻转身，“完全就是你的模样。”

　　直到此时，风微还有一丝不真切的感觉。

　　“吼！”

　　远处的一声巨响让他回神。

　　风微四顾，却不见草柴歌的身影。似乎早有预料般，他轻轻叹口气。“你准备帮我吗？”然后他不等风自在的回答，转身离去。

　　他只是轻轻一问，却似乎不打算让风自在插手的意思。

　　风自在轻置一笑，也是转身，朝着风微相反的方向离去。

　　二人相隔，就像是陌路、毫不相识一般。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

　　这个世界终有许多将要面对。

　　风微那颗通明的心境无时不刻在提醒他，将要去做什么、该做什么、怎样去做什么的。

　　这让他有清明的态度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难题。

　　整好思路。

　　他拔出身侧只剩锋利的斩魄刀。

　　没有迷惘，没有刻意的想“我在做什么？”“只要我此刻转身，就可以飘然离去。”“放出这条蛇，也只是让这世界多死那么些的人而已。”“与我无关。”

　　这飘然的心境让他无与伦比的安静。

　　前方大蛇的身体爆响，褪筋错骨的声响一声接一声乍起。可是在风微的世界里，偏偏只剩下视觉。

　　“踏”“踏”“踏”……

　　“踏踏”“踏踏”……

　　“踏踏踏”……

　　他的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只剩下瞬步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响声。

　　转眼间他就到了光明的、圣洁的结界之前。

　　原本那白磷大蛇苏醒时，结界曾经消失。但是在草柴歌进入的刹那，结界闪动、展现。

　　他的气势提升到顶点。他将这面前的结界当做魔障，是阻碍。仿佛不破除他，就无法前行一般。风微大声一喝，暴起全身的灵压。猛然挥刀，这毫无技巧、光华无绽的锋利铁片，在碰撞晶莹却异常坚实的结界时，猛然爆发！

　　“轰！！”

　　他就像是一条咆哮整个世界的野兽，虎吼着，让这个世界战栗着。刀掀狂风，冷厉的龙卷刮起碎石齑粉，携家带口的避难一般，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惊颤的厉啸，远远地逃向远方。

　　“哗啦”“哗啦”……

　　摧枯拉朽的，那结界化作碎片，零星的散落。但风微刀芒余力甚多，毫无疑问的劈砍向白磷大蛇。

　　“嘶！”

　　那大蛇猛的见这刀芒划来，也不至于一下慌了心神。

　　它蛇尾一扫，“嗖”的向风微袭来，其上有黑气小蛇一般的缭绕。

　　风微也不闪避，在他的双眼有红光闪动。在那风雨yù来的压倒般的蛇尾下划过诡异的光芒。

　　两者相撞，那蛇尾似乎刹那间就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淌，风微余势不减，自空中向地面上的大蛇砍去。

　　又有星辰之势，风微的灵压绽放，火焰一般的熊熊燃烧，在空中化作巨龙，翻转腾挪，扑啸而来。

　　那白磷大蛇嘶吼一声，交缠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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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魂界，十二番队队舍。

　　“不好，现世检测到地狱之门的反映！！”

　　“还有两股巨大的灵压交缠，似乎有战斗正在发生！”

　　“现世情况怎么样？”

　　“地狱中的瘴毒已经流露出来，许多人类都神志不清了。”

　　“上报，立刻上报！”

　　这一却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转眼间这条情报到了总队长室。

　　众队长召开紧急会议，期间十二番队又传来灵压检测情报，说是缠斗的两股灵压中正有一股是风微的灵压，保守估计不下于总队长级别。众人听的这话又是一阵心惊，总队长即刻下令：

　　“尸魂界，二番队、六番队、十一番队出动，十番队赶往现世进行救援。”

　　末了总队长将他手中的拐杖一敲，“老夫也将亲临。”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轻点头，会议结束后，她将副队长虎彻勇音叫道身前，耳语几句，虎彻勇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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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圈。

　　“尸魂界出动人马了，我们要去吗？”市丸银眯着眼睛，笑着尊称道：“蓝染队长？”

　　蓝染坐于巨大的王座之上，温和的笑着：“崩玉已经到手了。我们还去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市丸银沉默，半响才道：“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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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世。

　　在地狱之门出现的附近，大部分人类都已昏迷。但还有几人轻踏行走，仿佛无视地狱中的瘴毒似的。

　　“地狱？”为首的一人发出低声，“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你想去看看吗？神。”在他身后的一人肆意的笑着，“进去不就行了。看吧，我们的灵压多强，地狱中的瘴毒都无法奈何我们。”

　　“不。”那人说道：“尸魂界来临了。我们走吧。”

　　“我们还不够强，需要更多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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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风微这边，他在与那白鳞大蛇缠斗的同时，有意识的将自身灵压放出。

　　他的内心是有计划的，在他想来，尸魂界想必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地狱的动乱，自然也就会进行探查。

　　自己的动作这么大，何愁他们找不到。

　　在这局棋盘上，风微已然将尸魂界当做棋子来使用。他内心暗喜，面上却不动声sè的与那大蛇拖延着时间。

　　那大蛇见久战无果，已经开始微微的焦躁。

　　它在地上盘螺，风微却靠灵压站在天上。

　　“嗡”

　　陡然间，大蛇在口中汇聚灵压，丝丝黑线在他口中缭绕。凝结、汇聚，眨眼间就变做数丈的能量球，轰的一生就发shè出来！

　　这其中蕴含的灵压自然是极多的，风微眯起眼睛，他的头发无风自动，深邃的眸子绽放着异彩。在那能量球临近的瞬间一斩。

　　漫天的光华尽皆被掩盖，那灵压球被刹那间的锋利划破，内置结构受到挤压，爆裂开来！

　　“轰”“轰”……

　　天空扬起了巨大的黑sè粉尘，却不见风微飞出。蓦然间，从那粉尘中飞出数十块巨石，那巨石少说也有三丈之高，何况数量也是如此之多！

　　大蛇心中微凛，知道风微的手段他暂且不知，腾身一起，就要退过。哪知它的身子才刚到半空中，身后瞬间出现了一道身影，扬起手中武器，在空中划出的半圆，都能听出“嗤嗤”的声响！

　　那大蛇的鳞甲被瞬间划破，鲜血汩汩的流出，整个身子也受到巨大的冲击，抛飞了出去。

　　足足有数十丈之远，才就此跌落！

　　这是何等的力量？风微心下微惊，却也镇定。定眼看去，只见一把长兵器，尖端残留有灵压的痕迹，纷飞飘舞煞是好看。在那锋利尖端的两侧，有牛角一样的刃片。但这兵器生的古怪，在牛角的下端，有对称的刃片生长而出，冷厉幽寒，隐隐望去，让人的眼膜都有一种刺痛之感。

　　“奇怪，这刀的卍解在他的手中好像比我强大了许多。”风微内心暗暗称奇，却面sè不改的向风自在打着招呼：“你来了？”

　　风自在笑嘻嘻的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似的。”

　　风微“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的确知道风自在会来，且不说这家伙在出世的时候抽了那白鳞大蛇一下，其身上下的灵压早就被白鳞大蛇记着。就算依着前世的xìng子，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他怎么着也会插一脚。

　　风微非常了解前世，甚至超过他自己。

　　这并不是空话，风自在虽然不知为何靠着斩魄刀成为刀灵，却又能脱离束缚。但这么些年来，二人的灵魂多少有些同化，如此一来，前世的记忆自然被风微所知，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风微却对他指掌如发。

　　风微是一个知xìng的人，他感觉像是看一本小说，他是局外的人，而前世就是主人公。他坎坷的命运，和曲折离奇的经历也让风微佩服赞叹。但就是有一种本质上的认识，存着到头来的理智：

　　“我不是他。”

　　或许风自在或许也是如此。风微在内心补充道。

　　“那家伙好像要放大招了。”风自在如此说道，他说的‘那家伙’自然就是指白鳞大蛇。

　　那白鳞大蛇浑身的灵压似乎开始凝结，有黑气在它身上渗透而出。周围的地面出现了不少的裂痕，虚空鼓胀，似乎连空间都为之影响。

　　风微却不说话，盯着风自在。

　　“好吧，好吧。”风自在摊摊手，道：“如你所想，我把那小美人带来了。”说着他虚空一握，抓出一个人影来。那人生的美丽，白发轻散。正是草柴歌。

　　二人虽未久处，但却是极为默契。连关系也是有些复杂，似乎密切疏远，别扭之极。

　　“你一定趁机占了不少便宜吧。”风微开口道。

　　风自在一笑，“哎呀，你想岔了。我们这些可爱又可怜的城市小混混，偷得都是秀sè可爱的少女心。哪有你说的那么坏。”

　　风微一愣。

　　两人的眼光回到了草柴歌的身上。

　　她面sè紫青，昏迷不醒。看样子竟然是中了蛇毒。

　　风自在忽然笑了一下，“怎么办？那家伙是故意要拖住我们啊。”

　　风微自己已经动起手来，准备给草柴歌解毒。

　　他动作利索，却兀自说着：“你去干掉那条蛇，它很碍眼。”

　　风自在不动，说道：“因为你的卍解被我夺走了？”

　　“这个算是赔偿，”风微接着道，“况且我的四象解放并没有被你夺走。”

　　风自在惊讶道：“不对吧，我已经感觉到不少的掌控感。应该就是你的能力。”

　　风微冷漠道：“你有多少微末的伎俩我还不清楚？”

　　风自在却笑了，“你知道灵魂吗？”

　　“当然。”

　　“灵魂是由等离子能量与意识组成的，而其中意识是作为重要的。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人的灵魂依托于意识，意识可以转换，而能量却可以不要。区别只在于，缺乏能量的意识究竟能活多久而已。”

　　“聪明，”风自在打了个响指，“从上次我的意识苏醒开始，算起来，我已经转接过三个身体。第一个……”他眯了眯眼睛，瞄向风微，似乎是蔑视的说道：“是仙岛东升的身体。”

　　风微一阵惊讶，但不动声sè。风自在继续说着：“第二个身体自然就是你的，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了怀疑。而第三次的意识转移，终于验证了它。”

　　风微听到“……是你的”的时候，眼睛微眯了眯，说道：“验证什么？”

　　“意识是追寻本源的。”风自在说道：“越是强大的本源，就越是吸引他。”

　　风微却是很意外的没露出什么反应，“你想说什么？”

　　“从你的斩魄刀不能解放来看，你的刀灵意识已经在我这了。你的力量本源在这，我比你强。仅此而已。”风自在耸耸肩，还示威xìng的解放了斩魄刀。

　　风微没理他，从腰间抽出不能解放的斩魄刀，划开草柴歌的身体，放出了毒血来。他边做着这些事情边对风自在说：“你还是不了解四象解放的能力，那是悟道得来的。它绝不是斩魄刀的刀灵能带走的。我的本源力量其实是‘虚实’，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什么是‘空的境界’？”

　　风自在似乎被问得哑口无言。见状，风微冷哂：

　　“我比你更懂道！”

　　“道？”风自在笑了，他似乎更加的高深莫测，“我承认，我承认……”他一连说了不少，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道？道理？理？理里！”

　　“我懂了，我懂了！”

　　他畅快的大笑，忽然暴起灵压，狂风都被他卷动，天上的乌云不安的接受着他的调遣。小心翼翼的发出“呜咽”委屈的声音，有金sè的雷电前来降下恭贺。劈出的电芒让普天都为之发出“轰隆”的响声，直到落地也是威猛的让整个大地一震。厚重的黄土闷哼一声，远处大片的山林倒塌，竟是又裂出了数十丈的裂缝！

　　如此威势，令得风微也为之一鄂。

　　“来吧，我的劫！！”风自在大喝一声，满是信心的向那发出杀招的白鳞大蛇斩去。

　　风微一阵的失神，他如何看不出风自在有所突破。这说出的劫，却是天道不可能无端降下雷，降下劫云。所以这一开始，白鳞大蛇就是风自在的劫！截道！劫道！？

　　“怨不得那白鳞大蛇如此天怒人怨，原来本身就是劫。”风微想。

　　“道道理，理里理？”风微轻轻地呢喃。他听得是风自在的口译，加上当时他的口气癫狂，风微自然是没有听出来他的叹服疑问的。

　　饶是如此，风微此刻也受益匪浅。他不断深思，推演，从这短短六个字里，竟是懂得甚多！

　　“从道悟理，弃道而创理。这风自在，当真是无与伦比的人物，敢跟老天争。真是疯子在！”刹那间，风微就赞叹，佩服他。

　　风微的功法《我三境》正是一门领悟意境，悟道求道的功法，这风自在随口说的一句话，让他有了不小的进步。“此人在道上的领悟也是个异类。”风微却又想起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我比你更懂道’，不禁脸红，“奇怪，当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想着，可风微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给草柴歌放了毒血，他又运起灵压补充着她身体的能量。

　　草柴歌的呼吸慢慢的匀称起来，双颊有了红晕。那自然是有了好转的迹象，风微轻舒口气，脑子里却是不断地推演、举证、悟道。在风自在的那句话下，他似乎又变得通明了许多。这不断的推演感悟，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逸起来。

　　微风舒展，有淡然的规则在缭绕。